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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远逸好奇问道:“你认识?”
胡仁翻翻白眼,没好气道:“你在雍国也住了些时日了,不要告诉我你连那句民间俗谚都没有听说过。”
魏远逸很老实的回答说:“确实没听过。”
“东有冯张王,西边有郭黄,宫中住个老太后,陛下终惶惶。”
魏远逸小声重复了一遍后说道:“这俗谚似乎有些大逆不道吧?”
“这是那十一个官员,跪宫门的事情你知道吧?嗯,这就是那些人早些时候编出来的。”
冯张王郭黄,这五家就是雍国最顶尖的权贵家族,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影响力极大,如果说雍国太后是权贵阶层的领袖,那么这五家就是中坚力量。而冯张王三家住在西凉城的东边,郭黄两家住在西边,这就是那句俗谚说的东有冯张王西边有郭黄,不过这句话也不单纯就是指住在哪个方向,也是说点明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说同为雍国顶尖权贵家族,但这五家之间也不是一团和气,为了更大的利益彼此明争暗斗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五家之中,冯张王三家关系好,逐渐就形成了以这三家为首的官僚派系,郭黄两家则是另外一派的领袖。而现在雍国朝堂上的高级官员,几乎是全部出自这两大派别,是几乎而不是全部。其实不久之前还是全部,只是凤翔的出现成为了唯一的例外。
“从左至右,冯张王,哦,对了,那一天那群自称来自王府的打手就是这个王大人府上的。”
其实不用胡仁多解释魏远逸也知道了,因为他在那群人中看见那个打手头目刘虎了,看来这家伙在王府很受重用,这么重大的日子他也能随行。经过胡仁一番简单的解释,魏远逸也就能理解为什么那天刘虎敢出言不逊了,他的靠山可是这雍国最厉害的几个大人物之一,这让他有足够的底气在不当着凤翔的面时张狂。
冯张王这样的大人物的出现预示着寿宴很快就要开始了,在附近茶馆酒馆里的雍国百姓都从里面出来向着德阳门的方向而去,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冲着御酒去的。御酒,太后和皇帝喝的酒,对这些雍国百姓而言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不过对魏远逸等人来说就是无所谓了,哪个国家的御酒他魏远逸没喝过,这次来不过就是想看一看这摆在皇宫外面的寿宴是个什么模样,何必费劲的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魏远逸叫过茶馆的伙计,问道:“伙计,这附近哪里有高处,能看得见德阳门前的广场?”
伙计想都没想,一指街对面的一家酒馆,说道:“对面的客满楼就可以,上了三楼,就能清楚的看到德阳门。”
“多谢。”
魏远逸丢下一锭银子当做茶资,随后招呼大家站起来就往对面的客满楼而去。
上了三楼之后,魏远逸发现楼上已经有不少人了,看模样打扮也都是家中殷实的,大多都要了酒菜吃食,一边悠闲的喝着小酒,一边与同伴闲聊,不时的站起身来朝外面望望,等着寿宴开场,不用问,这些人也是和魏远逸一样,纯粹是过来看热闹的。
魏远逸等人在一张空桌子旁边坐下,也学着别人点了些酒菜,东拉西扯的说这话,等待着。
今日的主角毫无疑问的就是那位过寿的雍国太后,而此时一身盛装的她正在德容宫中,呆呆的看着挂在墙上的一副画像,那是她的夫君,雍国先帝的画像。
“陛下,你曾费尽心机想要铲除那些毒瘤,最终却一无所获郁郁而终。不过,你虽然不再了,还有我,还有云儿,我知道你走的不甘心,今日,就是决战之日,我与云儿必定会完成你未完成的心愿!”
太后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同时,两滴水珠从她面颊上滑落。
“太后,陛下来了。”
“母亲。”
太后不再看画像,凄苦之色一扫而空,转身时已经是面带微笑。
看着身着黑金色龙袍,浑身上下都透着英武之气的儿子,太后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云儿,你准备好了么?”
雍王缓慢却坚定的点点头,说道:“是的,母亲,儿子已经准备好了!”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随后面色微微一变,又问道:“他准备好了么?”
没有说名字,但是雍王显然知道自己母亲说的是谁,于是他再一次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他也准备好了!”
太后点头,随后一手拉起了儿子的手,说道:“既然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娘儿俩这就出去!”
雍王反手握紧母亲的手,使劲的点点头。
在无数人的期待中,德阳门终于缓缓打开,接着,一对手牵着手的母子从那里面走了出来。
原本显得嘈杂的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一个老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喊道:“太后,陛下驾到!”
随着这一声,广场上不论是官员,百姓统统跪倒在地,恭迎这对至尊母子。
外面突然静下来了,客满楼上的这些客人自然也知道下面要开场了,于是,所有人都拥到了窗户边上往下看,这里离着皇宫已经很近了。
魏远逸笑道:“虽然不能喝上一杯御酒,但是在这里看,咱们至少不用跪着。”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却引来了周围好几个人的赞同。
广场上雍王母子坐下之后,官员们也纷纷就座,那些百姓们当然是没地方坐的,他们只能站在禁军的封锁线外。
“咦?天怎么暗下来了?”
正往下面看着呢,魏远逸突然觉得光线暗淡了下来,抬头一看,头顶上也不知什么时候飘过来一大团乌云。
雍国地处西北,常年是风沙飞舞缺少雨水,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节,全都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风渐渐的大了起来,似乎周围的温度也降了几分,看架势倒似乎是随时都可能倾盆雨下。
要说下雨,在齐国那不过是件很平常的事情,烟雨江南嘛,可在雍国就能算得上是一件喜事了,尤其是在这个季节下一场雨的话,也不知会有多少百姓欢呼雀跃。可早不来玩不来,这场雨偏偏今天来,这就很诡异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太后四十大寿的日子,更重要的是,寿宴是摆在宫外的,抬头就是青天,这要是下大雨了可如何是好?
