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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羽高声道:“退到林子外头,没有我的话,谁也别进来哼,我若看到半个人影,立即在王雯琴的脸上划一道”
乐晓晨大惊失色,道:“好,我们都走”
陈谦卫惊道:“退出去?若是妖羽趁机走了怎么办?”
文辛雨暗使个眼色,跟着乐晓晨退后。陈谦卫虽然心有不甘,但怕妖羽伤害了王雯琴,无奈也只得走出。待走出树林,文辛雨对陈谦卫道:“这里是山坡顶了,我们守在树林外面,妖羽若想逃走,只能从山后悬崖。那处悬崖陡得很,就算你我,也不可能带着一个人从那里下去。想必妖羽是支开我们,然后一个人冒险从那里试一试。”
陈谦卫听他这么说,反倒放下一颗心。既然妖羽想要孤身逃脱,那么王雯琴的安全应该就不会有问题。文辛雨低声道:“我绕道下山,去堵截妖羽,你们两个守住这里。”乐晓晨虽然对陈谦卫怨念极深,但眼下关头实无余暇去与他相斗,便也点头。
过了好一阵子,两人都是不耐烦了,可是树林里头仍然全无声息。文辛雨守在山下也有不少时间,若是看见妖羽,一声大喝,两人也应该能听到。乐晓晨心中焦急,忍不住道:“我们进去看看?”
陈谦卫摇头道:“妖羽既然是要逃走,就绝不会伤害王雯琴。你我贸然进去,只怕惹恼了他,反倒对局势不利。”
乐晓晨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心中焦急无比,左等右等,既想进去探个究竟,又怕妖羽伤害王雯琴,内心煎熬,痛苦无比。
陈谦卫表面冷静,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他见妖羽久无声息,忽然想起那一日自己与王雯琴昏迷,结果乐晓晨趁虚而入,侵犯王雯琴之事。只是当日两人是未婚夫妻,此事也算不得什么,然而今日里头是妖羽……他越想越怕,终于忍不住道:“我们进去瞧瞧?”
乐晓晨心慌意乱,早没了主意,当即点点头。两人小心翼翼,摸进树林,尽全力掩饰脚步,轻轻靠近。从树叶缝隙间,只见坡顶空无一人,妖羽和王雯琴竟然都不见了。
乐晓晨大吃一惊,便要跃出,陈谦卫看了看周围,赶紧将他拉住。两人动作极为轻巧,这一下虽然发出轻微“簌簌”声,却也好似风吹树叶一般,不惹人怀疑。
陈谦卫嘴唇微动,以极低的声音道:“那里有一块大石头,妖羽一定躲在后头。我们小心绕过去。”这声音微不可闻。若非乐晓晨内功深厚,势必也听不见。
两人蹑手蹑脚靠近山坡,陈谦卫自知轻功不如乐晓晨,便隐藏在林子里,并不出来。乐晓晨等一阵风吹过,树叶声响动,便即施展轻功,贴在地上,轻飘飘地急速靠近。待走到大石旁,乐晓晨屏声静息,偷偷伸头过去,看了一眼。
陈谦卫见他这一套动作虽然稍显大胆,但凭借着过人轻功,料得也没什么危险。却不料乐晓晨看了一眼后,竟然立即跳起,高叫道:“你快过来”
陈谦卫吃了一惊,扭头过去,只见山坡岩石上系着根绳子,可却蜷在山上,并未放下。妖羽昏在地上,王雯琴竟然不见了。
陈谦卫向下望去,只见满是陡峭岩壁,不少地方光溜溜的,想要下去着实不容易。从这里往山下,当真是尽收眼底,倘若从这里下去,绝逃不过文辛雨双眼。他看了一眼,不见文辛雨踪影,料他躲在某个石块后头,便高呼道:“文辛雨,你上来”
文辛雨探出头,见陈谦卫呼喊,便应道:“怎么?不用等了?”
陈谦卫摇头道:“你上来再说。”
文辛雨施展轻功,从这边峭壁爬上。这片山峰果然陡峭,文辛雨手脚并用,出了一身大汗,这才到达山顶。此时陈谦卫已经卸下妖羽装饰,露出原本面容。文辛雨见他昏迷在地上,奇道:“你们把他制住了?王雯琴呢?”
