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过了良久,方才听他道:“我知道大哥是为小弟好,可小弟却因此做了忤佞小人,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人世。”
熊天霸闻言冷冷一笑,反问道:“贤弟这是在责备大哥擅做主张喽?”他见姜无涯哀叹不语,又和颜悦色道:“你与谷芳青梅竹马,相爱不易,若非两家亲长反目,想来今日成婚的就是你俩。大哥只是替你们做了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你怎么反责怪起我来了?”
姜无涯突然打了个激灵,双眸中闪过诧异而又慌乱的神色,那张蜡黄的脸上更是惊疑不定,连身体都跟着哆嗦起来。熊天霸看在眼里,只是冷笑。
过了许久,方听姜无涯颤巍巍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便是小弟心有所想,大哥也该事先跟小弟商量商量,再做定夺。”
熊天霸冷笑道:“这种事跟你商量还做得成屁啊!你只会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抢走,自己除了借酒浇愁,便是一脸的束手无策。你扪心自问,你难道真的甘心看着谷芳跟别人洞房花烛,生儿育女吗?”
姜无涯顿觉语塞,暗自愧疚道:“是啊!我日思夜想的,不正是能与芳妹洞房花烛,白头偕老吗?而现在居然还说什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真是可笑之极。”他想着想着,突然抽了自己两记耳光,有些愤恨地道:“其人可诛,其心更可诛啊!”
熊天霸嗔怪道:“我说贤弟,你这话可是一语双关呐!不但骂了自己,同时也是在骂大哥喔?”姜无涯不置可否道:“小弟的事情,大哥又何需自作主张。”
熊天霸闻言怒上心头,于是咆哮道。“哈!你这人真是迂腐之极,看来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我告诉你,熊某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当年你那老顽固的爹,不就是为了一幅画而和谷家翻脸的吗!否则那有今日之事。要怪,你也应该去怪你那死去的老爹。”
姜无涯知道熊天霸也是爱己心切,才出此下策的,于是缓了缓语气道:“看来大哥还不够了解小弟啊!都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小弟至幼苦读圣贤书,学的就是做人呐!大哥好心办了坏事,让小弟犯下此等不可饶恕的过错,姜无涯纵然碎尸万段,也难辞其咎了。”
熊天霸摆了摆手,不耐烦地道:“真是食古不化,榆木脑袋。唠唠叨叨也不嫌聒噪?我不想听你的迂腐之见,你做人做事总是犹豫不决,毫无男儿气概可言。若是换了我,不闹他个天翻地覆才怪。”
姜无涯苦笑道:“家父虽为一幅画而与谷家断交,也导致小弟与芳妹无缘鹊桥会。可家父一生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他老人家若是泉下有灵,知道儿子干了此等下作之事,必难瞑目啊!”
熊天霸不屑道:“可笑,真是可笑之极。你父亲为了一幅画而毁了你一生的幸福,你居然还替他说话?我真是瞎了眼,会结识你这般迂腐的兄弟,精心忙活一场,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自讨了没趣。”
姜无涯唏嘘了一口气,幽幽道:“如此一来,我不但侮辱了江家少爷,也让芳妹背上了不忠的骂名,更让我的祖先蒙羞。姜无涯啊姜无涯,你究竟对得起谁啊?”
