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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模仿得惟妙惟肖,伊斯特也不由得乐了,“我哪有那么糟糕。”
顾长浔却不说话,只是对着她抬了抬眉毛。
伊斯特翻了个白眼。
两人沉默一阵,顾长浔换个话题,
“梅弗儿,我们现在在哪里?”
“隰兰矿区。”伊斯特笑眯眯地等着顾长浔的回应。
“妈的。”顾长浔果然诅咒道。
“说准确点,我们在隰兰矿区一颗采空陨星的内部。”伊斯特补充。
“我操!”顾长浔险些背过气去。
缓过气来,望着伊斯特满不在乎的表情,顾长浔不禁奇道,“咦,你难道就没有心理阴影的吗?”
伊斯特摊开双手,“怎么没有?所以我从中控室逃到这里来了嘛,眼不见为净。”
揉揉太阳穴,顾长浔指使着伊斯特给他倒了杯凉开水,喝了几口,方才想起来问适才的战况。
伊斯特将战舰星图如何被扭曲,空间跳跃如何被扰乱,罗斯柴尔德如何拼死保护玛洛斯号逃离等略略道来。顾长浔捧着水杯静听,直到伊斯特复述罗斯柴尔德最后的慨叹,才轻轻叹口气,
“我以为我早被阴谋论、性恶论腐蚀殆尽,可活到四十岁,却发现自己太幼稚天真。”
伊斯特却没说话。
“梅弗儿,你怎么看?以你的性格,只怕早已选好养老度假的星系了?” 顾长浔笑道。
“我……想再持币观望一下。”伊斯特摸摸鼻子。
顾长浔盯着她瞅了许久,忽然了然地嗤笑道,
“是为了他吧?”
“啊?”伊斯特一头雾水。
“‘司徒文晋,最后的理想主义骑士’,《合众国海军公子志》,2960年新版,第二页。”
“第一页上是谁?”伊斯特语气中颇不服气。
“是目录,蠢材。”顾长浔无奈道。
“哦。”伊斯特点头。
“……梅弗儿,你现在这般宜室宜家的样子,当真让人受不了。”
“也?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找个温柔爱家的漂亮姑娘吗?”
“……不是你这种类型的。”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年轻的。”
“靠。……别装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没见你如何珍惜哪。”
“你年轻时候又臭又硬,哪有半点女人味儿,分明是个爷们儿。”
“我是个爷们儿?原来你年轻时候是个弯的。”
“哎哎,当年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
“那是我喝高了。”
“对,你每天都喝高。”
“……语气这么委屈,你很吃亏么?”
“你以为你很好伺候吗?矿上那么多猥琐男,我是怕你吃亏。”
“……这真是天下最猥琐的骑士精神,顾大爷。”
“你不领情就算了。……那时候就是因为他吧?”
“……喝多了酒的话,看起来会更像一点。”
“……我作为男人的自尊简直被你伤尽了。梅弗儿,你欠我的。”
“少扯。”
“说真的。去给我弄点威士忌,再来点大麻,要上等货,我躺在这里闷得很。”
“不然怎样?”
