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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对司徒文晋暗生情愫的时候,安妮就被不止一个人或明或暗地提醒,司徒公子没有心,他换女友的速度与他虎鲨战机的速度不遑多让。但她却天真地相信,她是能挽得浪子回头的那一个。直到伊斯特驾着一架折翼战机,满身狼狈泥污地降临到玛洛斯号飞行甲板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司徒文晋不是没有心,而是他早把一颗心全部都给了别人。
可安妮却心下暗喜,因为她觉得,他现在既然能如此痴心地念着伊斯特,那么将来,他也一定能如此专情地爱恋自己。但她也一直都知道,在那一天尚未到来之前,只要伊斯特向司徒文晋勾一勾手指,他就会在下一秒向她飞奔而去,绝没有一丝犹疑——这也是安妮一直视伊斯特为宿敌,却同时也要一心模仿她的原因。——安妮想要成为伊斯特,却同时也想要她彻底消失,赶在她对司徒文晋回心转意之前。
当伊斯特在飞行甲板对司徒文晋说她爱他的时候,安妮知道,她在这场战争中,已输得彻底。她本已决意就此放手,但还是在一天,忍不住悄悄跑到医疗中心,去看看伊斯特到底凭什么能让年轻美丽的自己一败涂地。一见之后,安妮不由得失望已极——她本以为她想尽了办法想要成为的女人是何方神圣,可原来她用来拴住他的心的,不过是些撒娇耍痴的低俗手段而已。
而今日,她又在图书馆看到伊斯特同洛曼诺的亲昵私会——她已有了司徒文晋,竟却还不知足!这样下贱的女人,又如何能配得上他?又如何配得上她的退身相让?
想到此处,安妮不由得怒火中烧。几步冲上前去,安妮对着伊斯特斥一声“不知廉耻!”,接着便扬手,重重打了伊斯特两记耳光。
捂着腮帮子,伊斯特眼冒金星,心里却苦笑起来。
三十四年来,伊斯特有两次被人抽耳光。十七岁那年,是因为她抢了别人的男朋友;三十四岁那年,居然还是不长进地因为她抢了别人的男朋友。
伊斯特默默摇头:一段感情,本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事。若是一个女人把心思都用在了和另一个女人为敌上,那么在这段感情里,她必定要惨败收场。可时隔这么久,这些红发美人儿们居然还是不明白。
可待得伊斯特感慨完毕、眼前的金星消散之后,她却猛然发现,这一次她面对的情况,却远比十七年前高妙得多。
因为她面前这个美人儿,托举着一把军佩手枪。而黑森森的枪口,正直直地对着自己。
伊斯特顿时猛醒过来,可脸上的神情却仍是懒懒的带点嘲讽。对着眉头深皱、嘴唇颤抖的年轻女郎略微察言观色一番,她已明了对面女人心中的症结所在。
高高举起双手,伊斯特对着安妮抬抬眉毛,脸上尽是满不在乎的风流笑意,
“你若是现在杀了我,他便永远都是我的了。”
安妮果然脸色大变。
可正当伊斯特琢磨着怎么接着说服她放下枪时,却见安妮手臂回转,将手枪直直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她碧绿的眸子中似有滔天浪涛翻滚,却又似只有绝望的冰冷死寂。
“那我就杀了我自己,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我。”安妮手指轻扳,将佩枪上膛。她语声颤抖,声调却带着令人战栗的狠厉决绝。
见她竟忽有轻生之念,伊斯特心中大为慌乱。
安妮如挑衅一般死死盯着伊斯特,却见伊斯特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嘴角轻扯,鼻端发出一声轻嗤,似乎面前发生的是全天下最最荒唐不过的事情。
安妮忽然就觉得心冷如死,手里的枪也忽然重如千斤。
