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就是要见婷婷。”
范楚臣闻言大怒,当即冲出花厅喝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还不给我滚回去。”说完只听见啪啪两声,想是打了儿子两巴掌,谁知却激得儿子大哭大闹道:“爹,你从来不打儿的,今日为何动粗?我不干,我不干,我要打回来……”结果却突然没了声音,想是被范楚臣点了穴道,只听他叹道:“扶少爷下去吧!”那管家只得应了一声,便扶着少爷大步而去。
“犬子胡闹贯了,还望三位勿要见怪。”范楚臣返回花厅,抱拳致歉道。江永清何等聪明,当即冷笑道:“婷儿已嫁我为妻,到是让令郎失望了。”范楚臣闻言一愣,忙干笑道:“贤侄女婿一表人才,婷儿能有如此好的归宿,我这做叔叔的也替她高兴。至于当年提亲一事,不过是范某哄犬子的一句戏言,作不得数的。”
公孙婷满心不是滋味,不由腹诽道:“我虽已容颜衰老,且失了声音,可难道还配不上你那傻儿子吗?却要这般提防。”李煜看在眼里,不觉嘀咕道:“令郎虽傻,却也有真性情,全不似你这般虚伪做作。”他旋即又想到自己,不由暗叹道:“想我做帝王时,人人奉承,个个钻营,可现如今……唉!不提也罢。”
须臾,只见一个下人匆匆而来,在范楚臣耳边嘀咕了几句。范楚臣闻言面色一滞,当即起身道:“抱歉,抱歉。老朽临时有事须得处理,三位还请自便。”他言讫,也不待公孙婷等人作答,便转身而去。
江永清见妻子面有难色,于是道:“婷儿,岳父大人在世时声威隆崇,自是人人敬服。如今他老人家仙游极乐,恐怕你这位范叔早已不当你是故人之女了,咱们还需要留下来受这份闲气吗?”
公孙婷沉默不语,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想当年公孙伯当武林盟主时,不知有多少人阿谀奉承,卖力讨好。而这位范大先生却是与众不同,他非但敢当面直斥那些厚颜无耻的小人,而且人前人后始终如一,从未表现出对公孙伯有趋炎附势之嫌,这才赢得了父亲的厚爱。可谁曾想,此僚只不过是手段比别人高明些罢了。
李煜早已受够了这份闲气,只是生性明理,不便当场翻脸,于是道:“如此虚应故事,当真欺我等没见过世面。只是我三人若不道而别,反显得小气了些。”江永清颔首道:“不错,别人怎么样咱们姑且不论,但自身却不能失了气度。婷儿,我陪你去向主人家道个别,再走不迟。”
公孙婷点了点头,便随丈夫出了花厅,并穿过一座小院,朝那正堂而去。两人刚来到屏风后,便听见范楚臣冷哼道:“公孙老鬼都死了三年多了,还要我给这臭丫头面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非念在昔日老鬼哪点恩情上,本座早将他们扫地出门了。”
又听那管家低声道:“老爷,既然留守大人要您好生款待他三人,想来必有用意,咱们听了便是,又何必计较面子上那点得失。”范楚臣沉默了片刻方道:“那今晚你就安排他们住到南院去吧!哪里地势孤立,有什么事也好应对。”那管家应道:“老奴这就去款待他三人。”说着便朝屏风而来。
江永清察觉到事情有变,于是拉着公孙婷躲到一旁,待管家过后,这才与妻子绕路赶回了花厅。只见那管家一进门便和颜悦色道:“不知三位贵客吃好了否?”江永清心中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主人家好酒好菜招待,我等自是不敢浪费。”
管家闻言笑道:“想来三位一路奔波,也是累了,不如今晚就留宿鄙庄吧!”他说着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一改初时的淡漠。江永清当即应道:“如此再好不过,那就有劳管家带路了。”李煜心生纳闷,正欲开口,却见公孙婷不断朝自己使眼色,于是只得默不做声。
这南院地势幽僻,方圆不足三十丈,当中有座两层小楼,木质结构,到也清静雅致。楼上楼下各有两间厢房,床柜桌椅一应俱全。那管家开了上面两间厢房,安置三人下榻,又叫人送来茶点,并打了热水,待一切妥当,这才躬身告退。
待管家去后,公孙婷立即关门比划道:“似这等天性凉薄之人,咱们不必理会,走了便是,你又何必执意留下,受这劳什子的闲气?”江永清冷冷道:“即然姓范的欠岳父大人情,咱们授之无愧,何不住他一晚再走。若就此负气而去,到显得是咱们亏欠了他。”
公孙婷又比划道:“范楚臣当年丢过一批五十万两的镖,是爹爹帮他找回来的。后来姓范的又被仇家追杀,也是爹爹救了他一命。可爹爹帮他,讲的是义气,原也不图回报。咱们做儿女的又何必小家子气,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呢!”