很快,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团乌云,座位就在太后雍王跟前不远处的王家家主王中泽请示道:“太后,陛下,大雨将来,是否将宴席挪至宫中?”
太后抬头看了看那团乌云,凤目之中电光一闪,淡然道:“本宫要与民同乐,没想到老天爷也要来凑热闹,无妨,照旧!”
第三百零三节 :第303章
既然太后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异议,不过是下雨嘛,反正又淋不到自己身上。
寿宴在原先就订好的时辰如期开始了,一开始也就是奏乐跳舞这些,不过雍国的舞蹈中有一种名为剑舞。一群身穿半身铠的姑娘手持长剑翩翩起舞,魏远逸也是在军营中待过的,他也能看得出来,虽然是舞蹈,但是却融入了不少军中的动作,劈、砍、斩尽皆包含在其中,这让这剑舞不似别的舞蹈般轻盈柔美,反而是处处透露着英武豪迈之气,尤其再由一群亮丽的少女演绎,就更显得特别了。因为以前没有见过,因此魏远逸等人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那些有座位的官员们一边欣赏节目一边推杯换盏,不过场面却丝毫不乱,因为每个人都很有分寸,一品的官员只会与附近同为一品的官员碰杯,而那些七八品的官员自然也不会举着酒杯到处去给大人们敬酒。而最高处的主看台上除了雍王和太后外,就只有冯张王郭黄这五家的家主了,在场的官员中也只有他们有资格陪坐在这里,有资格向太后和陛下敬酒。
说这七个人是现在的雍国权力金字塔的顶尖,估计没人会有不同的意见。而此时无论是太后还是那五位大人看起来心情都是非常好的模样,频频的举杯喝酒,只有雍王马云的脸色似乎有些阴沉。
“陛下,老臣敬您一杯。”举杯站起来的是郭成,郭家家主。他似乎是没有看到雍王阴沉的脸色,或者说,他看到了,只是,没当回事儿。
旁边有太监将雍王面前的杯子倒上酒,雍王却并没有举杯,而是紧盯着郭成,面色更加不豫。
“郭大人,你府上的管家强夺百姓田地还闹出了人命,这件事情你处理了没有?”
雍王完全是一副问罪的口吻,在现在这么其乐融融的时候用这样的口吻说话,无疑很是破坏气氛。雍王说了这句话之后,不仅郭成举着酒杯一时有些尴尬,旁边的冯张王还有太后也都望向了郭成。冯张王三人虽然表情不变,可看向郭成的眼神中却掩藏着看笑话的味道,两边向来不对付又不可能从根本上打倒对方,那也就只能是互相找找茬了。
雍王说的事情还要往早前了说,那时候那十一个跪宫门的官员还没有跪宫门,某一日他们上书皇帝就把郭成给告了。原因是郭成府上的一个管家看上了一块田地想要将那块地据为己有可又不愿意付出与之相等的价钱,那地的主人肯定不干,郭府的管家很自然的就做出了强占民田的事情。那家主人不肯善罢甘休,就告到了西凉官府,可官府哪敢管郭府的事情,将那人赶了出去,彻底绝望的田地主人干了一件令人侧目的事情,他将妻子儿子全部毒死之后自己上吊自杀了,死之前留下了一封血书,大意就是,田地没了,一家三口没活路了,不如趁早死了干净!
本来就是一件强抢民田的“小事”,谁知道死了人,这下可就闹大了,没多长时间,整个西凉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不过在普通百姓也只能是在内心里或者是私下里谴责一下,却不敢做点伸张正义的事儿,没办法,对面站着的可是郭家,只要是雍国人,哪个不知道郭家的厉害。
但是,百姓怕,却有人不怕,王双就是其中之一,作为雍王亲手提拔上来的大臣,王双年纪轻轻却是一腔热血,这也是他能被雍王或者说太后选中的最重要的原因所在。性格刚正的王双在听说了这件事情并亲自加以证实了之后顿时就怒不可遏,在他看来,杀人就该偿命,别说只是一个郭府的管家,就算是郭成本人也不能逃脱刑罚!随后王双立刻就将此事写成了条陈递了上去,而那句“东有冯张王,西边有郭黄,宫中住个老太后,陛下终惶惶”也是在这份条陈中第一次出现。结果自然是捅了马蜂窝,不仅郭成怒了,太后怒了,超过七成的大人都怒了。如果没有那句东边西边的话,那这不过就是一件仅限于郭府管家这个层次的小事,可有了这句话意思就完全不同了,王双这是在和整个雍国权贵阶层过不去!
以前大家都看在王双这些人是陛下亲自提拔上来的,所以还有所克制,结果却发现那些人不领情,于是权贵们立刻就改变了策略,各种针对那些年轻官员的攻击接踵而来,那罗织出来的各种罪名,简直就够那些年轻官员死上一万回了。
在一片喊打喊杀声中,雍王站了出来,硬是保住了王双等人,并且在朝堂上当着所有官员的面给他娘也就是太后跪了下来,要求严惩那个郭府的管家。然后太后就答应了,这在官员们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虽然他们相信太后与他们一样也是非常的愤怒,也一样恨不得将那些年轻官员给杀了,但是儿子身为皇帝却在这么多人面前跪下恳求,若是太后这样都不答应,只怕以后这母子二人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
不过太后虽然答应了,却明言只是追究那个管家的责任,不许横生枝节,这就是定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