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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种事……那谁肯付账?”
“当然是司徒大少爷。”
“少爷?难道丫有伊斯特伺候着还是欲求不满,又把魔爪伸向了你?”
“你胡说什么,我在挑的是伴娘礼服。——咱们结婚时候伊斯特穿得那么出挑,这次换我当伴娘,也不能太寒碜不是?”
“怎么?他俩居然定下日子来了?”
“还没。司徒那么浪漫,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求婚。”
“嘁。”
“不过昨天他悄悄拿来一颗钻戒给我看,问我是不是式样太老气,梅会不喜欢。——是司徒家的家传订婚戒指,米黄色的梨子形戒面,样子又低调又奢华,简直美极了。”孔真的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艳羡。
“哼,他们就作吧,小心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物极必反。”心绪不佳加上喝了几杯酒,谢元亨出言尖刻。
“呸呸呸,你胡说什么哪?说话不积德,小心生个孩子没□。”知道丈夫心里堵得慌,孔真强颜欢笑着出言打趣。
可谢元亨却变了脸色。
“阿真,别乱说话。”谢元亨少有地对妻子黑了脸。
作者有话要说:猥琐小情侣和猥琐小夫妻的生活 仍在继续……
其实罗斯维尔的名字是Roseville;玫瑰屯。只可惜老家伙是朵带刺的玫瑰啊灭哈哈哈
、真幻
太阳系与天狼星系星界处。
天狼星系战舰摩尔曼斯克号和太阳系战舰玛洛斯号之间的空阔地带,被搭起了一座简单的临时太空站。
在空间站一侧;伊斯特身边站着的;是一名身着防弹盔甲、手持重枪械的天狼星系武官。
穿着单薄的病号服,伊斯特冷得轻轻颤抖。而对面运输机降落所掀起的旋流;更险些将她卷得双脚离地、腾空而去。
伊斯特心里暗讽驾驶员技术太烂。见循着缓缓放下的脚踏走来的是谢元亨;伊斯特心道果然,可当她看到跟在谢元亨身后走下飞机的那个人时;她的呼吸却忽地一窒。
那名军官身形高挑,身姿挺拔。虽然已近天命之年,他仍旧十几年如一日地眉目疏朗,衣冠济楚。
尽管军装上原有的军衔勋绶已统统不见;但他走下阶梯的步态优雅端方,似乎仍旧是那个睿智淡定、处变不惊的西点教官长。
啧啧,天知道她用了多少年才将他这份从容淡定学了个皮毛。伊斯特轻叹。
走下台阶,卓奉安抬头,与伊斯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看到本已被处决的伊斯特正远远站在对侧,卓奉安的瞳孔微微放大,审视她的目光中,除了微微惊讶,似忽还有些淡淡的欣喜。
伊斯特觉得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眼花了,一种则是她天生就他妈贱。
同她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向她微微颔首,“梅弗儿。”
“卓教官。”她条件反射般地肃然回礼。
再向她略一点头,卓奉安下一步已迈过太空站中线,行到天狼星系一侧。
同天狼星系的武官相互敬礼致意,卓奉安开口,将佶屈聱牙的天狼星系通用语讲得顺畅流利。
伊斯特的一颗心忽然放下。尽管她不敢想象卓奉安来自天狼星系意味着多大多久的阴谋,但出于私心,她却更愿意他是深藏海底的一枚暗桩,而不是随水浮沉的一片飘萍。
而跨入太阳系一侧的伊斯特,则在下一秒被谢元亨紧紧拥在怀里。
“感谢上帝,梅弗儿。”亲吻伊斯特的鬓发,谢元亨喃喃。脱□上的军大衣,他将它紧紧裹在伊斯特身上。
谢元亨弯腰去替伊斯特扣大衣的搭扣,而伊斯特却忍不住回头,望向天狼星系的那一侧。