熊天霸冷笑道:“你对得起自己的心,这就足够了。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对不起,他还指望能对得起谁呢?我不想再与你理论。不过你若为此而轻生,那才是天下男儿最大的耻辱,别叫哥哥我看轻了你。”他说完走了几步,又驻足补充道:“镖局正缺个帐房先生,你自己看着办吧!爱去不去随你便。”
“大错已成,我当何如?”姜无涯孤独地矗立在山丘上,一任寒风拍打着脸庞,心中不断自责道。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几许凉风掠过他凄苦无助的面颊,带走了无言的泪水。一夜的风流,并未让姜无涯感到快乐,反而在他心底深深烙下了阴影。姜无涯明白,他的一生都将为此而忏悔,而深受折磨。也许一切都是天意,命中注定了要他为此付出代价。
—://。。
第一章孽海情殇第三节
更新时间2011…2…1011:59:25字数:6326
日上三竿,阳光普照。谷芳一宿没合眼,此刻已洗漱更衣完,正坐在铜镜前梳理着秀发。她的眉目间透着一丝淡淡的忧郁,多少增添了几许凄美。谷芳虽算不上绝代佳人,但她的容颜却无需任何修饰,清新而自然,让人一见就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谷芳一想到要面对丈夫及其家人,内心就感到愧疚和惶恐。这种复杂的心情使得她如履薄冰,不堪负重,就连那双清澈的妙目都布满了血丝。她静静地等待着江搏浪醒来,心想着万一丑事败露,就以死谢罪。而如果能瞒过,便好好做她的少夫人。
“这样可以吗?真的可以心安理得地和丈夫过一辈子吗?”谷芳无数次问自己,但却始终没有答案。
“啊咦!”床上传来江搏浪的哈欠声,谷芳的心猛地一跳。江搏浪撑了个懒腰,跟着眨了眨熏熏睡眼,又捂着脑袋晃了晃,这才一骨碌翻身坐起,喃喃自语道:“这觉睡得……都几时了?腰酸背疼的,连骨头都酥了。”他说着话,双目环视屋内,猛见一锦衣女子端坐在梳妆台前,正用纤纤玉手梳理着云发。
江搏浪乐了,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结婚,于是傻笑起来,并用略带羞涩的语调道:“夫人起得早啊!呵呵!你瞧我竟然还睡着,这也忒懒了点哦!失礼,真是失礼之至。”
谷芳不敢回头,只是强作镇定道:“夫……夫君操劳了一日,睡睡又有何妨。只是公公和老太君还等着你我献茶呢!若是去晚了,恐怕有所不敬。”
“啊呀!对呵!我怎把这档子事给忘了?”江搏浪连忙爬下床,这才发觉自己身无寸褛。他本是个粗犷豪放的汉子,又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练就了一副结实的身板,皮肤黝黑,看上去很是健壮。那满脸的胡子茬,也是婚前刮过留下的。一张厚实的嘴唇,也彰显出他那敦实的性情。当他瞥见床上的几点血渍后,浓眉大眼中更是溢满了愉快的神采,不禁脱口道:“奶奶说得不错啊!果然有。”
谷芳不明白江搏浪的意思,没有接话。江搏浪却乐呵呵地大步来到谷芳身后,双手只在空中顿了顿,便搭上了谷芳的玉肩,轻声道:“昨夜为夫酒后失德,不恭之处还望夫人多多包涵。”谷芳只觉双肩仿佛被两只钳子给夹住般,浑身不禁一颤,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慌乱,忙不迭道:“相……相公那里话,这是妾身的福份,我喜欢还来不急呢!”话刚说完,她便满面通红,旋即心生厌恶,甚至暗恨起自己来。
江搏浪大大咧咧也没在意,看着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夫人,那种美在心头的感觉,简直是畅快之极。他轻抚着谷芳的双肩道:“为夫是个走江湖跑镖的汉子,昨夜定是太粗鲁,弄疼了夫人。不过请夫人放心,往后为夫一定好生呵护,不让你受一丁点儿委屈。”他说着清了清嗓门,又笑嘻嘻地道:“夫人,你长得可真美。就……就像那玉琢的人儿。”
“这个男人,真的会一怒之下灭我全家吗?”谷芳忽然觉得铜镜中的自己是那么地丑恶,远远不如丈夫那般伟岸。不过她越是觉得江搏浪好,心里就越是难受。她曾经多么希望自己嫁的是个恶汉,那样的话,她的心里多少会好受些。可现在她发现了丈夫的好,眼泪便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几乎便要失声痛哭起来。
江搏浪见妻子在流泪,急忙捧住她的脸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为夫不好,又弄疼你了?我,我真该死。”说着便掴了自己一个耳光。谷芳连忙抓住江搏浪的猿臂,哭泣道:“不,你没有错。都是我……我是因为高兴,所以才哭的。”她几乎忍不住便要和盘托出,但最终还是咽下了到嘴的话。
江搏浪一把将谷芳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脊,柔声道:“江某今生能娶到夫人这般温柔娴淑的妻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谷芳只是哭,她还能说什么呢?她什么都不能说,因为那样做只会让更多的人,陷入痛苦的深渊。为了大家好,她只能将错就错,继续隐瞒下去。痛苦,就让自己独自去承受,又何必牵连别人呢?
