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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辉笑道:“敲打宋王之事便交给在下负责,保管让殿下满意!”
齐王喜道:“妙哉,有龙兄这话,小王便放心不少!只是不知龙兄准备如何布计?”
龙辉笑道:“赵家,我本意就是要挑赵家下手,赵家原本是听从殿下的号令,却半途变节,这种朝三暮四的小人想必宋王不会将他们放在心上,所以挑了一个赵桧,也不至于将宋王激怒得倒向晋王一方!”
齐王嗯了一声道:“小王也曾有这个想法,但是要挑战赵桧非一般人可行,而且这个老儿奸诈狡猾,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若小王请出像韦驮菩萨这等高手出战,他定会推三推四,绝不露面,若是出战的人实力太弱,又不是赵桧的对手!”龙辉笑了笑道:“人选在下已经有了,便是崔家大小姐崔蝶,毕竟她先夫乃赵家所害,虽已跟韩家脱离关系,但于情于理她都不会放过赵桧。”
齐王笑道:“妙哉,崔大小姐武艺高绝,拿下区区一个赵桧不在话下,而且还师出有名,赵桧想不应战都不成哩!”
龙辉道:“赵家之事也算布置妥善了,只是不知殿下想如何对付元鼎真人?”齐王道:“小王准备直接针对山下的八万大军,在军粮上做手脚!老六所带这八万大军装备和训练虽是精良,但却大多是未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只要军粮一断,不出三日其军心便会大乱。”
龙辉点头道:“确实如此,在下也曾暗中窥探过晋王的军营,虽然布局有理,但还是略显生嫩,远不如殿下这等久经行伍之人,而麾下将士也是徒有虚火,看似精锐实则良莠不齐。”
齐王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老六那种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如何能行将帅之事。”
龙辉道:“我曾查看过晋王军营的粮草,发现这些粮草乃是按照各营地而分布,每个营地自己负责自己的粮草,这种做法虽分散了个军营的精力和战力,但却也杜绝了被人袭击粮草导致全军无粮的局面。”
齐王蹙眉道:“此事小王也曾接到过密报,老六的这套做法好像早就猜到我想对他粮草动手脚了。我本来是想派人将暗中袭营,直接烧掉他的军粮,可是他来了个化整为零,倒让我的原计划落空了,我还纳闷,这不懂行伍之事的老六怎么就有了这般精锐的眼光。”
韦驮菩萨接口道:“不止如此,当日贫僧按照殿下的连环计,本以为可以一举多得武尊印玺,但却遭到元鼎真人与其门徒的阻截,而且他们的排兵布阵分明就是针对殿下之策略。”
齐王哼道:“老六哪有这般本事,十有八九是背后有高人指点。”
龙辉道:“既然对方已经料到殿下断粮之法,那是否还可在粮草上做功夫?”齐王道:“小王并不打算直接针对军粮,而是截断运粮之道。而山上的这场武斗,还请诸位多拖延五日时间,因为晋王的粮草只够支撑五日,五日期限一到,军心必然大乱。”
于秀婷蹙眉叹道:“请恕妾身直言,现在各方势力的武斗已经趋于白热化,而且各门各派所带的补给也即将用完,所以速战速决乃是迫在眉睫之事,最多两天各方最强的高手就会亲自出马,决定这武尊印玺的归属!”
齐王虽然善战,但对于武林打斗还是了解不多,听得于秀婷此言,他脸色顿时蒙上一层阴影,苦笑道:“两天时间?看来还是要去烧粮草……”
第10回 聚阳地脉
众人商讨了片刻,拟下初步计划,齐王与韦驮菩萨便就此告辞,临别之际由龙辉相送。
三人走出洞外,齐王说道:“龙兄,前些时候听说你受伤了,小王着实担忧不已,如今见你又生龙活虎的站在眼前,心头大石总算放下。”
龙辉干咳一声,装作极为尴尬地道:“有劳殿下挂心,龙某无恙。”
齐王叹道:“请恕小王直言,一剑透胸而过,尊夫人的行径也太过分了!”