卓奉安也在向她的方向望过来。可他目光的焦点,却并没有同她的目光相交,而是投在她身后不远的某处。
伊斯特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可就在回首间,眼前的景物竟已瞬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时空忽转,她竟又回到了十二年前的杏坛号。
杏坛号飞行甲板的降落区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凶神恶煞的虎鲨在熊熊火舌中翻滚挣扎。
就在烈火蔓延到她衣角的当口,她忽然又置身于外太空的极度深寒。
星海尽头的巨大陨星矿坑突然塌陷,细长阴鸷的锯鲨饶是反应迅疾,但还是被夹断了尾巴,鲜血淋漓地尖利惨嚎。
在失控的飞机撞上另一颗陨星的那一刻,伊斯特眼前一暗,却又被一把搡进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阴沉昏暗的囚室里血腥味浓郁,有人用黑布袋将她兜头套住,一柄冰凉的利刃,重重割上她的脖颈。
于是她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触目惊心的惨红。
可就当她想惊惧尖叫的时候,那一片血雾忽地被一阵狂风吹散,消失得仿佛从没存在过一般。
在逐渐清晰的视野中,有一个黧黑羸弱的少年,用干瘦的小手怯怯递给她一枚皱巴巴的红苹果;有优雅纤细的女将军,在危难时刻将身家性命全部交到她的手上;有一个浅黑肤色的新娘,一手挽着高大的丈夫,一手端起相机,含笑将镜头正正对准了她;还有那个长身玉立的黑发青年,执着地单膝跪在满是尖利沙砾的湖岸,将一生的爱与忠诚向她尽数托付。
当一切的声光影像回归静谧之后,伊斯特发现自己置身于西点军校中央大厅的门外。背后是大厅里的辉煌灯火与笑语欢歌,而面前,则是深夜中静悄悄的露天走廊。
粗犷的罗马柱上,悬垂着“扬帆杏坛”的条幅,而远处的深蓝天幕中,则有一艘硕大战舰在缓缓游弋。
举着一支盛满香槟的细瘦高脚杯,伊斯特转过走廊,来到那个靠着石柱席地而坐的年轻军人面前。
他的头发理得极短,更显得青春飞扬。他目光微垂,在酒意熏染之下,脸上原本分明的棱角,此时却也带着明显的柔软温和。似乎听到了走近的脚步声,他侧头看向她过去,眼眸中登时柔光满溢。
在他眸中,倒映着一个蓬松金发桃心脸女孩的身影。她一身银白色晚礼裙,同耳畔的长耳环一道潋滟生光。她的笑容锋锐璀璨,可她望向他的眸光,却浸满了刻骨的妩媚与温柔。
他牵过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亲吻着她的脖颈耳畔,他带着醉意轻声呢喃,
“梅,梅,梅。”
伊斯特惬意地微微阖眼。
待她再次睁开眼睛,她却已置身于一间陈设素雅的宽敞居室。书桌上电脑亮着,床头一灯如豆,而穿着丝绸睡裙的自己正蜷缩在司徒文晋的怀里。
半倚在床头的司徒文晋,正一边抹拭她额上的薄汗,一边轻拍她的脊背,在她耳畔低声将她安抚,
“梅,梅,别怕,别怕,只是个噩梦。”
望向床头的时钟,时针已指向凌晨三点。
此时是公元2961年3月6日凌晨,玛洛斯号九层甲板,指挥官休息室。
不是十二年前的杏坛号,不是十一年前的西非,不是十年前的中亚,不是九年前的南美,不是八年前的沉舸矿区,不是六年前的星战战场,不是两个月前的军事法庭,而是安然倚靠于司徒文晋胸口,向那颗蓝宝石般星球返程的今时今日。
伊斯特伸手揽住司徒文晋的脖颈,目光轻轻抚过他的眉眼。较之在梦中出现的那个青春飞扬的年轻军人,此时的司徒文晋,脸颊略有些消瘦清癯,五官也因此显得深刻。步入盛年的他虽然乍一看仍是年轻,但眼角眉梢间,却已有了些许时光的刻痕。
抚摸着他颊边颌下的扎手青胡茬,伊斯特心里软软地疼。
