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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又命人在四周搜了一遍,还是未发现仇白飞的踪迹,只得气哄哄地离开。
待徐虎离开后,仇白飞立即赶去苍孁,当到达城门时已是破晓,那时候他光着上身,浑身泥土,好不狼狈。
那些守门士兵看见他还以为是奸细,刀枪加身便要将其拿下。
仇白飞怒喝道:“认不出本帅吗!”
士兵微微一愣,看了片刻,总算认得他,急忙跑回去禀告。
上面很快便传下命令,几个士兵抬来一个轿子将仇白飞接入城去,他换洗过一身衣服,便有人来请。
仇白飞跟着那人走进一间帐篷,帐篷四周站满了刀斧手,令他好生奇怪。
只见紫鹤笑呵呵地迎上来:“仇帅脱困,当真是可喜可贺,想来这些日子仇帅也受了不少苦,贫道略通医术,特来替仇帅诊一诊脉,以便开几副调理药汤给大帅补补身子。”
仇白飞冷声道:“仅仅是诊脉为何如此多的刀斧手?”
紫鹤道:“这些刀斧手不过是来保护仇帅的。”
仇白飞眉头一簇,冷视紫鹤道:“是保护还是监视,又或者是软禁?”
紫鹤笑道:“仇帅多虑了,这都是帅爷的一番心意。”
仇白飞哼道:“有什么话便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紫鹤叹道:“仇帅,鹭明鸾那个妖妇精通摄魂之术,帅爷是怕仇将军中了妖术,所以让贫道替将军检查一番。”
他的称呼从仇帅变为将军,仇白飞听出了个七八分,不由大怒道:“好你个杂毛老道,敢怀疑本帅的忠心!”
紫鹤道:“将军忠心为国世人皆知,但鹭妖妇的手段却能让中术之人毫无知觉,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妖术,为了大局着想,还请将军委屈一二。”
仇白飞沉声道:“吾若拒绝呢!”
紫鹤叹道:“那就贫道只有冒犯了!”
仇白飞咬牙哼道:“你敢!”
刀斧手立即向前踏了一步,仇白飞扫了一眼,发觉他们都是西域兵将,并非自己江南旧部。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住手,谁敢对仇帅无礼!”
循声一看,竟是靳紫衣和尹方犀。
靳紫衣冷声道:“你们还不快退下!”
紫鹤拱手道:“相爷,贫道只是例行检查罢了,还请相爷莫怪!”
靳紫衣道:“检查是否中了夺神术,我儒门亦有法子,不劳道长费心。”
说罢径直走到仇白飞跟前,道:“仇帅,你若信得过靳某便让靳某替你检查。”
仇白飞脸色缓和,叹道:“那有劳相爷了。”
靳紫衣不理紫鹤,领着仇白飞朝自己帐篷走去,尹方犀跟在后面,一双冷眼紧紧盯着紫鹤与一众刀斧手。
到了自己帐篷,靳紫衣施展浩然元心替仇白飞细细查探神识,这门功法蕴含儒家正气,只要中了摄神迷心类的邪术,儒门正气便会生出反应,与之缠斗,可是施展起来颇为费力,必须在安静环境下用上半个时辰才算完功,施术者必须有相当根基,才能源源不断地输出真气。
试探一番后,靳紫衣收回元功,道:“仇帅您并未受邪术迷心,只是身子气力有些亏损罢了。”
仇白飞道:“这吾便放心了,方才仇某只是看不惯那杂毛道的嘴脸。”
靳紫衣苦笑道:“如今军权易主,那厮也似随风草般左右摇动。”
仇白飞道:“如今谁是主帅,张焕雨吗?”
靳紫衣摇头道:“非也,张大帅已经到后方休养了,如今是李青做主帅。”
仇白飞蹙眉道:“李青?那不是虎豹营的统领吗?”
在一旁护法的尹方犀问道:“仇帅对此人有何看法?”
仇白飞道:“此人领兵打仗,冲锋陷阵倒是一流,不过说到统筹调配几十万大军的能力还有待考究。”
靳紫衣将上回金陵围困战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仇白飞点头道:“打得有板有眼,甚是不俗,可惜最后被魔界搅局,若不然金陵必破!”
