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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突然打开,一个小男孩探头出来,问道:“叔叔,你在找我吗?”
陈谦卫回过头去,正是那一日咬了魏忠贤的男孩,顿时大喜,走上前道:“原来你在这里。你爹娘呢,我能见见吗?”
小男孩摇头道:“我娘从来不见外客的。”陈谦卫心想,妇人家与自己浑不相识,贸然相见确实有失礼数,便问道:“你爹呢?”小男孩又摇头道:“我没有爹。”
第五十六章神秘男孩
陈谦卫眉头大皱,奇道:“你没有爹?是去世了吗?”小男孩道:“我不知道。反正我从来都没见过我爹。”
陈谦卫见无从问起,只得笑笑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咧开嘴,大笑道:“我叫缪斌,文武斌,我娘希望我文武双全。”陈谦卫点了点头,总觉得这番话有些耳熟,仔细回忆却想不起在哪听过,当下拍了拍缪斌的脑袋,准备离去。
屋顶人影一闪,竟有好几名高手掠过。陈谦卫心中不由一惊:“莫非是阴魔的人?”赶紧一把拉着缪斌,飞身隐到草丛中去。
过得片刻,陈谦卫见四周安全,将缪斌领了出来,送回屋中,道:“小兄弟,你在房里别出来。现在日子不太平,你要当心些。”缪斌点点头。那一日缪府得陈谦卫相救,缪斌对他也颇有好感。
陈谦卫知道有高手去了前堂,想必是要破坏婚宴,也不敢耽搁,快步赶去。
到了前厅,王雯琴已不见踪影。群雄默然无语,乐晓晨仿佛苍老了几十岁,坐在地上,背影满是沧桑。心静师太手上拿着个玉瓶,正反复检视。陈谦卫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文辛雨一把将他拉过来,道:“有变故。刚才阴魔来过了。”
陈谦卫不由一惊,忙问道:“他来做什么?”
文辛雨压低声音道:“王雯琴在拜天地的时候昏了过去。心静师太说是蛇毒如体,无药可救。然后阴魔就来了,送来了什么万毒避虫丹。他说着东西只能延缓毒性,要解王雯琴之毒,必须极高的内功,还说他武功大成时,愿意一试……”
陈谦卫脸色已变了:“岂有此理?阴魔这不是在拉拢乐晓晨吗?”
文辛雨苦笑道:“你还是别去招惹乐晓晨了。刚才阴魔说即便他练成武功,也只有一成的把握救活王雯琴。你没看见乐晓晨脸色多难看?”
陈谦卫也是又惊又悲,不知该如何说话。
入夜。
这场宴会毕竟还是败兴而散。虽说王雯琴醒后与乐晓晨拜完了天地,但喜庆的意味已减了大半。群雄草草吃过了饭,分头离去。陈谦卫心情不好,拿着酒壶,坐上房顶。
一个清朗的童音道:“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叔叔好雅兴啊。”陈谦卫低头望去,却是那个缪斌,不由笑了笑,一个起落,将他也带了上来。
缪斌看来不过五六岁年纪,但眉清目秀,聪明伶俐,极是讨人喜欢。陈谦卫笑问道:“你们大户人家动不动就喜欢定娃娃亲。你可有媳妇了吗?”这原本是个玩笑,可缪斌却低下了头,黯然道:“没有……人家说我是野种,都看不起我。谁会给我定亲?”
陈谦卫心中一凛,忙问道:“你娘跟你说过你爹的事吗?”缪斌摇摇头:“没说过。叔叔,野种是什么意思?我问过我娘,但她不说。”陈谦卫一时不知如何接口,只得含混道:“你管那么多呢,来,喝酒!一醉解千愁!”
缪斌年纪小小,竟然也是嗜酒之辈,端起酒壶就喝了一大口。陈谦卫瞧他有趣,诱他喝了不少,问道:“小兄弟,你娘住在哪儿呢?”缪斌迷迷糊糊指了间屋子,又喝下一大口酒。
陈谦卫见差不多了,正要将缪斌送回房中安睡,手一撑,忽觉手边一块瓦片有些松动,伸手翻开,下头竟放了张纸片,不由好奇拿起。
上头是一行苍劲的笔迹:“陈谦卫吾兄,谷烈英雄盖世,天下无有匹者,唯兄台能与之过招上百。余自负武功有成,特向兄台请教,不知能否入百招之数。”
这纸条的话没头没脑,但从笔迹上看,应是田海旺所留。陈谦卫微微苦笑,将纸条揉成一团,带着醉醺醺的缪斌,跃下房顶。
见缪斌已睡熟,陈谦卫放心走出,准备去探望一下缪斌的母亲。阴影里忽然站起一条人影,冷冷道:“陈谦卫,出来领教!”
