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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荷被太后这一番杀气腾腾的话吓得不敢再说话,七日之后就是太后的寿辰,她知道太后为了那一日谋划了许久,虽然绿荷并不清楚具体计划是什么,但是从太后与陛下的对话中不难听出,那天要死人,要流血。
不过绿荷显然是多虑了,太后的杀气并不是冲着她去的,而在这空荡静寂只有她们两人的宫殿中,这杀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很快太后的脸上又恢复了日常般的微笑,她看着绿荷,丝毫不掩饰对绿荷的欣赏。
“若是论出身,这雍国无论是谁,在陛下的面前都是卑微的,既然如此,你与那些千金大小姐又有什么不同?我先前就说了,你的性子沉稳,而陛下虽然聪明,但是性子却有些软,导致他容易偏听偏信,这就不好,非常不好!因此让你到陛下的身边去,在陛下头脑发热或是犹豫不决的时候,你的沉稳就能派上用场了。”
说完之后,太后就看向绿荷,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依然没有说话。
“我也不是要强迫你答应这件事,若是你不愿意,或是继续留在德容宫或是想要出宫嫁人,我都可以答应,现在,就听你一句话了,绿荷,你究竟是怎样想的呢?”
虽然低着头,但绿荷却清晰的感受到了太后灼热的目光,作为一个在皇宫中长大的聪明女子,绿荷明白,看起来太后给了她三条路选择,实际上她若是真的选择了出宫,那就等于是选择了一条死路。绿荷清楚,自己知道太多关于太后和陛下的秘密,这自然是心腹贴身人的证明,但却也是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的将自己锁住,除非是死,否则这一生恐怕再难以从这皇宫出去了。
太后看似商量询问,实际暗藏杀机,但绿荷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多年的宫中生活让她的心智在这个年龄段的少女中处于绝对的前列,非常成熟。她明白,太后与陛下母子看似尊贵无比,实际上这些年却是活的极为不易,平心而论,若是与太后换个立场,她也同样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既然知道三条路中有一条是死路,绿荷自然不会自己找死,那剩下的还有两个选择…
“全凭太后做主。”
貌似是一句废话,根本就没有明言到底选哪个,但实际上绿荷已经将她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了,她选择了到雍王身边去。
太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点头,说道:“好!等过些时日,我就去与陛下说这事儿。”
绿荷盈盈下拜,说道:“奴婢多谢太后抬爱,日后奴婢一定尽心竭力辅佐陛下,绝不会让太后失望。”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再过几日,陛下就将是真正的陛下,我操劳了这么些年,也是时候歇歇了,以后就辛苦你了!”
“奴婢不敢…”
……
第二天,陛下夜入德容宫的消息就被几个宫外人知道了,能这么快就得知这件事,可想而知都是这雍国真正大人物。只不过他们得到的消息是:陛下与太后不知为何事发生了争吵,太后一怒之下掌掴陛下,陛下随即负气而走。
那几位大人物知道之后,不过是微微一笑,随手就将这事儿丢在了一旁,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将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还不如多费些心思考虑几日之后该向太后献上怎样的寿礼…
第三百节 :第300章
太后四十大寿之日,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不会与平常一样,因为太后强调了一个与民同乐的因素因此将寿宴是摆在了皇宫外面,而皇宫周围的几条街道早早的就被清扫了一次又一次,而且皇宫附近的房屋,不论是商号还是居家,门口全部都张灯结彩。这些当然不是老百姓自己搞出来的,而是那些权贵们出于讨好太后的心思,既然寿宴都能摆在皇宫外面,那谁也说不准太后会不会一时兴起就要在西凉城中逛一逛。在献媚的时候,那些权贵们的心思真是细密的令人发指啊。
那天魏远逸在茶馆的时候听那个给皇宫送菜的家伙说,太后寿宴是与民同乐,是个人都能去那里讨上一杯水酒喝。可魏远逸等人起来之后才发现,通往德阳门的几条街道都戒严了,每一条街的路口都有士兵把守,远远看上去,不时的有人通过守卫,但也有人被拦了下来,也不知过与不过的原因都是什么。魏远逸也有些担心,要是过不过取决于是不是雍国人那可就悲剧了。
不过魏远逸想象中的人山人海的场面倒没有出现,人虽然多,但是也没多到人挤人人挨人到处都是人的地步,从这一点上来看,雍国人似乎不是很热衷于凑热闹。
众人到了一处士兵把守的路口,一队甲胄鲜明的雍国士兵严阵以待,魏远逸一群人到了跟前之后,就过来两个士兵,将魏远逸等人一个一个的看过去,最后一指站在最后的木图木先,说道:“这两个黑大汉不能过去,其他人,过去吧。”
魏远逸等人都是莫名其妙,这什么也没问啊,怎么就木图木先不能过去呢?魏远逸对那两个士兵笑了笑,客气的问道:“两位,劳烦问一下,他们两个为什么不能过去呢?”
看起来今天这个问题这些士兵也没少遇到,魏远逸刚一问,有个士兵张嘴就给出了回答:“相貌凶狠有碍观瞻,不能过!”
都说以貌取人不好,可现在不就是赤果果的以貌取人么?搞了半天是长相问题!魏远逸张着嘴,回头看看木图木先,块头挺大,浑身黝黑,模样确实不怎么样,但要说凶狠…似乎还没到那份儿上吧?
