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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李将军这次来,我还真不知道,他不仁,我不义,索性就投了义军!”李剑南笑道:“张大哥不会亏待你的,而这样,你也可以不必和尚延心那边翻脸作对。”穆赤怯怯地问:“那——凤翔的崔度,会不会真来攻打我的岷州?”李剑南哈哈大笑,道:“他如果来了,你就四门大开放他进来,然后跟他说你现在是李剑南的人,他自然就不为难你了!”
甘州的尚延心还是听到了他虽然预料到但很不想发生的事情:崔度出兵偷袭岷州了。在暗骂一声不守信用的家伙后,尚延心相信自己提前做出的布置足以应付一时,但毕竟在对付张议潮时有了后顾之忧,所以,尚延心决定进兵鄯州,主动寻求和张议潮一战,以腾出时间兵力应付崔度。
张议潮听到崔度偷袭岷州的消息,也甚是讶异。张淮深道:“崔度看尚延心远征在外,趁机夺他几个州,也正常啊。”张议潮苦笑道:“这崔度也是用兵了得的名将,打岷州这步棋走得可不怎么样,打草惊蛇,隔靴搔痒。”张淮深笑道:“说不定他另有深意,另外说不定,李叔叔正和他在一起。”张议潮脸上露出一个怪笑,道:“我看不会……你李叔叔应该正赶往咱们这里,离了龙虎军那帮家伙,还真是觉得人手不足,唉!”二人谈话间,有人来报:“鄯州守将莽罗急藏差密使带亲笔信来求见!”张议潮一喜,道:“请!”
不动声色地看完信,张议潮对来使道:“回去和你家大人说,一切就按他信中所言行事!”接着又命人给了那信使三个金锭。张淮深也看过信,兴奋地道:“李叔叔真有办法,不费我们一刀一枪,就让鄯州归我们所有了!”张议潮淡淡一笑,道:“鄯州最后归谁还很难说,现在的鄯州,是莽罗急藏的。”
当尚延心听说张议潮既没有进攻吐谷浑、也没有进攻鄯州、也没有进攻鄯州附近的廓州,而是由大非川直插向自己的老巢河州方向时,不由大吃一惊!烛卢巩力也百思不得其解,道:“这张议潮也太大胆了点吧,这样孤军深入,不按部就班先打下鄯州为依托,如果不能短期内打下河州,岂不被鄯州和吐谷浑断了后路,包围在我们的地盘上了!”尚延心眯眼道:“看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张议潮很相信崔度,认为崔度可以接应到他,可惜啊可惜,他从根本上算错了一步棋,就要满盘皆输了……”烛卢巩力大惑不解,问:“哪步棋?”尚延心高深莫测地道:“大唐皇帝的很多圣旨的内容,我都原原本本地知道……这次,崔度应该是擅自出兵,罪名不轻呢!”
刚到河州城十里外的张议潮义军正在安营,李剑南已率一百龙虎军来到帅帐。
李剑南对张议潮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哥,先让外面停止安营。”张议潮也不问理由,照李剑南的原话马上吩咐了下去。
听完李剑南对这几日经历的叙述,张议潮摇头叹息道:“还是老弟你知道如何将你的龙虎军的威力发挥到极致,真是将武力和计谋的作用结合得天衣无缝,佩服!”李剑南微笑道:“这可不是我的龙虎军,是咱们大唐和大哥义军的龙虎军。”张议潮呵呵大笑。随后将义军和吐谷浑王之战详细说出。李剑南点头道:“淮深这一仗打得漂亮!鄯州那里,莽罗急藏避免了大哥和尚延心在他那里决战,这样就可以继续观望,不用过早做出是投降义军还是继续听命尚延心的决定,真是够狡猾的……既然如此,不妨多一个看客,吐谷浑新受重创,一定担心义军攻他王庭,大哥可以写信给吐谷浑王,和他修好,这样尚延心既不能说动莽罗急藏,又不能利用吐谷浑,我们就不至于多面受敌了。”
