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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隐狐
第一回 房文方逃命遇难
市街巷口人人都在议论襄王府灭门惨案,这个说:“你听说了没,开封府官人行凶杀人,杀了襄王赵宗愈一家。”
那个道:“可不是吗,还真没想到开封府的人也会滥杀无辜,那襄王赵宗愈可是个大好人,冬舍棉,夏舍单,二八月开粥场,这么个好王爷被杀真是可怜。”
“唉,你别说,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包老相爷收的这些人听说都是江洋大盗,包老相爷在时能压住他们的本性,可包老相爷一薨逝还有谁能管住他们。”
“说的是,你别说,我听说混这道(指绿林道)的都凶残的很,你们听说没有,前二年势力最大虎威镖局被人抢了镖,死了好多人,都是江湖人杀江湖人,在这道上混没个好,我们还是老老实实过日子的好。”
……
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都有,而此刻有一人身穿灰布氅,背背一尺二寸小片刀,头戴壮帽,压盖眼眉,行色匆匆走过大街,穿入小巷。
此人进入小巷,扶了扶壮帽,回头偷瞅了一眼,确认无人跟随,于是继续前走,可他刚走没几步,忽见前方人影一闪,惊的他魂飞九天。
他倒吸了口凉气,定睛一瞧,就见前方立着一人,此人身长八尺,虎背扎腰,头戴宝蓝缎英雄巾,身披宝蓝缎英雄大氅,胸前勒十字叉花袢,腰系虎头带,脚蹬虎头靴,再往脸上瞧,他横眉环眼,大蒜鼻,火盆口,满脸络腮胡,一脸的煞气,好似凶神恶煞。
这大汉往背背小片刀的人面前一站,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他八八六十四眼,见这背小片刀的人年龄不大,有十六七岁,他身长七尺,细腰猴背,大脑袋,瘦脸庞,细眉亮眼,长得并不难看,可他眼珠乱转,一瞧就满肚子坏水。
大汉打量了他番,二话不说就拿手点指喝言:“呔,你是何人,在这鬼鬼祟祟,要往何处?!”
这青年眼珠一转笑道:“兄弟,你别大煽大叫的,怪吓人的,我要去哪儿好像不关你鸟事吧?!”,说着他便侧过身来,要从大汉身旁挤过。
然而大汉横刀一拦,则道:“你若是旁人当然不关我事,可你是开封府的人就与我有关。”
一听此言青年“咝”地声倒抽了口凉气,忙假颜笑道:“哈哈,兄弟你认错人了吧,我怎么会是开封府的人了。”,说着他不经意地摆了摆手,忽然冷不防一转身,调头就想跑。
可他刚一转身,那大汉就垫步拧腰,一个腾身跃起一丈来高,飞过了他的头顶。
青年忽见头顶上人影一晃,猛是一惊,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说糟糕,可与此同时他脑筋疾转,忙往飞过头顶的大汉身后一指,大喊了声:“快看,有飞人。”
那大汉身形刚落,被他这一喊,心也是叽愣一颤,还以为有人趁此时机偷袭自己,忙抬眼瞧去,可啥也没瞅见,而就在此刻,他的双脚正往地面落时就听身后一声喝起:“我去你奶奶的腿。”
还没等大汉回过神来,就听“哐当”一声,他的屁股蛋便被人猛一脚踹中,“啪叽”一声就摔了狗啃泥。
再瞧那青年急忙忙又一转身,撒脚就狂奔,一溜烟就奔进了巷当深处,只听他身后的大汉破口大骂:“房文方,你个小王'八'羔子,别跑,给爷我站住。”
原来这青年还真是开封府的人,他名叫房文方,是开封府四品校尉房书安的之子,只见房文方往前紧跑,撒脚如飞,他头也不回,嘴里还紧对付:“老王'八'羔子,我就不站住。”说着往巷当拐角处一拐,便跑的无影无踪,那大汉也急忙爬起身,提起鬼头刀就紧追而去。
