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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一个人去了爹娘居住的静雨楼,所看望的并不是爹娘,而是在静雨楼养伤的钱十三妹和她的婢女洛雨姑娘。
数日前,这二人在祖师祠堂与恶鬼一战,身受重伤,洛雨姑娘伤势好了一些,已经勉强可以下床走路。
钱十三妹的伤势比起洛雨来要重许多,至今还在床上静养。
在静雨楼后面精致小院中,云小邪一进来就看到洛雨姑娘正在这小师妹凤起坐在院子里有说有笑的磕着瓜子,吃着点心。
见到云小邪过来,脸色略显苍白的洛雨怪叫一声,道:“小邪公子,你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云小邪对洛雨素来没有好感,主要是洛雨心狠手辣,所修炼的法宝又是极为阴毒的血刃,当初在岳阳城中两人还打过一架。
十年光阴,云小邪仿佛变了一个人。
洛雨只是长高了,动人了,脸型却是没有多大变化。
他道:“钱姑娘怎么样了?”
凤起起身道:“小师兄你放心吧,钱仙子修为精湛,师父每日都过来查看,还服下了我们蜀山秘制的灵丹,静养一阵子就没事儿了。”
云小邪点点头,道:“我进去看看她。”
他随手推开了钱十三妹所在的客房房门,进去之后,凤起与洛雨姑娘对望一样,然后会心一笑,轻手轻脚的跑到了房门前,竖着耳朵偷听。
静雨楼客房当然不是蜀山普通客房可以相比,都是接待重要贵宾的,奢华不失清雅,每一处都是精心布置的。
房间很大,是云小邪住的那间房间的一倍有余,桌椅屏风一应俱全,都是上等货色。
紫檀木床上,盖着柔软鸭绒被褥的钱十三妹脸上的面纱已经被取下了,露出了那绝美动人的漂亮容颜。
奈何此刻美人香消,脸色苍白,多了几分的悲戚。
云小邪走到床边,钱十三妹睁着眼睛正默默望着他,目光流转,似乎有千言无语揉转心肠却无法言出。
“你来啦。”
钱十三妹双手撑着木床想要坐起来,云小邪见状,忙伸手扶住她,然后从床的内侧拽过来一个枕头塞在了钱十三妹的背后,让她依靠在床头会舒服一些。
做完这一切之后,云小邪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钱十三妹摇头道:“我没事儿,只是消耗过度,伤了几条经络。你爹爹道法通神,就算我死了,他也能给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云小邪心中有点内疚,道:“钱姑娘,真是对不住,你醒来两三日了,我一直有事儿耽搁没来看望你。”
钱十三妹道:“没什么,现在蜀山事情多,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吧,只是我真的好丢脸,又闹笑话了。”
云小邪正色道:“钱姑娘,你不能这么想,那晚你面对是我们蜀山昔日大长老玄壁,别说是你,就算你爹爹钱老前辈,想要胜过玄壁机会不大大。”
钱十三妹哼了一声,白眼一翻,板着脸儿,道:“怎么,我湘西一脉的古老巫术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堪么?”
云小邪干笑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你不要生气嘛。”
钱十三妹噗嗤一笑,再也无法保持生气的模样,如百合盛开,纵是脸色苍白,却也让人不禁窒息。
钱十三妹出自湘西巫族赶尸一脉,修真四十余年,在人间盛名极大。年少时,在与千年尸王斗法时,被尸王舔了脸。以至于左脸颊中了严重的尸毒,溃烂不堪。
从那以后,她不论人前人后,都戴着黑色面纱,以一根赶尸一脉古老相传的摄魂棒纵横天下,闯出云巫仙子的高贵称号。
十年前,在她三十四岁那年,第一次遇见云小邪,从此结下不解之缘,对云小邪一直是恋恋不忘。
后来,在石台城她找到了痴痴傻傻的云小邪,又在机缘之下从云小邪的口中听到了天书第一卷星辰篇,后在徐天地的提醒指点中,依靠天书第八卷所蕴含的奇术妙法,化解了脸上的尸毒,恢复容颜。
十年来,纵是她纵然恢复,变成绝色佳人,依旧是常以面纱世人。
世人都知道,她的容颜只为一个人绽放。
那便是蜀山派的云小邪公子。
所以,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容颜恢复,却没有一个登徒浪子敢一亲香泽,因为谁都不敢与蜀山小公子抢女人,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
云小邪也算是见过绝世仙子的人,绯闻女友哪个不是绝色佳人,此刻躺在床上的钱十三妹在病中一笑,让云小邪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
钱十三妹见云小邪傻傻的看着自己,苍白的脸颊露出了一丝害羞的红晕。
嗔道:“臭小子,你看够了么?”
