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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天穆然回首,仇四海已经举掌击向其胸口,来得又快有狠。骆霜华知道仇四海绝非好人,一直在小心留意他的举动,只是视线被常笑天挡住,没看到仇四海手中的暗器。一听乐隐娘大叫,她立刻惊觉,忙抓住常笑天后领,往怀里一带,跟着拍出左掌,迎向仇四海来手。
凌玉环看到仇四海指缝中夹着暗器,忙道:“他手中有暗器。”骆霜华吃了一惊,收手已经来不及,仓促间只好曲指前抵,正好戳中仇四海掌心,却没碰到暗器。只可惜骆霜华出掌仓促,功力不足三层,而仇四海却是全力而发,旨在一招击毙常笑天。这么一来,骆霜华自然吃了大亏,被震得连退五六步,不但手指欲断,还张嘴喷出一口血箭。一股炙热的真气由左手臂传来,骆霜华只觉整颗心都烧了起来。
常笑天勃然大怒,咆哮道:“你既为一方之主,竟然如此下作,老子绝饶不了你。”仇四海却是不由分说,突然朝乐隐娘扑去。凌玉环早就拔剑在手,一见他扑向乐隐娘,立刻连出两剑,阻其去路。
仇四海见来剑又快又准,端的吃了一惊,忙斜刺里横移了两步,暗道:“不妙啊!连这小丫头都如此厉害,我重伤在身,岂能以一敌三。”他念头还没转完,背后又传来风声。仇四海知道是常笑天的流星锤击来,不敢挥弓硬抗,只得矮头让过。哪知常笑天在流星锤上浸淫了几十年,早已深谙其道。只见他双腕一沉,那流星锤突然一改方向,往下砸来。仇四海吃惊不小,忙一个“懒牛打滚”就地滚出。
常笑天心怒仇四海伤了骆霜华,待流星锤一落地,立刻横扫而来。凌玉环挺剑连刺,封住他往两侧的逃路。仇四海惊怒交加,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弯弓朝常笑天射出一支“流火星云箭”,跟着在流星锤的链子上一踩,整个人弹起,又弯弓朝凌玉环和骆霜华射出两箭。三人忙于躲闪来箭,却被仇四海瞅准空档,再次扑向乐隐娘。
乐隐娘一声惊叫,那踏雪立刻拔足便跑,顷刻间已在百丈之外。仇四海情知追不上,心下恨然。他陡听身后吆喝声大起,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三人,只好往一片山林里窜去。
“恶贼哪里走。”常笑天拔足欲追,骆霜华忙叫道:“笑天,穷寇莫追。”常笑天恨恨地一跺脚,犹自骂道:“这个狗杂种,下次让老子撞见,决饶不了他。”
乐隐娘见仇四海逃走,于是策马回来,溜下鞍朝骆霜华三人万福道:“多谢三位英雄相救,小女子乐隐娘铭感肺腑。”起先凌玉环见乐隐娘美艳无方,犹胜自己三分,多少有些自惭形秽,此刻听她报上名来,当即欢喜道:“原来你就是乐姐姐?哎呀!我常听风哥赞美你,今日一见,果然漂亮。”乐隐娘不以为然道:“妹妹清雅脱俗,才真的漂亮。”接着又问骆霜华道:“姐姐伤得重么?”