陈谦卫听出是田海旺的声音,皱眉道:“怎么,顺着阴魔的意思,要对我下手了?”田海旺摇头道:“我想看看,你能我在我手上过几招。只分胜败,不分生死。”
陈谦卫摸了摸腰上的剑,微笑道:“我不和你打。”田海旺冷笑道:“这只怕不由得你了。”
陈谦卫看了眼田海旺,忽然大叫道:“来人啊,有刺客!”田海旺眉头大皱,忍不住喝道:“陈谦卫,求人不如求己,莫非你是讨饶?”陈谦卫嬉笑道:“随你怎么想。反正乐晓晨、文辛雨若来了,你可就走不掉了。”
田海旺眼中锐光一闪,翻身跃上高墙,冷冷道:“你不愿打就算了。不过这个小孩儿缪斌大有来头,你别动他,更别去查他,不然有你后悔的。”足尖一点,有若一片黑云,飘飘荡荡飞去了。
第二日。
陈谦卫几乎一夜无眠,清晨时分才勉强入睡,却被一阵喧哗声惊醒。
只听缪昌期的声音遥遥响起:“魏公公,如此清晨,莅临敝府,不知有何要事?”
魏忠贤不男不女的公鸭嗓子响起:“缪昌期,你现在已经不是朝中大臣,府内也没了官兵护佑。今天,我是来抄你家的!”
缪昌期冷冷道:“抄家可以。敢问可有圣上旨意?可有衙门公文?”
魏忠贤冷冷一哼,怪笑道:“本公公要抄家,还需要什么衙门公文?来人,缪昌期妨碍公务,立即拿下!”
文辛雨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对陈谦卫道:“怎么办?魏忠贤动手了!”陈谦卫笑道:“有你我在此,魏忠贤带着东厂那批废人,能掀起多大浪?”文辛雨连连摇头:“魏忠贤来了,阴魔必然也不远。而且我若就此暴露自己,以往所有苦功,岂不都白费了?乐晓晨在里头照料王雯琴,只有你出头了。”
陈谦卫沉吟片刻,道:“那你先别出来,我尽量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赶了出去。然而没想到的是,缪昌期不但未被缉拿,地上却躺着几个受伤的东厂厂卫。樊彰正挺立在缪昌期身旁。
第五十七章箭发如雨
魏忠贤怒道:“樊彰,你好大胆!你可知道阻碍朝廷公务该当何罪?”缪昌期冷冷道:“复官之前,我都是一介草民,即便犯法,也该衙门出面,由京城捕快捉拿。东厂的人,何以能蔑视王法,擅闯民宅?”
魏忠贤一时语塞,无言以对,呆了片刻,随即叫骂道:“敢顶撞本公公?魏广微,带人攻进去,仔细搜查!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樊彰手臂一张,铁扇已拿在手上。魏广微冷笑一声,猛然手掌拍出。两人对了一掌,身子都是一震,樊彰武技较高,顺手已用扇子在魏广微大包穴上敲了一记。
按理说,大包穴被点,应当全身麻痹,然而魏广微竟毫无反应,又重重打来一拳。樊彰自觉武功高过对方,但想一时半会胜出也不容易,实在不愿陷于缠斗,飞身飘退。陈谦卫看得清楚,心道:“魏广微武功平平,但想必是练了天罡童子功之类的横练功夫。不错,这等外门功夫童子身来连最为厉害,只怕余杰望的修为也有所不及。”
眼角一瞥,隐然一条黑影掠过。陈谦卫眉头一皱,但后屋有文辛雨、乐晓晨,应无后患,便也没跟去。魏忠贤见对方武功最高的樊彰也有魏广微可以匹敌,大为安心,高叫道:“冲进去,缪府的金银珠宝,弟兄们分了!”
