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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中午时分,玛洛斯号才在手续上正式脱去了“叛舰”的名号,被允许进入距离太阳系两万光年的中距空间。
这同时也意味着,玛洛斯号被切断数月的互联网连接,终于可以重新启用了。
玛洛斯号跨入中距线时候,正值午休时间。在战舰上下的几十个休息室、咖啡厅里,人人抱着平板电脑倒数计时,气氛热烈得远超过除夕夜。
随着战舰驶入中距空间,全舰数千台电脑齐齐开通网络连接,搞得战舰网络终端几欲崩溃,好在通讯官洛曼诺提前费大力气调整维护了系统,才没让这令人扫兴的一幕发生。
于是乎,在半个小时之内,所有电脑都开启了视频通话链接,官兵们纷纷接通了远在母星的亲朋的电话,或是欢悦或是缠绵地向几个月音讯全无的家人和爱侣,诉说别后种种。而在报平安的大潮过去之后,诸人拿互联网做的事情,也就各不相同。
宅男们迫不及待地纷纷登录网游账号,接着一脸愤懑地不是大骂自己被混蛋踢出了战斗团队,就是高呼原来的菜鸟居然级别已经超过自己。小姑娘们,则聚在一起看巴黎米兰时装周的精选剪辑,接着一溜烟跑到自己衣柜,翻出下一季的衣服,到裁缝那里排队改式样。伊斯特翻阅着最新一期美食杂志的精品推荐;司徒文晋皱着眉头,瞅着由于父亲去世而自动转移到自己名下的一长串资产名单;而谢元亨,则在悉知自己在纽约哈林区的小公寓没被抵债之后,放心地登陆了盗版电影网站,乐滋滋地下载起电影新片来。
在图书馆喝咖啡的教授孔真,则职业习惯使然地登录自己。edu域名的邮箱,查阅同事和学生发来的几百封邮件。
孔真又是回邮件又是删邮件,不紧不慢地忙活了好几个小时,才把收件箱整理得清清爽爽。正看着干净整齐的页面得意,她却被刚刚跳出的一封邮件吓了一跳。瞥了一眼邮件标题,孔真的心更是立刻砰砰跳了起来。在调整几下呼吸之后,她指尖颤抖地点开了邮件。
甫一看到邮件开头“祝贺您”这三个字,孔真几乎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匆匆扫过全文,她一头扑向另一侧的公用电话,不顾正是上班时间,一个电话就挂到了谢元亨所在的中控室。
中控室里,掌管电话接驳的洛曼诺接通之后,险些被话筒里高亢尖锐的女声吓得把电话筒撒手仍在地上。
将话筒拿到离耳朵距离数寸之外,洛曼诺好不容易听清了对方的要求。捏着话筒,洛曼诺向指挥台一侧的谢元亨打了个手势。
其实早在洛曼诺拿起话筒时,半个中控室就都听见了孔真那急急火火的声音。瞥见司徒文晋若有若无的轻笑,谢元亨颇不好意思地走过去接起了电话,低声无奈道,
“阿真,亲爱的,我还在上班……”
可不知孔真在电话里传递了什么样的奇妙电波,在下一秒,原本带着疲态的谢元亨竟也一蹦三尺高,对着话筒声音颤抖地大声道,
“是真的?!……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说罢,谢元亨把电话一扔,也不和司徒文晋打招呼,就一溜烟地从中控室飞跑了出去,听脚步声是转过走廊,上了电梯。
望望谢元亨的背影,司徒文晋耸耸肩,看看表,干脆让大家都早早下班玩电脑去了。
玛洛斯号,九层甲板,谢元亨上尉与孔真教授的双人宿舍。
20:30。
从图书馆回来之后,谢孔夫妇连晚饭都来不及吃,便双双投入了小宿舍的清洁卫生运动之中去。孔真上蹿下跳地收拾茶几、书柜和床铺,而谢元亨则趴在厕所的地板上,刷了水池刷浴缸,刷了浴缸又去刷马桶。