话说房文方一路奔逃,左拐右绕就又钻回了大街,往大街上一瞧,叫买叫卖的, 推车担担的,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好不热闹,他再一回头,就见那大汉提着鬼头刀追了来,他“我的妈呀”一声惊叫,撒腿就扎进了人群之中。
而那大汉此时也追出了大街,见房文方借着人群要逃走,立刻大嚷道:“姓房的,你别跑。”说着迈步就追。
房文方大惊失色,心说:我的妈呀,我遇到了个属狗皮膏药的,想甩还甩不掉了。
而就在此时他抬眼一瞧,就见前方有几名巡街的差官正往这儿来,他又是一惊,心说这下可完,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想逃是比登天。
正在他焦急之际,忽然他眼珠一转,脱口就大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开封府的官人杀人啦。”
“啊,有人杀人。”那几名差官闻听大惊,“噌啷”一声抽出腰刀,急忙拨开人群喊道:“闪开,闪开,快闪开。”说着就朝房文方奔去。
官差们奔到房文方身前,还没等他们拦他,房文方就冲他们喊道:“唉,不是我,我是被追的那个,要杀我的在后头。”
官差们往后一瞧,果见一个大汉手持明晃晃的鬼头刀气势汹汹追来,他们也不多问,提着腰刀就围冲而去。
而这时路上行人也被惊扰,见到提刀的官差与那凶大汉吓的东躲西跑,纷纷避让,弄的鸡飞狗窜,乱成一团,而房文方也不多耽搁,趁着这个乱劲头也不回就跑。
他没跑多远身后便传来了官差们的喝嚷声:“呔,贼人哪里跑。”,话音未落就听“叮当乒乓”一阵大乱,官差与那大汉打成了一团。
这且不说,单说房文方,他一路没敢停歇,一口气就跑出了东城门,出了城门又跑下去三里地去。
跑着跑着他实在跑不动,再往回瞧,不见有人追来,这才停下脚步,他来在路边,扶着棵大树,叉着腰就大口喘起粗气来。
然而他还没喘上几口就忽听身后有人喝喊:“房文方,你哪里跑。”
房文方浑身叽愣一颤,忙回头瞧去,就见那大汉提着鬼头刀正追来,他顿时吓的真魂出窍,差点没崩出屁来。
他没有心思多想,急忙撒腿就跑,可他逃的太急,脚下没留神,“哐当”一声绊中了根粗树根,一个前栽便摔了个狗啃泥。
房文方整张脸栽在地上,啃了一嘴泥巴与枯枝,他刚想爬起,就觉后脖一凉,寒便了全身,那大汉的鬼头刀已然架在了他的脖项之上,房文方吓的差点没拉裤子里。
大汉没容房文方说话,就喝道:“小子,你刚才耍我可耍的不轻啊,今儿个我就要了你的命。”说罢举刀就要剁。
房文方心是一凉,暗道完了,吾命休已,他眼一闭,就要等死,可他与旁人不同,其他英雄好汉临死前深知大限已至,废话不多说,闭眼等死,大义凛然,可他不同,随他父亲细脖大头鬼房书安,临死前喜好胡乱叫唤,他闭着眼,“噗”一口吐出口中的泥土与枯枝,而后大嚷起:“好汉爷爷刀下先饶小的我半会儿性命,我还不知自己死在哪位老剑客之手,这死的不白不明,也显不出好汉爷的威名。”
可别说,这还真管用,他话刚说完,就觉脑后恶风忽止,房文方乍着胆子睁开眼回头一瞧,就见那大汉罢住了鬼头刀,恶狠狠望着自己说道:“好,说的好,大爷我不做那无名无份之事,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你做了谁家刀下之鬼,你给我听好了,大爷我乃飞熊太岁马金是也。”说着他把鬼头刀一举,道了声:“小子,你就在这吧。”话音未落他便手起刀落。
第二回 躲难于姑娘闺房
话说马金通报了名姓,举刀就要了结了房文方的性命,就在这千钧一发,命归地府之时,房文方忽然转身一跪,磕头就拜道:“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飞熊太岁马金,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我可见到您老人家了。”
马金手中刀刚落就是一愣,他哪见过这种情景,还以为房文方有什么话要说,或是要交代后事,便罢住了刀问言:“臭小子,你难道认得我不成?!”
