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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特扑哧笑了起来,还是摆手道,
“算啦,这是你们年轻人玩儿的,我一个瘸子少校就不去给你们添乱扫兴了。”
“你戴上你那个火辣的金发假发套,绝对没人认得出——今晚七点。日安,司徒上尉。回见,伊斯特。”
没等伊斯特回答,洛曼诺已经挥挥手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司徒文晋抬抬眉毛,“‘喂,伊斯特’,‘伊斯特,回见’他倒真不和你序官阶,讲客气。”
“我是武官,他是文职,何必搞那么多假惺惺嘛。”
“说到假惺惺,安妮有时候还管我叫‘长官’呢。”
“……哇喔,你们玩这么火爆的。”伊斯特一脸向往,目光中满是绮思。
这次轮到司徒文晋拿书丢伊斯特,“……胡思乱想什么,我不是说在床上。”
伊斯特顿时一脸扫兴,“真逊。”
“……你刚才说有什么大秘密要说给我?”
“哦,对啦对啦,请你替我拉开那个抽屉,对,就是那个,里面有一个黄色的文件夹,请帮我拿出来。”
“印着‘大赦国际’logo的这一个?”
“对对。多谢。”
打开文件夹,伊斯特兴高采烈地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献宝似的递给司徒文晋,“铛铛铛铛!”
司徒文晋接过照片翻看,只见这是一叠生活照,照片的背景有的是大都会博物馆,有的是帝国大厦天台,有的是中央公园的贝塞斯达喷泉。而照片里的人是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大女孩乌黑卷发,烟水晶眸子,穿着一成不变的旧体恤和牛仔裤,笑容温暖,自然是伊斯特;而笑得阳光灿烂的小女孩不过五六岁年纪,巧克力色皮肤,亮棕色头发,穿着精致的小小衫裙,漂亮得像个芭比娃娃——只可惜右腿膝盖以下却空空荡荡。
看到照片一角的日期都是近一年之内,司徒文晋顿时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伊斯特一直说三十岁就要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小孩,但是由于谢元亨和孔真夫妇的事情,又拖了好几年。——谢元亨夫妇放弃造人努力之后,就准备□。尽管福利院里有残缺的孩子们可以供他们领养,但是同大部分□的夫妇一样,谢元亨和孔真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健康完美的,尽管这意味着漫漫无期的等待。
伊斯特有一次曾经隐约提起何妨养一个有残疾的孩子,却被孔真骂了个狗血淋头。直视着伊斯特,孔真直截了当地说自己没有伊斯特那么高尚那么圣母,她要一个健康完美的孩子,她也不在乎伊斯特怎么看她。
最后还是伊斯特忙不迭地道歉开解,从此再没在孔真夫妇面前提过领养残疾孩子的事情。
看见司徒文晋望着照片发呆,伊斯特凑上前来,“喏,这是我闺女罗萨琳,像个小天使是不是?我和她现在是寄养关系,她平时住在福利院,除了周末。我没跟元亨和阿真说。等他们俩领到孩子,我就可以告诉他们啦,然后我就正式收养罗萨琳,把她从福利院接出来和我一起住。”望着罗萨琳的照片,伊斯特笑意温软。
司徒文晋心中感慨,伸手搂过伊斯特的肩膀,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恭喜你,梅。她真是个小天使。”
“替我保密,先别告诉元亨他们。”伊斯特靠上司徒文晋的肩头。
“我知道。”司徒文晋歪过头,用脸颊蹭蹭伊斯特的头发。
然后两人清楚地听到对方肚子咕咕的叫声。
伊斯特一跃而起,“吃饭吃饭!阿莱索他老爹做的这锅意粉真够分量,看来足够填平咱们两只饭桶……唔,刀叉也有两副,阿晋一起吃吧。”
