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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萧春山垂下了已握紧的碎心剑。
北昌具教惊道:“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死了,我亲手杀死了她。”萧春山说得很平静。
北昌具教咬齿嚼唇,大吼道:“你为什么要杀死她?”萧春山黯然不语。
北昌具教抚着额头,道:“我明白了!五年前,我们侵略中国,杀了许多中国的平民。你为了报仇,就设计骗取了我师姐的感情,然后借她的口劝师父退兵,趁我们回日本之后,你便百般的凌辱她,将她折磨至死。我可怜的师姐,其实你根本就不爱她,师父、师姐好傻,都被你愚弄了!”
痛苦的经历在萧春山的脑海里翻滚,缓缓说道:“不,我一直深爱着她。”
北昌具教胸口烈焰腾腾,道:“一派胡言!你还想骗我,你爱她,会爱到亲手杀死她吗!”
这话说得吴清海等人透心的凉,林若馨可是被他们这些武林正派逼死的。道陵师太在一旁默然不语,不时的叹上一口气。林秋水发现这些倭寇似乎认识姐姐,心里一上一下的,不禁仔细聆听。
北昌具教喝道:“我要你们血债血偿!”一挥手,数百只利箭如雨般落下,且又是连弩,一批射完,下一批又至。
众人连忙挥剑斩弩,吴清海叫道:“大伙儿快退到船舱去!”林秋水见萧春山不动,脚下也放得迟了,一箭突然飞来,等她发现,为时已晚。说时迟,那时快,张天德一剑把箭斩开,道:“师妹快走!”强拉着她的手,拖入船舱。林秋水瞧了一眼张天德,不禁对他的恨意消了些许。
萧春山的身体上闪闪发着黄色的光芒,这是真气凝聚成的力场,箭头射到力场上,纷纷坠地。
“这个傻瓜,他不能动真气的!”林秋水差点叫了出来。
宋怡龙道:“他怎么还不进来?想寻死吗?”
吴清海道:“射死了他也不好,我去救他进来。”一溜烟飞身出去。
第六章蛟龙闹海(下) “噢--呜--噢--呜--”妖龙的啸声自海底传了上来,好像已游到正下方了,啸声震得船甲板直抖。
众武士听得害怕,停止了射箭,北昌具教望着海面喝道:“什么东西,有胆子出来!”吴清海高声说道:“这位将军,请听我一言!海底有一条妖龙,咱们现在不是敌对的时候,不如先联手把妖龙除掉,如何?”
北昌具教大笑道:“妖龙?哈哈,如果有的话,今日就要你们尽数喂它!别以为你们躲在船舱里,我就奈何不得!”便吩咐手下换上火箭。宋怡龙叫道:“他们要放火烧船了!”
“刷刷刷--”几百只火箭漫天射来,落到船身即燃。众人怎可坐以待弊,都冲出来救火,脱下衣服扑打。火势越烧越旺,不可歇止,道陵师太道:“妖龙未除,难道我们竟要葬身火海?”萧春山此时也手足无措了,与敌船相距十丈,以它的轻功,可以渡至敌船上,可其他人哪里能平步越得了十丈?
天空狰狞得可怕,天空中雷鸣不断,哗啦啦落起了瓢泼大雨,伴着妖龙的吼叫声,数层巨浪滚滚袭来,浪花都冲到了甲板上,如此一来,火箭已完全失了效用。
徐志戈大喜道:“这妖龙来得正是时候,想不到它也会帮我们哩,到时候留它一条小命!”正说着,船头一下子被海浪推得翘起,众人一阵天旋地转,忙找手边的东西拉着,以防滑落。
北昌具教那边也一样吃不消,众将士都跌得乱七八糟。北昌具教忖道:“难道海底真的有龙?”
