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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从我答应跟随您的那天起我就认定了您是我的主人,主人就是至高无上的,没有人能取代。”追风多希望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傀儡。如果只有力量供人驱遣,没有感情牵绊灵魂,那该有多好?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今天”追风能说张阳和钟离琼玉不对吗?能说张振羽和钟离城主不对吗?“凌波太不懂事了,主人理该责罚。”
“凌波确实不懂事,再怎么也不该闯大殿。不过她对平康有恩也有功,这件事既然城主不追究,我又怎么能责罚她呢?”张振羽要说的根本不是凌波闯殿的事,他知道追风是故意绕开正题。
“多谢主人宽容。”
“别跟我客气,我是说阳儿今天极力拒婚的事,你怎么看?”
“主人,这件事追风不该多嘴的,依我看不管怎么说公子最终还是认下了这门亲事,这就是好的,小孩子闹闹脾气也是平常事,过去了就算了吧。”追风担心张振羽会重责张阳,他来也正是为了替张阳求人情的。
“有件事你好像是忘记了。”张振羽很认真的看着追风。
“什么事呀?”追风不记得有什么任务啊,他也很认真的看着张振羽。
“张阳是我亲儿子。”张振羽一本正经的看着追风,用得着你来求情吗?我儿子我不知道疼?你跟他再亲比我亲吗?
“呃。”追风愣了,谁不知道他是你亲儿子呀?愣了一下又想明白了,他忽地笑了。
“张阳跟凌波恋到什么程度了,你知道吗?”张振羽没心思笑,他知道张阳和凌波现在心情也不会好过,这门亲事到底能不能把他们分开现在还很难说,这万里长征才迈出了第一步。这第一步还算迈的顺利,好歹的亲事算是定下来了。
“呃?”追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还是很震惊,这一天怎么来的这样的早啊?他瞬间明白了,原来给公子定亲的目的不在定亲上,主要是为了分开公子和凌波。追风还以为张振羽和钟离城主是出于政治需要才强强联合的,看来钟离城主是爱女心切,看穿了女儿的心思,而张振羽则是想用这一绢婚书打断张阳妄想与凌波结缘的心。
“怎么你不知道么?”张振羽很怀疑的目光盯着追风,不是怀疑追风是否知情,而是怀疑追风是否和自己说实话。追风和张阳形影不离,张阳的心事只有追风能探到底。凌波又是他的亲妹妹,他没有可能不知道。
“我,我是知道的。”追风见张振羽已经点破了,再瞒也没有意义了,唯有取得主人的信任才能真正的保护他们。
“跟我说说。”
“是。”追风从张阳和凌波相逢开始一字不漏的说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
张振羽静静的听追风一桩桩一件件的诉说,说到动情处追风都禁不住哽咽。听说张阳是为探听凌波消息而打断了左臂,张振羽更是心头震颤,那得是多大的力量?不只张阳情深,凌波也是一样的痴恋。
不知不觉的天就亮了,追风讲故事的能力实在比张阳差的太远了,这么点事他说了整整一夜。
“你也算用心良苦了。”张振羽听一宿的故事就给了这么个定论。
“主人,我会劝他们分开的。”追风最怕把他们硬分开,那个生撕皮肉没啥区别。
“嗯,能劝就劝劝,告诉他们人前人后的多注点意。”张振羽也心疼儿子,可有什么办法?难道认可娶凌波做儿媳?
“是,主人您的意思是?”
“瞒”
第504章 讼师
瞒,干干脆脆的一个字,绝不拖泥带水。这态度十分的明确,追风对张振羽的这个态度深感意外。追风曾无数次的想像过张振羽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的反应,有愤怒的咆哮,有悲伤的哀叹,有焦急的慌张也有失望的落寞,就是没有坚定的支持和装瞎的无视。
追风拿着竹简准备给张阳送过去,张振羽又拿起一卷竹简递给他,说道:“放下吧,那个都批完了。”
追风接过张振羽手里的竹简,把他拿着的那卷竹简放到桌案上。“我这就给公子送去。”
追风转身要走,张振羽一把把他扯了回来。“我给你竹简是让你看的,你给他送去干什么?”