骆霜华被她叫得不好意思,忙笑道:“都四十岁的人了,姑娘还是叫我婶婶吧!”乐隐娘吃吃笑道:“可您看起来真的就象我姐姐。”众人不由一阵欢笑。乐隐娘接着把如何与王怀志亡命天涯,如何负伤养病,如何进城回来被仇四海抓住,又如何脱身的情况从头至尾详述了一遍。骆霜华三人想不到“凤语”琵琶会失而复得,可谓喜出望外,当下结伴回到小村庄。
待得四人进了李大婶家,才知道王怀志三人见乐隐娘迟迟不归,便都出门寻她去了。后来王怀志与花弄影回来过,却都是怏怏不乐,也没说什么话,只留了书信便迳自去了,蒋誉却一直未归。乐隐娘惶恐不安,忙取过王怀志的书信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一首诗:
“望汝珍自爱,愿许好人家。梨磨虽平淡,胜过风尘饭。”
没有署名,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定是王怀志留下的。乐隐娘越揣摩越心惊,拿着书信的手不住颤抖,泪水跟着扑簌簌而下,到后来竟连成了两条晶莹的珍珠链。
“不……不,呜呜……”乐隐娘再也控制不住撕裂的心情,顿时涕泗滂沱起来。骆霜华三人猜到定是王怀志见乐隐娘和仇四海在一起,心生误会,才留下此诗而去。凌玉环不由劝慰道:“姐姐不必担忧,我和两位前辈可以为你作证,将来见到王大哥,一定为你消弥误会,澄清事实。”
骆霜华颔首道:“不错,他越是恼你,就越证明喜欢你。妹子尽管放心好了,迟早他会明白你的心意的。”常笑天也劝了几句,三人一番苦慰,乐隐娘心情自是好了许多。
当夜,四人在李大婶家住下,却一直未等到蒋誉回来,想必他遇上了其他事,不能回来相见。到了次日,四人只好上路赶往光州。蒋誉没有向乐隐娘说凌霄逝世的事,是以乐隐娘也无从告知凌玉环。
王怀志与花弄影并辔而行,默默无言。一个心下懊恼,一个且悲且喜,自不知该说些什么。天色转暗,华灯初上。两人来到一处叫玉皇庙的镇甸,找了家客栈打尖歇脚。王怀志叫店家送了三斤牛肉,两只烤乳鸽,一坛米酒,外加上鸭掌、鹅颈、鸡爪等卤味,再有几碟清口小菜,以及干果和果脯等到房间,整整置办了一大桌。
花弄影贪嘴,知道王怀志心情不好,欲大吃一顿,自己跟着沾了口福。可一想到王怀志虽然养了几天,终究重伤未愈,喝酒必然伤身,急忙阻拦道:“王大哥,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你有伤在身,不能喝酒。你……你还是……”
王怀志已经剥了封泥,倒了一碗酒,慢吞吞道:“醉死了岂不更好。”说着端碗便饮。只见他喉头连动,咕噜声响个不停,一碗酒转眼便吃了干净。他接着一抹嘴巴,又抓起乳鸽撕嚼,也不招呼花弄影。
花弄影见劝不动,心下闷闷不乐,直犯嘀咕道:“他为了乐姐姐失魂落魄,要是换了我,他会这么伤心……呸呸呸!真是臭嘴,我才不会勾引男人呢!”她一面想,一面陪着吃了些酒菜,不觉也上了头。
王怀志吃下几乎一整坛酒,连打了几个嗝,差不多已是酩酊大醉,遂伏案唱道:“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性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草色全经……细雨湿,花枝欲动……春风寒。世事浮云何足问,不如高……高卧且加餐。啊!哈哈……”他借王维的《酌酒与裴迪》抒情,怅惋而叹,复又抱坛而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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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爱恨交加第四节
更新时间2011…6…2820:36:38字数:4330
花弄影伸手拉着王怀志,摇劝道:“王大哥,求求你不要这样子。你没了乐姐姐,不是还有我,还有永清哥等一干朋友吗?”
