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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谦卫皱眉道:“证据自然没有,但你听我的推论。我……”话未说完,忽觉身下马一晃,长声嘶鸣后,软倒下去,王雯琴的马也是这般。
此时两人离京城已远,地上生着半人高的野草,看不见地面状况。陈谦卫道:“莫非地上有什么毒蛇毒虫?”足尖在马蹬上一点,远远跳开。王雯琴轻功也不输于他,但却未想到太多,随马落下。
陈谦卫关心道:“小心地上!”王雯琴低头望去,立刻“哎哟”一声尖叫,面色便作惨白:“有蛇!有蛇咬我!”陈谦卫拨开草丛,快步赶来,只见地上盘踞着几条小青蛇,都是三角状头,显然剧毒无比。陈谦卫心道:“刚才马被蛇咬后尚且立时毙命,何况人?”一时大为紧张,挥剑将几条蛇都斩成两段,回头问道:“蛇咬在你哪里了?”
王雯琴脸色发白,牙关紧咬,指着左脚腕,已说不出话来。陈谦卫赶忙解开她鞋袜,见脚踝处两个蛇牙痕宛然,心道:“毒蛇才会留下牙印,看来有些麻烦了。”此时已顾不上男女之嫌,伸嘴替她吸出些蛇毒,待得血液变回鲜红,这才转而手按她背心,运功疗毒。
才过片刻,陈谦卫嗅得腥风大作,中人欲呕,耳中更是不断传来“窸窣”之声,心头微有惧意,直起身来,长剑扫动,周遭野草尽都被切断,地面情况,也看入眼中。
这一看,几乎让陈谦卫呕了出来。四周已聚集了无数的青蛇,不知几千几万条,数也数不清,都绕在陈谦卫身外,“嘶嘶”作响。
陈谦卫头皮发麻,只得将王雯琴负在背上,左手紧捏住她脚踝伤处上方,右手握剑,便要杀出去,不料手脚竟有些发软,头重脚轻,心知是适才替王雯琴吸蛇毒时,自己不慎咽下些许,此刻已然毒发了,赶忙运功压制。
但眼前无数毒蛇在前,又如何抵挡?
第十三章危难重重
眼看茫茫蛇阵,陈谦卫心乱如麻,当下之厄,只怕是他人生中最危险、最艰难的一次,应对稍有不当,自己和王雯琴都要丧命于此。反复思量,陈谦卫一咬牙,从怀中取出了火折子,划着了周遭野草。他知晓若是在这齐腰深的草丛中乱窜,那便是必死之局,唯有借大火之势驱赶毒蛇,才有一线生机。只是火焰燃起,整个草原怕都要成为火海,如何逃脱,又是另一番计较了。
火势一起,毒蛇纷纷避窜,陈谦卫潜运几番内功,与体内蛇毒反复争斗,可任他费尽力气,也只是能将毒素逼至掌心,驱出体外却总是差之一线,眼看时间点滴消逝,王雯琴伤势拖不起,火势更加拖不起,只得再将王雯琴负到背上,死死扣住她环跳穴,脚下加劲,向外奔出。
北方气候本就干燥,草原上没什么遮拦,风一起,火焰立成漫天之势,陈谦卫几难以呼吸,眼前的空间似乎也被烘烤得有些扭曲,看不清方向,只能凭着记忆,一路狂奔。地上众多毒蛇也失了威风,在火焰的威慑下四处乱窜,大都化为灰烬,但是仍有少量紧随着陈谦卫,甚至不时跃起袭击,让陈谦卫头疼不已。
过得约莫一盏茶功夫,陈谦卫双腿毕竟及不上风速,渐渐被火焰围住,周遭也没了毒蛇的影子。望着那无边火海,陈谦卫不由苦笑:“想不到我居然要死在自己点的火里,当真是人间绝大讽刺。”
虽说此刻已是万分凶险,陈谦卫仍是不愿轻言放弃,当下将王雯琴裹在外衣下,深吸一口气,直冲入了那无边无际的火海中。
一入火海,陈谦卫立时觉出滚滚热浪铺面而来,顿时间须眉皆着,身体裸露的皮肤灼热难当,连鞋子都要燃起,若非他一心要救出王雯琴,生出无边勇悍之气,只怕便要打退堂鼓了。
只见熊熊大火中,陈谦卫便如一道疾电,将火焰分成两片,身法之快,当真匪夷所思,若不是这般生死关头,他也决计无法爆发出这般能力。只是火焰之中难以换气,陈谦卫速度虽快,但却仅能坚持一息,这口真气衰竭之际,便是他与王雯琴丧命之时。然而一夫拼命,万夫莫当,陈谦卫奔出近一里,已远远望见一座石山,真可谓活命之地,心内狂喜,忍不住换了一口气,立时觉得似乎吸入了一条火龙,胸口热辣辣的,蓦地,体内蛇毒竟汹涌而来,陈谦卫暗叫一声不好,便倒在了火焰中。
京城外竹林,田海旺宅
国旭眉头紧锁,盘膝坐在床上,之前阴魔的一掌,让他受伤着实不清,此时此地没什么疗伤丹药,只能自行运功,以真气滋养体内受伤的经络。
屋外,宫长王琦倚墙而立,容情略带几分紧张,而她面前一人,身穿青袍,带着个青铜面具,赫然便是阴魔!
