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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太玄不止一次提起过,圣剑封芒是死的几位大王手里的封芒剑,都是没有灵魂的凡器,死了的封芒,我们可以理解成断掉的圣剑断剑重铸,那肯定要封芒剑重新活过来!”
班叔子明说完,便抬眼定定的注视着位于最上首处的那位一身浩然之气的老者,犹豫了半晌,状元公便试探着拱手开口发问道:“武神大人,在座的各位老祖之中,只有您是亲眼见过当年活着的封芒,那是一个什么样子?我们可有办法将之重铸?”
深深的看了班叔子明一眼,鲁修轻叹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没人敢催促他翻动老去的那些记忆,就这样所有人都沉默着,让大厅里的气氛愈发显得压抑起来。
“活着的封芒它有自己的意识,可以说它是一把剑,也可以说他是一个人恩师曾经有意无意的提起过,这封芒的剑魂,那是人间最纯净的剑意,也是经受过道韵洗礼的完美灵魂,假设我们要重铸封芒,那么首先,就要有一个纯粹的剑意神魄,这样的纯粹,是除了剑,什么杂念都不会有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如此纯洁的灵魂啊!”班叔子明苦笑,心中刚刚提起来的一丝希望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有,我就知道一个,纯洁得毫无杂质的灵魂!”鲁修轻笑,那轻言细语的一声呢喃,顿时就让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随之呼吸粗重,眼中精芒迸现
“如今的东陆,接受过道韵洗礼的也就老夫和小白,还有小御,加上不知生死的藏兵,一起不过寥寥四人四个人中,藏兵的灵魂最为纯净,在他的生命里,唯有剑,是他的一切就是因为他心无杂念的剑道,才得以成为东陆数万年历史上最出色的剑客,就他的最好状态下,鱼太玄想杀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大厅里再次沉默,没办法,所有人都知道,柳尘的命灯熄灭了两年之后,柳藏兵的命灯也随之熄灭了,命灯熄灭,昭示着一个人的神魂俱散而且,鱼太玄也早在多年之前就将柳藏兵的死亡昭告天下,连圣人都感觉不到柳藏兵的气息了,可以肯定的是,剑神大人的生命,肯定是走到了尽头,随着柳尘的陨落,谁还相信沧澜郡王永垂不朽的“谎言”?
“如果他们两个都没死,而是用某种秘法完全隐匿了自己的气息,结果又将如何?”
盯着班叔子明看了好久,北宫御很是无奈的摇头莞尔道:“子明,我们都知道弋儿是你的好兄弟,但有些事实,我们都得认,你是术士,你应该比咱们这些战士都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秘法能完全屏蔽命灯的感知,更何况,鱼太玄是圣人,你会觉得他们俩能逃过鱼太玄的锁定么?”
班叔子明闻言一叹,那笔直的腰背都随即佝偻了很多,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这位沧澜军团的最高指挥官在这一刹那就苍老了几十岁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们俩还活着,那么恭喜大家,等弋儿登天封神的那一天,便是东陆赢得最终胜利的伟大时刻一个破而后立的圣人,再加上一个完美无暇的剑魂,呵呵,基本是无敌的存在了!”
才走出了深山老林,柳藏兵突然一皱眉,赶紧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柳尘给扑倒在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怎么了?”被柳藏兵护在身后,柳尘皱眉抬头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前面有危险有域外天魔高手的气息!”反正如今没有丝毫修为的柳尘是完全看不到远处的景象,只听那柳藏兵压低了嗓音,满脸戒备道:“有人往咱们这边来了速度很快靠!”
“砰!”
一道转瞬即逝的虹光,让柳藏兵脸色陡然大变,来不及多想,他一把将柳尘抄在背上,头也不敢回的往来时的山中撒丫子亡命奔去。
“到底什么情况?”好在柳藏兵修为高深,趴在他背上的柳尘也不会感觉太过颠簸,只是这速度一快起来,那些呼啸而至的大风竟把他吹得有些睁不开眼来,浑身上下一阵难受得紧:“慢点儿,歇会儿,我扛不住了!”
