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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眀鸾咯咯娇笑,纵情在草原上奔跑:“姐姐,你快看,这儿好大呀!”
洛清妍毕竟比她沉稳一些,语气还能勉强保持平静:“明鸾,外边的世界何其之大,这草原之时冰山一角,等你进了神州可千万别看花了眼。”
鹭眀鸾在原地打了几个圈后,兴奋地躺倒草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慨道:“外边的气息真好闻……”
洛清妍在她身旁坐下,蹙眉道:“明鸾,你可千万别被外边的花花世界迷昏了头脑,傀山内还有许多同族在受苦,我们得尽快了解到外界的局势,为今后出世做好准备!”
鹭眀鸾道:“好了,姐姐,人家不会忘记族人的,对了,等进入神州后,姐姐准备用什么身份来掩饰自己?”
洛清妍道:“我就给人看病吧,做个女大夫,毕竟是人总会生病,无论达官贵人,小贩走卒,都可能成为病人,从他们口中应该可以了解更多的信息。”
鹭眀鸾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雀跃地道:“好好,我也要做女大夫,给人看病!”
洛清妍莞尔道:“你那半吊子的医术可别弄出人命来,若不然篓子可就捅大了。”
鹭眀鸾吐了吐粉嫩嫩的舌头道:“好姐姐,人家会小心的,再说了有你在我身边,还怕什么!”
洛清妍叹道:“明鸾,这次出山我们是分开历练的,不能呆在一起。”
鹭眀鸾露出几分失望的神色,低声道:“又没人知道,咱们偷偷在一块,长老又不知道。”
洛清妍笑着拍拍她粉面道:“傻丫头,咱们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罢了。”
鹭眀鸾哦了一声,嘟嘴道:“知道了。”
洛清妍笑道:“好了,别老撅着嘴啦。大不了咱们修行的地方选两个离得近一些的郡县。”
鹭眀鸾一听,立即行囊里掏出神州地图,煞有介事地寻找修行地,找了半天,她兴奋地指着地图说道:“姐姐,你就在这洛川历练吧。”
洛清妍蹙眉道:“神州郡县何其多,为何要选这个洛川呢?”
鹭眀鸾笑道:“姐姐,洛川有一条闻名的河流称之为洛水,与你名字正好搭配,洛水清妍多好听呀,以后若有人欺负我,我可要找你替我出头!”
洛清妍听后,觉得甚妙,于是就同意下来。
鹭眀鸾又在洛川附近寻了一个名为东霈的郡县。
越过铁壁关,姐妹两各自叮嘱了几句后,便分头行动,鹭眀鸾进入东霈,在街道租了一个铺面,置办药材,开设医馆。
为了让医馆更加完善,鹭眀鸾足足忙活了三个月才布置好一切。
之后她又想打响名声,于是便从黄历选了个好日子,这一顿下来足足过了四个月,然而远在洛川的洛清妍早已闯出了一些名堂,鹭眀鸾时不时地从行人口中听到关于洛水畔的那名白衣神医的传闻,对这个师姐更为敬佩,也开始鞭策自己早日将医馆钠上正规。
到了开馆之日,鹭眀鸾亲自坐堂,摆出一副杏林国手的模样。
从大清早一直坐到响午,却没有一个病人来看病,鹭眀鸾顿感百般无聊,素手托腮,昏昏欲睡。
一觉醒来,医馆仍是毫无访客,鹭眀鸾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准备关门闭馆,却见一名丫鬟打扮的女子走进来,盯着鹭眀鸾问道:“你是这里的大夫吗?”鹭眀鸾点了点头。
小丫鬟喜出望外,说道:“那就太好了,还请女大夫来瞧瞧我家小姐的病。”鹭眀鸾问道:“病患在何处?”