江搏浪因饮酒过量,加之睡了一夜桌子,身体偶感不适,一整日都显得没精打采。待到夜里,还没等谷芳从老太君处回来,他便早早上床睡觉了。谷芳回来后,见江搏浪已是鼾声如雷,不由松了口气,洗漱完后便吹灯上床安歇。昏暗中,她看了看身边这个陌生的,却要厮守一生的男人,不觉心事重重,难已入眠。
次日,镖局接到一桩大买卖,要押运两件贵重物品前往汴京。因路途遥远,加之道上不太平,雇主竟以万两白银为酬劳,聘请镖局里最好的三位镖头押镖。要说镖局里最好的镖头,除了总镖头江南岸外,就非江搏浪和熊天霸莫数了。
这究竟是一趟怎样的镖,竟值得付出万两白银的酬劳,还不惜动用到镖局里的三大镖头?怀着同样的心情,江搏浪和熊天霸先后赶到议事厅。江南岸招他们前来,也正是为了商榷此事。
江南岸见二人到来,方指着桌上的箱子道:“就是这两样东西,你们看看吧!”江搏浪行至桌旁,见桌上放着只三尺长,一尺来宽的黑色烤漆木箱,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到是木箱上那只精美的四方锦盒引人注意。那是只上等紫檀木制成的锦盒,盒面上雕有夔龙夔凤纹饰,显得即精美又华贵。
熊天霸上前道:“打开来看看吧!”江搏浪于是捧过锦盒打开,却见里面放着个黑沉沉的圆形事物,待启开一看,原来是面铜镜。但与众不同的是,别的铜镜镜面平整光泽,而这面铜镜镜面上却腐凿着周天星相。这时正好一缕阳光投来,照到镜面上顿生一道五彩光晕,整个大堂刹那间蓬筚生辉。
江搏浪呆了一呆,又倒转铜镜来看,只见背面镂刻着繁复怪异的图案,唯中央那只凸起的麒麟可拿手捏,不由问道:“爹,这铜镜也算宝贝?”熊天霸紧紧盯着那铜镜道:“此镜甚是怪异,说不定有些来头。”说着从江搏浪手中取过铜镜,翻来覆去地鉴赏着。
江南岸笑道:“我儿有所不知,此镜可大有来头。相传秦皇有二宝,其一‘和氏璧’,后为秦皇制成‘传国玉玺’,以镇邦国。其二便是这‘昊天镜’。据传此镜蕴含周天异术之精华,上通神明,下知兴替。为君者若得之,则王天下,平四海。为臣者若得之,则功盖世,权倾天。为民者若得之,则旺子孙,兴家业。当初正因秦失此二宝,始有后来的楚汉争霸。”
江搏浪吃惊道:“一面破镜子,当真有此神通?”江南岸含笑道:“世间传言,历史悠远,早已无根可寻。不过就算泥罐瓦砾,过上千年,也能成宝啊!何况此镜渊源流传,早已成了神话。”
熊天霸不住颔首道:“此等宝物倒也稀罕,看来价值不菲。”江南岸道:“岂止不菲,简直是无价之宝。若非秦氏子孙败落,又岂会将此重宝售人?”
两人说话间,江搏浪已打开了黑木箱,见里面是把四弦十六品的绛红色琵琶,不解道:“这不过是把材质较好的琵琶,市井里买买也就几百两银子,犯得着重金押运吗?”
江南岸微笑道:“我儿此言差矣!此琴名曰:凤语。梧桐为身,天蚕丝为弦,乃天下琵琶至尊,历时上百年,音质犹然纯正清绝。此琴与‘昊天镜’皆为唐时关中巨富秦兆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