“歇毛啊!”柳藏兵狰狞着脸,一瞬间汗如雨下道:“也不知哪个瘪犊子没压住气儿,给人前露出了马脚,现在好了,等那域外天魔的祭司一到,保不齐都连累着咱们都跑不掉了”
“你不是说,咱们这伪装谁也认不出来吗?”
“呸!”柳藏兵速度越来越快,眨眼睛就如同一束闪电般钻进了老山的深处,“你是不知道那些个天魔祭司们的本事,都特娘属狗的,只要嗅过来一下,咱俩肯定还得再死一回!”
“后面那个人,你不救救他么?”
“救他?老子恨不得打飞他的脑袋,要是咱们今儿出事了,那龟儿子这东陆罪人的名号可就当定了!”
“前面的英雄,救命啊,救救老衲!”
“是个和尚!”努力的回过头去,柳尘却依旧看不清电光火石间的任何景象。
“死秃驴,还特娘的跟着我呢!”听到那一声呼救,柳藏兵差点没气得跳脚,可是他脚下也不敢停,天晓得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域外天魔们距离自己还有多远
“英雄!等一等老衲啊你跑太快了,老衲老衲有些跟不上!”听声音是个老和尚,那公鸭似的嗓子显得有些滑稽可笑,配合这生死攸关的场景,柳尘简直是痛并快乐着。
“你这疯和尚,死秃驴,滚!再敢跟着老子,老子绝壁乱刀砍死你!”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二位大王没有死啊
“呼哧呼哧”
都不知道亡命狂奔了多久,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气喘吁吁的柳藏兵才停下了脚步,反手将柳尘胡乱仍在地上,剑神大人的舌头都快吐出来了。
“嘿嘿嘿嘿!”
一身邋遢的老和尚就比柳藏兵的速度满了小一炷香,等他来到近前,便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柳尘的身边,瞧那进气少出气多的惨样儿,柳藏兵刚刚扬起手来的片儿刀也不由得愣在了半空之中。
“原来二位大王没有死啊,老衲还说是谁呢,如此超凡脱俗的身法啧啧啊哈哈哈呃,大王饶命!大王饶命!”休息了半晌,老和尚咧嘴一笑,那满是红润的脸上甚至都没来得及绽放出一丝友好电光火石间,柳藏兵狞着脸便将那片儿刀抵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狗秃驴,你到底是谁?”还好柳尘在关键时候使劲拉了一下柳藏兵的衣角,老和尚这才没有血溅五步好一番求爹爹告奶奶之后,柳藏兵这才杀意尽收,只不过嘛,剑神大人这形容还真是恐怖非凡。
“老衲就一”
“嘘!”
柳藏兵脸色一沉,赶紧伸手捂住了老和尚的嘴巴,三人屏息凝神之后,透过那茂密的树枝,竟有几个身着黑袍的仙族高手追到了此间
见着对方驻足,灌木丛里的三个人可真是被吓了个半死,豆大的冷汗,瞬间就哗啦啦如同急雨似的从额头倘佯而下。
“没有感受到法则之力”领头的黑袍人皱眉张望了好久,这才沉声开口说道:“速度如此之快,应该是雪族的余孽,吩咐下去,将这片大山包围,仔仔细细的给本帅找清楚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揪出来!”
“喏!”
“另外!”沉默片刻,那领头人又阴恻恻的笑出声来:“先去禀报陛下,恳求他老人家多派点神术师过来本帅还不信了,这群蟊贼还能翻了个天!”
“”
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态,一直到月明星稀,待柳藏兵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仙族高手的气息之后,三人这才放松了心神,各自躺在地上一阵后怕不已。
“死秃子,你偷了人家什么东西?还有,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回大王的话呼呼”干瘪的胸口不断起伏,老和尚坐直了身子,很是开心的从手里亮出了一个古朴黯淡的戒指,“嘿嘿,老衲本是千佛山铜灯寺的一个小小扫地僧嗯,大王真的,老衲没有骗您二位呃,这不人在江湖飘嘛,兔子逼急了也得咬人,半个多月老衲可谓是粒米未进啊,这才偷偷摸进了前边儿那块城主府嘿嘿,酒肉没吃上,倒是顺走了一小仓库的灵草宝药,呵呵,能吃就行,老衲很满足了!”
