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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全百姓——薛乐谨呈!”
皇甫武吉俯视大殿众人,说道:“诸位觉得此策论写得如何?”
宋王率先开口道:“回禀父皇,依儿臣愚见,这返还未然四个字别出心裁,以往朝廷都是一遇到洪灾才调拨各郡行动,发配赈灾钱粮,虽有所成效,但为免被动,若如这位才子所言,提早防范,做好准备,日后即便洪灾重临也能保全更多的百姓!”
宋王眼尖,瞧出父皇中意薛乐,故而说上好话,不但可以迎合圣意,也可提早卖个人情给薛乐。
皇甫武吉微微点头,又望向齐王道:“铮儿,你的看法呢?”
齐王心知自己偏重武职,对于文科之事不宜多问,便说了个模棱两可的话:“一切谨遵父皇圣意,儿臣无话可说。”
皇甫武吉又向几名文科主考询问了意见,这些都是老人精了,如何不知皇帝心意,再加上薛乐的提议实际有效,故而都表示赞同。
皇甫武吉笑道:“既然众卿都无异议,那朕便宣布今年的文状元便是薛乐,薛子义!”
薛乐闻言立即跪倒拜恩,口呼万岁。
皇甫武吉又从纸卷中选了两份,分别点为榜眼、探花,出乎意料的这两人竟是郭飞和章铭。
这时王公公在皇甫武吉耳边低语了几句,看其嘴型是在提醒皇帝这三人乃同乡。
皇甫武吉笑道:“妙哉,状元、榜眼、探花同出一乡,日后定成美谈。”
三人拜倒谢礼,剩余的九人皇甫武吉便不再理会,交由宋王等文职官员排定名次。
敲定文举三甲后,王公公又宣召武举三甲入殿觐见圣颜,只看陈锋、岳彪、倪子雄依照排名先后,站在武官身后。
皇甫武吉颔首道:“龙精虎猛,气宇轩昂,果然勇士也,不俗!来人上酒,朕要同三位勇士饮上一杯!”
三人慌忙谢恩,从内侍手中接过御酒后,皇甫武吉招手道:“状元郎,探花郎,且上前一步,朕有些话要问汝等!”
龙辉心头一敛,皇甫武吉这般召唤颇有深意,竟然避开榜眼的岳彪将第一名和第三名唤了过去,看似有些不合常识,但正是这细节却让陈锋、倪子雄脸色一沉,眼神闪烁不定。
看到这里,龙辉不禁暗自称奇,皇甫武吉这一招可谓是妙之又妙,且不论三人中谁是昊天教细作,这般跳开第二名选一二名问话的做法足以叫真正的细作忐忑不安,破绽微露。
皇甫武吉手握玉杯,含笑道:“陈爱卿,你祖籍在何方?”
陈锋回话道:“启禀圣上,小人祖籍西宁淮江!”
皇甫武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望向倪子雄:“倪卿家,你又是何籍人士?”倪子雄道:“小人祖籍河州纶山。”
皇甫武吉微微点头,问道:“这河州纶山倒是如何风貌,朕久居京师之内,对神州各地风土人情甚是陌生,爱卿可愿替朕讲诉一番你家乡的趣事。”
倪子雄不慌不乱,应声道:“回禀陛下,草民的故乡只是一个小镇,人虽不多,但却有多种特产,如白果,甜松等皆是美味之食,特别是白果,此物生于灵芝之下,吸取灵芝养分,故而味道中有果脯的甘美,又有灵芝的滋补。”
皇甫武吉不动声色地朝齐王扫了一眼,齐王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所说的皆对。
皇甫武吉微微一笑,甚是满意地道:“听倪爱卿这么一说,朕对此白果倒有了几分向往。”
倪子雄道:“皇上若是喜欢,草民便让家中乡亲采集白果,向皇上进贡。”
皇甫武吉摆手道:“不急,口舌之快也不贪这一刻,朕的心结未解,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他话有所指,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倪爱卿,陈爱卿,尔等皆是武艺高超之人,可愿替朕分忧?”