“哦”追风打开竹简一看,原来是上一卷竹简的回批。“张”追风赶紧把嘴闭上,上面的人名个个都是族长,他不能直呼姓名。
“没事儿,你说吧。”张振羽都笑了,这批文实在有点出乎意料。
“二少主坐衙?他能行吗?”追风真不知道张阳是咋想的,要是让张少杰坐衙还靠点谱,让张少斌当法官,他是那块料吗?
“我叫张阳过来就是想问问这个事的,我也觉得不妥,结果你不让他过来,那你说吧。”
“我不敢说,我也不懂,我还是叫公子过来吧。”追风也笑了,谁知道这当爹的/宠/儿子/宠/得这么没边?追风现在才明白什么叫亲儿子,亲儿子就是可以无法无天的意思。早知道你没有责罚张阳的心,追风何必担心?
“你去休息吧,一会儿他就去吃早饭了。”张振羽和追风一起走出内殿,追风还是奔张阳的院子去了。
张阳昨天晚上回来就躲在自己的房里没出去过,早上起来还真是有点担心,这早饭实在不想去吃。罢了,该来的躲不过,他神清气爽外加提心吊胆的吃早饭去了。
他走进去一看只有张振羽一个人在上面坐着,他上前恭敬的一揖,规规矩矩的给父亲见了个礼。
“嗯,你坐吧。”张振羽的那张脸上永远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
“爹,娘怎么没来呀?”张阳的心开始咚咚的乱跳了,娘不来吃饭是什么意思?通常一个女人要闹的时候就开始不吃饭了,并大声的吵嚷着‘我不吃饭了’‘我不活了’等等台词,再配上眼泪和嚎叫以及一系列的程式化动作,基本上家里就可以用‘乌烟瘴气’来形容了。
“我也不知道,你先吃饭吧,侍卫去请了。”
“哦。”张阳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他怎么可能先吃饭呢?莫说他不饿,就是再饿也得等娘过来一起吃。“爹,你怎么不带娘一起过来呀?”
“我昨夜没回后宫,我从内殿过来的。”张振羽见他也不吃饭,便和他聊起了正事。“你怎么安排你二叔坐衙呢?他傻里傻气的能行吗?”
张振羽竟然说张少斌傻里傻气的,张少斌是有点粗鲁但绝不傻。论文化嘛他勉强算是会写字,但写得很丑而且会写的也不太多,写个字条应该没问题,写封信就有困难了,最近写奏折还练了个差不多,以前他的奏折基本上都交给张阳批,张振羽是看不出来他都写些啥。张阳有耐心,连蒙带猜实在不行他亲自过府去问。
“我二叔是最佳人选啊,他率直、仗义、豪放,这样的人才能秉公而断不会徇私。”张阳一向认为当一把手的不需要有多么的精明能干,具体的事交给精明能干的下人去做好了。当领导的最重要的要有一颗刚直不阿的心,有一个高瞻远瞩的目光。
“他也得懂啊,他知道几条平康律?”
“他可以学嘛,有几个人会背平康律?再说他也不需要懂太多,有师爷辅助审理,他只要在事实弄清楚之后裁定如何判决就行了,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张阳笑呵呵的看着他爹说:“做官的在专业知识上永远不如下面的人精通,如果你比你手下的人懂的更多,说明你不用会人,你手下的人该换了。”
“当法官的不需要懂法律,你是这意思吗?”