“哼哼!”眼带绿光的盯死了老和尚手中的须弥戒,柳藏兵笑得很是凶残:“你这老小子倒是满足了,可害惨了我们如今,他们肯定加强了沿途的哨卡警戒,耽误了老子的大事,说,你想怎么死!”
眼瞅着寒光泠泠的片儿刀又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老和尚欲哭无泪,脸色甚是委屈道:“老衲也不想耽误二位大王的正事儿啊,没办法啊,学艺不精,俺被他们发现了天晓得二位大王就藏在那路边儿的野花从里要不,戒指里的东西,俺们二一添作五,老衲献出一半宝药来弥补二位大王的损失?”
“滚!”
“哎哟!”
起身一脚将老和尚踹了个狗啃泥,那脏兮兮的戒指随即落到了柳藏兵的手里,还未等到老和尚开口,柳藏兵又是飞身两掌拍在了他的脑门子上,腾地,苦兮兮的老和尚转眼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浑身不断抽搐着倒在了草丛里,活像一条死狗
“你把他怎么了?”柳尘皱眉,很是不高兴柳藏兵的这般残暴。
“鬼晓得他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放心,老子没有杀他,只是封了他的双海,阻了他的法源哼,娘希匹的,还特么扫地僧呢,啥时候一打杂的都能是传奇高手了?”
沧澜郡,馥城沧澜王府。
“叔父,我想您的确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了!”等到风尘仆仆赶回家来的班叔子明把话说完,柳云曦凤目微阖,瞥眼看向了身边静默不语的柳破虏,良久,她俏脸一冷,很是不愉的开口斥道:“破虏,作为柳家的嫡长子,这些个装神弄鬼的讹传以后还需少说才是传到外边儿去了,人家会以为咱们柳家缺少家教!”
“姐!”
一抬手,班叔子明满脸复杂的制止了柳破虏的争辩,转而朝高坐上首的柳云曦拱了拱手,语气颇为失望道:“大王您不相信老臣?”
“叔父!”腾地起身,柳云曦大步流星似的走到了班叔子明和柳破虏身前,“我相信您,如同当年爹爹对您的信任一样只是,您说的事情太过于离奇,我有足够的理由肯定,这些都是因为您忧思过度而产生的臆想”
“臆想?”一抹不甚健康的潮红就这般随着柳云曦的话一落音,而悄悄爬上了班叔子明那饱经沧桑的双颊,苦笑好久,他又满心无力的开口叹道:“大王说的对臣的确老了,可是沧澜江是不会骗人的,您可以否定老臣的智慧与决心,但昊天的预言您又要如何去质疑?”
“叔父!”陡然提高了音量,柳云曦的愤怒,直让花厅里的气氛猛地降到了冰点:“侄女知道,这些年来,您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坦,可爹爹的死早已是既定的事实,在那凌绝峰上,他的白骨都已化作了飞灰为什么,你们还是走不出这持续了十多年的魔障?我没有不相信您,也没有觉得您老糊涂了,十年了,您说要找,我有反对过么?”
“”
“我们只剩下一个中州了即便这样,您要派出邙山九绝深入敌后找寻二祖和爹爹的下落,我没有拒绝过吧?他就死在您的面前,为何到了现在,您还是不敢面对?您现在这个状态,会把咱们仅剩的东陆遗民全部带入绝境的!”
“呵呵!”失魂落魄的笑出了声,班叔子明一边摇头,一边踉跄后退,就连柳破虏刚刚向他伸出来的大手,也被他一脸死灰的拨开了:“小曦你有过朋友么?你有经历过你最好的朋友一个个死在你面前而你又无能为力的惨痛过往么?不是叔父不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