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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琼玉见凌波越走越近了,她紧张的搓搓手,还是决定给凌波让地方,她刚要往起站,小手就被张阳握住了。她如惊似傻的望了张阳一眼,张阳的眼睛只盯着凌波一点都没有斜视,看他的唇角上翘的弧度是那么的迷人,虽然这迷人的笑容是给凌波的。
张阳有拦她一下的意思,她就知足了,该让还得让。她抽了一下手却没有抽出来,她就笑着站了起来。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张阳跟个傻瓜似的扭过头看着钟离琼玉。
“没有,我”琼玉一下红了脸,这话也不好说。
“没有就坐下,别淘气。”张阳温柔的扶她坐下。
钟离城主的眼角几不可察露出一丝笑容,钟离琼英也长出一口气,好歹没让钟离家当众出丑。只有追风皱了皱眉,他回头见鹿儿嘴角满是冷笑的盯着前方。
张阳既然认定了要娶钟离琼玉,也应诺给她和凌波一样的名份,就不会委屈她。若不是他拉着,钟离琼玉本也没打算跟他坐在前面。现在凌波来了就赶她走,张阳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钟离琼玉知道自己在张阳心里永远是第二位的,她什么也不敢和凌波争。只要张阳不排斥她,她就满意了,她甚至不敢奢望张阳对她多好。就只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就已经让她幸福的满心都是甜蜜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痴痴的回想刚刚发生过的几十秒之前的事。
“凌波,来。”张阳翻手拿出一张紫檀木的椅子,放到自己的身边。这张椅子是凌波专用的,张阳随时备着。张阳笑容满面的邀请分毫没有打动凌波,她连头都没转,只是冷冷的说道:“我是来找城主说话的。”
凌波又向前走了两步停下,目光定定的看着钟离城主。满面的怒气,就像跟谁有多大的冤仇似的。
“哦?你有什么事,请讲。”钟离城主再怎么看不上凌波,也不能不让她说话呀。
“如果有人蓄意毒害我,这个状当向谁告?”论家法水月娘是凌波的婆母,论国法水月娘和凌波是同等级别的皇后。
“只要证据确凿,我一定秉公而断。”钟离城主以为凌波说的是那些牢饭里有毒的事。牢饭固然有毒,问题是他们谁也没吃,这最多只能算是谋杀未果。钟离城主以为凌波找到了下毒的证据,钟离城主当然不会放过谋害他们的人。
“少康国母,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个交待。现在还没查出来那饭里的毒是谁下的,如果我们真要是事先知道饭里有毒,皇后她怎么敢亲自去尝呢?”齐知瑞也以为凌波说的是牢饭的事,他急忙的辩解。审也好,查也罢,总得给点时间啊,这回来片刻未停的在做这些事,你未追得有点紧了吧?
“我以为被关进静安大牢这件事,会成为这辈子最让我难以忍受的痛苦,没想到跟另外一件事比起来这根本都不叫个事儿!”凌波举起手,手指上套着一根红绳,红绳下拴着一个小铃铛。“抓我们可以说是误会,关我们也可以说是意外,饭菜里下毒我们也可以不计较。”
凌波如此的有胸怀却并没有让静安的人感觉到一点的安心,相反的他们更加的忐忑起来。皇后微微的颤抖,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丽妃紧咬着下唇,又用力捏了一把皇后,死不认账她没办法的。
“但是丽妃设计毒杀我婆母这件事,你们静安郡务必得给我们一个解释!一个让平康王府和少康王府都能接受的说法!”说着凌波摧动了留音铃,里面传出了悦耳的女声。
第829章 求方
留音铃的话还没有播完,齐知瑞就感觉气血上涌脸色紫红,静安皇后也摇摇晃晃的坐不稳,丽妃更是抖成了一团几欲晕厥。齐知瑞回身抓起丽妃抛了下去,凌波侧身闪过一旁,丽妃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凌波低头冲她冷笑一声,便走向张阳,在他身边坐好。
给水月娘下毒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整个过程都交待的清清楚楚。想再补充一下问点什么都找不出新问题。这段录音震惊了大殿上所有的人,谁都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
水月娘虽然早就知道是她给自己下的毒,可听到她亲口说出来还是气的不轻。张振羽抬手紧紧的搂着月娘,给她一些力量和安慰。另一只手握着桌子上的一个玉杯,不知不觉的一用力‘叭’的一下捏碎了。碎玉片割破了手,鲜红的血与洁白的玉两相辉映。
“贱人,你竟敢伪造圣旨、私调禁军、给平康国母下毒。”齐知瑞气的指着她的手不住的抖,惹这么大的祸可怎么平息吧?“来呀!把她拖出去即刻杖毙!”