龙辉假装无奈道:“过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此地不宜久留,殿下还是早些离去吧。”
齐王见他意思如此,便顺口说道:“如此说来,小王就放心了,那就此别过,龙兄再见了!”
说罢盖好斗篷与韦驮菩萨一同离去。
齐王离去后,魏雪芯悄悄走到龙辉身旁,蹙眉问道:“大哥,你这般出现在齐王面前,那你与姐姐演的那场戏岂不是前功尽弃?”
龙辉摇头道:“恰好相反,我这般站在齐王面前,才表示那一剑是真的,我跟冰儿确实已经是夫妻反目了。”
魏雪芯奇道:“这是何解?”
龙辉笑道:“傻丫头,你想想已经有三个先天高手死了又活过来,你说我要是装死或装病,齐王会信吗?正所谓要骗人就得真假掺半,我若一味的假装重伤反而落得矫情之嫌疑,齐王也会因此怀疑冰儿与我只是在演戏!”
魏雪芯蹙了蹙眉头,似乎还有些不明白。
龙辉这时看到楚婉冰已经从暗处走了出来,便笑道:“冰儿,你倒是说说为夫为何要这样做?”
楚婉冰驻足凝视了他片刻,撇过头去,冷冷地说道:“猜不出来,你自个跟雪芯说!”
说罢便扭头走开。
任谁都瞧得出这丫头心情似乎不佳,龙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才还有说有笑地让他又抱又亲,现在怎么整张脸都沉下来了。
远离天剑谷驻扎地后,韦驮菩萨忽然开口问道:“殿下,你见龙将军安然无恙不觉得意外么?”
齐王笑道:“不意外,以他之能为再加上剑仙护持,有事才叫见鬼呢。若是有人跟我说,龙辉被他家那个母老虎一剑杀死,我绝对不信,要么就是谣言,要么就是这位龙将军想借假死来混淆视听。”
韦驮菩萨呵呵道:“殿下果真目光如炬也!”
齐王道:“当初剑仙与妖后在皇城比武双双身亡,那时就把所有人都骗得昏头转向,谁知到头来却叫沧释天没了大半个身家。”
韦驮菩萨奇道:“此事贫僧也略有耳闻,当时沧释天想趁着妖族和天剑谷大丧之际捡取便宜,最后反被盯梢已久的龙将军、孔教主联手打败。”
齐王嘿嘿一笑,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依我看来,分明就是妖后和剑仙联手下套给沧释天往下钻的,而再顺势拉拢龙辉这个昊天教的仇人助拳。”
韦驮菩萨微微一愣,说道:“照殿下这么说来,那个事情倒也有几分猫腻。”齐王哼道:“先有剑仙妖后死而复活,再有冥师假死而占酆都,发生这么一连窜的事情,除非是验明尸首,否则本王绝不会相信谁谁去世的消息!”
韦驮菩萨道:“所以龙将军出现在殿下面前,这才算合理?”
齐王点头道:“然也,若此番会晤未见龙辉,我绝不会相信于秀婷所说的话,而他的现身起码表示出了合作同盟的诚意。”
韦驮菩萨问道:“那皇上可看出剑仙妖后那场假死大戏背后之深意?”
齐王蹙眉道:“父皇智比天高,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够瞒过他的,想必他已经心有城府,但父皇要作何打算,却非小王能够揣摩的。”
走了几步,齐王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扭头问道:“菩萨方才在见到龙辉之时也似乎唯有惊愕之情,莫非菩萨也料到他会安然无恙了?又或者是菩萨的禅定功夫高深莫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韦驮菩萨笑道:“殿下所言甚是,贫僧早就瞧出龙施主不会有事,但不是像殿下那般从大局考虑,而是从修行之道窥出一二罢了。”
齐王呵呵道:“修行之道当真如此玄奥,还请大师赐教一二!”