江永清咬牙切齿道:“似这等凉薄之辈,不小以惩戒如何得了。待我今夜去戏弄他一番再走不迟。”公孙婷早猜到丈夫必有所作为,才会忍气吞声留下来,但一想到父亲当年把范楚臣当兄弟般看待,如此做法实有不妥,于是摇头比划道:“爹爹泉下有知,想来也不希望咱们做此勾当。”
江永清知道妻子心肠好,自己原也不是好勇斗狠的人,只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方才动了无名,此刻冷静下来,不由想道:“这等人比比皆是,若非亲自遇到,原也该理解。既然婷儿想全岳父之义,我又何必跟这等小人计较。”于是颔首道:“那好吧!咱们住一晚便走。”
李煜早已心生倦意,难得有此温馨雅致的厢房歇息,不觉昏昏睡去。江永清身在狼穴,自是不敢熟睡,招呼妻子躺下后,便座在床尾养神。说来也奇怪,直到五更天时,也未见院外有什么动静。江永清只觉倦意涌来,于是合眼打了个盹。
—://。。
第三十六章皇帝词人第九节
更新时间2011…10…620:00:11字数:4577
湖州府衙里,两名跟踪江永清的士卒回来,向乐逍遥做了详细禀报。乐逍遥皱眉道:“看来这三人果然大有来头。哼!衣裳穿得再破,也掩饰不住那股高贵气质。而且本官总觉得那中年人有些面熟,可就是一时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其身旁师爷疑惑道:“老爷想想看,连大宋晋王殿下都不迟辛劳赶来湖州了,您觉得会不会是再追捕什么要犯,又或者是金陵城的……”
“哎呀!没错。我说在那里见过这人,原来是李煜啊!想当初老爷我到金陵城讨官,就是这位李后主,只给了咱一个无足轻重的书记做,害得我赔了半身家产,最后什么也没捞着。若非老爷我当机立断,来到临安谋官,又那来的如今地位和机遇。”乐逍遥拍案而起,神采飞扬道。
师爷抖动着嘴角上的黑痣,并捋着其上长毛道:“老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乐逍遥眼睛一亮,欣然道:“你的意思是……”那师爷阴笑道:“老爷可别忘了,咱们虽然献了湖州城,但这并非只是您一人的功劳,难保宋皇便会因此重用老爷。再说那王先锋对您似有成见,当中变数可想而知。所以老爷不妨将那李煜捉来,直接献给晋王殿下。如此功德圆满,何愁富贵不能加身。”
“好主意啊!想不到我乐逍遥当了一辈子犬马,现在终于有机会当家做主人了。”乐逍遥欣喜若狂,得意地拍着桌案道。
那师爷眯着细眼笑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您看,属下是不是现在就去拿人?”乐逍遥眼珠子一转,却摆了摆手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李煜身边那对夫妇绝非泛泛之辈,我等若是拿捏不住,岂非富贵临头反成祸。”师爷闻言只得暂且作罢。
乐逍遥沉吟得片刻,这才道:“王怀志武功盖世,人称‘霸王刀’,有他在场,事情会好办许多。其实你我只需做个带路人,便能成此大功。至于抓不抓得到李煜,就不是咱们的事情了。来人,速速备马,本官要去拜见晋王殿下。”乐逍遥和师爷出了府衙,带着几名精干的手下,匆匆赶往馆驿。
旭日东升,红波如萍。李煜撑了个懒腰,爬起身来想推窗呼吸下新鲜空气,岂料低头一看,却发现院里院外围满了官兵,不由骇然倒退道:“官兵,外面全是官兵。”
江永清被其惊醒,不觉吃惊道:“是谁如此厉害,竟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形成了瓮中捉鳖之势?”