乐晓晨咬牙道:“不见了。妖羽自己晕在这里,不知怎么回事。”
文辛雨点了妖羽穴道,随即为他把脉。过了片刻,他忍不住大奇道:“嗯?这是怎么了?好像……”
陈谦卫打断道:“你能看出来的。你从这个山坡爬上去再爬下来,折腾一百遍,就是这个样子。”
文辛雨讶然道:“妖羽精力衰竭了。他和你们打了一场?”
陈谦卫摇头道:“根本没动手,他自己晕在这里,而且我们没有听到半点打斗的声音。”
乐晓晨沉吟道:“难道是什么毒药?”
陈谦卫沉声道:“这样的事,我已经发现不止一次了。寻常人,若非遭遇大难,绝不会将精力消耗到如此地步。除非,是被迫。比如天魔功。”
乐晓晨与文辛雨惊道:“你说田海旺?”
陈谦卫点头道:“不错。田海旺与妖羽熟稔,想要骗他亲近并不难。一旦妖羽失了防备,田海旺便可轻松下手,吸尽妖羽内力。”
文辛雨忍不住摇头道:“田海旺不是在吐鲁番吗?不在那里享福,却来抓王雯琴干什么?”
陈谦卫叹道:“若是田海旺在,那他完全可以强行闯进来夺走王雯琴。有妖羽接应,无色庵的几位师太是拦不住他们的。我的推测也有不合情理之处。但是,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田海旺来,骗走王雯琴,却把妖羽留在这里。也是因此,田海旺短时间内功力大进,抬着王雯琴,在文辛雨赶到前离去。”
文辛雨点了点头,道:“言之有理。那我们还不去找田海旺?”
乐晓晨冷然道:“你们演得双簧当真不错。陈谦卫,凭这么一番话,就想逃过你我的比武吗?去找田海旺,也是杀了你再去”
陈谦卫近些日子颇为烦躁,如今王雯琴又是失踪,更是让他心中郁郁。闻听乐晓晨言语挑衅,当即高声道:“好,我若不出手,还真以为我怕了你?我们从吐鲁番赶来,也没休息,那么今晚就好好休整一晚上。明天此时,你我分个生死”
乐晓晨眼中杀气闪过,冷然道:“你要休息,就休息一天。到时候,叫你死而无憾。”
京城,一栋小旅舍。
这里是京城中最吵嚷的地方,隔壁便是个菜市场,整日都是叫卖喧哗之声。到了凌晨,这里便开始有包子铺剁肉的声音,小贩扛着大包货品的哟呵声,而到了晚上,又开始有一些打扮暴露的女人在街边拉客。
这里的女人,向来质量都不高,价格也很便宜。许多辛苦了一天的穷人,百无聊赖,便花上几个铜板,找个年老色衰的女人,休息一晚上。粗陋的饭菜,劣质的黄汤,迟暮的女人,便在灰蒙蒙的夜色下,榨干这些贫民白日辛苦的所得。
从来没有哪个身份人、体面人来过这里。就算一时落魄,囊中羞涩,向城内走一盏茶功夫,也有条花街,价格便宜,环境也好得多。这里是小偷、逃犯、乞丐、社会底层人士的天堂。
不过如今,有例外了。在一间最便宜的小旅舍里,住进了一个残废的客人。他断了一条胳膊,单手推着自己的轮椅,住进了店里。客人订了一个角落里的房子,每天要三顿饭菜,并且点一大壶酒,都让老板娘送进房里。饭菜很粗劣,但酒却不错——至少在这里,算是上等酒了。
本来老板娘也没有疑心。一个残废,做不了事,就只能把以前的积蓄一点点败掉,然后穿着破烂衣裳,到街上去行乞。老板娘还暗暗感慨:“穷得成这样了,饭都吃不起,却非要点着好酒,真是败家。”
正想着,忽然有人拍桌道:“老板娘,拿酒来”却是个市井无赖。那人尖嘴猴腮,从兜里掏出一串钱,高叫道:“酒啊老板娘,爷今天可阔绰了,不仅要买你的酒,还要买你的人”一看那样子,真是有了三文钱就浑身发痒的穷汉。
老板娘也是从街边的女人,攒了些钱,干到店里的老板娘的。闻听那人说话,向他抛了个媚眼,娇声道:“天知道你是从哪偷来的钱。这么点铜板,想买我吗?门都没有”看她徐娘半老,这么一个媚眼,倒也有几分风韵。
