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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怡龙紧捏双拳,忖道:“这么大的事情,岚儿为什么不告诉我!?”徐志戈道:“这件事我很清楚,岚儿并不愿意嫁给吴仁道!半个月前,她爹向她提这件事,她死活不答应,一气之下,就跑了出来,然后就遇见了你。”
宋怡龙沉吟一声,吴仁道他是见过的,外表给人的感觉倒还不差,问道:“徐大叔,吴仁道这个人的人品如何?”徐志戈道:“仁道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禀性忠直,资质绝佳,武功在华山派二代弟子中为高魁。”薛循接口道:“吴师弟可是人中之龙,华山派的少主,真不知令多少姑娘彻夜难眠呢,与沈姑娘相配,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这时已日薄西山,阳光无比蕴艳,将大地铺上一抹晕红。
沈守富领着沈岚至后院香房,关上门窗,沈守富问道:“你和那小子到底是什么关系?”沈岚道:“什么那小子,他叫宋怡龙。”沈守富道:“爹不管他是宋怡龙也好,宋怡凤也好,你心里可得有数,我早已和华山派掌门吴清海订了亲,你也算是吴仁道未过门的媳妇,以后说话行事可得检点一些。”
沈岚冷笑道:“吴仁道?我不过小时候和他见过一面,现在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爹怎能轻易把女儿嫁给他?如果他品行恶劣,难道爹就忍心让女儿委屈一生吗?”沈守富道:“华山派身为名门正派,堂堂掌门的公子,一定自小备受良好环境的熏陶,人品、武功绝对差不到哪儿去,仁道这孩子,小时候我也见过,长得挺乖巧的,现在他的相貌也应该更为俊朗才是。”
沈岚道:“爹,可是女儿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沈守富面色不豫道:“可是那个叫宋怡龙的?”沈岚脸上一红,点了点头,沈守富怒道:“他不过是个渔夫,你怎么会看上他的?”沈岚叫道:“爹,你怎么能以一个人的身份作为恒量人的标准,再说,他现在已经是天山派的弟子了,天山派也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与我赤松宫门当户对。”
沈守富喝道:“胡说八道!他宋怡龙是什么身份,充其量不过是天山派一名不知名的弟子,而吴仁道则是华山派掌门之子,他日掌门之位非他莫属,宋怡龙他比得了吗?”沈岚满肚子委屈,道:“爹,身份能代表女儿一生的幸福吗?”
沈守富道:“你这是什么话!”沈岚道:“如果是嫁女儿,就该让女儿作主,选择她喜欢的,如果把女儿当作一个商品来卖,那爹就替女儿找个好主子吧。”此语鞭心,沈守富听得头昏脑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你娘生你难产死了,爹把你当作心肝宝贝一般疼惜,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伤爹的心!”
沈岚凄然一笑,从桌上拿起一个碟子,道:“我在你眼里,只像这个碟子一样吗?”手一松,碟子落地,“砰”的一声,摔得碎星迸玉。沈岚笑了笑,抚摸着一个宋代的景德镇青花五彩瓷瓶,装饰着青花、粉彩,道:“不对,不对,碟子太便宜,摔破了你是不会动情的。这是你最喜欢的花瓶了,你看它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多漂亮呀!”手一推,花瓶歪倒,砸成数块破瓦。
沈岚大笑道:“果然其声如磬!这个花瓶,只是漂漂亮亮的摆在这里,你愿意把它送给谁,它也不能反对,这就是它的命运,它不敢哭,不敢笑,你根本就没问过它,根本就不知道她爱摆在什么地方,爱摆在谁的家里?”
沈守富听得心雨萧萧,道:“你跟着宋怡龙,荆钗布裙,脸上起鱼鳞,手上有锯齿,那不是你过的日子啊,爹不愿你跟着宋怡龙受苦啊!