眼看着将士们已有怯意,北昌具教喝道:“莫听他们妖言惑众,哪里有什么妖龙!抬船头,压碎他们!”众将士听令,只见三条战舰突然首部高昂起来,借着坚强的冲击装置,齐齐撞向沙船,此船船力巨大,这乘风下压一击多能犁沉敌船。
这一下避无可避,吴清海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舰撞来,眼前三大黑影压顶,“哗啦啦”、“嘎嘎嘎”的木片碎裂声刺耳已极,半空中木屑齐飞,板缝中麻丝、竹茹和桐油灰捣成的混合物弥漫在空气中。这条沙船竟给撞得支离破碎,海水一个劲地往里面涌。此船虽已毁坏,却给了他们逃生的机会,纷纷施展轻功登上敌舰。
从龙骨到舷侧有船板十四行,站满了倭寇,见敌人上船,呼喊着抵抗,可吴清海等人武功何等之高,这些武士挨不了两招,就成了刀下之鬼。
北昌具教见眼前一道人影掠过,知道是萧春山,呼的一声,拔刀直劈,此刀长二尺六寸六分,有着挺拔的弧线,锻炼精坚,不知挫败过多少一流高手。北昌具教乃冢原卜传的首徒,鹿岛新当流的武功自是炉火炖青,该流派的特征很单纯,是讲究纯粹的“一击必杀”的剑道,他也是唯一得习必杀技“一之太刀”之人。
眼见萧春山一掌击来,北昌具教的这一刀极具功力,刀影闪着青光,青光弥漫丈许,只要沾得一点,恐怕非死即伤,哗的一声,整条船头已被劈下,而萧春山已不见了踪影。北昌具教慌忙四处搜寻,哪里都没有,正疑虑间,脚下“呼啦”一声响,一条人影冲出,捷如游龙,俊若翰雁,剑鞘直击北昌具教的天枢穴。
北昌具教防无可防,腹中受痛,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萧春山正用剑鞘指着他的咽喉。北昌具教抚着腹部,咬牙道:“为,为什么不拔剑,如果刚才是剑锋,你已经杀死我了。”萧春山静静地道:“其实,你在我心里,生与死已没有任何区别。”
北昌具教青靛着脸,冷笑道:“你不拔剑,是因为你不够冷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什么令你改变了?是林若馨的死吗?如果一位剑客面对敌人时怀有仁慈的心,那他是不会胜利的。呵呵,你不是我师父的对手,我再无顾虑了。”
萧春山收了剑鞘,道:“看来,我是逃不脱与他一战了。不过,你也不了解你的师父……”
突然船身大震,腾空飞起,众人在半空中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见一个龙头自船腰中冲天而起,犹如白日出厉鬼,众人呼天抢地的大叫,第一次感到颤栗全身的恐怖。
北昌具教看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那怪物真是一条顽龙,其角像鹿,头如驼,眼睛如兔,颈如蛇,腹似蜃,鳞如鲤,爪似鹰,掌如虎,耳朵像牛。吞云吐雾,厉声怪啸。
北昌具教见巨龙杀人如踏蚁垤,大喊道:“点火炮打它!”
海上风云突变,顷刻间狂风卷起巨浪,大海像恼怒的狮子,把军舰一忽儿高高托起,一忽儿又狠狠摔到深谷。众倭寇跌得七荤八素,慌忙调准炮口,上炮弹,对准巨龙,点上燃线,准备发射。
谁知那巨龙尾巴一摆,如巨鞭一般,就把一艘战舰劈作两半,那火炮的炮弹已上,炮口一歪,对准了另一艘战舰,轰隆隆响彻云霄,那一艘战舰已被炸得稀烂,舰上的倭寇慌忙跳海,来不及跳的自被炸得血肉模糊。
普陀山、朱家尖的海滩上围满了人群,看那条巨龙在海里伸展,都不禁为海中的勇士捏上一把汗,只是天色昏暗,看不真切。慧觉也设法坛,率众僧念经,祈求观音菩萨保佑。
