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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拇指粗细,摸上去泛着一丝凉意。
“守城的军用强弩,哈哈哈,好啊,好啊!还真是看得起我!”
魏远逸仰天长笑,那笑声中无尽的恨意在山林之中回荡。
“要不要留个人问问?”
“不用!我知道是谁做的!”
魏远逸让木图木先将邹渊夫妇的尸体从马车中抬了出来,夫妇两人还睁着眼睛,那失去了生命活力的眼睛似乎是在控诉,在他们一家三口还在憧憬着回到鲁国之后的美好生活时,那一支支箭头上泛着锋利冷光的箭矢就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了。邹渊和吴氏甚至没有来得及呼喊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的脑海中是鲁国的风景还是儿子的未来?
将两具尸身小心的放置在山洞中,魏远逸跪了下去,无声的磕了三个响头,等他抬起头来,额头之上已经是一片血污。
“回安庆!”
……
我弟弟比我强些,可如果没有身后那贵人撑着,他也不会有今日的光景。
陶将军将业国所有出名的大夫都请遍了,依然没有治好儿子的疯病。
魏大人,路途艰险,还请多加保重!
被木图背在身上一路向安庆狂奔,魏远逸的心冰冷冰冷,他猛的想起了四海楼乔胖子在那一夜说的这最后几句话,当时他只以为是乔胖子以为谈资闲聊而已,如今想来,乔胖子却是隐含深意。乔二身后的贵人,应该就是陶延德了吧。陶宗旺的疯病没有治好,所以魏公子路途艰险。这是何等明显的暗示,为什么当时却没有听出来呢?
再往前,李可儿告诉过自己陶延德眼神好像要杀人,他恐怕是从那时候起就动了杀自己之心吧?还有展羽,明月楼分别之前也曾说过陶延德此人心狠手辣,让他当心些…
种种画面从魏远逸的脑海中一一闪过,魏远逸悲哀的发现,陶延德的行动虽然隐蔽,但他完全有机会在事前发现。
为什么?魏远逸心在愤怒的嘶吼,愤怒的反问着自己,在不停的质问声中,某处传来一道声音不大却异常肯定的回答,因为你自以为是!
魏远逸一愣,那声音接着叙述道,你的自以为是不仅让你自己和身边人陷入险境,而且害死了邹渊夫妇,还有那两个无辜的车夫,这四人不是死在陶延德的手上,而是因你而死,死于你的自以为是!
魏远逸紧闭着双眼,身体微微的发抖,他想要反驳却不能开口,因为他很清楚,那个声音说的是对的,邹渊夫妇与那两个车夫真的是被他害死的!一念至此,被箭矢射杀而死的四人仿佛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即使面对着天意宫宫主,魏远逸依旧倔强不肯低头,但这一刻,从未恐惧过何人何物的魏远逸平生第一次尝到了那种发自真心的恐惧。
……
两日后,深夜,龙骧将军府,大将军陶延德坐在书房之中,桌上那一点烛火随风摇曳,映衬着书桌后面的那张面孔阴晴不定。
“将军,失败了!”
书房之中还有一个人,看打扮也是业国的一位将军,而且品级不低。此时在陶延德面前,这人束手垂头,看不清表情,只是仔细听的话就能发现,他说话的语调在微微的颤抖。
失败了!不用说的更详细,三个字已经足够了!陶延德当然知道是哪件事情失败了,自儿子发疯的那一天启,至今,他只谋划了一件事情!却失败了,这样的结果绝对不在陶延德的考虑之中,为了狙杀目标,他甚至冒着极大的风险将守城用的强弩私运了五十张出去。业国立足于守,而那些强弩则是业国极高的军事机密,不仅做工精巧,而且要造出那样威力巨大的弩,所用的材料也是极为珍贵,只说那弩弦,就是混合了四五种材料制作而成。成本高数量自然少,安庆城不过拥有不到三百张这样的弩,平日里看管极为森严,普通士兵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陶延德将五十张弩私运出安庆就是重罪,说的严重些,他就是叛国,罪当诛九族!除了五十张强弩,他还调去了一队士兵,四百人。这四百人可以说是陶延德的心腹兵士,被陶延德以操练为由安置于埋伏地点。为求万无一失,陶延德还准备了最后一手,就是那五位武者,三个三品,两个四品,因为陶宗旺与魏远逸冲突一事,陶延德已经知晓对方有品阶不低的武者,因此他派出了他手中掌握的全部武者力量。
三重准备,精心谋划了数日时间,在陶延德想来,实在是没有一丝失败的可能。
“被他们发现了?”巨大的震惊并没有维持太久,陶延德身为业国大将,心志何其坚定。
对面站着的那名将领杨林是陶延德的贴身心腹,跟在陶延德身边已经十几年了,他也是这一次行动的具体操办人。虽然杨林知道一旦狙杀驸马爷的事情败露,他只有死路一条,但杨林对陶延德忠心却不是假的。在得到狙杀失败的消息后,杨林当时就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随后快马加鞭赶往安庆向陶延德禀报。
“没有,两辆马车没有任何察觉的进入了埋伏地点。”
“然后呢?”既然目标进入了埋伏地点,那么必然就动手了,动手了仍然失败,只有一个可能,对方很强大,比陶延德的三招手段更强大。
“强弩只射死了两架马车的车夫以及与目标随行的那一家三口,目标及他身边人,一个也没伤,随后几位大人与兄弟们杀下山去将目标等人围住,然后,然后…”
杨林然后了半天也没有多说出一个字,似乎难以企口。
“说!”
陶延德虽然面无表情,但杨林陡然觉得压力倍增,一咬牙,用极快的语速说道:“几位大人战死,折了近一百兄弟,目标…一个没伤!”