等两人忙完了这些,在屋里四周看看之后,又忙不迭地互相埋怨着去订插瓶花卉,还有糖酥干果点心盒子。将屋角点缀上鲜花,又将瓜子果品摆在几案,脏兮兮汗津津的谢元亨和孔真对视一眼,又慌忙去洗澡换衣服。待到一切忙碌完毕,两人已颇为疲倦,但精神却是又亢奋,又紧张。双双坐在沙发上,他们眼巴巴地望着门口,心怀忐忑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访客。
今天下午那封令夫妇俩双双躁动不已的邮件,来自于合众国——现在被称为国联——的婴幼儿收养中心。在经历了漫长的等待之后,谢孔夫妇的领养婴儿申请终于获批,他们也同时有了一个合适的收养对象。邮件中称,意欲经由领养中心为腹中胎儿找一对合适养父母的年轻孕母,对谢元亨夫妇的档案发生了兴趣,并希望与他们见面相谈。
见面的时间就约在今晚八点半,谢元亨夫妇的宿舍里。因为那位怀孕妈妈,人正好在玛洛斯号上。
时钟刚刚跳过八点三十,两人就听得房门被轻轻叩响。如条件反射般弹跳起来,谢孔两人一边互相絮絮安慰着,一边一齐走到门前。在脸上挂出最最热情善良的笑容,两人轻轻拧开房门。
拿着一盒子自制点心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她身形娇小玲珑,五官清丽秀雅,一头金发更是灿烂得有如被织入了大把大把的仲夏艳阳。
来人正是西点军校顶尖毕业生,伊斯特的得意门徒,玛洛斯号的歼击机飞行员,上士宁馨。
宁馨笑吟吟地向两人打着招呼,可谢元亨和孔真却傻傻地面面相觑,许久才反应过来要把客人让进房门。
谢元亨和孔真争着去茶水间给宁馨倒水沏茶,实则是各自拿起电话,分别给司徒文晋和伊斯特打起了求助电话。
可不巧的是,打过去的电话,却被电话线那边的两人双双按掉了。
谢元亨理理孔真的发梢,孔真整整谢元亨的衣摆,两人深吸一口气,一个拿着茶壶,一个拿着水杯,笑容亲切地转回了客厅。
看来他们得靠自己了。
而稍早些时候,十九层甲板之上,伊斯特正缩在沙发上,读那本永远都读不完的小说。
《最美好的年华》讲述的是一群维和部队战士,在中亚腹地维和与生活的种种。尽管罗斯托的这本热卖书文笔老辣,情节紧凑,意涵隽永,但一直以来,伊斯特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因为书中的一字一句,都有着攫人的力量,要把她生生拉回到她曾经历过的那段战火纷飞的时光。可在罗斯托眼中那段带笑带泪的青春年华,在伊斯特的脑中,从来都是她最不愿回首的灰暗几年。不是因为生活的艰苦辛酸,而是因为那个时候过于年轻的她,还不知如何应对失去司徒文晋的巨大空虚和伤痛。
可这本被她无数次捧起又无数次放下的书,今天她却全无停顿地一气读完。读罢之后,除了“果然是本好书”之外,竟再无杂感。而那段曾让她不忍回顾的艰难时光,忽然就变得既那么遥远,又那么平凡。
阖上书放回书架,久坐的伊斯特从沙发上站起身活动腰腿,却忽然看见不知何时,门缝里被塞了一个薄薄的文件夹。
夹子里只有一片单页文件。文件上面的水印花样繁复,文件的用词古板拗口,可表达的意思却很简单:
司徒永茂之子司徒文晋与克列昂?珀托克之女安妮?珀托克的婚约,在教会的见证之下,于此时此地宣告终止。从此之后,双方再无责任,也再无约束。
而文件之上,随便粘着一张浅灰色印着玛洛斯号纹样报事贴。
报事贴上,寥寥只有几个字母数字,可伊斯特却一眼认出是司徒文晋的笔迹。
20:30pm。 D09R2112。
——晚上八点半,九层甲板,他的房间。
伊斯特抬腕看一眼表,时间还有十二分钟。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浴室,伊斯特花了十分钟时间洗澡、吹头发,又花了两分钟抓了件衣服套上。看看表,正好是八点半。可是临出门,她却想起了什么要命的大事似的折回了宿舍,急急拉开衣柜,翻箱倒柜地倒腾了起来。十分钟后,她终于从角落的一个箱子里,掏出了一个深浅粉色条纹、带着烫金logo的小盒子。盒子外沿已有些磨损,但打开盒子,里面的衣物仍然是鲜艳柔软,性感到了极致。