两人正自调笑,又听见脚步声响。按理说,这会儿时间还早,不该有什么客人,老板娘微微奇怪,探头望过去,竟然是个绝色美女。那美女一身珠光宝气,绫罗绸缎,一件首饰怕不是就有几两银子。若是这身行头扒下来,换几件自己的小酒铺恐怕都够了。
老板娘再看装束,那无赖却是盯着美女的脸蛋,死死不放。只见嘴唇粉颊,俏鼻大眼,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似乎微微泛着泪光,真是人见人怜。“滴答”一声,那无赖却从嘴里滴落了口水。他努力吞吞唾沫,拼命看着美女,一双手已经忍不住要伸过去了。
美女问道:“老板娘,请问这里有一个残疾的客人吗?他少了一个胳膊,坐着轮椅。”这一下问话,那声音真是妙如天籁,无赖只听得骨头都酥了,心痒难搔,手掌已经向美女的屁股摸了过去。
“啪”一下,老板娘一脸严肃,打掉了无赖的手,然后笑着回答道:“哦,姑娘,这位客人就住在最里面的一间。你认识他吗?”
美女似乎心中难过,想着别的事情,浑没注意自己差点被揩了油,只是浑浑噩噩点了点头,便向里头走去。
无赖笑着看老板娘,问道:“怎么,吃醋了?怕老子看上那个女人,忘了你?”
老板娘嗔道:“胡说什么我是为你好刚才你要是把手伸了上去,恐怕就有麻烦了”
无赖奇道:“麻烦?怎么会有麻烦?你没听见吗,那女人是来找一个残废的。那个人少了个胳膊,还要坐轮椅,我会怕他?”
老板娘皱着眉毛道:“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个残废是不算什么。可那个女人呢?你看她,一身珠宝首饰,衣服也那么好,会是没身份的人?我看楼上那个客人虽然残了,长得还算英俊,多半是那个女人的情人。这女人要么是背着丈夫,要么是背着父亲,和外面人**,结果男的被打成了残废,这女的便来看她。假如你动了这女人,她家里人找过来,你能吃得消吗?”
无赖嗫嚅道:“说不定……说不定他们找不到我呢?”
老板娘哼道:“找不到你。哼,不说那女人家里的人。她把那带手上镯子拿出来,就能从隔壁找来三五个人,揍得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无赖眼神一软,向里头瞄了一眼,摇摇头,又自顾自拿酒喝了。
屋内的人,自然是国旭了。来探望者,自然也就是宫长王琦了。
当日国旭留下讯息,说去往西疆,只是想骗走陈谦卫。只是陈谦卫在西疆为查探国旭扮作瓦刺士兵,而后又与田海旺等人交手,甚至救下月颖,这就不是他所料了。这些日子,他都留在了京城这家廉价的旅舍中,每日吃饭喝酒住宿,也花不了几文钱,陈谦卫给他留下二百多两银子,足够他吃到老死了。
国旭不敢大手大脚花钱,自己较之常人还不如,倘若露了富,只怕反倒引来小贼。他希望省吃俭用,撑过一段时日,重新修聚真气,站起来行走。只是体内所有真气都乱成一团,在四肢百骸游走,全不听使唤。正如自己所料,今生今世,自己都无法练武了。
万念俱灰,却没想到,看见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人——宫长王琦。
宫长王琦仍然那么高贵,依然那么美丽,怎么看,都是个圣女。可是自己……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武功厉害的刑部密探统领,而是个四肢废其三的残废。
既然如此,何必再相见?
宫长王琦轻轻为国旭擦抹汗水,温柔安慰。她还买了饭菜,亲自烹调。国旭许久没尝过如此可口的饭菜,但心中却倍增伤痛。
宫长王琦为国旭夹了块肉,柔声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