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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也毫无施展余地了。
岂料危急间,阴魔左肋竟能陡然向后缩了一截,陈谦卫剑势虽猛,却短了尺许,不由大吃一惊:“糟了,忘了他会天竺瑜伽之术!”
阴魔右手袖子轻轻拂出,看似波澜不惊,但陈谦卫与他内力一撞,立刻感到浑身一阵酸麻,有若泰山压顶般,身不由主向后连退三步,换了一口气,欲要用力站稳,谁知竟立足不稳,又退三步。
阴魔袖袍轻轻一拂,轻柔浑厚,不带半点霸气,但其中蕴含的内家功夫,当真是举世无双。陈谦卫心中骇然,口中叫一声:“好功夫!”挺剑又上。
王雯琴仍在四周查看,乐晓晨、文辛雨已经出手。阴魔不动声色,双掌如封似闭,右手抬,左手收,招式朴实无华,却使得行云流水,潇洒无比。“叮、叮、叮”三声脆响,三人的兵刃竟已被阴魔弹开,陈谦卫胸口一麻,真气受了干扰,提不上来,知道这是双方内力相差太远所致,心中又惊又惧,不敢硬拼,翻身躲开。
乐晓晨自纯阳功大成来,从未见过内力比他更强之人,见阴魔手掌拍来,暗叫一声“来得好!”以硬碰硬,对了上去。乐晓晨的内力雄强无比,进攻手段也是变幻莫测,但阴魔内力如抽丝剥茧,源源不断,化作一个个圆圈,将对方攻势轻松抵御。乐晓晨的刚猛内力点滴消逝,阴魔内力却有若汪洋大海,漂泊茫茫,永无枯竭。忽然乐晓晨只觉一股极阳刚的真气透体而入,俊白的脸庞变做通红,一口鲜血喷出,踉跄退后。
阴魔右手先前被陈谦卫刺伤,一直拢在袖子里。他左手运功震伤了乐晓晨,右手袖袍连连拂出,脚步进退无常,一连避过了文辛雨、陈谦卫两人的三招进手招数。陈谦卫剑术刁钻,从不硬拼,耐心地环顾前后,找寻破绽。文辛雨见乐晓晨被阴魔震退,心中惊了惊,但料来他也必有损伤,见阴魔向自己腰间袭来,先守后攻,右掌钩住他手腕一带,正要牵动他下盘,给陈谦卫寻找破绽的机会。
哪知阴魔稳如泰山,丝毫不动,文辛雨却被他反手推了出去,不由暗暗惊骇:“好强的内力!”一转念,阴魔手掌已拍到面前。这一招出手如电,文辛雨措手不及,陈谦卫赶忙斜刺阴魔左肋,迫他停手。
阴魔随手使动密宗的大手印,但诸多少林、武当甚至江湖各大派的招式都融入其中。人常说招式驳杂则失精悍,可阴魔功力之纯、收发之速,已臻至炉火纯青之境。陈谦卫滑溜异常,东奔西走,有心批亢捣虚,但阴魔内力当真到了刚柔并济,水火交融的地步,护体神功发散开来,陈谦卫别说偷袭,便是自己身法的展动,都受了影响,胸口一阵阵的发闷。
文辛雨、陈谦卫见乐晓晨委顿在地,似乎受了伤,敌忾之心大起,一刀一剑,一左一右,施展开来,一时将阴魔迫退几步。阴魔微微一笑,道:“天意剑诀,果然名不虚传。”陡然间身形拔起,竟如飞鸟般在空中盘旋,越转越高,身如鸟翔,凌空一点,飘然落在数丈之外。文辛雨、陈谦卫二人轻功也是当世少有,但也只有目眩神迷、骇然叹服的份。
王雯琴将乐晓晨扶起,关心道:“要不要紧?”乐晓晨一长三短,吸了几口气,点点头道:“没事,不怕。咱们一起。”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剑,递给王雯琴:“这是师父传给我的锄奸之剑,武当派每个出师弟子都有一把。你拿着用吧。”王雯琴接了剑,与乐晓晨并肩而上。
王雯琴横剑削去,阴魔一旋身,右掌在文辛雨刀背上牵引,大有手挥五弦,目送飞鸿的风采。文辛雨只觉手中单刀似要脱手飞出,赶忙加力,谁料阴魔屈指一弹,文辛雨竟收不住手,直直向王雯琴劈过去。当的一声,火光四溅,王雯琴只觉一股大力猛撞过来,震得她右臂酸麻,胸口剧痛,不由得退了两步。
乐晓晨自然知道是阴魔搞的鬼,但见到王雯琴秀眉微蹙的表情,还是心疼道:“要不要紧?”接着又嘱咐文辛雨一句:“留神!”