暗叹一声叶莲娜你果然是终极boss,伊斯特迅速重新换过里外衣服,在盥洗室镜子里前后照了照,得意洋洋地眯眯笑。出门之前,她又从桌上抓起那盒几十年不变的树莓味唇膏,一边往嘴唇上擦着,一边关灯、锁门、出走廊、上楼梯。
到得九层甲板司徒文晋的门前,伊斯特轻呼一口气,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接着便拧动把手,推门而入。
屋子里顶灯没开,司徒文晋正伏在书桌批阅文件。
略带昏黄的台灯将他的五官映得柔和,尤其是在他抬眼望向她的时刻。
见她到来,司徒文晋并没有说话,只是放下文件,起身走到她面前。
伊斯特抬头望着他。
他背对着灯光站着,投下的阴影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里边。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表情,只能闻到他身上有薄荷须后水的淡淡清凉,也有硫磺皂的微微苦涩。
她的心在胸膛里砰砰砰砰地乱跳着。
伊斯特伸出手,想去解他的衬衫扣子,却见他用双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用温热的嘴唇轻吻她微凉的指尖,司徒文晋将她的双手,牢牢按在了他的肩颈之间。
他的皮肤无比温暖,他的脉搏跳得飞快,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可他只是静静站着,捂着她的双手,直到它们同他的一样温热。
他于是伸手,抚上她的腰间,将她轻轻揽在自己怀里。
他低下头去嗅她的颈间,是椰奶的清香;他托起她的下巴去吻她的嘴唇,是记忆中那甜美的树莓味道。
伊斯特搂着司徒文晋脖颈,踮起足尖,扬起脸颊,任他对自己的嘴唇轻轻吮吸咬啮。他的心跳明明已快如擂鼓,他的呼吸明明已粗重紊乱,可他环住她腰间的手臂,却并没有收紧;他吮吻她嘴唇的力道,也仍然轻柔。
十二年来,伊斯特看着司徒文晋一天天变得更加温和、更加内敛。她喜欢他这样的改变,却也越来越渴望能够再看到他为了她而失控的样子。
她也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她伸出舌头,轻轻扫过司徒文晋的唇齿。
司徒文晋的喘息顿时又粗重了几分;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也猛地箍紧。
但伊斯特并不满足于这样的效果。
她想尝试点新花样。
于是,在司徒文晋亲吻的间隙,伊斯特将嘴唇凑到他耳边,对着他的耳廓轻吹,
“阿晋,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司徒文晋彻底失控。
一把将她死死抵在门上,司徒文晋的吻如狂风骤雨般向她袭来。而她哪里肯示弱,勾着他的脖颈,狠狠向他吻回去。
不知从哪一瞬开始,有无边的欲望如潮水般打着漩涡,从屋子的各个角落,铺天卷地的向他们滚滚涌来。
只一个浪头,便将抵死缠绵的两人一并吞没。
作者有话要说:第五卷完结(^o^)
我们的猥琐小夫妻和猥琐小情侣 貌似是双双夙愿得偿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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