田海旺的宅子外墙低矮,尚不足一人高,而那阴魔竟还搭了梯子,墙外还有人接应,似乎是毫不会武功,那站在墙外的三当家,眼见这般境况,再忆起当日会晤文辛雨,阴魔几步跨上三丈余高的怡香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宫长王琦似乎受了委屈,低头揪着衣角,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几乎就要滴落,一副楚楚可怜模样,任谁见了,定然都想将她搂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只是阴魔却似乎是铁石心肠,浑不管宫长王琦的美貌,冷然道:“我的话,你应该都知道了吧?”宫长王琦微微了点点头,阴魔冷哼一声,攀上了墙头,回首盯着宫长王琦望了望,目中杀意,让她身子不禁一抖。阴魔翻身出了去,宫长王琦抬眼望向国旭的屋子,眼睫毛微微颤动,一滴泪珠终于滚落了下来。
刑部别院
田海旺此刻正坐在院中石凳上,白日、王操等均守在一旁,眼看田海旺气息忽强忽弱,面色陡青陡红,似是真气走了岔道,心中焦急,可几人修为都与田海旺差得太远,无力帮他约束真气,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这日早上,王操刚起床,便见了端坐在庭中石凳上的田海旺,见他气息浑浊,身露异相,担心他走火入魔,忙唤起了所有刑部密探,守在一旁。可足足有大半个时辰了,田海旺还没有丝毫好转迹象。
其实练气练到田海旺的境界,体内真气流动已可谓如臂使指,只消不过度消耗真元,不逆练玄门内功,便绝不会有走火入魔之虞,即便有一丝真气入了岔道,也可立即收回,决不至于损伤经脉。可眼看着田海旺面容痛苦,脸部肌肉有些扭曲,四肢微微颤抖,众人心中着慌,白日终于也忍不住将手指搭在了田海旺手腕上,只盼能查出些端倪。这一把脉,田海旺立时浑身一震,一股雄浑无比的真气自寸、关、尺三穴狂涌而出,白日猝不及防,只觉手指剧痛,整个人都被震退了一步。王操愕然道:“白日你……”白日微微苦笑,脸色煞白,半晌才道:“情况只怕不妙,我虽只把脉了一瞬间,却发觉他体内真气并未聚集在丹田、气海一带,任督二脉空空如也,反倒是在一些偏门奇经内真气充盈,运转有力。”王操眉头大皱,脸色也变了:“这是走火入魔的典型迹象,任督二脉真气枯竭,这已可说病入膏肓了,再不施救,性命难保!余杰望呢?和我们三人之力,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不料王操大呼之际,余杰望竟是不见踪影,众人相互询问,竟已有数日未见余杰望。
王操脸色极为难看,众人也是忧心忡忡,白日安慰道:“寻常走火入魔,若是任督二脉真气耗尽,那便是油尽灯枯之兆,可适才田海旺无意识地弹开我的手指,力道雄浑,可见他对体内真气尚有掌控之力,未必是你我想象中那般凶险。”王操见白日语音有异,心念一动,低头望去,白日两根手指竟都已有些变形,指骨显然是断了,不由忖道:“能震断白日指骨,可见田海旺护体真气还在,显然他还能压制那些失控的内息。”当下心中微微安定,吩咐人拿来布带木片,帮白日接上指骨。