原来,虽然是定下了与民同乐的基调,但是德阳门前的广场说小不小,可要说大也大不到哪儿去,另外再加上安全方面的考虑,西凉衙门就做出了派兵筛选的决定。而就像魏远逸想的那样,过与不过,完全是取决于长相,用某位雍国大人的话说就是,在场的都是达官贵人,要是冷不丁的跑出来一个丑陋无比的家伙将大人们吓到了那就不好了。
虽然有些哭笑不得,可魏远逸总不能让木图木先就这么回去,要就剩他俩,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呢!
“通融一下如何?”
“太后寿宴,事关重大,不能…额。”
那士兵不耐烦的拒绝说到一半,中断,中断的原因就在于魏远逸递过去的一锭银子。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银子当然不是万能的,可在大多数时候,银子都可以解决问题。
“那两个黑大汉是我乡下的远亲,正是因为看中了他们的憨厚性子,我才把他们放在身边做我的随从,这次恰逢太后大寿,带他们来见识见识大场面。二位兵大哥,辛苦辛苦,通融通融。”
如果有个塞银子比赛,魏远逸将会是极大的夺冠热门,看看现在这场面,在他们身后是排着队等着过关的百姓,而在那两个士兵背后不远处则是一队人数不少于五十人的雍国士兵,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这边,魏远逸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锭银子塞到对面那个士兵的手里去,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本事。
魏远逸送出去的银子再一次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木图木先也从相貌凶狠变成了憨厚老实,顺利的通过了检查。
众人刚刚通过警戒线,还没走几步呢,就听到身后的雍国士兵用与刚才回答魏远逸一样的语调说道:“歪瓜裂枣有碍观瞻,不能过!”
魏远逸一回头,乐了,看见熟人了,被那士兵评价为歪瓜裂枣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与魏远逸定下十五年赌约的胡仁胡半仙。除了身上的衣服更脏了,胡仁和前几天没有任何区别,那副模样…额,歪瓜裂枣的评价算得上中肯。
胡半仙被“羞辱”了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大声冲着那个士兵说道:“小心点,老夫看你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魏远逸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还以为这老家伙比一般的术士不一样呢,搞了半天他也会这一句,而且说的很熟练嘛。
胡半仙祭出了术士的必杀技,血光之灾,不过很可惜,那个把守道路的士兵好像不信这个,一张脸冷冰冰的连表情都没变的回了一句说:“胡言乱语扰乱太后寿辰,再不走,立刻就让你尝尝牢狱之灾!”
胡老头一愣,作为一个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油条,他立刻就明白眼前这士兵是他忽悠不了的,再装下去,只怕真的就要被关进大牢了。而胡老头的反应是极快的,几乎就是瞬间,那张原本倨傲的面孔立刻就变出了一脸的讨好笑容,和那士兵说话时,甚至连腰都微微的弯着。
“军爷,我是外地人,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就在刚刚,对着同一个士兵,魏远逸也说了通融的话,结果就真的通融了,而现在,胡仁也说通融,可那士兵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硬邦邦丢下两个字:“不行!”这个事实说明,同样的话由不同的人说,很可能就会有不一样的结果,当然,身外之物的因素也要算在其中。
看着胡仁冲着那士兵点头哈腰的打商量,魏远逸乐完了之后就郁闷了,郁闷啥?这老家伙几天前对着自己的时候那是什么态度?那简直就是傲的没边了,就是一副天下第一术士的架势,然后自己还好就好肉的供着,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再看现在呢?就是一个看门的小兵,他都能卑躬屈膝到如此程度!魏远逸不由的感慨,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胡仁和那士兵说了半天,可任是胡仁说破了嘴皮子,那个士兵就是不答应。急的胡仁抓耳挠腮,不经意间一抬头就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的魏远逸等人。看着老头那张脸,魏远逸顿时就觉得心里有气,于是故意大声说道:“哎呀,这不是胡半仙么,来来来,正好你我结伴同行!哎,你怎么不过来呀?太后的寿宴可就要开始了…”
一边说,魏远逸一边往回走,到了胡仁跟前,魏远逸假意看了看那连个士兵,故作恍然大悟状,一拍脑袋,笑道:“原来胡先生不符合参加寿宴的要求啊,难怪难怪…不过胡先生号称半仙,能掐会算,想来即便不从这边过,掐指一算也能找出另一条进去的道路吧?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魏远逸就是看不惯胡仁刚才那谄媚的嘴脸,因此才故意说的这番话,可也是活该胡仁运气,守门的那两个雍国士兵都是实诚人,他们没听出来魏远逸是过来寒碜这老头的,还以为这俩人认识,于是两个士兵互相看看,其中一个就问胡仁道:“你认识这位公子?”
魏远逸一听那士兵说话的语气就猜到他们的心思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撇清,胡仁抢先一步说道:“是是是,老夫与这位公子是忘年交,好些年的交情了。”
“忘年交?真的假的?”那士兵又不信了,看看魏远逸,再上下打量了胡仁一番,那意思很明白,就你这副尊荣也能和那位衣着华丽出手大方的贵公子是忘年交?
胡仁连连点头,肯定的说道:“真的,比真金还真!”
一边说,他还一边给魏远逸使眼色,示意他开口帮忙说句话,魏远逸本来不想理他,可木兰在后面突然冒出来一句说:“那不是你的那个同乡么,他也来啦?”
所谓同乡只不过是魏远逸不想木兰惹事而随口编出来的,可此时从木兰嘴里说出来无疑就等于是印证了胡仁说的“好些年的交情”,于是那个士兵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挥手就让胡仁过去了。
胡仁点头哈腰的道谢,随后一转脸,又变成了那副倨傲的模样,魏远逸这个气啊,老家伙,不说声谢谢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这么嚣张!看他不顺眼的魏远逸于是出口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