四个金殿武士走上来拉起丽妃就往外拖。
“且慢!”张振羽一句话,四个武士便停了手。张振羽看都没看她一眼,拦下她也不是为了救她。“齐国主,你这是何意呀?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想就这么算了?”
受害人是当朝国母,不是普通的民妇。这是政治事件,绝不能按普通的刑事案件处理。一命抵一命,这页就掀过去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齐知瑞当然明白这要不给人家个说法,眼见着要起战火。当人为刀俎的时候,就要有做鱼肉的觉悟。平康实力自来不弱,这几年更是突飞猛进,少康建国这一年来也比原先的泰泽要强,点起狼烟的话,静安根本没有胜算。更何况现在大殿上这些人虽然不全是静安的敌人,起码也全都与静安有怨。
战争一起如果别人都坐视,静安就是自己对平康和少康,一对二有多少胜算?钟离琼玉再嫁给张阳,钟离城主稍微向张家倾斜一下,对静安就极为不利。
静安若是与荣城联合能够成功的话,谁能保证他们四郡不联合起来?一对二没有胜算,那么二对四能好到哪儿?更何况荣城郡也未就那么好联合。
“张府主说哪里话来?我杖毙这贱人也是为替尊夫人出口怨气,这件事不会这么草草了事,夫人休养将息之资我们是一定会赔偿的。”齐知瑞的态度是好的,但很多事不是态度好就能解决的。
齐知瑞想用钱来解决问题,张振羽从来就没想过利益,他一提钱反倒惹得张振羽怒火更盛。张振羽想的是尊严问题,他要出的是一口恶气,他真是个要说法的,他不是要钱的。
“你什么意思?”张振羽感觉提钱是对人的侮辱。
“父王不必动怒,齐国主既然有解决问题的诚意,那怎么解决我们可以慢慢的谈嘛。”张阳看他爹怒了,就知道他是什么想法,这想法不对啊。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要的就是利益的最大化,割地赔款是必须的呀。你不要钱跟他们置气,我不就白折腾了吗?出气太容易了,把丽妃杀了,把她九族里除了姓齐的全灭掉,总行了吧?这就够了?这能杀几百人?就杀几千,对平康有什么好处?对少康又有什么利?
“事有轻重大小,我娘的这件事明显是大事,不是仓促间就能谈妥的,我们总要给齐国主与皇后一点时间商议一下。眼下还是先解决目前的问题吧,事从赌场起,赌场的主人不到总说不过去吧?”张阳不着急先解决水月娘一事,他先为别人争利益,先把别人都打发满意了,他和静安之间怎么解决就没人置喙了。
张阳一张嘴,张振羽马上就选择闭嘴了,他知道谈判他永远不是张阳的对手,这种事他是解决不好的。
“传蔡子杰上殿!”齐知瑞拿起令签‘啪’的一声扔到地上,险些把令签摔断。
“啊?不,不不!”丽妃爬过去抓起令签抱在怀里。“都是我一人之过,不干子杰的事。陛下!”丽妃无助的看看四周,眼前一阵阵发黑,哪有一个人能帮她?