两人脸色一沉,硬着头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吾等乃皇上臣民,为君分担乃是本分。”
皇甫武吉勾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说道:“两位果然是忠君爱国之辈,先与朕同饮一杯!”
说罢举杯而起,两人不敢怠慢急忙将酒饮下。
皇甫武吉哈哈一笑,也是举杯饮干,随即将玉杯握在手中细细把玩。
九五之尊再次缄口不言,台下众人哪敢喘气,龙辉领教过皇甫武吉的权术,其中最为常用的便是这种无声无息的心理压力,在一片沉静的环境中不断消磨人的意志和锐气,普通人不除片刻就要崩溃。
倏然,皇甫武吉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想借二位项上人头一用!”
话音未落,抛杯落地,玉杯顿时跌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明景殿四周立即传来阵阵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上百刀斧手从偏殿涌出,瞬间便将众人围成一团。
皇甫武吉冷笑道:“倪子雄,陈锋?不,朕应该叫尔等为人无双,摩侯罗伽!”
两人脸色一沉,倪子雄拱手道:“皇上,原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吾等并不知道这人无双和摩侯罗伽是何来历,还请皇上明鉴!”
皇甫武吉冷笑道:“人无双啊,人无双,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哪有人在说自己家乡风貌时弄得跟写文章一般。”
倪子雄道:“皇上明鉴,草民只是想让皇上更好了解纶山,才尽量挑简练语言来叙说!”
皇甫武吉道:“你真当朕是傻子吗?若你真冤枉的早就跪在地上求饶了,哪来这么多唠叨废话,还不是想以言语的狡辩,让朕找不着你的证据,从而放你一马?”
“可惜朕是九五之尊,既然认定汝等乃昊天教之贼子,便不会放过!”
皇甫武吉冷冷地道,手掌一摆,示意刀斧手将两人拿下。
倪子雄哈哈一笑,真力忽然爆发,陈锋也随之迎合,提元凝气,准备拼死一搏,谁料功力凝聚到了一半立即消散。
皇甫武吉哼道:“别以为朕当着众大臣的面就不会下药用毒,尔等所喝的御酒早就下了散功粉,收拾汝等乱臣奸党,手段更要毒辣!”
人无双强行压下毒性,凝聚全身真元,誓做殊死一搏,只看他爆窜而起,掌灌雄力;摩侯罗伽也与之应和,祭起最强功力,只求最后一击。
两人合气连招,虽只有一招之力,但却也是自身功力之巅峰,发招之时使得气流逆转,雷霆奔腾。
“护驾!”
齐王脸色大变,正要出手拦截,却见皇甫武吉轻轻摆手:“不必!”
话音方落,皇甫武吉身上透出一道金色气芒,柔韧粘稠,昊天教两人的赌命之招撞上气团后竟是消弭无形,连皇甫武吉跟前的桌子都没碰到,就偃旗息鼓了!在武官一列皆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也暗自佩服皇甫武吉这一手的能为,身未动,招未发,仅仅依靠这内气转换之力便将昊天教两大高手的攻击消磨于无形,单看这份修为已经着实高明。
龙辉暗忖道:“皇甫武吉的武功极高,已经到了后天巅峰,但他对于内气的控制似乎更胜昊天圣母一筹。”
他曾听楚婉冰说过苏贵妃之事,这女人虽有雄沉内功,却因为真气庞大繁杂,而难以隐藏,但若是实战起来未必就弱,他见过的这些未达先天境界的高手中恐怕要以皇甫武吉、鹭眀鸾、昊天圣母这三人为首,但若这三人打起来,究竟谁更胜一筹,就算是龙辉也无从得知,除非他们真的来一次生死相搏,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后。
“若真打起来,恐怕明鸾会略胜一筹吧,毕竟她身负多种功法,又有玄媚夺神术为辅,就是先天高手也得吃亏。皇甫武吉在内力的控制调配上更为精确,而昊天圣母多年来生活在压抑的宫廷内,对其锐气也是一种消磨,她可能比较弱……”
两人气力越发离散,摩侯罗伽率先支持不住,咕咚一下瘫倒在地,人无双勉力维持身子不倒,但气息也愿喘越重,冷汗嗖嗖直冒,被一拥而上的刀斧手绑了个结实!皇甫武吉哼了一声,说道:“仇卿,朕吩咐你做的事办得如何了?”
