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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很乏味,觉得没有生气……”
“这是为何?”远空烟花飞响,点燃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柳尘那忽明忽暗的双眸。
“自我族太始问鼎以来,圣尊教会了九州子民们如何修行,如何修身……在此之余,佛国的信徒们更是体会到修行修身之外,世人更当修心!”老和尚眯着眼睛,微红的脸颊使他瞧上去更像是鹤发童颜,如梦如幻:“作为一个人,还是需要对天父地母心存敬畏,如那样,你便不会太苛刻于得到或失去,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所以,佛国的快乐和悲伤都不会太过明显?”柳尘颔首,心中颇有收获道:“大家更像是随波逐流般接受着上天给予的所有是非因果……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内心强大,方为真正的强大!”
“呵呵,以前总是从各种各样的传说野史里得知沧澜王的天赋悟性之超绝……今日与吾王相谈片刻,才知何谓昊天对人间最完美的恩赐!”
“哈哈哈哈!”几番放声大笑之后,柳尘脸上并没有太多的不好意思,对于老和尚的赞美,看在此刻正值上元狂欢夜的份上,他也就坦然接受了,“多谢大师夸赞,哎……其实说到悟性和天赋,贱内还真要胜过小王太多,以前在紫荆山求学的时候,那些个经义啊,武学论述啊,甚至军阵演练,都是她来教我的,设身处地的想,换做她是沧澜王,肯定得比我要做得更优秀些……”
“大王太过谦虚了……昭容王后的确是人间千年不遇的奇女子,只是若没有我南国之剑的锋芒耀世,哪里能有她北境之雪的刹那芳华啊!哈哈哈哈哈……”
第四章:蔷薇六年
最美人间上元夜,东泊秦淮临江仙……
“大娘,快看,好漂亮的烟花!”吃得满嘴冒油的柳破虏瞪大了乌黑发亮的眼眸儿,远远的望着河面上烟火盛开的方向,回头仰望着一脸慈和的北宫馥,他顾不得头上的雪绒毡帽被随风掀开,红彤彤的小脸儿依旧如春绚烂,“咱们能不能走近一点去看啊……”
“少爷啊,这里人太多了,可不能到处乱跑啊……”北宫馥还未搭话,一旁帮忙抱着柳云曦的花嬷嬷却是当先开口朝着柳破虏劝道:“您要是喜欢,老奴差人去多买点儿,咱们回家尽情的放……”
“不行!”听着花嬷嬷的开口,柳破虏小脸笑容一滞,可不就挑起了眉眼儿,一副闷闷不乐的小模样,当真是像极了柳尘年少的时候,“在家里放有什么意思,你们天天忙这忙那的,都没人陪我,我就要人多,就要热闹!”
“不是有小曦陪着你一起玩嘛……这熊孩子,又犯倔了是吧!”
“哎哟……耳朵……疼啊,娘,轻点儿!”
“好啦好啦!”哭笑不得的将呲牙咧嘴的柳破虏从徐玉爻手中解救下来,北宫馥又稍稍弯腰替柳家大少爷整理了一番衣冠,这才莞尔轻笑道:“姐姐天天陪你玩还不满意啊,这么多人,走丢了怎么办?”
“我不和小曦玩!”怯怯的望了自家母亲一眼,柳破虏很是精明的躲到了北宫馥的保护范围内,那小嘚瑟的贼笑,直让徐玉爻忍不住一阵牙痒痒。
“为什么不和小曦玩,你们是亲姐弟,可得相亲相爱才好啊!”百户千灯照耀着柳破虏无比青涩的脸,那方熟悉的轮廓,让北宫馥心生感慨,满目复杂。
“小曦天天和小姑一起捉弄我,讨厌死了!”想起了沧国公府那位比自己还大不了多少的姑姑,柳破虏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沧国公柳植老来得女,加上小姑娘那与生俱来的八转天赋,可不是宠的没边了么,特别是当这位无法无天的柳乐乐小姐碰上了同样古灵精怪柳云曦,啧啧,柳家上下多少口人,当然是没少瞅见这两位小祖宗联手起来将柳破虏给欺负得哭爹喊娘……
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北宫馥当然是看在眼里的,瞧得柳破虏那万分委屈的小眼神,咱们的昭容王后不由得一时语塞,很是埋怨的回头剜了一眼正骑在花嬷嬷的肩头奋力舔着糖葫芦的柳云曦,所有人都看到柳云曦拽模拽样的别过头去,粉嫩嫩的小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谁曾想母仪沧澜的北宫馥就这样被自己的女儿给完完全全的无视了,简直了!