两个金殿武士走上前,硬生生的从她手里把令签抢走,她虎口划伤鲜血淋漓。悲伤难禁她抓着头发大哭了起来,抓掉了发簪,披头散发,还弄的脸上一块块的血迹,活脱脱一个厉鬼形象。
“陛下,杀我就罢了,放过子杰吧,他只知道吃喝玩乐,从不会害人。”丽妃自知没有活路了,她只希望能保住娘家人,不过这也很难了。
“拖下去!”齐知瑞一摆手过来两名金殿武士拖起丽妃就往外拽。
“陛下,千万救救兴儿啊,我死不足惜,一定要救太子啊!”
随着丽妃声音的飘远,齐知瑞的心也似滚油煎着的一般。齐兴,是他最得意、最喜欢的儿子,不然也不能立他为太子。现在齐兴中了毒,被折磨的苦不堪言,他却连去看一眼的工夫都没有,还得在这儿任人鱼肉。
都道帝王君临天下,谁知这第一人的背后有多少无奈和不自由。儿子重要,江山更重要。现在一个不小心,恐怕就要江山变色。莫说平时坐在龙椅上如履薄冰,现在简直就是踏水而行。心都在手中提着,哪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齐兴也没犯什么错,论起来祸事之源都因为他的良娣不贤。若不是元珍欺贫奚落素琴,怎么能和素兰吵起来?也就没有后面的许多麻烦事了。
“虽说丽妃那贱人罪不容诛,我兴儿确是可怜,他并无过犯,无端地受那贱人连累,遭此劫难。”齐知瑞怎么不想救齐兴?现在明知道平康的人知道怎么解毒,可平康与静安可以说是势如水火。这毒明明就是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这如何向人家求救?“张府主,有何良方万望指点一二。”
第830章 旧账
“我不是郎中,真的是爱莫能助了。”张振羽那冰山一样的气质真是太赞了,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齐知瑞也知道心疼儿子,也知道着急么?水月娘病的时候张振羽的心情有谁体会过?那时儿子远在秘阵中,所有的御医都束手无策。眼看着月娘痛苦,张振羽什么都做不了。
说实话齐知瑞现在真的是很理解张家人的心情了,如果他有证据知道是谁给齐兴下的毒,他不惜倾静安之力发动战争也要报仇雪恨。他心里其实也是很怀疑齐兴的毒是张家人给下的,但他苦于没有证据,而且丽妃的口供那么清楚,是自己给人家下毒在先的。
将心比心齐知瑞自己也明白人家不会帮助齐兴的,而且齐兴的痛苦恰恰能给他们带来报复的快感。齐知瑞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像现在这么无力、无奈、无助。
大殿上坐满了人,放眼望去一个个都像是想要逼死他的瘟神。人人都是满脸的怨气,个个都是一副讨伐他的架势。他好端端的怎么就招来这么大的麻烦?这可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无缘无故的来了这么多的债主,而且没有一个是善茬,没有一个是好打发的。
“丽妃做的是不对,可若不是元珍的死让兴儿太过伤心了,她也不会干出这么糊涂的事。”齐知瑞见他们不肯救齐兴了,既然要算账,就连旧账一起算算吧。谁对不起谁在先的?不是你们算计死了太子良娣,能结下梁子吗?
“元珍?可是那个太子良娣吗?”张阳明知故问。
“是啊,你大婚时她曾去少康给你贺喜的。”
“我记得,那时虽然宾客众多,我对她还是有印象的。听说她和大宁太子妃还有静海太子侍读在凌虚宫里吵了起来,后来惊动了我两位爱妻。”张阳看向钟离琼玉:“我听说你打她了,是吗?”
“是啊。”钟离琼玉大大方方的承认,这不算什么稀奇事,得罪钟离琼玉被打死的也有。
“这小脾气。”张阳爱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当时气坏了吧?”
“嗯。”
“她说什么了?”
“问你皇姐,她知道。”
张阳向后看了一眼,他还真的问:“兰姐,能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