云小邪回过神来,讪讪一笑,道:“看你几眼,你又不会死。”
门外,凤起与洛雨侧耳倾听,抿嘴轻笑。
洛雨姑娘低声道:“凤起,你说我们家十三小姐与你们家云小邪的好事能不能成?”
凤起眉头一挑,道:“按照身份地位来说,云巫仙子是湘西巫族钱家的千金小姐,小邪师兄是掌门的独子,门当户对,前几年还听说两人关系微妙,不过嘛,不是我要泼凉水,小邪公子与我们蜀山派的**情殇仙子韩雪梅师姐,关系非同小可,云巫仙子的希望不是很大呀。”
洛雨哼道:“论姿色,我们家小姐可不比韩雪梅差呀,怎么就没希望?”
凤起摇头,显然还是对云小邪与钱十三妹之事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云小邪并没有在钱十三妹的房间中待多久,钱十三妹伤势颇重,需要静养至少一个月才能康复,现在还很虚弱,说一会儿话之后就感觉有点疲倦,云小邪就离开了。
出了房间,见凤起师妹与洛雨姑娘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他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心虚,大步的走出了院子。
黄昏时分,云小邪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长老院外围,他停下了脚步,踌躇良久,还是走向了长老院中最宽大的那个院子。
这是昔日大长老玄壁道人的所在的幽静院落,平日里就玄壁道人与几个弟子居住,还有三四个伙计杂役。
由于大长老出事之后,这个院子就成为了众矢之的,蜀山众人唯恐避之不及,以前门庭若市的院落,这几日无比的冷清。
玄壁道人的法身在次日的时候,就已经被草草安葬在天池附近,连祭奠的人都没有,一代枭雄只是行将踏错一步,就是天地云泥的差别。
云小邪走进这个昔日繁华如今冷清至极的院子,没有缟素,没有哀乐,没有元宝纸钱。
郭爽看到云小邪走来,眉头一皱,缓缓的迎了上去,道:“小邪师弟。”
云小邪点头道:“恩,郭师姐,朱师兄怎么样了?”
