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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是我的堂弟,樊彰,自小习武,小有成就,在这刑部别院班门弄斧,当真冒犯了。”东厂众人见东林书院不知何时竟多了这么个高手,心内当真是叫苦不迭。田海旺微笑道:“岂敢岂敢,樊兄武功远胜在下,何来班门弄斧之说?只是这位魏大人乃是在下贵客,还望樊兄高抬贵手,在下感激不尽。”
樊彰冷笑道:“东厂的人可不曾留手,田兄弟早先为何不出此言?莫非我东林书院真的比不上东厂吗?”田海旺上前两步,脸上笑容不改:“先前有樊兄,哪里有在下说话的份?”一只手掌却是伸了出去,似是要揽樊彰的肩膀,颇有示好之意。樊彰脸色变了变,将扇子塞入怀中,手掌一翻,便朝田海旺手心的“劳宫穴”扣下。田海旺见他这一抓已然笼罩了上半身诸处大穴,当有其它厉害后着,自己若要悉数破解,不免与之大打出手,索性以不变应万变,便只伸手不动,任凭他扣住自己的手掌。
田海旺此举甚是犯险,可说把要害送给了别人,果然,樊彰压住了“劳宫穴”,拇指食指紧紧扣合,一股气劲便从掌中出直沿手太阴肺经而去。竟有意查查田海旺的底细。
田海旺不愿妄动干戈,一时垂手不动,任凭此人内力侵入体内。两大高手功劲相触,樊彰不由微微一凛,只觉田海旺的内息情状颇为古怪,经脉中的内力泊然平淡,若有似无,可外来气劲一碰却消失无踪,如此棉里藏针的本事,宛然便是武当的内家功夫,其中隐含一股绝强煞气,却非武当所有,不由暗暗奇怪。
田海旺所练内功,为其自刑部所留武功秘籍上改进而得,颇得武当抱元守一,以守代攻的路子,只是他不是武当弟子,自行钻研的内功,却多了几分所向披靡的霸气,此时虽已收敛,却已让樊彰心中惊异。樊彰这么一试,已知自己武功颇有不及,正要放手,猛觉田海旺的内劲状似柔弱,其实却还藏了一股寒气杀机,然力道并非十分强劲,他吃了一惊,心道:“莫非田海旺外强中干,虚张声势?”忙将手一紧,反而加紧行功。
田海旺是老江湖了,武林人物只消与他对掌一招,便能知晓对方的高低,此刻较量之下,更是将这樊彰看低了几分,故而收招,深怕对方遭他反震受伤。不料樊彰竟深深吸了口气,凝聚内劲加紧施为,正打算一举冲破自己的玄关,心头微微有些生气,当下运起十成功力,砰然反击。
樊彰猛在此刻惊觉对方的真气隐隐聚合,那流水般的弱力凝合如针,强横如剑,气息瞬已反击回来。樊彰心下大惊正要撒手,却已晚了一步,只觉一股浑厚无匹的真气凝如细针,手腕列缺穴一麻,自己的气障己然被破。樊彰大吃一惊,暗道:“这是什么功夫!”
天下武功心法虽多可要能将内息收为一束,凝如一点者却是闻所未闻,何况对方真气之上竟还有一股奇异力道,竟能将自己抵御真气吸取,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此时虽想收手罢斗,可玄关却已洞开,瞬息间敌方内力宛若排山倒海,已沿拇指少商大举侵入经脉。
樊彰惊悸之下,另一只手正想从怀中取出毒物御敌,眨眼间对方的内力却如潮水般退走,转看田海旺,他兀自伸手揽上自己肩膀,好似浑无所觉。
樊彰见对方如流水般能柔能刚,变幻无穷,既惊且佩,敌意尽消,当下放开了魏忠贤肩膀,由田海旺揽着,入了内院,东林党诸人,自也随后而入,魏忠贤麾下,却只能落了后了。
安排众位高官入座也是个麻烦事,毕竟得罪了谁都不是件好事,花了不少时间,总算解决了这个问题,田海旺、魏忠贤、杨涟、缪昌期、樊彰、王操、余杰望、白日坐与首席,魏忠贤心中惧怕,定要让东厂一名黑衣人坐在身旁。众人见那黑衣人面上毫无表情,脚步虚浮,显然不会武功,从头至尾也是一言不发,但魏忠贤却是对其颇有敬畏,都是暗暗好奇。
田海旺见正主都到齐了,当下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朗声道:“感谢诸位来此捧场,我刑部别院深感荣幸!”刑部别院登时一静。田海旺笑了笑,正欲说话,忽听院外响起了一个颤抖的声音,仿佛见到了恶鬼一般:“国……国旭到!”
