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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教官……”无线电那头,宁馨嗫嚅。伊斯特清楚地听到背景里燃料告罄的急促叮铛声。
一瞬间,伊斯特仿佛回到了玛洛斯号火线救援杏坛号那一天,克莱门特那次让她差点丧命的乌龙。想起那个早逝的青年,伊斯特心下一痛。
沉下纷乱的心绪,伊斯特一轰油门,紧紧咬上了宁馨的战机。在前机尾流中,锯鲨开始剧烈地摇摆颤动。伊斯特集中精神,控制住战机。
“宁馨,我现在在你身后三十英尺。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就给我做什么。如果你再给我玩什么紧急刹车瞬间拉起,那咱们俩就一起完蛋。如果我因为这种事情完蛋,不单没有抚恤金,连年终奖都捞不到……”
已在飞行甲板待命的罗斯维尔医生不由得咒骂了一声。
果听伊斯特继续说,“……没了年终奖,我就不能还罗斯维尔那老家伙五千两百块钱的赌债,不还赌债,那老家伙真敢拿菜刀来砍我的手……”
无线电那头,宁馨扑哧一声笑出来,“教官,那时候您已经挂了,罗斯维尔医生再缺德,也不会给尸体砍手砍脚的……”
伊斯特和罗斯维尔同时不认同地哼了一声。
此时,宁馨和伊斯特的战机,已经逼近入舱口。
早已开启的极速降落牵引系统瞬间将宁馨的飞机吸入战舰,而伊斯特在进入牵引作用域的前一刻,强力拉起飞机,才避免了同宁馨战机在被牵引过程中撞成一团废铁的惨剧。
待伊斯特重新降落,宁馨已被送上医疗甲板进行全面检查。
被拦在医疗区外,伊斯特和司徒文晋面面相觑。
克莱门特下葬第二天,宁馨就一身飞行服穿得整整齐齐,大清早就跑到司徒文晋那里报到。司徒文晋执意要她回去休息,她倒也听话,敬个礼转身就回了宿舍。可第二天,她却照样早早地换上飞行服来报到。一连几天,不论是他温言相劝还是厉声训斥,她都点头说是长官,对不起长官,可过了一天又早早来到机库。
司徒文晋习惯了那个脾气火爆、不管不顾的小丫头,此时这个不温不火却难缠至极的宁馨,他如何吃得消。他找来伊斯特,可连她也是无法。两人无奈之下,双机护送宁馨出舱,却见那纽约灰栗兔加速、疾转、爬升、俯冲、急停,做得竟都干净利落,完美得无可挑剔,于是两人只得让她重返飞行编队。
几日来,宁馨在飞行编队的表现都毫无差错,精神看起来也甚好,两人也就放下心来,可不想没过几天,就出了这档子事。
罗斯维尔医生掀帘而出,脸色仍是凶巴巴地看不出喜怒。见到两人,他的目光在两人臂上的银翼徽章上嫌恶地逡巡了几眼之后,终是对着伊斯特开了口。
伊斯特凑上两步,毕恭毕敬地洗耳恭听。
盯着伊斯特,罗斯维尔恶狠狠地说,“你小子要是有见识,就赶紧给我还钱,不然过了今晚十二点就是利滚利!”
“一定,一定,这您放心。……你看宁馨是什么情况?严不严重?”
“……那小丫头有什么问题,不过是肚子里多了个小崽子,居然也值得挂急救电话让我跑到飞行甲板那种鬼地方去,一天见到那么多混蛋,真是晦气。”
伊斯特下巴掉了下来。“小……崽子?……是克莱门特的?”伊斯特喃喃。
罗斯维尔颇不耐烦,“老子怎么会知道,老子只知道不是老子的。”
看见两人仍然是一脸震惊表情,罗斯维尔终还是好心加了一句,“B超里头看着黑乎乎的,倒可能是那个黑小子的。”
伊斯特和司徒文晋苦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司徒文晋指了指伊斯特。伊斯特瞪了他一眼,吸了口气,掀帘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因为想看新留言了,每天刷留言又刷不出来,才郁郁地来更新的……
大家周末愉快!