“是不需要很精通,精通法律的应该是讼师。”
“我看你当个讼师倒挺合适。”张振羽最佩服儿子的地方就是他精通法律,凡是讲理的活他都干得很漂亮。
张阳嘴里要是有食物肯定全都得喷出去,可是嘴里除了舌头就只剩下牙齿了。牙齿是吐不出去的,他舌头差点吐出去。
“你怎么了?”张振羽看张阳眼睛瞪得大大的,嘴也张得大大的,有什么可惊奇的呢?
“我上辈子就是讼师,不过我们不叫讼师叫律师。”张阳回想起上辈子突然有种自豪感涌上心头。“我真的挺厉害的,我工作了两年多就在城里买了房子。”
“两年多才挣个房子?”这回轮到张振羽震惊了,一所房子能值几个钱?一龟甲金在这华夏城里买个连房带院的还能带俩仆人。现在张阳半年时间怎么也能杀死一头大妖,就算一年吧,杀死一头大妖最少赚几十乌金。张阳去年一趟萤沼水洞去了那么多人还没有打完,去掉交给府里的,他们一人还分了六七乌金呢。
“你知道吗?有的人奋斗一辈子也未必买得起房。”
“啊?”张振羽惊讶两件事情,一个是奋斗一辈子竟然买不起房,也太惨了点。另一个是张阳奋斗不到三年就买起了房,也太厉害了点。
张阳想起前世心里渐渐的添满了悲苦,他买了房以后要接父母进城享福,结果在回家的路上跌入长江之中,一瞬的昏迷之后再清醒出了娘胎换了人生。如一梦瞬间变换了时空,他最痛苦的心理挣扎期都在婴儿时期渡过了。现在忽又想起自己死在了回家的路上,害父母思儿盼儿终都成空。哀哀父母生我劬(音渠)劳,做儿子的对父母无论何时都应该孝顺。
“爹”张阳站起来很认真的向他爹道了个歉:“对不起,昨天我给您丢人了。”
第505章 救人
张振羽淡然一笑,看着眼前的张阳,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还是朋友。“我有怪你吗?”
“爹,我真的不喜欢钟离琼玉,这门亲事我早晚要退。”张阳还是先给他爹打个预防针,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这种连作带闹事的事以后还会有的。
“走着看,你急什么?你才十岁,十年以后成亲不算晚。”张振羽也不知道是安抚张阳呢,还是安抚张阳呢。“十年什么事不能有变化?”
“十年?”张阳几乎忘了自己十岁,他的想法是钟离琼玉过了年就十四了,十五六就该出阁了。一两年的光阴眨眼之时就过了,张阳才急得跟火上房了似的,十年那还不用这么急。十年那变数就太大了,抓紧时间干正事吧,十年后平康府若比钟离家强盛,婚书就是笑话。“哦,父亲,我今天要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
“我要去医馆,答应老人家的事一直没做,我得问问他到底要我做什么,早些还了他的人情也好安下心来好好的练功。”张阳在医馆一个多月境界提升得比在家苦修三年都多,他恨不得长住医馆才好,做人不能太贪心,跟人家一无亲二无故,受人家的指点也不能赖上人家。
“我跟你一起去。”张振羽一直放不下这块心病,就为这件事才全家都跑到华夏城里来的,他总是不放心让张阳自己扛这件事,那老东西阴不阴阳不阳的,看不出来肚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花花绕。
按理说平康王府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他想要什么都可以明说,为什么非要难为张阳呢?治病收取诊费也是天经地义的,他为何不要金钱非要张阳一诺?张振羽猜想那老头子心里或许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想让张阳替他去复仇,若真是那样自己去总比张阳去成功率高,而且他也不舍得让张阳这么早就真正的身涉险地。
“报!”一个侍卫进来报道:“夫人不在后宫,红叶说夫人不来吃早饭了。”
张振羽和张阳用过早饭,到内殿处理了几件紧急的批文,然后父子一起奔医馆去了。
追风回到院里只见到了鹿儿,别的人都不知道哪去了。
“你干什么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你。”鹿儿见追风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