虽然杨林当时并不在场,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幕,但是回来的那些士兵已经向他禀报了,三位三品两位四品,没撑多久就全部身亡,如今杨林说起来还心有余悸。实际上杨林说错了,魏远逸等人并不是一个都没伤,在被木兰拖出马车的那一瞬间,有两支箭矢穿过车身,与魏远逸的大腿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留下了两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说起来魏远逸还要感谢他的懒散,如果当时他不是躺在马车中而是倚着木兰而坐,那第一支箭矢可能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陶延德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毫发无损就能将他派去的五名武者全部格杀,这是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做到?难道魏远逸等人全部都是上三品的武者么?
“杨林,你连夜回去,打扫战场,不能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然后你将剩下的兄弟和那些弩全部带回来,就当从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陶延德有些颓败,他本以为已经足够看重对方,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比他想象的要更加强大。陶延德有城府,如今他已经很清楚,除非是有朝一日魏远逸再回到安庆时,自己动用手中兵权,调动麾下一万五千士兵围攻魏远逸等人,否则,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能够杀死对方。但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兵马一动,就是叛国!陶家绝对会在魏远逸等人死之前被灭门。
陶延德不甘心,但他如今也只能将不甘强行压下,事到如今,已经不该再去想怎么杀死魏远逸了,他必须处理好后事,如果让业王得知了此事,陶家就彻底完了。至于魏远逸…陶延德心中阴狠的宣誓,只要我还活着,总是能找到机会的!
杨林应了声是,行礼后就要退下,这时,书房外传来一阵嘈杂喧哗声,片刻后,“啪啪啪”的脚步声响起,听起来那人很是惊慌,步伐不稳一路疾跑。陶延德皱眉,书房外传来陶府管家如丧考妣的叫喊声:“老爷,老爷…”
陶延德顿生不妙之感,站起来几步来到门前,打开房门,一脸阴沉的问道:“怎么了?”
这管家素来老成稳重,此时却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脸上那骇然的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老爷,少爷,少爷他…”
第二百一十六节 :第216章
“旺儿,旺儿。…”
陶宗旺的房间,当陶延德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儿子时,他的心就沉到了谷底,几步冲了过去,颤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探到陶宗旺鼻下…气息全无!陶延德悲从心头起,他为儿子取名宗旺,寓意儿子能将陶家的基业延续发扬,没想到今日白发人送黑发人。陶延德今年五十有三,年纪不算大,可在这个年纪还想弄个儿子出来,这难度就大了。陶宗旺一死,陶家后继无人,巨大的悲伤笼罩着陶延德,他脚下虚浮,身子猛的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幸好旁边的管家眼疾手快。
“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发生了什么!”
陶延德一把推开管家,力气不小,那管家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推倒在地。陶延德此时犹如负伤的野兽,嘶吼着咆哮着,血红的双眼中迸射的杀气让那管家与跟着他进来的杨林不寒而栗。管家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身上的灰都不敢伸手去拍,身子不自觉的的颤抖着。
事情是这样的,陶宗旺疯了之后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大呼小叫,也不知请了多少位大夫,可全都束手无策。无奈之下,陶延德只能吩咐将儿子的房间门窗锁住,除了看病与送饭不能开门。就在陶延德与杨林在书房中商议狙杀之事时,房中的陶宗旺又发出了哀嚎,而陶府的下人与侍卫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虽然这一次陶宗旺的呼喊格外的凄凉痛苦,但是那些侍卫也只是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少爷真可怜后就没有放在心上。陶宗旺这一次的叫唤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片刻时间房中就恢复了平静。
侍卫们暗暗好奇,往日陶宗旺发起疯来没有半个时辰是绝不会消停的,今天怎么这么快?碰巧管家过来巡视,侍卫们就将这事情说了。陶府的管家也是个心思灵巧做事滴水不漏的,要不然也不会深得陶家父子信任,他听了侍卫的叙述后也觉得奇怪,一番思量过来管家决定看一看,万事小心些总不会有错。
管家先是敲了敲门,唤了两声少爷,没有得到回应,这很正常,因为陶宗旺现在不正常。然后管家就轻轻的打开门锁,小心翼翼的往里面看去,就看见陶宗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管家有些不妙的感觉,立刻叫上两个侍卫同行,来到床前终于发现,陶宗旺已经没气了。
听完管家的叙述,陶延德的面孔已经是一片赤红,浑身上下都在响,咬牙切齿“咯咯”作响,双手用力握拳骨节处“嘎嘎”作响,脚下用力踩碎地板“咔咔”作响。管家偷偷的抬头一望,立刻就将头埋得更深了,身子抖的也越发厉害,那副睚眦欲裂的狰狞模样实在太过骇人。
“传令下去,封锁城门,找出凶手,杀,杀,杀!”
“何必那么麻烦呢,陶大将军。”
陶延德话音刚落,从院子某处传来一道轻佻至极的声音。杨林唰的一下抽出宝剑,暴喝一声:“谁!”
传来声音的那一处角落本是一片阴暗,随着杨林的一声暴喝,从阴暗处走出三个人来,一前两后,走的不紧不慢犹如在逛自家的后花园。当先的是个年轻人,身着一袭月白长衫,灯光之下可以看到长衫之上凝结着不少处暗紫色的斑迹,陶延德与杨林都是经验丰富的将领,自然一眼就看出那是凝结了数日的血迹。
“魏远逸,果然是你!”陶延德的眼睛不自觉的眯起,语调中除了杀气还是杀气。
这让管家惶恐至极的杀气魏远逸仿佛丝毫感觉不到,表情淡然悠闲,洒然一笑道:“自然是我,除了我,还有谁与陶大将军你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