无聊的时候在构思新文,想写一个帝国大厦与地下城,贵族和小丑,光明骑士和黑暗公主的故事。背景是《战舰》之后的3040年,故事独立,但偶尔会有《战舰》人物出来打打酱油神马的。
大家觉得有爱么么么???
、断绝
12月31日。
北光丸号,左舷C04甲板E区;一号活动厅。
23:00。
天穹上是一个飞速转动的球形彩灯;四周则拉着亮光闪闪的彩带。大厅正中是罗马风格的大戏台,而对面则放着一张台球桌。墙角;则有几座张牙舞爪的大型哺乳动物标本。音响放的虽然是高格调的日本雅乐;但日本音乐对半音的过分强调,让听不惯的人不由觉得一阵阵毛骨悚然;尤其是在这个本应充满喜庆的晚会上。
北光丸号由于年代久远,历经数任指挥官,因此大活动厅的装饰,也成了一切烂品味和恶趣味的大杂烩。北光丸号成员看得惯了;自然觉得并不如何,但被邀请前来共同庆祝新年的玛洛斯号成员,个个都觉得恶寒到极点,于是全部集中在唯一还算正常的吧台周围,喝酒压惊。
伊斯特斜靠在戏台的围栏上,正心不在焉地啜着一杯苹果马蒂尼。浓烈的苹果香精和酒精的味道,带来虚假的味觉,和真实的醉意——这种酒她喝了十几年,却仍然不能决定,到底是该喜欢它还是讨厌它。看到凑在吧台前点酒的宁馨,她忽然就觉得头疼,直到看到她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拿的却是一杯橘子汁。
宁馨微笑,远远朝伊斯特举了举杯子,然后伊斯特又开始头疼起来。
伊斯特认识宁馨数年,自以为早把这个小姑娘看得清清楚楚,可就在几小时前,在医疗中心,这个平日里心里只重义气感情、做事不管理性后果的小姑娘,就那么平平和和地看着她,对她说,她没有能力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也没有能力为孩子撑起一片宽广的天空。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正因为这是克莱门特的孩子,所以她更加不能让他生长在一个残缺破碎的家庭,不能让他的整个童年,都只能依靠一个年轻不称职的糟糕母亲。
伊斯特虽知道宁馨的母亲是个未婚妈妈,却没想到这个一向看起来乐观自信的女孩,深藏的心结却如此深重。
靠坐在病床上的宁馨,脸色略有些苍白,神色却是惊人地平静。捧着水杯,她向往常一样问她的伊斯特教官有什么好建议。
伊斯特一向巧舌如簧,此时竟无话可说。
若是克莱门特还在,她大可以狠狠讽刺几句两人做“事情”的时候太过不负责任,然后告诉他们,孩子要打要留随他们的便。可是现在克莱门特已经不在了,自从罗斯维尔提到那个“黑乎乎”的B超开始,她就对那个不过两三个月大的小家伙带了点说不出的感情。可是她也明白,宁馨不过是个不满二十三岁的女孩子,她有凌云的志向,她有高远的理想,此时的她,若是当真独立承担一个母亲的责任,那么她曾经梦想过的一切,也就算是宣告了终结。
看着神情讷讷的伊斯特,宁馨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接着,两颗豆大的泪珠,就直直从她年轻的脸颊上滚落。——她却如何能够舍得,因为这孩子的父亲,是她生命中最最美好的一切。
伊斯特掀帘走出医疗区,正看见司徒文晋正倚门站着,从脸上的表情看,适才她同宁馨的对话,他已全部听见。
瞅瞅伊斯特一脸的郁结,司徒文晋有意想找些话来开解,可无奈天生不擅此道,于是他说出来的居然是,
“……幸好咱们当年没搞出这种事来。”