三人都分了片刻神,陈谦卫立刻迭遇险招。阴魔并非招招进逼,但内力上大占便宜,陈谦卫每一招都要使尽浑身解数,否则长剑只要递到阴魔身子周遭,剑尖立刻被他浑厚的内力震弯。
第七十二章大败亏输
陈谦卫心中叹道:“往日和师父、谷烈拆招时也不过如此。”默查阴魔招式中的破绽,竟然一无所获,不由茫然无措。
当此不利境地,四人刀法剑法配合天衣无缝,此攻彼守。陈谦卫功力虽平常,这等恶战却是经历过无数次,天意剑诀威力无穷,招式反复变化,层出不穷,其余三人武功虽高,却俨然依着他的路数,抵挡阴魔。
阴魔轻功天下无对,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加上每一掌都打得狂风大作,飞砂走石,四人使劲浑身解数,却也落尽下风。眼下之计,唯有严密守护,以多打少,待对方力疲后再伺反击。只是阴魔内力悠长,双掌翻飞间,攻守两端都滴水不漏,四面八方的掌影密密包围,层层叠叠,斗了许久,却毫无疲态。四人无可奈何,只能苦苦支撑。
文辛雨、王雯琴、乐晓晨三人往日以一对一尚且难逢敌手,一生中从未与如此高手放对过,如今自然少了经验。好在陈谦卫久临大敌,当年曾和传奇英雄谷烈比武,深知斗得越久,越不可怠慢急躁,连连放慢节奏,提醒众人沉住气,小心应敌,决不能贪功冒进。阴魔迭使险招,却无人入彀。
阴魔也瞧出,四人招式配合全凭陈谦卫指点。若论内力雄厚,陈谦卫自然远远不及文辛雨、乐晓晨,但此刻却能指挥大局,让四人当守则守,当攻则攻,无形间威力大增。看破此点,阴魔微微笑了笑,手掌凌空一抓,数丈外空韬的那柄戒刀竟然直直飞入他掌心。
这手隔空取物的本事使将出来,四人都不禁动容。要知空韬那柄戒刀在远,而心魔剑在近,阴魔显露本事,一来是震慑敌人,二来则示大度,不屑借心魔剑之利克敌制胜。
阴魔兵刃在手,第一招便是抢攻,右手袖袍一拂,震开来人兵刃,横刀疾推,猛削陈谦卫胸口,出手之凌厉猛悍,真是令人匪夷所思。陈谦卫吃了一惊,滑步避开。蓦地,阴魔的戒刀已指到了文辛雨喉咙。文辛雨吓了一大跳,急忙翻身倒地,打了个滚,这才死里逃生。乐晓晨太极剑法使出,划了一个又一个圆圈,但阴魔毫不纠缠,中宫直进,顺畅无比地破开乐晓晨剑势,将他硬生生震退一步。
趁着阴魔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当口,王雯琴脚步一错,举剑疾刺阴魔右肋。这一剑是势在必得,熟料阴魔腰部好似断了般,整个人向后一仰,正是天竺的瑜珈功夫,王雯琴短剑立失所指。陈谦卫慌忙出剑来救,但阴魔便如麻花般一拧身,戒刀挥舞间阴风阵阵,王雯琴只觉一阵怪异内力涌入,经脉酸麻无比,浑身寒冷无比,不禁打了个寒战,软倒在地。
这连环四招,第一招凌厉,逼开陈谦卫;第二招迅猛,惊走文辛雨;第三招刚正,震退乐晓晨;第四招却是阴险诡秘,击倒王雯琴。四招路数大相径庭,但在阴魔手中使出,竟然是圆转自如,毫无刀削斧劈的痕迹。
乐晓晨见王雯琴倒地,慌忙抢上:“你怎么样?”王雯琴低声喘息道:“没事……只是身上没什么劲,应该是他真气入了经脉……”阴魔淡淡道:“这是密宗的泥黎耶神剑,至阴至寒。不过请放心,尊夫人内力不弱,过了片刻便可无碍。”
陈谦卫、文辛雨、乐晓晨三人相顾骇然。阴魔身兼正邪两派的武学,造化阴阳,武学修为举世无双。四人相斗已是大落下风,如今变作三人,何来胜算?