伊斯特打开保鲜盒,将奶油色的鲜蘑酱倒在黄澄澄水灵灵的螺旋意粉上,伸出叉子搅拌起来,鲜香顿时溢满了整个屋子。
司徒文晋把照片随手放在床上,接过伊斯特递过来的叉子,两人凑在一起吃起面来。
司徒文晋尝了口意粉,连连点头,
“没想到洛曼诺的老爹还会这一手,我原来以为他只会做肉包子炒肝。……听说是你牵了线,把天兴居的分店弄上玛洛斯号的?中控室的人都说要送你锦旗。”
伊斯特把洛曼诺父子如何从罗马移民纽约,阿莱索?洛曼诺如何考上西点军校,自己如何说服他退出飞行班而改学通讯的往事,略略讲给了司徒文晋。
“唔,怪不得他老洛曼诺对你感恩戴德,对你好得像对未来的媳妇儿。至于小洛曼诺,‘想不想搭伴去喝两杯?’,我看他也是看上你了。”
“我看你是满脑子淫荡,我比阿莱索大十岁。” 伊斯特撇撇嘴,使劲咽下一大口意粉。
“我还比安妮大十岁呢。”司徒文晋一脸不在乎,起身给两人倒了两杯水。
伊斯特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放下,拿起叉子在剩下的意粉里找蘑菇丁叉着吃,
“你心态果然年轻,我在西点混了几年,和他们年轻人之间却越来越是代沟壑壑。照理说,阿莱索和安妮两个小年轻应该天雷勾动地火,然后你和……”
司徒文晋抬起头,一双的墨色的眼睛直视伊斯特。
伊斯特咳嗽起来,转过身去找水杯。
却听房门被呼地大力推开,一个纤细的年轻女人直直闯了进来。来人浅褐皮肤,干练短发,正是伊斯特的闺蜜,谢元亨的妻子孔真。
伊斯特和司徒文晋同时望见堆在床上的罗萨琳照片,眼神交汇,心中警铃大作。司徒文晋利落起身,一边用后背挡住孔真的视线,一边面对伊斯特,拉开飞行夹克的衣襟。伊斯特趁势抓起照片,一把塞进了司徒文晋飞行夹克内侧的暗袋,随即掩上他的衣襟。
两人暗道好险。待调整表情,望向孔真时,却见她对两人的小动作浑不在意,却一头扎进墙角的单人沙发里嚎啕大哭起来,抽泣声中,两人隐约听见孔真说的是,
“元亨他……他在外面有人……”
司徒文晋和伊斯特哀怨地对望一眼。
司徒文晋起身告辞,掩上门的瞬间,看到伊斯特已经走上前来,半跪在孔真身侧,揽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
而他司徒文晋自然是去酒吧找谢元亨。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提到的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实景:
、前尘
11月11日。玛洛斯号。
14:20。
十九层甲板,飞行员住宿区。走廊。
司徒文晋一边往电梯方向走,一边从鼓鼓囊囊的飞行夹克里掏出那厚厚一叠照片。
照片里的场景都是司徒文晋所熟悉的:他和伊斯特第一次约会的贝塞斯达喷泉;两人大学时每月必去的大都会博物馆;伊斯特最喜欢的玛格罗雅甜品店……但是照片上那个黑发柔软,眸光温暖的女郎,看起来却那么遥远陌生。她飞倦了歼击机;她成为了孩子的母亲;她温和从容,她风趣无害,她进退有度;她是兔宝宝们的知心姐姐,每个人最好的朋友——但她再不是十数年前那个那个锋利无俦,恣情爱恨的伊斯特,那个如一等星般光华璀璨,却愿意安然依偎在自己怀里一整夜的甜蜜爱人。她把自己的未来生活安排得安稳完满:西点军校的终身教职,小天使般的养女罗萨琳——她的生活就仿佛适才那方波斯长绒地毯,在她脚下精致完美地缓缓铺开,上面却没有他司徒文晋能立足的地方。
揣起照片,司徒文晋收拾心情,乘电梯下到四十九层唐人街。
卡玛卡尔餐吧还是老样子,此时正过了饭点,喝酒时间尚未到来,因此不论是用餐区还是酒吧都空空荡荡。在印度情歌的缠绵低回中,司徒文晋绕过石刻的象鼻天,转过层层纱帐,在渐暗的灯光中来到空空荡荡的吧台。唯一的酒客背对着他,拿着一瓶威士忌自斟自饮,正是谢元亨。
司徒文晋在他身侧坐定,招呼酒保把威士忌换成啤酒。
谢元亨毫不惊讶地看了司徒文晋一眼,海蓝的眼睛里有细细的血丝,“阿真在伊斯特那里?”