靳紫衣叹道:“他刚上任之时却叫人略微失望,吾当时还真未想到他有此能为。”
尹方犀摇头道:“吾倒是觉得他背后有高人指点,若不然他也打不出这般战绩。”
就在三人还在讨论之时,外边有人叫唤:“仇帅,相爷,太师,主帅有请!”
三人闻言便随着亲兵走进帅帐。
李青,亦是沧释海亲切相迎:“仇帅,你可算回来了,当日你被敌军擒住,李某担心得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仇白飞回礼道:“多谢关心。”
沧释海呵呵一笑,朝靳紫衣望了一眼。
靳紫衣直接道:“靳某已经替仇帅检查过了,并无中迷心妖术,这一点吾敢用性命担保。”
沧释海呵呵道:“相爷言重了,您的话本帅自然是信得过的。”
他将仇白飞请入座内,问道:“仇帅这些日子在金陵受委屈了,本该让仇帅好好休养,但李某心悬敌营状况,所以便厚颜叨扰仇帅了。”
仇白飞道:“李大帅忠心为国,仇某佩服不已,这便给李帅将敌营状况一一道来。”
说罢便将所见所闻讲出,包括龙麟军如何虐待百姓,鱼肉乡里。
沧释海听后便道:“那小子所说跟仇帅颇为吻合,看来此事不假!”
仇白飞奇怪询问缘由。
沧释海道:“前些日子,有个自称从金陵来的青年说要向我军禀告敌情。”
仇白飞问道:“此子可是叫做张灵?”
沧释海点头道:“正是,仇帅如何得知。”
仇白飞又将姓张老人之事大致说了一遍。
沧释海道:“看来此事不假,贼军当真将金陵闹得人心惶惶,民怨沸腾。那个张灵还说城内的百姓已经准备跟朝廷大军里应外合,诛杀逆贼。”
仇白飞奇道:“如何里应外合法?”
沧释海道:“三日后,城内会民众会揭竿而起,跟贼军拼死一战,到时候放火烧城,那些被迫修建城墙的百姓便会打开西门,迎接王师!”
仇白飞点头道:“吾逃走前,张老也说过此事。”
沧释海沉吟片刻,缓缓睁眼道:“既然如此,那便传令下去,我军全面备战,三日后再攻金陵。”
仇白飞起身道:“李帅,仇某愿率军前往,荡平逆贼,也好报张家老丈舍命之恩!”
沧释海道:“仇帅报仇之心李某理解,但仇帅在金陵吃了不少苦,还是先留在后方调理调理,”
仇白飞脸色一沉,咬牙道:“仇某身子骨硬朗得很,只求能驰马沙场,通杀贼军!”
沧释海摆了摆手道:“仇帅不必激动,还是挺李某的,先回去养足力气,待身子好了,再上战场报效朝廷也是不迟。”
说罢便转身离开,不予仇白飞任何机会。
仇白飞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怒哼一声,拂袖离去。
靳紫衣和尹方犀也是无奈摇头。
三日约定已到,沧释海亲领五万大军从苍孁出发,另外左右两翼从军各一万人,分别由靳紫衣和尹方犀统领,中军则由他跟神渊亲自坐镇,三路大军囤积在金陵外二十里处。
沧释海召来张灵道:“张灵,你们城内何时起事?”
张灵道:“只待子丑交替,贼军熟睡便揭竿而起,乡亲们先在荣和街、金华街放火,这两个地方都是贼军首脑居所,然后被捉去做苦力的兄弟也会在城门附近起事,到时候打开西门,便请王师入城扫尽贼军。”
沧释海道:“现在已经到了子丑交替,为何还不起事?”
张灵额头渗出冷汗说道:“应该是遇上了一些小意外!”
沧释海怒眉一扬,一把揪起张灵的衣角:“你说什么?小意外,你知不知道本帅可是带了几万大军来接应你们,现在到了时辰还不开门,难不成你是贼军派来诈降的奸细!”