仇白飞出列道:“回禀皇上,微臣依皇上所言,在科举期间调动兵马,已经把昊天教在江南的据点全部剿灭,共擒获教众三百余人,更有不少金银财宝,粮草兵器!”
皇甫武吉哼道:“屯粮江南,分明就是要打朕粮仓的主意,这些反贼果真可恶!”
人无双猛地瞪圆双眼,怒火迸射,正想开口叫骂,却被刀斧手抢先一步,用破布塞住嘴巴。
皇甫武吉冷笑道:“尔等趁着武林大会将手伸入江南,朕也可以借着科举之际,将汝等蠢材引出,来个虚实结合,端掉汝等狗窝!”
齐王带头齐声高呼:“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武吉拂袖道:“将这两个贼子打入天牢,十日后与鬼冥牙一同问斩!”
刀斧手得令,将两人绊了起来,押解下去。
末了,王公公又吩咐押解的士兵每日给两人喂食散功粉,这种药粉可以化去真气,软筋疲骨,叫人提不起力气,但却需定期服用,若不然药效一过,中毒者便会渐渐恢复过来。
龙辉从这药粉的特性大概推出皇甫武吉的心意——若这两人也跟鬼冥牙般手脚皆断,沧释天定然会果断放弃,但皇甫武吉偏偏留下这么一条后路,便是要引昊天教来救人。
“如今昊天教财力和势力都被严重打击,若再失去这么两个骨干精英,对于沧释天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来营救……这十日里,天牢的把守定然是外松内紧,皇甫武吉想必已经设好口袋,就等沧释天钻进去了!”
齐王道:“父皇,如今状元和探花皆入狱,是不是按照名次的排列,让人依次顶上?”
皇甫武吉道:“不必,让昊天教之人夺取武状元已是朕的疏忽,既然朕犯了错,那便要承认,让下边的人选上来顶替,不过是欲盖弥彰,懦夫行径,所以朕决定今届武举只有榜眼!”
龙辉暗赞道:“皇甫武吉虽然城府极深,但却有敢于担待的胆魄和胸襟,难怪能在三教环视中将皇权发挥到最大程度,甚至还隐隐盖过三教!”
皇甫武吉哈哈一笑:“今天出了这么一件事,兆头甚是不好,那就这样吧,用喜事来冲冲晦气。”
群臣也为之一愣,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喜事?“前些日子,皇后曾向朕提起,想替白将军做一桩媒。”
皇甫武吉笑吟吟地望着白翎羽,“我夏王弟有一独女,封号瑶映郡主,年芳十六,生得花容月貌,知书识礼,白将军觉得可好?”
白翎羽脸色微微一沉,拒绝也不是,同意也不是,顿时进退两难。
龙辉心里却是哭笑不得,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堂姐娶堂妹,真是荒唐到了极点。
白翎羽暗叹无奈,只得说道:“微臣一介武夫粗人,只怕委屈了郡主。”
皇甫武吉笑道:“此事无妨,那小郡主最敬英雄豪杰,将军此等勇武猛将正是郡主之良配。”
白翎羽见推脱不得,便只好先答应下来:“微臣叩谢皇恩!”
皇甫武吉笑道:“好,待朕让鉴天官选一良辰吉日,让你们喜结连理!”
离开了皇宫,白翎羽闷闷不乐地朝自己的居所走去,而龙辉却在一旁作陪。
走了几步,白翎羽蹙眉道:“烦死了,这臭老头怎么硬要把皇甫瑶塞给我!龙辉你替我想想法子吧!”
龙辉强忍着笑,说道:“白将军,瑶映郡主国色天香,实在是你之良配!”
白翎羽气得柳眉倒竖,娇叱道:“姓龙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白翎羽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紧握粉拳:“我被气死之前也要先砸碎你这颗臭头!”
龙辉急忙好言相劝:“小羽儿,稍安勿躁,这一个月似乎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