小丫鬟道:“我家小姐不方便出门,还请女大夫随我来,出诊金一分不会少的。”
鹭眀鸾虽不在乎这么一点诊金,但毕竟有人找自己看病,总算没白坐一天,于是背起药箱就跟着丫鬟出去。
一路上小丫鬟跟鹭眀鸾讲起了自家小姐的病情,鹭眀鸾总算搞清楚了情况,这家人姓赵,并非东霈原住户,赵夫人带着十岁的女儿回娘家探亲,本来是想给父亲拜寿的,谁知这个赵小姐前些日子染上了怪病,下体流血不止,当时就把赵夫人吓坏了,因为出血的部位较为敏感,赵夫人为了顾及女儿的名声,所以要请个女大夫,可是东霈大医馆的大夫基本都是男子。
这小丫鬟跑得脚都快酸了,才找到鹭眀鸾。
进入一家挂着林府大字的宅院,鹭眀鸾随着丫鬟经过前院,此处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而且还有数张池塘,活水流动,本应是一处风水宝地,但鹭眀鸾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从池塘里传出,花容倏地微微一沉,这股味道不应该出现在尘世……走入内堂,小丫鬟对一名相貌俊俏的美妇说道:“夫人,女大夫请来了。”
那赵夫人仔细打量了鹭眀鸾几眼,发觉她比自己的女儿也大不了多少岁,不禁暗自生疑,试着问道:“不知大夫贵姓?”
鹭眀鸾道:“免贵姓鹭。”
赵夫人蹙眉道:“可是耳朵陆?”
鹭眀鸾本想说不是,但想想自己的姓氏有些怪异,于是便顺着赵夫人的口风点头。
赵夫人问道:“请恕妾身冒昧,不知陆大夫的医馆开了多久?”
鹭眀鸾据实回答道:“今日才开。”
赵夫人盯着她俏丽的玉容,像是拉家常一般道:“陆大夫生得真是好看,不知芳龄几何?”
鹭眀鸾微微一愣,暗忖道:“这夫人也忒奇怪了,看病就看吧,干嘛要问我年纪,难道是想给她的儿子相媳妇?”
当时她入世未深,那听得出赵夫人是从侧面试探她的医术,毕竟医道难以一蹴而就,需要岁月的沉积和熏陶,所以年纪越大的大夫越是受人尊敬。
鹭眀鸾不明所以,直接说出答案:“十八。”
赵夫人又问道:“不知陆大夫师承何方杏林国手?”
鹭眀鸾随口答道:“自学,并无师承。”
赵夫人脸色顿时就变了,像是看骗子一般看着她,冷冷地道:“陆大夫,请回吧,诊金妾身会命人如数奉上。”
鹭眀鸾奇道:“我还没看到病人,怎么能收诊金?”
赵夫人拂袖道:“不必了,妾身自会另请名医。”
鹭眀鸾也不是蠢人,听出了赵夫人那轻蔑之意,立即激起了她好强的性子,昂首回道:“哼,少瞧不起人,本姑娘若看不好你家闺女,我自挖双目!”
赵夫人柳眉一扬,怒道:“我家女儿何其金贵,岂能儿戏地给你这等江湖骗子乱医!”
鹭眀鸾气得俏脸酡红,银牙紧咬,正想发作之时,却听一名仆妇跑了进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姐昏过去了!”
赵夫人一听,立即慌了神,鹭眀鸾笑道:“夫人,若我没猜错,令千金此刻一定是下体处流出大量紫黑色的血液,从而导致血气不足,昏迷过去!”
赵夫人微微一愣,朝仆妇问道:“小姐究竟怎么样了?”
仆妇道:“就跟这姑娘说的一样。”
鹭眀鸾又说道:“那赵小姐的眉心处是不是有一道紫黑色痕迹,而嘴唇却是泛着淡淡的青色?”
仆妇猛地一拍大腿,惊道:“神了,姑娘你所说的正是小姐此刻的症状!”
鹭眀鸾咯咯一笑,颇有示威地向赵夫人望去。
赵夫人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才叹了口气道:“方才是妾身不好,得罪大夫,还请大夫妙手回春,救治小女!”
鹭眀鸾昂着螓首,哼地一声道:“可是本姑娘却又不想当大夫了,我觉得江湖骗子更适合我!”
说罢便要转身离去,赵夫人捉到救命稻草,赶紧拉住鹭眀鸾衣袖,苦苦哀求道:“陆姑娘,陆神医,方才是妾身有眼不识泰山,得罪神医,还请你救救我家闺女,我给您跪下了!”