韦驮菩萨道:“吾观龙辉此人,面带桃花相,想必身边是美女如云。”
齐王点头道:“然也,秦家独女,天剑谷大小姐,还有剑圣千金皆是绝代佳人,但如今也不知他是桃花福还是桃花劫。”
韦驮菩萨道:“且不论他是福是祸,但贫僧见龙施主气息至阳,但却无阳刚易折的征兆,这便说明有纯阴精元替他调和体内气息,使得他的真气达到一个浑圆天成的境界。”
齐王修炼大罗金阙,对内功方面也较为熟悉,听韦驮菩萨这么一提点顿时恍然大悟:“若小王没猜错,大师所言之深意便是龙将军这一身武功乃是从男女双修而来!”
韦驮菩萨说道:“也并非如此,武学根基乃是一步一稳,要靠自己修炼上去,所谓男女双修只是在某些时候提供帮助,比如在气息不纯,又或者受伤……”
齐王顿时明了,点头道:“小王明白大师的意思哩,龙将军十有八九是同其妻妾双修而恢复伤势的。”
韦驮菩萨点头道:“确实如此,毕竟剑仙之女那身功力也非同小可,堪称同辈顶尖,龙将军与之双修定是收益匪浅。”
齐王倏然眉头一簇,带着几分打趣的语气说道:“菩萨竟也熟悉这双修之事,莫非凡心尚存?”
韦驮菩萨微微一愣,口宣佛号道:“殿下取笑了,道家讲究阴阳结丹,佛家也有欢喜禅之说,而儒家更是可以娶妻生子,这男女之事也并非什么不堪之事,只要双方你情我愿即可。”
齐王眯着眼睛笑道:“大师真是豁达,若换了另外的僧人听到小王那番狂言,恐怕会扣吾谤佛之罪。”
韦驮菩萨含笑不语,齐王目光再此僧人身上扫了一眼,忽然觉得此僧肌肤光润如水,透着盈盈亮光,白里透红,就连王府中的美姬俏俾也不及他之五分,不由得暗自称奇:“想不到这位菩萨都年近百岁,还有如此年轻容颜,肌肤筋骨比年轻人还要强上几分,莫非武功皆可叫人青春永驻?”
想到这里,他脑海再次浮现龙辉的面容,竟发觉这两人肤色有几分相似,都是白里透红,晶莹细润。
韦驮菩萨正想护送齐王下山,忽然间看到山顶豪光冲霄汉,一股沛然罡气笼罩整个山脉,齐王虽无韦驮菩萨那般敏锐武感,但也见到那阵豪光,不禁蹙眉叹道:“古怪,怎会有这等光芒,灼热赤红,仿佛骄阳当空,这究竟是何等奇景?”韦驮菩萨也不说话,带着齐王来到山壁前,朝山下观望,只见山下营帐密布,大恒军旗迎风飘舞,各营士兵各司其职,将一切军务处理的有条不紊。
齐王瞥了一眼,笑道:“几天不见,老六这排兵布阵倒也有几分模样,不过却还是生嫩得很。”
在齐王这种军伍出身的皇子面前,晋王的布阵虽有可取之处,但却是破绽百出,齐王相信若是两军对垒,他完全可以在半天内扫平晋王的军队。
韦驮菩萨双目紧紧盯着山下士兵,脸色越发凝重,就在这时一道清风拂过,抬头一看竟然是净尘道人疾步奔来,他也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山下军营。
韦驮菩萨叹道:“不知净尘道长在看何物?”
净尘连正眼也不看他,只是鼻子一哼,说道:“韦驮菩萨在看何物,贫道便在看何物!”
韦驮菩萨也不动怒,只是暗中朝齐王打了个手势,切莫暴露身份。
过了片刻,净尘长叹一口气,转身便走,临走之时,齐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竟看到净尘的手掌处多了一道血痕,而这名白发道者气息不顺,就连呼吸之中也带着几分血腥气。
待其远去,韦驮菩萨轻声叹道:“元鼎真人竟然强悍至此,连净尘也吃了个暗亏!”
听到此言,齐王这才知道方才所见非虚,那名白发道人果真受伤了。
“菩萨,据小王所知,元鼎和净尘本是仙宗之后,道门最强之高手,此二人功力应该是在伯仲之间,净尘怎会被元鼎打伤?”
齐王不禁好奇的问道。
韦驮菩萨指着山下叹道:“都是下面大军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