“被两个小姑娘给欺负了,你还有脸了是吧!”徐玉爻凤目一蹙,平日里,府中的三个小娃娃相互打闹她也是知道的,柳破虏被柳云曦和柳乐乐一起欺负,说实话,她还真不放在心上,没办法,德妃娘娘那是认定了,男孩子被欺负了就得自己奋发图强,靠努力来找回场子,像柳破虏现在这般逮着北宫馥告状,她是格外不喜,对她而言,这是柳破虏性格软弱的最好体现。
“她们两个人,我打不过!”小嘴一撇,柳破虏瞬间就被徐玉爻的样子给吓坏了,好险是强忍着,才没让眼泪顺着脸颊掉下来。
“你爹以前在樊城的时候,还不是天天被人追着满街砍,他有找谁告过状么?”不理会北宫馥的暗中示意,徐玉爻越想越生气道:“从樊城,到长安,一路上强敌环伺,你爹也没有抱怨过什么……你现在这番模样,往好了说人家会觉得是娇生惯养,往坏处讲,你柳破虏可少不了一个虎父犬子的‘美名’!”
“呜哇哇……”一席训斥太过于揪心,年幼的柳破虏怎么受得了,这不,徐玉爻话还没落音,他便撒丫子嚎啕大哭起来,惹得周围一起出门赏灯的枫城勋贵们各个脸色大变,气氛诡异得紧。
“好啦好啦……大过年的,别这么说孩子!”良久,姬婉竹实在看不下去,只得蹲下身来将可怜兮兮的柳破虏抱进怀里,哪知道祖母的温暖竟让这浑小子越哭越大声了。
“娘,你就这样护着吧,看你们能护得了他一世!”正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与柳尘多年未见,徐玉爻终于在这个阖家团圆的上元狂欢夜里将那满腔的思念全部化作了心头的幽怨,“明天起,让他去三叔的剑庐里做工,尘哥最讨厌没有骨气的娘娘腔,我可不想将来有一天他回来了怪我教子无方!”
“祖母……呜呜……大娘……我不去剑庐……呜呜……不去!”
“不去也得去,要不然,沧澜王府可容不下你!”
“哇……呜呜呜!”
“玉爻,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他还是个孩子!”
“他是个孩子!”一脸不容置疑的盯着北宫馥那幽红的双眸,徐玉爻一字一句道:“可他的父亲是柳尘,他没有软弱纨绔的权利!”
“你!”
“哼!”一转身,德妃娘娘自顾上了辇车朝着秦淮别院的方向行去,周遭的上元烟火,却再也提不起她的丝毫兴致:“你们自己玩,我先回府了!”
……
晋州,雷城大营。
“砰!”
“轰隆隆!”
时至下半夜,等到柳默探手点燃了空地上用烟花堆积而成的小山,几个狼狈闪身,众人这才各自狂笑着指点默哥儿身上少有的狼狈不堪,还是柳故最热心,赶紧伸手帮着自家哥哥掸去满脑袋草屑烟灰……
好久好久,待到夜空中烟火最盛,柳尘从篝火边起身,高举酒杯道:“诸位,新年快乐!”
“吾王新年快乐!”
“请!”
“请!”
喝了酒,吃了肉,趁着这难得的机会,有些好动的将军们当然要顺势起哄啦,琼城欢少爷一马当先,腾地站起身来,抬手一指安坐在班叔子明身边闷头喝酒的符冲放声大笑道:“冲哥儿,远在琼城的时候,俺就听说这个世界上最能鼓舞军人士气的便是你们玄族的战舞,今儿过年,要不你来一手?让兄弟们尝尝鲜?”
