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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秀婷美目一扫,宛如锐剑出鞘,直投靳紫衣心房,靳紫衣顿觉心口一片刺痛,再无造次之胆。
宋王跟晋王对望一眼,心忖道:“江湖传言,于秀婷长女乃出自楚无缺,既然她也出面作证,那便不宜过多纠缠,反正现在也没跟姓龙的撕破脸皮,倒不如就此作罢,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契机。”
两王借坡下驴,拱手道:“既然有于谷主作证,看来便是一场误会,还望龙将军见谅。”
龙辉也懒得跟他们废话,客套几句后便趁机便找了个借口离去,对于出言相助的孟轲与孔丘,龙辉也过去客气答谢。
孟轲温温一笑,说道:“龙将军客气了,过些日子吾与师弟再登门拜访。”
龙辉回礼道:“那小弟便恭候孟孔二位公子的光临。”
于秀婷朝楚婉冰瞥了一眼,淡淡地道:“冰儿,你随我来,二娘有话跟你说!”
楚婉冰撇了撇小嘴,小性子又冒了起来,却见妹妹朝自己使眼神,于是便哦了一声乖乖地跟着于秀婷离去。
天剑谷玉京分舵内,于秀婷使了个借口支开龙辉和魏雪芯,将楚婉冰单独留下。
楚婉冰嘟着小嘴道:“二娘,有什么话便说罢,冰儿听着哩。”
于秀婷目光一敛,素手一挥竟是给了楚婉冰一记耳光,楚婉冰只觉得脸颊一阵火热,眼泪顿时便涌了出来。
于秀婷娇叱道:“你这丫头真是越发娇纵,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龙辉!”
楚婉冰眼泪直流,撕开嗓子叫道:“那天他不但故意害死爹爹,还对娘亲意图不轨,这种人渣死了有什么可惜的!”
于秀婷银牙一咬,指着楚婉冰的鼻子骂道:“我看龙辉真的是对你太过宠溺,叫你这丫头越发无法无天,当日情形你根本就不清楚前因后果,便对龙辉一味斥责,你可知道他为了救你娘亲,差点落得魂飞魄散,现在还落下病根,随时都有可能神智失常,疯癫而死!”
楚婉冰顿时一愣,哆嗦地问道:“二娘,这是怎么回事?”
于秀婷叹了口气,便将当日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听得楚婉冰脸色一片苍白,俨然忘却脸颊的火辣。
于秀婷叹道:“听林姑娘说,龙辉此刻不能再受刺激,若不然情况会更加糟糕……哎,冰儿,你是要把龙辉逼死才甘心么?”
楚婉冰猛地一扭头,夺门而出冲到大厅,看到龙辉正与魏雪芯聊天。
“小贼!”
楚婉冰泪眼摩挲地扑到龙辉怀里,哭道,“小贼对不起,是冰儿不好……”
龙辉吓了一跳,但还是温柔地哄道:“傻丫头,哭什么。我又没怪你。”
“小贼对我实在太好了,二娘说得一点没错,都是我自把自为,仗着小贼对我宠爱便任性胡闹……”
楚婉冰心里一阵愧疚,眼泪几乎又要掉下来,但又怕让丈夫担心故而强行忍住,龙辉见她沉默也不再多言,急忙抱紧她温言安慰,而魏雪芯也陪着说好话,总算把她的眼泪压了回去。
楚婉冰美眸一亮,拉着龙辉急匆匆地便往外走,说道:“小贼,快跟我走,我让娘亲给你看病!”
忽然想到母亲曾经明言要利用龙辉,心里又生出几分犹豫,细想片刻:“那天是我挤兑娘亲,后来娘才说要利用小贼,她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颇有几分斗气的嫌疑,等将真相告诉她后,我就不信她还舍得下手!”