”
沈岚笑道:“说得真好听呀!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要我嫁给华山派的公子哥,无非是让你走出去有面子,为你撑门面!爹,自从娘死后,你得到那个狐狸精,日日陪她低诉情语,早把女儿冷在一旁,难道女儿是瞎子,什么都看不见吗?”沈守富喝道:“放肆,她是你后娘,不许你这么侮辱她!”沈岚叫道:“不,她不是我娘,我永远也不会叫她!”
这时,门被呀呀推开,正是沈守富的妻子、沈岚的后娘曹云枝走了进来,她徐娘半老,一弯眉月也颇有几份姿色,一见到沈岚,笑道:“岚儿,你回来了。”沈岚却不理她,径自往外走去,沈守富叫道:“岚儿,你娘和你说话,你怎么不搭理!”
沈岚好似没听见一般,已走出门外,曹云枝劝道:“老爷,别责怪她,她孤身在外,一定受了些委屈,刚刚回来,你也别发脾气了。”沈守富叹道:“这孩子,实在太不像话了,连爹的话也不听!”曹云枝道:“算了,岚儿的脾气是这样的,就算再劝下去,亦不过是陡增烦恼。”
忽闻家丁报:“老爷,外面来了一大帮子人,不是我们请的客人。”沈守富道:“是谁?”家丁道:“他们自称是圣剑门的人。”沈守富惊道:“圣剑门统领东北,与我江南武林素无瓜葛,他们来做什么?”
曹云枝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老爷可要小心从事。”沈守富点了点头,挽其手道:“这世上,只有你一人能替我分忧。这两天,宫内英雄集聚,龙蛇混杂,你没事不要到处乱走。”曹云枝道:“老爷放心去吧,我会懂得照顾自己的。”
这时的天色已经擦黑,沈守富来到主大殿,烛光之下,果见圣剑门门主马运筹带着儿子马先元立在厅中,马运筹已将帮务暂交妻子乐敏管理,其后跟随着十个门徒,个个身材魁伟,目露精光。沈岚却不在此,不知跑到哪儿去了。马先元与崆峒派的关系较好,正在攀谈,宋怡龙瞪着马先元的眼光无比愤怒,碍着诸位英雄,却也不好发作。
一见沈守富,马运筹笑着揖首,道:“我等不请自来,还望沈宫主恕我等唐突之罪。”沈守富笑着还礼,道:“马门主的英雄大名如雷贯耳,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这屠魔大会,本欲请马门主同来瞻礼,可惜传书东北,山遥水远,多有不便。今日马门主亲至寒舍,赤松宫蓬筚生辉,在下有失远迎,还望马门主恕罪才是。”
马运筹笑道:“沈宫主太客气了,老夫今日前来,是向沈宫主提亲的。”沈守富惊道:“喔,此话怎讲?”马运筹道:“令千金的美名江湖盛传,犬子马先元对令千金垂慕久矣,故老夫斗胆向沈宫主提上这门亲事。我圣剑门在东北还算有一番基业,而沈宫主在江南的地方首屈一指,我们门当户对,结为亲家,可谓珠联璧合,举世无双,不知沈宫主意下如何?”又对马先元道:“还不快去拜见沈宫主。”
马先元上前一步,一揖到底,道:“小侄马先元,拜见沈宫主。”沈守富将其一打量,确实相貌堂堂,心中却大费思量,拈须道:“马门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小女早已许配给了华山派掌门吴清海之子。”这时,华山派也忍耐不住了,程侯普叫道:“说得不错,我华山派与赤松宫有婚约在先,结为秦晋之好,你们圣剑门远在关外,又来凑什么热闹!”
马运筹笑道:“吴清海一等前日与双龙一战,就不知下落,说不定早已被龙吞下了肚子,难道那门亲事还算得了数吗?”马先元道:“是啊,如果吴仁道已死,难道还让沈姑娘守一辈子的寡不成!”薛循大怒道:“你们圣剑门无礼!我派掌门及公子福寿倾天,岂容你等任意诋毁!”
马运筹哼了一声,道:“我圣剑门与你华山派的账,还没算呢!”喝道:“抬上来!”只见四个汉子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抬着一副黑黑亮亮的棺材,众人大哗,薛循喝道:“岂有此理,抬副棺材进来,分明是想寻我们的晦气!”