又过了片刻,田海旺面上苦楚渐渐消退,气息也趋于平缓,众人安下了心,王操却是不敢大意,再次伸手,为田海旺把脉。甫一接触手腕,王操便觉出田海旺体内真气直冲而来,但他本已有备,武功又强于白日,自也不着慌,运气护住了手指,默查之下,只觉田海旺体内已是一片糟糕境况,奇经八脉都有些扭曲,真气都散在四肢百骸,不由心中一紧,沉声道:“只怕不太妙。”岂料话一出口,田海旺内关穴处传来的真气忽然一变,将王操护住指尖的内力全部化去,若非王操反应迅疾,内力又强,只怕手指又要被震断。白日见他先说了句不妙,接着面色大变,也担起了心事,再看王操,他竟似乎拼命想收手回来,却被田海旺黏住了,不由大奇。
就在此刻,田海旺长长舒了一口气,眼睛睁开,王操也觉从指尖传来的诡异力道消退,但是自己收不住手,竟踉跄连退三步。白日关心道:“田海旺你总算醒了,可叫我们担心死了!现下还要紧吗?”田海旺微微一笑,扬声道:“怎会有事?你去让聚仙楼准备十五桌宴席,七日后送到刑部别院来。”白日点了点头,问道:“你想宴请谁呢?”田海旺柔和的目光陡转凌厉,一字一顿道:“东厂,东林书院。”
京城郊外
陈谦卫醒来时,天已微微暗了下来,他猛然坐起,发现自己竟在先前看见的那座石山上,可任他怎么回忆,也不知自己如何脱离险境,心内一片迷茫,低眼看去,草原已变为一片焦土。
不远处,夕阳余晖下,王雯琴抱膝而坐,背影周遭形成一圈光晕,好似九天玄女一般。
陈谦卫见了此景,心中一愣,再见她竟是坐在悬崖边上,忙高声道:“雯妹,你当心些,别坐在险地!”王雯琴闻言,却是不曾理睬,好半天才回过头来,面上便如石像一般,丝毫不带表情,冷冷道:“你为何要如此?”
陈谦卫一时怔住,皱眉道:“你何出此言?”
王雯琴眉尖颤了颤,脸上仍是如裹了冰霜,但眼圈却是红了,涩声道:“陈谦卫,我一直把你当成大哥看待,没想到……我看错人了。”
陈谦卫眉头扭成一团,心道:“我什么时候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听这口气,似乎我竟暗中和她发生了关系?莫非是我们昏迷之际,救我们之人做了手脚?”慌忙站起,道:“王雯琴,你将胳膊伸出来,我看一看。”王雯琴冷冷地望了望,伸出胳膊:“你要看什么?你已害了我,还想做什么?”陈谦卫远远看去,见她洁白如玉的小臂上,一颗朱砂痣鲜明无比,当下舒了一口气,笑道:“你胡说什么呢?你自己看,什么意外都没有!”
王雯琴脸色陡变,柳眉竖起,呵斥道:“你这畜生!你做的真妙啊!你以为我已经毫无知觉,只要不留下痕迹,便可胡作非为?你……”
陈谦卫知道王雯琴性子和善,此刻竟怒成这样,不由得又慌又奇,急道:“我可什么都没做!我辛辛苦苦把你从蛇阵火海里救出来,你怎么反倒来责难我?”
王雯琴冷笑道:“你救我,我谢谢你,可你若是想借此来害我,我宁可死在下面!哼,你怕乐晓晨日后来寻你,故而不留下半点证据,可你真以为我当时是完全昏迷,毫无意识?”
陈谦卫也是有些急了:“你口口声声说我冒犯于你,可哪有半点迹象?你只是凭着一些模糊的意识,便断言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是不是太草率了些?或许这只是你的一个艳梦呢?”
王雯琴脸色忽青忽白:“我已猜到你会这般说,当真无耻之尤。若不是畏惧乐晓晨,恐怕你也等不到今日。我早听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