就在此时,安妮忽觉身后有风声微动,接着后脑被一下重击。眼前一黑,她委顿在地,失去了知觉。
一记手刀拍晕了安妮的宁馨,一边拾起安妮掉在一边的手枪,一边望着脸色发白的伊斯特,皱眉道,
“江湖传言,说教官您最近江河日下,弱爆了。我本还不相信,现在却眼见为实,果然是令人伤感得很。”
伊斯特却望着倒地不起的安妮,捂着腮帮子,吐出一口血沫,含糊道,
“这倔丫头练过吧?手劲儿怎么这么大,好像真抽掉我一颗后槽牙。”
架起地上倒着的人,师徒两人一边互相鄙视着,一边合力把安妮拖到了十七层医疗甲板。
而司徒文晋得知伊斯特在六层甲板被安妮举枪威胁,已是傍晚时分了。
疾步走到十九层甲板,司徒文晋推开伊斯特卧室的门,见她正靠在沙发上捂着腮帮子怨念,而孔真则在忙活着给她弄冰袋。
见司徒文晋走进,孔真知趣地自称买外卖,躲了出去,留下司徒文晋扳开伊斯特的手,心疼地查看她的伤势。看着她那带着指痕的肿胀脸颊,和她眼眸中明显的委屈神情,司徒文晋不由得坐近了几分,揽过她的肩膀,就要亲吻安慰,可下一刻,却被伊斯特伸手格了开去,
“阿晋,你的未婚妻还躺在医疗中心里。”
司徒文晋神色一黯。
伊斯特知道,司徒文晋早已和教会递交了解除同安妮婚约的提请。这不过是走个过场,因此最终的批准文书,不过是因为手续问题,还没有正式下发。见司徒文晋黯然不语,伊斯特知道自己把话说重了。但今天安妮那心碎绝望的眼神,直到现在仍然在伊斯特脑海中挥之不去。而洛曼诺同她告别时那看似随意的伤感,也让她心中歉疚不已。此时她虽与司徒文晋重聚,但这十几年来搅进两人纠结泥潭的,却实在是再无辜不过。因此她此时同司徒文晋发脾气,倒不如说也是在和自己发脾气。
见伊斯特神色变化,司徒文晋已明了她的百转心思。转身在她面前蹲跪下来,司徒文晋平视她的脸,低声说,
“梅,你看着我。”
伊斯特抬眸,同司徒文晋的目光相对。
直视伊斯特的眼眸,司徒文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梅,我是混蛋。”
见他一字一顿地肃然说出她心中所想,伊斯特不由得又尴尬又好笑,摸摸司徒文晋的肩膀,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阿晋,我也是混蛋。”
脸上带点笑意,司徒文晋抚抚伊斯特的鬓发,“我知道。但其实我比你更混蛋。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伊斯特盯着司徒文晋仔细瞅了瞅,忽然反应极快地用手指紧紧堵住耳朵,一边摇头一边大声道,
“我不想知道不想知道不想……”
直到司徒文晋被吵到不行,无奈地抓住她的手,把它们从她耳朵上拉下来。
“梅,我会和安妮谈,让她消了轻生的念头;解除婚约的文书,也很快就会下达,一切你都不必忧心。”
伊斯特乖乖地点头。
“等我恢复了单身汉的身份,梅,”司徒文晋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伊斯特的嘴唇,“你就是我的。没有借口,也不许再推三阻四。”
十二年来,司徒文晋一直都在伊斯特面前谨小慎微,过得憋屈之至,时至今日,才第一次扬眉吐气,恢复了当年在感情中强横霸道的模样。
因为她跟他说她爱他,只有他。
看着司徒文晋的明亮双眸,伊斯特忽然就觉得心情顿好。学着他的样子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伊斯特点头,笑意盈盈地说出了司徒文晋几个月前那句令人浮想联翩的旧台词,
“花样随你挑,我梅弗儿?伊斯特奉陪到底。”
司徒文晋一愣,接着禁不住笑起来。他爱怜地轻抚她的红肿面颊,又捏捏她的细瘦双肩,摇头道,
“你若不能再长十磅体重,却也没什么好挑的花样。”