见伊斯特的目光逐渐清明,司徒文晋心下略定。将她又往怀里搂了搂,他低头,轻轻吻着她的鬓边额角,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看哪个混蛋敢伤你。”
深知她的迷信,他一如多年之前一般,对她的梦境一句不问,只是用真实的自己来对抗她梦中那虚幻的恐惧。
伊斯特却笑一声,脱口而出,“我梦见卓奉安。”
话甫一出口,伊斯特自己都吓一跳。她本以为将梦境说出口后,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会随之发生,可楞了几秒钟之后,发现仍旧是夜凉如水、一灯如豆,司徒文晋没有忽然凭空消失,而自己也仍是安安稳稳地靠在他怀里。
直起身子,伊斯特伸手戳了戳司徒文晋的胸口。发现触感真实,她轻轻“哦”的一声,又缩回他怀里,闷闷道,
“在太空站,我听到卓奉安讲天狼星系通用语,流利得仿佛母语。”
司徒文晋轻轻抚弄伊斯特的头发,“果真?可他在太阳系的档案,也同样真实得无可挑剔。——我一直以为,用卓奉安来交换,是阿列克夏卖给你我的一个人情。”
“这怎么说?”伊斯特仰头看他在灯影中的侧脸。
“你还在摩尔曼斯克号的时候,我同阿列克夏谈判。他问我将如何处置卓奉安?我答说会将他交由军事法庭处置。”
“你真打算这么做?”抛却旁的恩怨纠葛不算,卓奉安毕竟是司徒文晋的杀父仇人。
“是。”司徒文晋答得简短,语气中却带点压抑。
伊斯特抚抚他胸口,并没有说话。
倒是司徒文晋接着开口,“……但是阿列克夏不满意。他说,如果我不立即处置卓奉安,他就决不会把你还给我。”
伊斯特沉默一阵,低叹,“他是在诈你。那时候我病得要死了,若他不赶快把我送还给你,他就只能……”
她本想说“便只能拿具尸首来做筹码了”,可又怕司徒文晋心里不好受,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了下去。
可司徒文晋又怎能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手臂的力道不自觉地加紧,他将伊斯特牢牢抵在胸口,用下颌反复摩挲着她的头顶。
伊斯特本环着他的腰,此时用手轻抚他的背脊,
“然后呢?”她转移话题。
“然后,我就下令近战炮火向摩尔曼斯克号瞄准。”
“嘁,虚张声势,我不信他会买账。”伊斯特嗤道。
司徒文晋点头,“我也不信。可阿列克夏就在此时,忽然表示卓奉安是天狼星系公民,要用他来同你交换。”
“所以你觉得,他这么做,是在替你下手除他?”
“是。”
“你可知还有另一种可能?”
“他对你一见钟情之后情根深种,所以自告奋勇,骑士精神地替你除去这个潜在的威胁?”
“怎么?你觉得不可能?”伊斯特支起身子,挑衅地看着司徒文晋。
“可能又如何?最后他不还得窝囊透顶地把你送回到我手里。——你是我的,这一点连外星人都心知肚明。”司徒文晋笑得不无得意。
伊斯特懊丧地靠回司徒文晋怀里。
吻吻她的额发来表彰她的乖顺,司徒文晋接过刚才的话题,
“不论如何,卓奉安离开玛洛斯号,的确是去了我一块心病。——即便我清醒的时候知道忍耐克制,但谁知会不会午夜梦回的时候抄起佩枪去崩了他。”
“阿晋你不会。”伊斯特摇头。
“就算我想,你也会拦着我。”司徒文晋点头。
“嗯。”伊斯特含糊应道。
“……因为你暗恋他好多年。”司徒文晋将一句话分作两截说。
“胡说。”伊斯特一口否决。
“你敢说没有?我那几年飞醋难道是白吃的?”司徒文晋撇嘴。
“好吧……那不叫暗恋,那充其量叫欣赏。”伊斯特挠头。
“那你对我又算什么?”司徒文晋不依不饶。
“是占有欲,红果果的占有欲。——你满足了?”伊斯特着恼。
“现在想再红果果地占有我一次么?”
“去去去,我再闹你,只怕战舰高层就要起哗变,清君侧了。”
“他们敢。”司徒文晋冷笑。
可虽如此说,司徒文晋还是跳下床,重新回到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