幸好没搞出个小家伙出来么?抬头看着司徒文晋,伊斯特脑子里忽然就清清楚楚出现了一副画面,画面里是一片金色艳阳下的青翠草坪,草坪上一个高大的黑发扑克脸男人在一板一眼地演示如何投掷一个橄榄球。他身畔,一个黑发的小男孩板着张一模一样的扑克脸,正抬着头,皱眉看着他父亲。忽然之间,那小男孩的一头黑发就变成了一头金发,然后那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其实,伊斯特和司徒文晋各有一半金发血统,因此他们的孩子,有四分之一的可能是金发。想到这种可能,再想到这种可能性发生时候,司徒文晋可能的反应,伊斯特忽然觉得心情好极了。
直到这幅画面嘭地一声在脑中消失,再也无影无踪。
“幸好咱们当年没搞出这种事来,因为你一向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伊斯特嗤笑着伸手拍拍司徒文晋的脸。
司徒文晋点头,又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老实地不敢居功,“主要还是因为我们没有像旁人一样,被毁在‘嗅探器’的手里——这么多年,那老家伙居然还在用节欲主义误导清纯的少男少女,我以为你当上教官长的第一件事就是炒了他。”
伊斯特委屈地摊手,“人家后台硬,我拍着他还来不及。再者说,炒了他我去哪里找人来接任?难不成我亲自上阵,像某些彪悍的女士一样,一手拿笤帚疙瘩、一手拿一摞小黄片儿……”
“梅,你不妨积点口德。”被提起陈年旧事,司徒文晋颇为尴尬,但终究还是撑不住笑了出来,
“而且你也知道,那些都是严肃的教育片,不是你所谓的不良影片……不管是什么法子,只要有用,目的就算达到。你记不记得和我们一届的那两个因为要生孩子而退学的,帕克和……”
“和哈特莉。”伊斯特接口。
“对,哈特莉。他俩当年若是留下,现在的官衔绝对超过我们。”
“嘿,可你不知道,他俩结婚生孩子之后,一起开了一家夫妻店——是一家保安公司,现在专做军火押运,年入几千万。今年春天我回纽约休假,他俩还请我去看了场高中橄榄球联赛,他们的儿子,好像叫乔尼,也是打四分卫的,看着不比你当年打得差。”
“怎么可能。”司徒文晋一脸难以置信。
“是是是,他怎么比得上你当年的英姿。”伊斯特举手投降。
“……我不是说这个。他俩和我们一般大,他们的孩子现在能有几岁?怎么可能会……”
“哈特莉怀孕时候,我们正上大学一年级,那是十六七年前的事了嘛。现在乔尼十六岁,也在谢韦尔男校读高中,长得有这么高,”
伊斯特说着伸手在司徒文晋太阳穴的位置比了比,“还有一双迷死人的蓝眼睛,据说好多小姑娘都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哈特莉快要愁死了,生怕搞出什么事来,于是我和她说,你不妨……阿晋?你在听么?”
***
“梅弗儿?梅弗儿?你在听么?”
“啊?……长官?”伊斯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靠在戏台栏杆上,愣神不知愣了多久,而手里一杯苹果马蒂尼,早已在无意间撒掉了大半。在她身畔,织田幸子正伸出手,在她眼前晃着,似要让她回神。
“对不起,长官。您刚才说到?”伊斯特歉然。
织田幸子大摇其头,“我刚才说到,你在玛洛斯号也是混日子,不如重回北光丸号,做我的飞行官长。大家都很希望你能回来,尤其是现在的状况。”
“长官,可我……”伊斯特愕然,不是因为织田幸子的邀约,而是自己下意识里开口想说的,竟是拒绝的话。
织田幸子眉头微蹙,“梅弗儿,我六年前就同你说过,你若肯继续留在舰上,以你的能力,三年之内足以官至上校;八年之内,我保你挂上将星。可你看看你现在颓唐的样子。这么多年只做到少校不说,在玛洛斯号上,居然连飞行官长的位子都没有坐到……”
伊斯特目光闪避。
循着伊斯特的目光,织田幸子看到吧台附近,那个侧脸与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