孔真拎着外卖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司徒文晋向伊斯特告别离开。掩上门,孔真看着伊斯特心神荡漾的样子大摇其头,而望见她依然红肿的面颊,她又不由得走上前细细查看。
“你脸上明明没有二两肉,怎么会肿成这样?你看司徒那眼神,心疼得简直恨不能挨这两下子的是他自己。”孔真啧啧。
“哦,我去找罗斯维尔医生瞧的时候,顺便让他把我的四颗智齿一起拔了,所以才肿得比较夸张。”捧着脸颊,伊斯特含混答道。
“那司徒知道么?”孔真盯着伊斯特,眼神怀疑。
“若是让他知道,我这遭罪不就白受了么?”伊斯特看傻子一样看着好好小姐孔真。
作者有话要说:猥琐小情侣神马的 最有爱了 囧
、偿愿
2月25日。
玛洛斯号。
12:30。
经过了图书馆金发美女的佩枪惊魂之后,在伊斯特这一边;有关自己现男友的前女友的历史遗留问题;就算勉强解决了。而司徒文晋那一边,有关他现女友的前男友的问题;则要复杂棘手得多。因为他所面临的情况;远不是互挥老拳或者互抽耳光就能搞定的。
当然,这个所谓的前男友;说的不是中控室一兵阿莱索?洛曼诺,而是声名早著的普利策奖提名得主威廉?罗斯托。
此时罗斯托已回归军职,在新成立的全球政府间组织“国际联盟”统领下的革命卫队里,担任要员。而玛洛斯号的投诚回归事宜;也正是由他来接洽。
司徒文晋和罗斯托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将近十年前,在伦敦的一家医疗急诊室里——两人在酒吧间大打出手后,一个用棉花塞着流血的鼻子,一个用冰袋敷着淤青的眼眶,蔫蔫地并排坐在急诊室候诊厅的椅子上,被叉腰站在两人对面的伊斯特气急败坏地教训。
而近十年后的今天,尽管两人早不像当年那般冲动易怒、点火就着,但隔着全息屏幕相见之时,气氛却仍然火药味十足。
对于司徒文晋来说,伊斯特这些年里交的一众蠢材男友如洛曼诺之流,他心里总是鄙视居多。而罗斯托的存在,却少有地让他着实自卑了很多年——罗斯托比他见识广博,比他谈吐有礼,比他军衔高、成就大,连罗斯托金发碧眼的完美外表,都比他强了不是一点半点。更让司徒文晋纠结了十年的,当然是伊斯特一口拒绝了自己的求婚之后,不过两三年工夫,就欢欢喜喜地戴上了罗斯托给买的订婚戒指。
因此,尽管如今伊斯特已回到了他的身边,但看到罗斯托那副伪君子的嘴脸,再想到他当年和伊斯特的亲密无间,司徒文晋的心里仍然不是滋味得很。
而罗斯托对司徒文晋,自然也是一点好感也无。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司徒文晋是伊斯特的最大心结。可他却不相信,自己会胜不过这个除了有钱之外,样样比不上自己的毛头小子。在苦苦追求她两年之后,他终于同她相恋、同她订婚,可就在同她于伦敦筹备婚礼的当口,两人在酒吧里偶遇刚从外太空休假归来的司徒文晋的那一刻,罗斯托便知道,自己的这三年,不过在做无用功——因为尽管伊斯特对司徒文晋客气疏离,但她看他的目光却同她的态度迥然相反,满满地都是罗斯托从没见过的深深情感和浓浓依恋。
同她解除了婚约之后,尽管罗斯托真心希望伊斯特今后能过得快乐幸福,但见她十年来并没有同司徒文晋重修旧好,罗斯托内心中,却隐隐有些莫名的得意。
而现如今司徒文晋一身顶级旗舰指挥官华服,气质沉稳大气得远非当年那个稚嫩青年可比;又听说伊斯特竟卸了军职,做起司徒文晋的专职情人,罗斯托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酸涩。
于是,本来并不复杂的行政交割问题,却被司徒文晋和罗斯托两人在你来我往的冷暴力中,断断续续地整整搞了一个礼拜。
直到今天中午时分,玛洛斯号才在手续上正式脱去了“叛舰”的名号,被允许进入距离太阳系两万光年的中距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