“不然我把咱们以前的事都告诉他。”
“他不会介意。”
“在细节面前,是男人都会介意。话说你那时候,可真是……”
“顾长浔,你果真是个如假包换的混蛋。”
伊斯特拂袖而去。
去隔壁拉上一郎,伊斯特到咖啡厅吃了两客香蕉布丁,送一郎回了托儿所之后,又去小酒吧灌了一大杯冰酒,方才磨磨蹭蹭地往指挥官休息室走。——尽管八年前在沉舸矿区时候的荒唐,是她一辈子都不想司徒文晋知道的,但既然当年的当事人到了船上,与其从旁人口里听来,倒不如她自己告诉他。
轻轻推开休息室的房门,伊斯特见房间里灯光幽暗。屋子尽管已经被略略整理过了,但早些时候穿甲弹突袭时给屋子造成的凌乱,却隐约还在。
书架一侧的单人沙发边上的落地台灯亮着,司徒文晋正靠在沙发上读书。他随便披着一件睡袍,略带潮湿的黑发根根竖着,显然是早拾掇干净了,单单在等她。经历了一番生死之后,重新看到他放松自在的样子,伊斯特只觉恍若隔世,但此时她却不想表现得太过情绪化。
“都忙完了?”伊斯特走到书架边,一边整理几本放错了位置的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司徒文晋却扔下书,一把将她扯到了怀里靠着。
“俄洛冈号的成员已经安顿停当,紧要部分的抢修也完成了。”司徒文晋拆散伊斯特脑后的发髻,用手轻轻理顺她的头发,“战舰需要大修,但是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不如早早休息,养足精神,毕竟来日方长。”
伊斯特抬头看他。今日的一切发生之后,悲观现实如她,都有强烈的幻灭之感——这一切对司徒文晋心灵的刺激,只怕更大。
从眼神中读懂她的担忧,司徒文晋只是摇摇头,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都不要紧,这些都不要紧。” 她曾用生命替为他维护的那些坚守与执着,曾经是何等脆弱稚拙;可如今,只要有她在他身边,就算是整个世界在他面前崩毁,他都不会撼动分毫。
伊斯特靠在司徒文晋怀里叹口气。她想分担他的重担,可现如今,却越来越变成依赖。
“一切总有办法,只是要在矿坑里再呆上几天。”司徒文晋用手指卷着伊斯特的头发,话语笃定。
伊斯特点头。
似乎忽然想起什么,司徒文晋思索道,“梅,你若是不喜欢呆在矿区,也许我们能想个别的办法。”
“其实还好,只是当年在矿区护航的时候……阿晋?你怎么知道我对矿区有心理阴影的?”伊斯特支起身子,望着司徒文晋的眼睛骨碌碌。
“指挥官总是有副长耳朵。”司徒文晋笑道。
“你……那你……”伊斯特结巴。
“我让护士把给顾长浔的施用的镇痛剂减半了,明天你就可以去看好戏了。”司徒文晋的目光中,尽是报仇雪恨的快意。
“阿晋,你……你不介意?”伊斯特嗫嚅道。
司徒文晋摇头。
伊斯特大出一口长气。
“但我不想知道细节。”司徒文晋提条件。
伊斯特连忙点头。
歪着头瞅了伊斯特良久,几次压下话头未果后,司徒文晋终是忍不住道,“你们真的什么都做过……你就没什么是特别留给我的?”
一向不要脸的伊斯特,此时双颊却渐渐发起烧来。
司徒文晋忽然就明白了。
他抱起她,换了个姿势。用身体将她牢牢压在沙发上,他一边重重吻在她的肩颈,一边伸手去解她衬衫的扣子。
伊斯特听到自己的喘息渐渐急促,也听到司徒文晋在她耳边喃喃,“梅,以后什么事都不必瞒我,什么事都不必。”
伊斯特却忽然就打了一个冷战,但并不是因为司徒文晋刚剥下了她的薄薄衬衫。
她心中一阵惶然。
可司徒文晋已吻上了她的肩胛。
“梅,我爱你。”他在意乱情迷中低叹。
作者有话要说:顾长浔是来客串的。
其实他是未来纽约黑帮故事里的角色。
顾长浔:导演,为了男主的角色,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林导:你是炮灰。把衣服穿回去。
、隐情
3月17日。
玛洛斯号,舰外空间。