马运筹道:“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再说!”众人都围了过来,只见棺材里面躺着一具男尸,额头、颈子、心窝各中一枚金钱镖,马运筹道:“这暗器是什么,你们华山派应该认得吧!”程侯普面色发悸,道:“这……这怎么会?”
马运筹道:“这金钱镖是你们华山派的独门暗器,你们可赖不掉的,这男尸是本门神虎堂的穆堂主,惨遭毒手而亡,你们作何解释?”程侯普与薛循早已乱了方寸,徐志戈仔细观察一番,道:“金钱镖的确是我华山派的,我们决不抵赖,但我派与贵派无怨无仇,决无偷施暗器之理,这件事恐怕被人栽脏嫁祸,还望马门主详查。”
马运筹道:“好,看在朝阳剑的面子,我就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来洗脱罪名,否则,我圣剑门与你们誓不两立!”华山派的被人抓住了小辫子,只得纳纳退到一旁。
马运筹喝令把棺材抬下去,笑道:“沈宫主,万不得已,以尸体作为鉴证,莫怪老夫才是。”沈守富道:“马门主过虑了,在下也希望此事能够水落石出,你们两派之间化干戈为玉帛。”马运筹拍了拍巴掌,又喝道:“抬上来。”
众人又不知道他要抬些什么出来,只见十数个壮汉抬进来几个大铁箱子,马运筹吩咐打开,原来铁箱里面各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看得众人眼前大亮,金光闪耀。马运筹道:“区区聘礼,不成敬意。”沈守富不禁看得眼露金光,道:“马门主太客气,老夫怎么敢收?”
马运筹道:“只要传出吴仁道已死的消息,沈宫主再收下也不迟。”沈守富当着华山派的面,也不好收下,道:“这事缓一步再说吧,老夫先放在心里了。”
这时,堂中传来一句冷冷的话音:“你们作戏也该有个头吧!沈宫主,你到底是嫁女儿,还是卖东西,这些个金银财宝,就真的能抵得了岚儿吗?还好岚儿不在,如果被她看见了,岂不令她心寒!”
这话说得沈守富老脸为之一红,众人都听得心惊,齐齐将眼光射去,正是宋怡龙发的话,他挺胸大步向前,一揖拳,傲然说道:“沈宫主,在下宋怡龙,不才也向您提亲,在下身无分文,唯有一颗真心,一颗热忱之心!”
沈宫主一阵沉吟,他实在不好拒绝,否则在天下英雄面前,实在是很丢脸的事。马先元挥着铁扇,哈哈大笑道:“小子,原来你叫宋怡龙,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东洋人北昌具教呢。无耻之徒,冒充别人的名字,在世上赖活。哼,你有多大的斤两,敢向沈宫主提亲!”
宋怡龙“铮”的一声,抽出鱼肠剑,冷然道:“有多大的斤两,称一称自然知道。”
马先元气得血冲脑袋,道:“好,你要和我争沈姑娘,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有种的,上来比划比划!”沈守富道:“贤侄,这……”马先元满口不在乎,道:“请沈宫主成全,我若不应战,天下英雄还当我是缩头乌龟,我圣剑门是好欺负的,我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徐志戈看得直咬牙,马先元的武功他是试过的,格外高强,宋怡龙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此时势如骑虎,这场决斗是无法撤消的,恐怕宋怡龙会有生命危险,遂道:“他们两人可以算得上是情敌了,如果让他俩交手,恐怕会因怒恨对方而下手不分轻重,到时候丢了性命,就不值得了。”
沈守富心里一笑:“怎么华山派的竟帮起宋怡龙来了?”咳嗽一声,道:“依你之言,这场比武该如何比法?”徐志戈道:“不如来个文斗。我看场中的高手无数,请沈宫主指认两人,宋怡龙与马先元与他们其中一人对一场,看其武功招式,评评谁的精妙,就是谁胜。”
沈守富点头道:“此法甚妙,既能比出胜负,还能做到不伤人。”向场上一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