公孙婷来到窗口低头一看,急忙朝丈夫招了招手。江永清正欲起身,却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道:“贤弟啊!大哥知道你警惕性高,所以命士兵嘴衔玫,装从简,并连夜迷倒了方圆五里内的百姓,连鸡狗也不例外,然后再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推进,方才形成了这合围之势。”
“不愧是大哥,如此小心谨慎,难怪我没有察觉了。”江永清心生佩服,于是来到妻子身后淡淡道:“若非他还顾及兄弟情义,大可趁夜来抓李煜。”
江永清见小楼外站着数人,王怀志、赵光义、乐逍遥和范楚臣都在列,于是朝范楚臣冷喝道:“姓范的,你不顾旧友情面,如此恩将仇报,我昨夜未寻你晦气,看来是太纵容阁下了。”
范楚臣冷笑道:“你夫妇无法无天,胆敢助朝廷钦犯逃逸。本座行得正坐得直,乃守法良民,岂能与尔等同流合污。”江永清闻言大怒,当即一瞪双眼,只见一枚石子突然弹起,噗地打在范楚臣左眼上。范楚臣冷不防中招,当即惨叫道:“哇呀!妖术,你使妖术。”奈何五指如漏斗,不断有鲜血从指隙间溢出。
要说这范楚臣,武功原也不弱,只是石子来得太过兀突,是以未加防备。众官兵见江永清手段神奇,一个个噤若寒蝉。
江永清一手立威,当下冷哼道:“须知我这‘禽兽神功’,便是专打禽兽的。”他言讫,便不再理会范楚臣,转而朝王怀志道:“大哥,李煜已国破家亡,沦为平民,也可以说是死了,您就放他一马吧!”
王怀志喟然一叹道:“贤弟啊!放不放李煜,关乎天下太平,恕大哥做不了主。”他说着又话锋一转道:“再说这李煜生性骄奢,为人优柔,做皇帝已是误国误民,遗留民间恐也难以消停,还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江永清争取道:“可李煜已经不是帝王,也不想再当帝王了。即便做了大宋的俘虏,于你等又有何用?再说小弟已答应李煜,要保送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请恕我不能交人。”
赵光义闻言哈哈一笑道:“江义士,本王在此先谢过你出谋划策,助我大军攻破金陵城。本王知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更是个有情有义的侠客。义士一诺千金,原也无可厚非。但天下大势已趋宋统,连吴越王钱俶都已向我天朝称臣了,你又能把李煜送到哪里去?须知他经年养尊处优,突然做了平头百姓,也许用不了多久,便会饿死街头。义士不如把他交给本王,光义也好上奏朝廷,保你做个威风八面的将军。就像你结义大哥一样,为国家效力不好么?”
“却不知是谁的国?谁的家?”江永清冷冷一笑道:“江某虽出生草莽,却也懂得情之所在,义不容辞。似这等以他人生死,来换取自身荣宠之事,在下尚不屑为之。正所谓人各有志,还请王爷见谅。”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江永清扭头见李煜愁云满面,悻悻然走了进来,于是劝慰道:“请先生放心,在下宁可与大哥兵戎相见,也绝不会失信于您的。”
谁知李煜却是愁眉不展,精神委顿地道:“他们说得不错。想我李煜骄奢惯了,既做不好皇帝,也做不好自食其力的百姓。以其颠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