俗话说酒能乱性,赌能惰心。王怀志此刻酒足饭饱,血脉有些贲张,加之情绪低落,心境已经不那么澄明。他陡见一只洋葱玉手拽着自己袖子,当下气血上冲,怦然心动,于是捉住花弄影的玉手,喃喃自语道:“隐娘,我……我好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请你别离开……”花弄影想抽回手,谁知却浑身酥软,哪里有力气抽回来,只是嘤嘤燕语道:“王大哥,我……我是影儿,不是……”
王怀志一抬头,便看见了娇羞如花的一张脸,那樱红饱满的朱唇,红扑扑可人的脸蛋,石榴般晶莹的牙齿,滴溜溜转着泪花的大眼睛,要多迷人有多迷人。王怀志哪里还把持得住,当即一把拽过花弄影,抱在怀里低头便吻。
“王大哥……我不是……”花弄影又惊又喜,不知该如何是好,结果被王怀志封住了玉唇,再也说不出话来。激烈的热吻正在继续,可花弄影却突然意识到王怀志心里念的是乐隐娘,而不是自己,一颗火热躁动的心立刻凉了下来。她双手抵住王怀志的胸膛,拼命推攘,却发现自己的反抗是如此的无力,甚至于内心深处更想去迎合对方,一时竟乱了手脚。
正当王怀志兽性大发,欲罢不能时,却在冥冥中听到了苦海的教诲:“佛有三德:大定、大智、大悲。定者,立其身;智者,铸其根;悲者,知其人。三纲五常,伦理道德,何以为界,取其心念。心平则界清,心淡则志明,心浮则智晕,心乱则逆行……”
王怀志的心神不由为之一颤,一丝凉意从心底升起,脑子陡然清醒了不少。当他发现自己正抱着花弄影乱吻乱摸时,当下骇然,猛地站了起来,惊愕万分地呐呐道:“我……我在干什么?这……这是在……干什么?”花弄影一副楚楚可人的样子,有些羞忿难当,扭扭捏捏着埋首不语。
一时间,两人陷入极度尴尬之中。王怀志咽了咽唾沫,正想说话,却忽然听到屋顶瓦砾破碎,接着便是一阵劈里啪啦乱响,甚至还有低沉的呼喝声。王怀志和花弄影同时大吃一惊,昏沉沉的脑袋顿时醒了大半,当下各提兵器,穿窗上了房顶。
朦胧的月色下,隐隐只见四条人影正在大打出手,且边战边往南飞驰而去。
王怀志见这四人武功高绝,举手投足皆是精妙绝伦的招式,时而风声肆虐,时而行迹飘渺,若换了自己,万难走得出十招。他经不住好奇,足下一发力,才惊觉腿伤未愈,忙翻身下了楼宇,奔马厩牵过坐骑,冲出客栈向南疾驰而去。花弄影呆了呆,待发现王怀志上马离去,这才反省过来,忙骑马一路追去。
前方四人依旧恶斗连连,相互牵制,似乎各为其主,场面煞是有趣。王怀志一阵急追,待得近了,这才发现是两个和尚跟两个依着光鲜的人在拼斗。待得又近了一些,才发现原来是苦海、熊天霸、龙腾云和一个独臂和尚。这独臂和尚便是苦难,但王怀志并不认识。四人已经激斗了一天一夜,犹自难分难解。
王怀志见到苦海,心下高兴,当即纵声叫道:“大师,弟子来助您一臂之力。”众人斗得正酣,无人应他。只见苦难使出“寂灭爪”,与熊天霸的“幽冥鬼爪”连拼两记道:“师弟,我助你杀了熊天霸,咱俩一起修炼心经如何?”苦海与龙腾云见招拆招,却是沉默不语。
熊天霸干笑道:“好兄弟,你助我杀了龙腾云和这缺胳膊的秃驴,将来大哥当上皇帝,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以为如何?”龙腾云趁熊天霸分心说话时,突然骈指使出“一指残阳”绝技,戳向其颈底缺盆穴,同时冷笑道:“大师何等人物,岂能受你这阴险狡诈之徒蒙骗。大师,咱们不妨做比较易,老夫助你打发这两个难缠的家伙,你借宝典给我一阅如何?”
苦海右手回掌抵住苦难的般若掌,左手抵住熊天霸的“阴风掌”,闻言叹息道:“几位都是闻名天下的武学宗师,这般强取豪夺,实在有失身份。若再苦苦相逼,贫僧只好毁了经书,来个一拍两散。”
熊天霸低头躲过龙腾云的进招,手肘下压,跟着拧身前踏半步,还了一招“神鬼共怒”。他听苦海如此说,不由杰杰怪笑道:“姓龙的,怪只怪你有眼无珠,尽用些白眼狼,才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怨不得别人。”龙腾云恼羞成怒,发作道:“若不是你这狗娘养的挑拨离间,老夫何至于斯?”
苦难再劝苦海道:“师弟,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师兄一生别无贪图,只求完成先父遗愿,一窥太华心法,绝无半点私心,你何不遂了师兄三十年的心愿呢!”苦海双手绝招连出,拼命护住身后包裹,斥责道:“难道师兄为了令尊遗愿,就可以为非作歹,丧尽天良了吗?”苦难顿时语塞,不由想到死去的至善大师,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令自己纠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