本就安静的刑部别院立时陷入一片死寂,群雄面面相觑,心中都是一个念头:“想不到国旭当真敢来!”此间不少人都是紧张又激动,毕竟他们来京城的原因,便是杀国旭!
刑部别院门前,停着国旭的马车,看那架势,国旭竟要将马车驶入刑部别院。门口已有刑部密探将国旭拦在了外头:“对不起,马车不能入内。”田海旺脸色数变,终于深吸一口气,扬声道:“谁说马车不能入内?让国旭进来!”群雄见他这般做法,心中暗暗叫苦:“糟了,田海旺毕竟还是和国旭在一条船上……”
田海旺正要走向国旭的马车,忽见月颖娇柔的身影自里屋闪现,冲他招了招手。此间虽有贵客,但在田海旺眼里,却远远及不上一个月颖,当下快步走入,柔声道:“有事吗?”月颖似乎有些犹豫,望着国旭的马车,咬了咬嘴唇,吞吞吐吐道:“这位国旭……似乎人品有些问题……”田海旺皱眉道:“何处此言?”
月颖低下了头,半晌,似是下定了决心,道:“你还记得那天在香山,陈大哥进山洞救我,被困在里面吗?”田海旺点了点头,月颖续道:“之前,国旭曾来过,救走了宫长王琦,还迷晕了我……他解下了我的贴身肚……肚兜……”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已如蚊呐,几不可闻。田海旺脸色大变,双拳紧握,几乎要择人而噬,一字一顿道:“他、做、了、什、么?”月颖猛然抬起头,摇头道:“他什么也没有做,还帮我穿上了衣服,可是他确实……有些唐突。”(大家还记得吗,这件事发生在第七章,月颖自己说的话哦)田海旺点了点头,气息渐渐平缓,但目中怒色分毫不减,瞪着国旭那辆缓缓驶入的马车,显出杀气腾腾之相。
马车才入其中,只见人影一闪,国旭已坐在了桌边,那一桌尽都是刑部密探,自然不会对他有所嫌恶。宫长王琦也下了车来,坐在国旭身旁,她虽带着面纱,却依旧可令百花失色,任谁与之美艳的眼波相触,都如全身浸在温热的洗澡水中一般,骨头都酥了,刑部别院中所有的目光,自然都是指向了这里。
田海旺一脸怒气,坐回了酒席,盯着国旭看了看,见国旭端起了酒杯,忽然斥道:“国旭,这里的酒,你不配喝!”
此言一出,群雄登时哗然,便是东厂、东林党中的高官,也是想不到田海旺竟会说出这般话语,先前见他让国旭入内,分明是有心相助,想不到竟然与里屋一名女子说了几句话,态度便发生了如此变化。
国旭闻言,似乎怔了怔,酒杯拿在手上,竟有几分不知如何是好。近月来,群雄几番对阵国旭,都未尝让他有过畏惧,今日这般表情,乃是第一次出现,不少人心中暗赞:“不愧是田海旺,也只有他,才有这份魄力叫板国旭。”
王操瞧着变化,皱了皱眉道:“田兄,不管怎么说国旭也是我刑部密探的统领,你这般做法,有些过分了罢!”田海旺一摆手,扬眉道:“此事我已定夺,由不得你说话!”王操脸色陡变,站起道:“田海旺,国旭乃是大家的生死兄弟,你今日这般将他抛却,只怕弟兄们心中也是不服!”他这句话,便是告诫田海旺,若是与国旭决裂,凭着国旭昔日声望,必然有不少刑部密探随他而去,到时这个刑部别院,也将一分为二。
田海旺似乎也在考虑此事,语气一顿,才冷冷道:“国旭还不配我出手。王操,你若再出言助他,别怪我不客气了。”田海旺性子本是和善,今日突然盛气凌人,群雄一时有些愕然,倒是那边的东林党首杨涟经验老道,冲着身旁缪昌期道:“我看,田海旺的变化定于那女子有关,看来她是田海旺的小女友,多半曾受过国旭之辱。”缪昌期点头称是。
国旭将酒杯放下,回首道:“我今日来,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你究竟要将刑部密探,放到谁的门下?”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屏息以待,确实,此事牵连太大,可说决定了天下气运。
田海旺寒声道:“你有什么资格问这些?你已从刑部密探上除名了!”国旭不动声色,淡淡道:“若是加入东林书院,你也不必说此言,看来,你是要加入东厂了。”田海旺眉毛一扬,大声道:“是又如何?与你已经无关!你武功折损,我现下杀你,胜之不武,今日留下你狗命,滚吧!”