司徒文晋点头,“正抹眼泪呢。……怎么?你憋了三年,终于老实交待了?”
谢元亨摇头。“早就该听伊斯特的劝,早点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刑满出狱了,可我实在是和阿真开不了这个口。”
三年前,正是谢元亨和孔真的婚姻最最风雨飘摇的时候。那时候两人用尽了各种办法想要怀孕,孔真在药物激素的作用下时而歇斯底里,时而抑郁求死,而谢元亨的精神也已完全崩溃。一日独自在酒吧多喝了几杯闷酒,竟和个金发辣妹搞出了一夜情的戏码。第二天早晨谢元亨懊悔至极,和那个金发女郎自然也是一拍两散,再无联络,知道此事内情的只有司徒文晋和伊斯特两人。不想那个金发女郎的一个七拐八拐的朋友做了玛洛斯号的文员,因此这件见不得人的往事,在孔真登上玛洛斯号之后,渐渐浮出水面。
司徒文晋拍拍老友的肩膀,温声解劝,“梅劝着阿真呢,她总有回寰的办法。”
谢元亨叹了口气,摇头道,“别的事情也就罢了,但这种事情上阿真一向有洁癖。这次只怕是难逃一死了。”
司徒文晋也知道孔真对于婚姻和爱情从来都存着最完美的幻想,对于谢元亨此次的出轨,她只怕当真难以原谅。
见到老友为自己神色郁郁,谢元亨颇为不豫,换了个话题,“倒是你和伊斯特怎么样了?”
“……我俩?还不是稳定得很。”
谢元亨苦笑起来。
“你知道阿真一直把你俩当做完美爱情的典范。——那年情人节,少爷你开直升飞机带伊斯特去看纽约夜景,阿真嫉妒得不得了,这么多年来一直那这件事情敲打我,说我市井庸俗,不懂浪漫。”
想起前尘往事,司徒文晋不由得好笑,“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后来梅把我从驾驶座踹下来,非要自己开。她把直升机当歼击机开,差一点就撞上帝国大厦的尖顶,引得纽约警察局的空中力量全体出动,上演了一出低空追逐战的火爆大戏。——那年情人节,我俩是在看守所里过的。最后是我老妈从长岛开车几十英里到曼哈顿警局,才把我俩保释出来。”
谢元亨也笑,“我居然不知道这等事。——你们当时怎么没让我去保你们?”作为两人的至交,在这种紧要关头上没被指望上,谢元亨心中颇不是滋味,尽管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天是情人节啊,我们知道你和阿真也在约会。”
“你们这件糗事我一定要告诉阿真。——不过就算你们是在粪坑里过的情人节,只怕她也觉得浪漫得了不得。”
司徒文晋摊手耸肩,意为,“既然这样,就怪不到我和伊斯特的头上了。”
谢元亨摇头,“阿真只是从小一直崇拜伊斯特,大学又没和她一起在西点上,没亲眼看过你们俩腐化糜烂的日常生活。”
司徒文晋和谢元亨上大学时候是同学兼房友,两居室的学生公寓,两人各占一间,客厅卫浴两人公用。伊斯特自有自己的宿舍,但是多半时候都住在司徒文晋那里,这自然让谢元亨四年的大学生活过得十分悲催。
回忆起自己苦逼的学生生涯,谢元亨揉了揉眉心,“我生命中的前十八年,都是在科罗拉多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城镇里的教会学校度过的。我身心无比纯洁的一个处男,来到了西点之后,却摊上你——和伊斯特——这么两个室友。从第一眼看到你们的时候我就想,这两个人就是神父所说的那种犯了贪淫罪要下无间地狱的罪人啊,然后每天都等着你们俩被天火劈死。”
司徒文晋一口啤酒险些喷出来,“怪不得整个大一,你都离我们远远的,原来是怕上帝来执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