郭爽道:“七师弟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中午的时候大师兄陪着他去师父……师父墓前祭奠,还没有回来。”
云小邪哦了一声,放下心来。毕竟朱苟九死一生,都是自己所赐,当初自己让朱苟是守祖师祠堂就已经预料到那里才是最危险的地域。
在思过崖的那一夜,他和朱苟说了祖师祠堂有多危险,可朱苟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任何拒绝退缩之意。
在云小邪的心中,朱苟已经不是十年前自己的敌人,而是自己的朋友。
见朱苟不在,云小邪就想离开,不料郭爽却是忽然道:“小师弟,陪我走走,正好我有点话儿想和你说。”
云小邪当然不会自大到郭爽对自己有爱慕之意,他从小到大和郭爽,或者和大师伯这一脉弟子都不熟悉,连冯元吉其实也只是泛泛之交,如今大师伯这一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郭爽作为玄壁的四弟子,有话和自己说也是意料之中。
他点头道:“嗯,我们去后山走走吧。”
两人走出了长老院,拐过的弟子饭堂之后就走上了后山的青石小道。
黄昏西下,初春青绿,春意盎然中金光无限,倒有几分难言的美丽。
两人并肩走在青石小道上,在印象中,云小邪这是第一次与郭爽独处,想起那日周大林大婚时,身边这个美丽女子亲吻自己的脸颊留下唇印捉弄自己,让自己闹出了很大的笑话,云小邪心中不由得有点发酸。
走了一段之后,周围已看不见人影,郭爽这才道:“小师弟,真的让人意外,我没想到当初那个顽劣的小师弟,才短短十年时间,心思变的如此缜密,手段如此……如此果断。”
她似乎想要说狠辣二字,但最后似乎又觉得这二字不妥,改为了果断。
云小邪心中发苦,知道郭爽找到出来走走绝不会有好事儿。
想来也是,玄壁道人就算蜀山派千古罪人,可毕竟是郭爽的师父。
所谓,师恩重如山,郭爽与冯元吉等人虽然口中不说,其实内心指不定多恨自己呢。
云小邪道:“郭师姐,我其实也是被逼无奈。”
“我知道,你没做错,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谢谢郭师姐理解。”
“理解归理解,可你为什么要将七师弟卷入进来?”
云小邪默然,郭爽的话犹如一枚钢针,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心房。
若是早知道玄壁道人是恶鬼,他根本不会让朱苟去祖师祠堂,不是不相信朱苟,而是不愿他背上弑师之名。
现在的朱苟想必很不好受吧。
见云小邪一直沉默,郭爽忽然幽幽的长叹一声,道:“哎,其实这也不怪你,你也不知道那人是我师父。”
云小邪默然的抬起头看着郭爽,心目中那个美丽的师姐,在这一刻仿佛憔悴了许多。
云小邪于心不忍,却不会说一句对不起,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对的起自己,对得起蜀山历代祖师。
他道:“郭师姐,听说那晚是你在思过崖下的乱石谷找到重伤的朱师兄的,你有没有见到一件佛门袈裟?”
“你是说紫荆袈裟吧。”
“嗯,师姐你见过?”
“算是吧,那件袈裟已经被慈云庵一位神尼收回去了,你不必担心。”
“原来如此,这我就放心了。还以为丢了呢,不知该如何向了凡师太交代。师姐,我一直很想问你,你为什么忽然回来了?”
郭爽一怔,面色复杂之色。
默然转头看向云小邪,道:“我是被蛮儿师姐暗自传信,说蜀山有大事发生,这才回来的。”
“蛮儿师姐?”
这一下轮到云小邪吃了一惊了。
郭爽微微一笑,道:“你不必这么吃惊,昔日的蜀山九伶,姐妹情深,多年前我与蛮儿师姐关系最好,她信任我就跟我信任她一样,有过命交情,她叫我回来暗中帮忙也是情理之中。”
云小邪恍然,道:“原来如此,最近几****总是听蜀山九伶的名号,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郭爽脸色浮现出沉思向往甚至是伤感之意。
道:“蜀山九伶,呵呵,如今哪里还有蜀山九伶,玉琳背叛,烟儿出阁,蜀山九伶早就散了,不提也罢。”
云小邪道:“嗯,人总是要往前看。师姐,你日后有何打算?”
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离开了前山范围,来到了后山望月台附近。
天色迅速的昏暗下去,漫天的星斗开始出现。
郭爽默默的走向了望月台,道:“我?我还有什么打算?出了这种事,蜀山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以后甭想离开这里了。”
云小邪的脸色微微一沉,当然知道郭爽话中之意。
玄壁是恶鬼,与魔教勾结,他门下的六位弟子自然成怀疑的对象,就算过去十年百年,蜀山弟子也不会再毫无理由的相信他们了。
郭爽甩了甩头发,道:“不说我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
云小邪苦涩的笑了笑,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呀,最近应该要去南疆一趟吧。”
“去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