张灵慌了,急得满头大汗,哆嗦道:“帅爷饶命……小人不是奸细,城里发生什么事我真不知道,兄弟们是跟我说子丑交替便打开城门,他们为何会延迟,我,我真不晓得!”
这时神渊摆了摆手道:“大帅,贼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百姓即便揭竿而起也难以打通道路,时辰延误也是意料之中,若是能按时开门那倒得好好斟酌情报的准确性。”
沧释海点头道:“法师所得对,若太过顺利,反而可能有诈。”
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城内燃起火光,阵阵杀声响彻云霄,又过了片刻,西门轰然大开,开门者是十几个浑身鲜血的劳工,神渊朝沧释海使了眼色,后者心领神会,马鞭一扬,一支百人骑兵迅速冲入城内,控制城门。
夺取城门控制权后,沧释海再派三千军马快速进城,准备快速压制城内叛军,三千兵马冲入金陵主要干道,正好遇上出来御敌的龙麟军双方便打了起来,城内杀声震天。
沧释海见时机成熟,大喝一声:“全军出击,踏平贼军!”
冲锋军令下达,沧释海也领着中军冲入城内。
就在他率军长驱直入,原本开启的城门忽然关闭,将他们大队截成两段,四周忽然冒出了许多龙麟军将士,将他们这支孤军围困起来。
沧释海抬头一看,对方人马中赫然立着一人,手持银枪,身披白甲,花容英姿,正是白翎羽。
白翎羽冷笑道:“这招请君入瓮,阁下觉得可好?”
沧释海脸色大变,拔出佩剑便要杀掉张灵泄恨,孰料有人比他更快,一个人影闪动而过,便将张灵救出险地。
张灵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龙将军,您可算来了,吓死小人了。”
龙辉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字丢给他,笑道:“此次你做得很好,记你一功,等这一仗打完了,生你为千兵长,这是赏你的,等过几天便给你介绍几个俊俏妖族姑娘!”
张灵接过金子,千恩万谢,其他人哄笑道:“卢亮,你还想要几个,你吃得消吗?”
原来张灵便是徐虎麾下副将卢亮。
沧释海脸色大变,怒道:“这小子是你的人?”
龙辉耸了耸肩道:“然也,这兄弟乃我军将士,怎么样,扮得还似模似样吧!”
神渊沉声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布局?”
龙辉笑道:“然也,我从押送仇白飞进入军营之前便已经清空了几条大街,那些所谓的被胁迫和奴役的百姓不过是我军中士兵假扮罢了。”
神渊道:“那修建城墙的劳工也是你的人?”
龙辉嘿嘿道:“非也,非也,修筑城墙时仇白飞必定会跟劳工近距离接触,他们一同工作,一同睡觉,仇白飞怎会看不出军与民的区别?所以干脆用真正的百姓,只不过是被玄媚夺神术迷了心智的人。”
神渊嘿嘿道:“你可真是用心良苦,为了布这个局竟然把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善名都赔进去。”
龙辉笑道:“还是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过了今夜我便放他们回家,并给一笔丰厚报酬。再说了妖族有很多种抹去记忆的法子,我依旧是爱民如子的护国忠臣。”
神渊哼道:“仇白飞对你恨之入骨,你就不怕今晚来的是他?”
龙辉摇头道:“如今仇白飞和张焕雨接连兵败,正是你收回兵权的最佳时机,你又怎么会再任用他们呢!”
神渊怒极反笑,哼道:“你倒是阴险了不少!”
“对你这种阴险之人,我只有更加阴险!”
龙辉脸色一沉,指着他道:“他奶奶的熊,你这混蛋,毁了我的府邸,又伤我夫人,今日不将尔等碎尸万段,我就不姓龙!”
只闻龙辉一声令下,龙麟军蜂拥而上,围杀这支孤军,陷入重围的西域军很快便死伤过半,而城外的军队亦遭到龙麟军攻击,凌霄、王栋和梁明三人领着本部人马袭杀城外敌军,可谓是势若破竹,摧枯拉朽。
眼见中军被围杀,尹方犀和靳紫衣各领左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