如今所有的船都已损坏,正在缓缓下沉,众人惊心动魄地四处搜索落脚地。此时已过了莲花洋,接近朱家尖,落水的人群纷纷往岸边游。人说海龙王手下有一帮虾兵蟹将,果有无数只大龙虾和大螃蟹涌了上来,用钳子夹人,密密布布,攻势极强,惨叫声接连不断,看来落水之人不是被妖龙及它的手下吃掉,就是被船压挤而死。
船上的人已成垓下之围,看见海水翻滚可怖,巨龙不住盘旋,不敢跳水,吓得如驼鸟一般,发疯的往船舱里面钻,以为那里才是安全之地,十三个船舱里面挤满了人,随着船身的颠簸,像在舱内滚肉球一般。
巨龙把鼓得斗大的眼睛瞪向吴清海时,吴清海一阵心栗,脚下东倒西歪,勉强找个东西扶着,不知哪里才是逃生之所。巨龙张开血盆大口,那条鲜红的舌头上带着倒钩,尖锐的牙齿如一把把森森的刺刀,如果活人被吞进去,恐怕片刻之间便成为一滩肉泥。
巨龙喷了一口气,龙须如蛇般扭动,吴清海只觉得一股热浪带着火光扑来,仿佛身体都要被融化,急忙撒身后退。吴仁道在一旁大叫道:“爹!快逃!”拼命挺剑刺向巨龙,谁知凭他的武功,不过是以蠡测海,那龙鳞坚固如铁壁,发着青光,只得见“叮”的一声,宝剑断作两截。
巨龙撇下吴清海,扭头瞪着吴仁道,吴仁道吓得丢下宝剑,呆若木鸡。巨龙张爪就欲撕烂吴仁道,吴清海见儿子命若悬丝,大喝道:“畜生安敢无礼!”顾不得性命,将华山剑法最精妙的一招“险峰奇现”使将出来,剑气迷漫,紫电频闪,那巨龙张牙爪舞,把吴清海的剑招尽数收在爪内,连宝剑也被打落入海。
吴清海见完全起不了作用,眼见金爪如网般罩了下来,心如死灰,闭上眼睛叫道:“罢了,罢了,今日我是要栽在你这畜生手里了!”
忽而眼前寒光万丈,刺人眼目,萧春山已拔出那把绝世宝剑--碎心剑!
光是剑锋透出的寒气,就可割破人的肌肤。巨龙的身躯不禁向后一缩,萧春山已仗剑飞入龙爪之内,着力狠劈,吴清海见有人救护,急骤拉着儿子逃逸。
巨龙吃痛不过,尖尖的指甲被砍断几支,利爪也被划伤得流血,龙血烫如岩浆,滴到萧春山身上,透过衣服烧到手臂的皮肤,灼热痛楚,顿起火泡伤痕。
道陵师太、张天德、林秋水三人已落入海中,抱着一块碎甲板。张天德道:“现在机会甚好,巨龙的视线都在那边,咱们快逃。”道陵师太见巨龙太过庞大,根本非人力可敌,也连声称是。林秋水不住的回望萧春山,看得心里直发酸,他正在龙爪内拼死相搏,不知有没有机会逃生?鸽子本伏在林秋水肩头,这时却展翅向萧春山飞去。
萧春山只觉内息鼓荡、心神震撼,咬紧牙关,拚力一剑竟然把龙爪给刺穿了,半截空剑透过龙爪露在半空中。巨龙狂啸一声,利爪一收,把萧春山狠狠地收在爪内。萧春山只觉得巨龙刀子般的指甲刺破身躯,就算运起护体神功也不能完全遮挡,一丝血线自嘴角溢了出来,这时,疼痛早已不在神经之内,大吼一声,把碎心剑再往上一推,整把剑已完全刺穿龙爪。
巨龙痛得嗷嗷大叫,发了狂一般在波涛中翻滚,这一搅腾不知又杀死了多少人!
林秋水被奔涌的潮水打翻,猛呛了几口海水,呼吸道一下子被水堵塞,发生急性窒息,面部突然肿胀,双眼充血,皮肤粘膜青紫。张天德惊呼道:“师妹,你怎么了!?”
龙爪一松,萧春山拔剑跳了出来,跌入海中,巨龙无心恋战,把头往水里一缩,潜了下去。萧春山适才激烈的打斗,真气浮动,早已不知咽下了多少口欲喷出的鲜血,内伤外伤加剧,再也游不动了,身躯渐往下沉。
海面上四处都是浮尸,几百人的鲜血染红了方圆十里的大洋,眼见离朱家尖的陆地约有十里之遥,以众人目前的体力,不知多久才能游过去?万一巨龙再次出现,或者遇到鲨鱼群,恐怕就无机会生存了。
萧春山一个劲地往下沉,神智有些模糊了,耳里、嘴里、鼻里、眼里都是水,只觉得灵魂似乎要脱离出体,但他握碎心剑的手却不敢放松,忽然觉得背上被一个东西顶了一顶。
“是不是已沉到海底了?”他的内心有此疑问。
不对,那东西驼着萧春山之后,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