房文方呵呵乐道:“呵呵,还真不认的。”,这话说的多泄气,马金当即火往上撞,然而就在他稍微这么一迟疑的功夫房文方冷不防脚尖一蹬地,“嗖”地下就一头窜出,“咚”地声一招老僧撞钟用头正撞中了马金的小腹,马金“哎吆”痛叫了声,一屁股重摔在地。
房文方赶忙趁此时机一骨碌爬起,调头就跑,马金也连忙爬起就追,并嚷道:“房文方,你往哪里跑。”
可没想到房文方边逃嘴里还在紧对付:“我有地方去,不劳您费神。”
马金“哇哇”暴叫道:“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房文方回道:“鬼才站住。”
“别跑。”
“那你别追啊。”
……
不说马金在后面如何追赶,单说房文方,房文方没命往前逃,恨不得肋生双翅,一下飞出百里之外,你还别说房文方功夫不怎么样,可逃跑的本事还不错,他愣是没让马金追上。
您要说你怎知道房文方功夫不济,你想啊,若是他功夫出众也早就拉家伙和马金动手了。
房文方顺着小路一直跑去,左拐右转,看见一处村庄,他一哈腰便跑进了村中,他只觉得这村子有些眼熟,也没多管,见前面有户人家,家有矮墙,他一个腾身便窜上了墙头,跳进院去。
这时早已玉蟾高悬,而这户人家前院没屋掌灯,后院倒有屋掌着灯,此刻就听院外马金高喊道:“房文方,你个缩头乌龟,快给爷爷滚出来。”
房文方闻听是一慌,可他心也正,暗想:这家有人,我冒失进来避难也得跟这家主人说声,若是不同意,我还得逃。
于是想着他便往那掌着灯的房间奔去,他也是心急,来到门前也没敲门,就“哐当”一声推开了门。
可这门也被推开,屋中也“啊!!!”地声传出了女子的尖叫之声,房文方的脸当即就“唰”地下红起,直从耳朵根烧到了脚后跟,他赶忙背过身去。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间是姑娘的闺房,房文方一推门就瞧见了位妙龄女子赤体条条正往浴盆中跨。
若这家是个富贵人家还好说,姑娘沐浴时会在门前支个翠屏,也不至于被房文方看个正着,然而这家虽在本村算个大户,可并不太富裕,因此也没那么讲究,再加上也巧,这姑娘沐浴时是把房门插上的,可没留神,并未把门闩插严,因此房文方一推门就开,这可把房文方臊了个大红脸,他赶忙背过身去。
他背过身去心就慌作一团,好似怀揣百兔,乱跳不止,他暗道:糟糕,真是糟糕,这若是传扬出去,不被说成婬贼才怪。
然而他也是一股急劲,还没等姑娘做出反应,就说道:“姑娘,在下不是故意闯进来的,只因在下被仇家追杀,才误入你闺房……”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前院“吱呀”一声,有房门被打开,并传来了个妇人的声音:“小姐,小姐你怎么了?”,而后就见有灯光走前院传来。
房文方见之慌不择路,心道:这回可完,要被逮个正着那就真的万口莫辨了。
房文方吓的虚汗直冒,心“砰砰”慌跳,就在他急如火焚,不知所措之时忽觉自己的手腕被只纤手一抓,他心顿是一惊,就听耳旁有个细柔的声音传来:“快,随我进来。”
他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拖进了闺房,而后房门“啪”地一关,就见那屋中女子慌慌促促将他拖进了屋中,房文方被弄的蒙头转向,也没去细瞧那姑娘长相,只是借着昏闪的烛光瞧见这姑娘已然披上外衣,遮住了羞体。
这姑娘稳了下了心神,还没来及回答门外那妇人,就见门外灯光一晃,就有人站在了门外“笃笃”敲了两声门,而后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这时姑娘更慌了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