“啥叫尝尝鲜?”酒壮怂人胆,更何况符冲根本就不怂,只是性子安静了一些,几杯烈酒下肚,他也在人群的起哄声中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翻着白眼没好气的冲着姬欢嗤笑道:“你当逛窑子呢?”
“噗哧!”
“哈哈哈哈哈……”
笑闹声此起彼伏的时候,早已微醺的符冲一把丢掉了手中的酒壶,而后脚步蹒跚的走到了不远处的战鼓旁边……
“咚!”
“咚!”
在场的所有玄族术士,还有那些不断从前营赶来的玄族战士们集结在了符冲的身边,他们手拉手,肩并肩,伴随着鼓点和咆哮,最终激荡了前路不明的东陆蔷薇六年……
第五章:试探
凌绝峰,黑水原西北方的最高峰。
在东陆,凌绝峰群山与南方幽州的阴山山脉和北方渭州的大雪山一起并称为九州大夏的西部屏障。
位于凌绝峰的顶端,终年白雪皑皑的云层深处,有一天池。
相传,这天池乃是九天西王母的后苑瑶池之水倾泻到人间所汇聚的一股泉眼……纵使凌绝峰上永远疾风骤雪,但这天池周边上百里范围内,却都是四季如春,天池之水,清澈见底,温热甘甜,实为东陆有名的天地奇观。
太始初年的时候,刀尊吴太忠授封渭州之后,常来这天池垂钓静心,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刀尊大人终于在某一天放下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俗世,只身来到这天池湖畔隐居,没过多久,他便得悟天道,置身传奇。
成为传奇高手以后,吴太忠在天池旁留下偈语:“不如归去,却不知何处归去!”
从此,天池也就成了忘归湖……
……
从孤山而来的冷风吹过晋州的早春,和煦的初阳温暖着大地,花开正艳,芳草萋萋。
褪下了黑色的毛麾,此刻的柳尘穿得很是单薄,来来回回踱步于中厅的巨大地图前,他时而沉吟,时而皱眉。
也不知过了多久,站在柳尘身后的班叔子明叹息着放下了手中的战报,摇了摇头,他才苦笑着开口轻道:“还是不行,前锋营表示根本没办法在那山路崎岖的凌绝峰上摆开攻击阵型……敌人居高临下,咱们只能被动挨打!”
“闻人继在山上驻扎,那么他的营地肯定都是木质结构,你有没有考虑过让神机神符两营去试一试?”柳尘没有回头,对于忘归湖的易守难攻,他还真是有力无处使,心中很是苦恼。
“大王所说的方案参谋部也曾有过合计!”顿了顿,班叔子明坐回了太师椅上,一边着清茶湿润着他那略显干涩的嘴唇,一边满是忧虑的出声解释道:“忘归湖的山风是从西向东的,若是点火烧山,最终吃亏的只是我们……火势顺风而下的时候,术士们可就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他们有没有用火弄过咱们?”
“怎么没有,好几次,裁决卫扔下来的滚木上都涂满了火油,要不是将士们发现及时,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不如,咱们照着上次包围桂城一样,把他们给围死在凌绝峰上?”
“不行!”班叔子明摇头,想都不想就否定了柳尘的提议:“凌绝峰处在渭充二州的最中间,它的西北西南两面可是充州的地界,即便咱们围住它的东面,可西边儿给它的补给那是源源不断的,如此耗下去,估摸着咱们还要先被他们给耗死了!”
“哎!”转过身来,柳尘的神色颇为焦急,“照你这么说,我们是拿闻人继一点办法都没有咯?”
“回大王的话!”班叔子明起身,拱手纠正着柳尘的话道:“唯一拿下闻人继的办法就是得让他自己走下山来,于此,我们也只是暂时没有想到好办法罢了……”
“……”
厅内突然陷入了沉默,在深深的看了班叔子明一眼之后,柳尘静静的坐回了上首处,他心里从来就没怀疑过班叔子明的能力,他也知道,这时候,自己只能等待,等待着班叔子明灵光一闪的瞬间……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