张议潮连连点头,道:“兄弟你不让我安营,可是觉得不应先攻打河州?”李剑南道:“尚延心在河州经营多年,防御体系完备,想攻下它来,必然耗时耗力,事倍功半。河、渭两州有两支各一万人据说精通神秘古阵法的精兵,做不到知己知彼,我们如不能快速拿下河州,尚延心一旦回援,在这里跟他斗我们处于下风的可能大增……”
张议潮皱眉。李剑南又道:“现在,吐蕃最可怕的两支军队,一是兰州那支磨离罴子训练出来的一万重骑兵;还有一支,就是尚延心训练的这支分处河州、渭州的精通神秘古阵法的两万吐蕃军,如果让尚延心和这两支军队合在一起,虽然我们义军人数不占劣势,也难有胜算!”张议潮这时却眉头一展,道:“这两支军队的厉害我也素有耳闻……不过我知道,剑南老弟一向是对敌我双方优劣都通盘考虑了如指掌,不可能优势都被吐蕃尚延心占了去,我义军就一无是处了吧?我更想听听我们义军的优势何在。”
李剑南大笑道:“我看是大哥对小弟我了如指掌!我们义军的优势,是匡复河山的正义之师,得道多助;从义军能击溃骁勇的吐谷浑兵来看,义军的战斗力已有长足进步;我们的勾镰枪兵可与兰州铁骑一战;尚延心最大的优势是城池众多,这也是他最大的劣势,我们灵活机动,他却顾此失彼;唯一的变数是尚延心这看家的两万军队到底是精通何种阵法、实战威力如何……而我们,有一百龙虎军在手,威力也不是尚延心所能预料的。吐蕃论恐热、尚婢婢和诸多名将凋零,人心已经散了,义军士气正旺,此消彼长,大可一战!”张淮深喜道:“听李叔叔这么一分析,小侄也得出一些结论:马上包围兰州,不让兰州铁骑有空地从容施展的机会,引诱尚延心在兰州和我们决战,他如果敢调用河州、渭州的两万看家军队,我们就回手袭占他的河州、渭州!”李剑南含笑点头道:“是可以这么布局。兰州骑兵步下守城的本事,一定不如他们马上冲击的本事!”
正向河州进发的尚延心马上改向兰州进发,围城的义军兵力分散,被撕开一道口子,尚延心从北城门杀入兰州城。义军再次攻城时,就发现难度加大了很多,为避免伤亡继续激增,张淮深停止攻城,回到中军帅帐。
李剑南道:“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尚延心进入兰州的部队人数,不到两万人,我怀疑他和烛卢巩力分兵了。”张议潮道:“探马正在加紧搜集消息。”李剑南边沉思边道:“按时间看河东王宰那边也该出兵了,如果能把烛卢巩力牵制在凉州,就好办多了……”张议潮低头不语。李剑南又道:“崔度那边怎么也没动静……很希望他去攻打渭州……”
张议潮道:“你和崔度不是和老骆驼有三年之约么,崔度肯毁约出兵?”李剑南嘿嘿一笑,道:“崔度是个一诺千金的家伙,我在信中给他出过主意,让他通过公主上书皇上,命剑南一带兵马出击吐蕃。我这次,领的兵马还未归属大唐,也不算毁约。”张议潮愕然。李剑南转而道:“尚延心现在是主帅,是万金之躯不会轻易出战,不能再等大唐出兵了,我带人去试试能不能在攻打渭州时把河州那一万神秘之师调出来!”张议潮问:“可是要带上三千勾镰枪兵?”李剑南摇头,道:“这五千勾镰枪兵,必须用在对付兰州铁骑上,我就带龙虎军和五千骑兵去探探虚实,打不过就撤回来,从长计议。”
夜幕笼罩下,李剑南率军悄悄出营,吩咐林虎和温龙飞小心戒备,如遇敌,不必抵抗,立刻集结向凤翔方向靠拢。林虎和潘季防策马走在队尾,潘季防道:“老大怎么这么小心翼翼的,这离渭州远着呢。”林虎道:“估计老大是防着游弋在外围的烛卢巩力吧,说不定老大这次出兵,就是为了引烛卢巩力出来。”又向前走了两个时辰,已接近丑时,前方横亘出两座黑黢黢的高山,李剑南轻声命令下去,队伍依次停下,然后,开始亮起火把,吵吵嚷嚷地安营扎寨——在山上已经潜伏了两个时辰的烛卢巩力眼见已到了嘴边的肥肉就是咬不到,一拳狠狠击在地上,如果现在让埋伏着的大军冲下山去,必然会因不能合围敌军而收效甚微,于是也悄声传下命令,让埋伏在两座山顶的各五千人的队伍下山从外侧迂回包围,待两边合围时,自己带三千人从山间的大路冲出去,李剑南的五千人将无路可逃束手就擒!