陈谦卫心中暗暗恚怒:“这等做法,与山贼土匪何异?”眼看樊彰被魏广微拖住,缪府上下只有几名精壮家丁拿着扁担出来抵挡,一个照面便死在东厂厂卫刀下。婚宴上缪府的武林人士此刻都已离去,府上男子尚且不多,遑论会武之人?形势万分危急,陈谦卫握紧长剑,便要出手。
忽听屋顶有人冷啸道:“魏忠贤,住手!”陈谦卫抬眼望去,只见田海旺黑衣长袍,迎着沉沉夜色,肃然而立。夜风吹来,田海旺长发猎猎飘舞。
众人心神都放在门口魏忠贤身上,田海旺如何上了房顶竟毫无知觉。魏忠贤面皮一抖,叫道:“田海旺,你要拦我?”田海旺冷冷道:“立即退去!缪昌期若有违法,当移交衙门处理!”
陈谦卫心头大奇:“樊彰与缪昌期是表兄弟,为了他不惜与阴魔翻脸倒也能理解。田海旺为何要来相助?”魏忠贤也叫道:“田海旺,你要拦我,可曾想过后果?”
田海旺左手拿着心魔剑,右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青铜修罗面具,高声道:“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魏忠贤脸色变了变,随即叫道:“畏手畏脚,如何成大事?今天我东厂倾巢而出,不信你一个田海旺能拦下!”扭头叫道:“弓箭手准备!三轮箭后,刀斧手冲进去,能动的一个不留!”顿时缪府外一片黑压压的人头现出。
陈谦卫心中暗惊:“想不到魏忠贤暗中扩充势力,东厂竟有了这么多人。今天只怕有麻烦了。”田海旺一手按腰,长笑道:“魏忠贤,你以为人多就厉害?”目光一转,手掌凌空挥了挥。
不知从何处,钻出了三十几条大汉,正是刑部密探。田海旺冷然道:“东厂目无法纪,擅闯民宅,全部退出去!”魏忠贤此刻已红了眼,哪管许多,怪叫道:“放箭!”
顿时千百支箭直飞过来。刑部密探个个训练有素,近来虽然有人沉溺酒色,但武功底子还在,众人一起挥舞兵刃,挡下一轮攻势。魏广微手中旗帜动了动,直指缪昌期。立刻,第二轮铺天盖地的箭雨,射了过来。
刑部密探赶忙救援,但这一轮弓箭数目巨大,众人慌乱间勉强挡过,还未及反应,第三轮箭雨竟又袭来。东厂弩手个个经过训练,手中弓弩、弓箭也是精铁所铸,威猛无匹。眼看缪昌期就要被射得千疮百孔,忽然陈谦卫贴地疾飞,迅若流星,猛若雷电,竟比那些箭支还快上几分,一把将缪昌期救走。
就在众人疑惑那人身份,有所迟疑间,田海旺双足一顿,凌空拔起,高叫道:“看招!”众人耳昏眼花,田海旺一个起落,已到了魏忠贤身旁,大笑道:“想活命,还不退走?”
魏忠贤大吃一惊,慌忙叫道:“田海旺统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快退兵!”田海旺见东厂厂卫丢盔卸甲,一路狂奔而走,微微一笑。
第二日
陈谦卫夜中救下了缪昌期,缪府上下自然对他甚是客气。乐晓晨小心服侍王雯琴一晚,短时间已无大碍。清晨,众人都还在安睡,文辛雨却已到了院中。
空中盘旋着一支白鸽,文辛雨仰头看了看,撮唇一啸,那白鸽便扑扇着翅膀落下。文辛雨从鸽子脚上取下绑着的细小竹筒,抽出纸条,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陈谦卫推门出来,还有些睡眼惺忪,见文辛雨严肃表情,不由问道:“大清早的不睡觉,在院子里弄什么呢?”文辛雨拿着那张纸条,道:“我有部下飞鸽传书,说要我帮他走一趟镖。”
陈谦卫忍不住哈哈大笑:“什么镖要你来押运?就算真有金山银山,你一道‘星宇令’下去,哪家山寨敢动镖?”
文辛雨沉声道:“并非如此。这趟镖是京城中一位富户的。这位富户叫姚发财,家财甚广,据说曾是干盗墓营生的。这姚发财让人押运的镖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