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而且身子还朝下一弯,膝盖即将跪倒。
鹭眀鸾芳心一软,伸手扶起赵夫人,叹道:“夫人不必如此,我去看令千金便是。”
赵夫人千恩万谢,领着鹭眀鸾走到女儿闺房。
甫一踏入屋子,鹭眀鸾便问道一股腥臭的味道。
抬眼望去,只见牙床上卧着一名十岁左右的女孩,脸色惨白,床单已经是一片血污。
赵夫人对周围的丫鬟叫道:“臭死了,你们这群奴才,是想熏死小姐吗,还不快把床单换了!”
鹭眀鸾制止道:“且慢,先让我瞧一瞧小姐的血迹。”
赵夫人立即点头答应。
鹭眀鸾走到床前,俯下身闻了闻血腥味,蹙眉呢喃道:“这虫子长得好快呀,竟然已经开始排毒了……”
赵夫人奇道:“陆大夫,您说什么……”
鹭眀鸾蹙眉道:“不瞒夫人,赵小姐恐怕得的不是普通的疾病,而是被一种怪虫钻进身子里,寄生在小腹内。”
赵夫人花容失色,抿唇道:“陆大夫……究竟是什么虫子?”
鹭眀鸾叹道:“是一种名为离垢虫,此类毒虫喜水,专门寄生在活物体内,蚕食精血,待长大到一定程度后便会派出毒素,使得活物血流不已,最终一命呜呼。”
其实这种虫子根本就是妖族所驯养之蛊虫之一,按理来妖族在太荒战败后,残留于尘世的痕迹已经被三教抹去了,这离垢虫怎会再现尘寰?鹭眀鸾深藏疑惑,继续说道:“敢问夫人,这些日子,小姐可曾到下过水?”
赵夫人身边的丫鬟道:“奴婢记起来了,当日小姐嫌天气酷热,便到院子里池塘嬉水……”
鹭眀鸾神色一沉,从怀里掏出几枚金针,下手封住赵小姐的数个穴道,那赵小姐脸颊生出了几分血色。
赵夫人千恩万谢道:“神医啊,我家湘音的病可全靠你了!”
鹭眀鸾蹙眉道:“夫人切莫高兴太早,我的金针只是激发小姐体内潜能,并暂时封住毒虫的活动,要想根治还需花费一些功夫。在此之前,还请夫人带我到小姐下水的池塘看一看。”
赵夫人对她已经是极为信赖,故而有求必应。
到了池塘,鹭眀鸾向赵夫人提出放空池水,林家乃是当地大户,而赵家更是武林名门,很快便动员人手将池水抽干。
只见泥泞池底有许多条肥大的鲤鱼,正在不住挣扎跳动。
鹭眀鸾问道:“赵夫人,这儿的鲤鱼如此肥美,可有人吃过这里的鱼儿?”
赵夫人柳眉轻蹙,说道:“半个月后便是家父的寿诞,按照以往惯例,我们都会吊起池里的鱼儿作为寿宴菜肴。”
鹭眀鸾笑道:“如此说来,贵府的鲤鱼倒也是美味。”
赵夫人道:“家父最喜吃鱼,所以便让人在家中池塘养上鲜鱼,等鱼儿长大了,便抓起来做菜。”
鹭眀鸾点了点头,说道:“那还有劳夫人命人拿一条鱼上来。”
赵夫人依言照办,命下人捉来一条鲜鱼。
鹭眀鸾又向赵夫人要来一把小刀,将鲤鱼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切来下来,只见有数条像钩子一般的小虫钻了出来,旁观之人无不色变。
鹭眀鸾叹道:“果然如我所料,池塘里的鱼儿都被这些虫子寄生了,若寿诞之时,你们吃下这里的鱼儿,那整个林府恐怕都会得这么一种怪病。”
赵夫人吓得朱唇惨白,哆嗦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要谋害我们林家?”
鹭眀鸾叹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救赵小姐吧。”
赵夫人分清急缓,便又向鹭眀鸾请教。
鹭眀鸾让人用油布包好四肢,然后跳下池底,用锄头在泥地里翻了个底朝天,找到了一颗白色如鹅卵石装的物体。
鹭眀鸾命人用油布将异物包了上来,只见那块异物发出噗噗的跳动,就像是一颗白色的心脏。
鹭眀鸾笑道:“这便是离垢虫的母虫,就是这颗东西诞下那些小黑虫的,只要把它烧掉,将灰给小姐吞下,便可除去体内的毒虫。”
赵夫人喜出望外,立即命人去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