李剑南负手,一边仰头看天,一边听着周遭的动静,并不时向山口的大路看一眼。烛卢巩力计算着时间,估摸着两侧的人已经基本到位,正要挥手命令山头的三千人下到两山中间的大路上去准备出击——他忽然就听到震天的一通鼓响,恍惚间还以为是己方开始进攻了,但他马上发现,大队的义军开始冲向山口的大路——他瞬间明白自己上当了,立刻大吼一声:“抢占山口!”
本来,他的三千人离山口更近,人数也更多,但,守不住!只见义军那边冲过来的百余人,个个出手如电,吐蕃兵在他们面前几乎连两个照面都走不上就纷纷倒地!烛卢巩力大惊失色,山口无可挽回地失守了,令他稍微安心的是,两侧的一万人马听到这边的声响,已不顾隐蔽,火速包抄过来,只要能将义军这五千人拖在山路上,还是有望凭借人数优势将其全歼!义军不与合围过来的一万吐蕃兵接战,火速进入山口并向前行进,那一万吐蕃兵刚欲接近山口,就发现刚才义军安营的地上,满是蒺藜、鹿角桠杈、大大小小的陷坑、绊马索等,吐蕃兵顿时举步维艰、叫苦连天。山顶的烛卢巩力知道山顶的这千余人下去也是送死,眼睁睁看着义军越走越远,心里愈加肯定了,带领这支义军的,一定是李剑南!烛卢巩力下山,阻止众吐蕃兵在山路上追击义军,带领所有人从右侧山脚绕过,到去渭州的必经之路上截击义军!
天色微明,义军踪影全无。
烛卢巩力闭目思索了一番,向凤翔镇方向一指,大军又马不停蹄追过去……
听到后面探马的报告,李剑南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这个烛卢巩力不愧五虎将之一,还是挺聪明的。”温龙飞憋不住笑,道:“老大,你耍了他也就算了,还要揶揄他。”李剑南正色道:“这家伙反应这么快,人数又比我们多一倍,我们逃慢了难免全军覆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过,我们正好可以在他追上之前赶到崔度那里喝茶,我看这小子还能置身事外!”林虎嘿嘿道:“原来老大醉翁之意存心不良,攻渭州是假,引出隐藏的烛卢巩力和龟缩在凤翔的崔度相斗才是根本目的。”李剑南得意一笑,道:“如果不是有张大哥赠我的那张索氏三奇画的图,还真难计算这么精确。”
就在烛卢巩力已经可以远远看见前面义军的队尾的烟尘时,义军的队头已经抵达吐蕃和凤翔交界处。
令李剑南奇怪的是,他看到有大队的唐兵正密密麻麻地排开,剑拔弩张,而带队的两个将领,他更是一眼就认出是沈戍边和董威!李剑南先挥了挥手,再靠近一点后,下马,大声和二人打着招呼,二人对视一眼,面上似乎露出一丝尴尬,依然没有下马。李剑南笑道:“莫非你们早知道吐蕃兵要来,准备得好充分啊。”沈戍边红了脸孔,支支吾吾道:“李将军……李——大哥好……这个……你的队伍不能再向前了。”
李剑南一笑,道:“当然,我们可不是要躲起来看你们凤翔兵打吐蕃,大家并肩作战!”董威冲口道:“李大哥可以过来,但那些张议潮的义军不行!”李剑南略一皱眉,问:“你们崔大人呢?”沈戍边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