国旭尚未答话,王操已是怒气蓬勃,站了起来。田海旺冷冷道:“我不杀他,便是仁至义尽,你却再三附逆,叫我忍无可忍。”手指一抖,手中的那双筷子直飞出去,一支飞向王操,一支飞向国旭。王操眼看筷子来势寻常,屈指弹去,岂料那筷子竟能凌空下落,王操手指弹了个空,筷子也在他胸口膻中穴上重重一点,王操立时软倒。
飞向国旭的那支筷子,力道却是强横得多,国旭眼见不能硬接,侧身躲开,那支筷子径自插入桌中,连带着酒菜足有百斤多的木桌竟被这一支小小的筷子震得飞起,坚硬的桌面也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痕。群雄见田海旺一击竟有这般威势,都是骇然失色。
群雄心中暗忖:“这一下,我能躲过吗?”对国旭、田海旺的武功又多了几分佩服。然而这般情景,再无人畏惧国旭,有田海旺助阵,国旭势必难逃公道。不少人摩拳擦掌,甚至有人摸向了自己的兵刃。
田海旺眼见国旭气势如虹,心中怒火勾起,摸起身旁人的一双筷子,又要击出。忽听院外又有人喝道:“陈谦卫到!”
第十五章胜败难测
陈谦卫毕竟来了!
窃窃私语声响了起来,陈谦卫曾宣言与国旭并肩而战,只是今日田海旺与之翻脸,陈谦卫只怕不敢与天下人为敌。
看着田海旺手中握着的两支筷子,国旭脸色变了变,双拳紧握。今日乃是他生平第一奇耻大辱,便是明知不敌,他也要和田海旺决一死战。白日坐在一旁,几次想要劝解,但田海旺武功实在太高,杀气腾腾下,便是旁边的杨涟等人,也感到了阵阵威压,无人敢开口。
院中渐渐安静,田海旺忽然将手中筷子放下,摸向了身后的剑。忽听一人温言道:“国旭,这是陈酿三十年的竹叶青,你我共饮一杯。”群雄一愣,这才发现,国旭身旁已多了一人,两手各端着一个酒杯,腰悬长剑,一脸洒脱,不是陈谦卫是谁?
田海旺冷冷道:“这里的酒菜,国旭不配碰!”
陈谦卫笑道:“他也是刑部密探统领,他若不配,你也不配。”田海旺浑身散发的那股威慑,在陈谦卫眼中,似乎并不存在。
国旭望着陈谦卫,心中未曾想到,在这万马齐喑之际,竟还有人未自己出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宫长王琦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快步走向国旭,虽有人想出手拦她,但望了陈谦卫两眼,终于缩了回去。
陈谦卫仰头尽酒,将酒杯掷在地上,目光一转,扫视了院内众人,朗声道:“国旭之事,乃是诸位亲友犯错在先,国旭被迫出手。江湖仇杀,原本寻常,技不如人,何必苦苦纠缠?”眼睛转向刑部密探,又道:“国旭乃是刑部密探的统领,不敢说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为刑部也做了不少贡献,今日罹遭大难,却被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