陈谦卫笑问道:“老兄,你和谷烈比试过吗?”阴魔淡然道:“谷烈算得了什么。”
陈谦卫暗暗奇怪:“阴魔待人还算和善,即便是说到我,也不曾有鄙夷之意,何以对谷烈不屑一顾?”阴魔似是看穿了他心意,淡淡笑道:“谷烈虽说是一时传奇,但也不过是凭借着几手三脚猫功夫,震慑了些江湖中的小鱼小虾,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
陈谦卫哈哈大笑道:“反正我就是所谓的小鱼小虾,不知道阁下算不算呢?”挺剑再攻。乐晓晨放下王雯琴,与文辛雨一起抢上。
如今少了一人,阴魔压力倍减,十招中有八九招都是进手招式。他在三人间穿来插去,进退如电,当真是随心所欲。斗了百余招,陈谦卫见乐晓晨、文辛雨都与阴魔硬拼了半招,料他没有余力,便搁下了守御招式,猛刺一剑。
岂料阴魔身法如鬼如魅,飘忽来去,直似轻烟。陈谦卫一剑才刺出,突觉后颈凉风飒然,心知不妙,脚尖一点,身子斜飞出去,惊险逃命。
阴魔飘身而上,衣袖轻拂,乐晓晨气为之闭,被震开两步,文辛雨身形也是一滞。阴魔半空中举刀上挑,不等陈谦卫落地,刀光已笼罩了他全身。陈谦卫避无可避,无可抵御,只得硬着头皮强接这一刀。刀剑相接,一声脆响,陈谦卫整个右臂又酸又麻,几乎没了知觉,青钢剑也脱手飞出。
这下兔起鹊落,迅疾无伦,乐晓晨、文辛雨未及反应,阴魔纵身向前,戒刀抛在一边,左手探出,封了陈谦卫胸口几处大穴,抓住他的衣服,将他提了过来。
乐晓晨、文辛雨大吃一惊,慌忙抢上。两人一刀一剑,分击阴魔左右。这走的正是围魏救赵的路子,攻敌之不得不救,逼他放人。阴魔仰天大笑,衣袖猛然拂出,乐晓晨、文辛雨只觉对方功力不仅精纯醇厚,更是泊然无尽,两人联手,竟仍抵挡不住,胸口一闷,已被攻破气门,膻中穴被封。这袖袍一拂,较之少林派的袈裟伏魔功、破衲功等,可说远远胜之,当真有若天神作法,鬼魅形变。
陈谦卫被阴魔拿住,浑无半点抵御之力,但目中也不曾有半点畏惧:“既然败了,听凭处置。”阴魔将陈谦卫轻轻放下,道:“我说过,我不会伤你们分毫。希望你们能按照我的话,去下面的墓穴中心关掉机关。”
陈谦卫看了文辛雨、乐晓晨一眼,犹豫不决。阴魔走过去,解开了田海旺、空韬的穴道,而后缓缓坐在地上,双目微闭,如老僧入定,不再说话了。
田海旺翻身起来,也并无怨怼之心,只缓缓问道:“文辛雨,你曾在岭南出手相助,我们不会为难你。陈谦卫,乐晓晨,你们两位的意思呢?”
第七十三章尾行人影
田海旺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倘若陈谦卫、文辛雨不肯出手相助,那便是必死无疑。陈谦卫心中忖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下有用之躯,才能与敌周旋。”乐晓晨却冷冷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武当派上下,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田海旺怒道:“这是你们先前一战的赌注!言而无信,岂可妄称英雄?”陈谦卫见他确实颇为着急,空韬两手来回搓动,紧张无比,看来阴魔先前话语不假,便笑道:“谁说言而无信的?但你也得先解开我们的穴道啊!”
田海旺使个眼色,空韬将王雯琴拉了过来,戒刀指定了她胸口。乐晓晨知道空韬不会伤了她,但仍是忍不住惶急道:“你干什么?”
田海旺解开三人穴道,哼声道:“谁知道你们下去会不会捣鬼?把她留在上面,大家都安心一些。快些走吧,若是机关彻底发动,抚仙湖水倒灌而入,咱们一个别想走!”
乐晓晨纵然心有不甘,但也无话可说,随着田海旺向后走去。已到了后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