21:00。
尽管高层尚未给出确切的解释;但对于五天前那场突如其来、却又血腥至极的战事;战舰上最主流的传言便是,新成立的国际联盟信不过前合众国的腹心军事力量;于是便设下了这条将硕果仅存的前合众国嫡系部队一网打尽的毒计。
于是;在来自纽约的彼得森的口中,革命护卫队重又成了“无耻叛军”;而朴金英所代表的“追求民族独立的被压迫人民”,竟摇身一变,成了阴鸷狠毒的施害者。
可朴金英却并不买账。在她心目中,敢于推翻合众国的那群义士;不论做什么,背后都有其伟大的道理。
“你不知道什么叫除恶务尽么?”她比着手势冷笑。
彼得森气结,“除恶务尽?你倒是会为他们大吹法螺。可你看看你现在的下场——他们‘除恶’的时候,可全没把你排除在外。”
指指他身畔战舰装甲上那个一人高的撕裂创口,再指指头顶脚下其它装甲片上的百孔千疮,彼得森挥舞着扳手,表情愤懑。
朴金英却半点没被说服。
“革命总是有成本的。”她伸手大力打开彼得森在自己鼻子前挥舞的扳手,却不想气郁之中用力过猛,彼得森的扳手脱手,向斜侧方向飞了出去。
两人同时惊呼,争抢着去捞,一把抓住的却是对方的手指。于是两人蹲跪在维修平台上,眼看着扳手沿着满目疮痍的战舰外壳向下滑去。
他们禁不住在通讯器中大喊着让下层维修平台的工友们施援,可大家都忙着修理更换装甲,哪里腾得出手去演杂技。彼得森和朴金英对视一眼,再看看脚下千尺之外那黑黢黢的陨星内壁,皆觉心下一抖。
在出到战舰外层装甲进行维修作业之前,伊斯特曾千叮万嘱,一定不要碰触到陨星岩层,因为已被采空陨星的薄壁,一旦产生共振,很可能在瞬间全部塌陷,将藏身其中的战舰掩埋其中。
眼看已远成一个亮点的扳手就要触碰到岩壁,这对几个星期以来一直恶战不断的小情侣,难得地产生了几许同生共死的乱世真爱。
却在下一刻,有一束蓝紫色的激光,在扳手就要落上岩壁的前一秒,轰地将扳手打成了一团齑粉。两人不由大松一口气。可定睛向激光枪的主人望去,两人却对了上一双同适才那束激光颜色相近的眼睛。尽管隔着头盔挡板,那双眼睛所射出的冷光,却比那束激光威力强劲的多。
站在下层维修甲板,伊斯特用激光枪向两人狠狠比了比,又指了指适才扳手灰飞烟灭的地方,意思明确:你们若是再出这种乌龙,扳手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
“教官,我们再也不敢了。”朴金英和彼得森在无线电里弱弱地说。
伊斯特哼的一声,拿起电焊机继续补起装甲片来。
在隰兰矿区蛰伏四天,玛洛斯号的修缮,进展却仍然缓慢。
究其原因,彼得森和朴金英这种不断添乱的新手,只是其中之一。
就在伊斯特刚刚焊好一条接缝时,头盔里的无线电,传出来自中控室的年轻声音,
“舰外工作人员注意,敌情已出现,战舰将切断外层区域一切能源供应,倒计时十五秒,十五,十四,十三,十二……”
倒计时一起,悬挂在舰外的数十个维修甲板的工作人员,纷纷从最近的出入口迅速钻回战舰,仿佛一窝受了惊吓的蚂蚁。
转瞬之间,维修甲板的灯光熄灭,舰外人影全无,舰船内部发电机的震动,也迅速减弱消失。空心陨星之内一片漆黑,只有斜下侧那个巨大的空洞,有隐隐的星光透入,给战舰染上一层冷冷的霜雪之色。而舰身上那些穿甲弹造成的漆黑大洞,却显得更为触目惊心。
本以为位于星界上的废弃矿坑,是最最人迹罕至之地,却不想天狼星系不知从何时开始,开始对这一地区加强了巡逻。侦察舰艇每日数次从隰兰矿坑穿过,使得玛洛斯号不得不切断大半能源来降低热辐射,来避过敌舰的侦查。好在有采空陨星的阻隔,不然即便是将能耗降到最低,也避免不了被敌人所发现。此时的玛洛斯号,如同失去了硬壳保护的寄居蟹,就算是最弱小的敌人,也可轻易地将她碾得粉碎。
伊斯特最后一个钻回战舰。
打开头盔上的微弱顶灯,她沿着走廊回到尚有光源供应的战舰内层,却正碰上前北光丸号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