龙辉被她嫩滑的小手握住,只觉得通体温暖,方才被这丫头作弄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
楚婉冰带着龙辉穿街过巷,一直来到东郊,却见前方浓烟弥漫,风中尚带有淡淡的血腥味,楚婉冰心头一紧,正想过去探查情况,却被龙辉一把拉住。
龙辉指了指前面,示意楚婉冰小心接近,楚婉冰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两人蹑手蹑脚地朝前摸去。
走入巷子深处,楚婉冰花容失色,昔日的宅院已然硝烟弥漫,地上洒满血迹,更有不少武林人士在宅院内走动。
龙辉拉着楚婉冰躲到一棵树上,并示意她暂且静观其变,人群中有各种武林人士,观其服装是一些游散的武林门派,然而其中确有不少武僧,楚婉冰咬牙暗骂:“好一群贼秃,翻脸的比翻书还快!”
龙辉低声传音道:“冰儿,先别冲动,且看看再说。”
楚婉冰虽是心忧族人安危,但也知道多余的愤怒无济于事便按耐下来。
忽然武僧朝一个方向行礼,只见一名须眉花白的僧人缓缓走来,身材枯瘦得像是皮包骨一般,但却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在他身后紧随着一名锦袍老者。
一名带刀侍卫模样的男子走到锦袍老者跟前,施礼道:“赵太爷,没找到任何妖孽的尸首!”
锦袍老者白眉一扬,哼道:“给我继续找,老夫就不信这些妖孽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僧人忽然摆手道:“赵老施主不必劳神了,想必这些妖孽早就远遁而去,故意摆下这么一个空壳引我们上当。”
赵老太爷气得跺脚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些妖孽真是狡猾,临走还引爆炸药害死不少武林同袍!”
楚婉冰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暗忖道:“就你们这些狗头猪脑,还不够娘亲一根头发,下次再敢来犯,定叫你们全部上西天!”
忽然一想,发觉不对,此乃妖族的秘密居所,竟然被人偷袭过来,这其中定有隐情。
僧人叹道:“先让老衲替丧命的施主诵经超度吧!”
赵太爷嗯了一声,赞道:“菩萨真是慈悲为怀,不愧大悲二字!”
大悲菩萨,佛界四大菩萨?楚婉冰倏然一愣,芳心顿时跳快了几分,也就在她心绪变化之时,大悲菩萨和赵太爷同时察觉,四道锐利的目光朝着这边射来。
“阿弥陀佛,树上的朋友请现身吧!”
大悲菩萨朗声说道,其声音中蕴含着极强的镇魔梵音,看似平淡的语气却让人耳膜嗡嗡作响,几欲昏倒。
楚婉冰跳下树木,将体内妖气全数收敛,改用圣灵七绝之真气,藉此掩盖身份,龙辉也随后跳下。
赵太爷哼道:“何方鼠辈,竟敢在此偷窥,还不报上名来!”
龙辉朗声道:“在下姓龙名辉,偶然路过见此处硝烟弥漫,故而过来一观究竟!”
赵太爷朝龙辉瞥了一眼,讶然道:“龙辉?可是殿前一品带刀侍卫龙辉龙大人?”
龙辉亮出金刀侍卫腰牌,昂首回应道:“然也,敢问老爷子尊姓大名。”
赵太爷认出腰牌,回礼道:“老朽赵桧,赵元浪正是在下孙儿。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龙辉微微一愣,还礼道:“原来是赵大人之祖父,小子失敬。”
赵桧朝楚婉冰望了一眼,他虽然已是将行就木,但也被楚婉冰之丽色所摄,不由问道:“龙大人,敢问这位姑娘是……”
龙辉说道:“这是内子。”
对于女眷家室赵桧也不便多问,楚婉冰忽然灵光一现,心忖道:“方才我已经亮出真正身份,倒不如就此顺水推舟,藉此替自己正名,而且多一个正道身份以后也方便许多。”
于是款款行礼道:“妾身娘家姓楚。”
这个楚字可谓是最近风光无限,大悲菩萨微微一愣,朝楚婉冰的佩剑望去,问道:“请恕老衲多事,敢问龙夫人之佩剑可是无尘?”
楚婉冰点头道:“正是。”
大悲菩萨颔首道:“原来是楚剑圣千金,老衲有礼了。”
听到此话,楚婉冰神色一阵灰暗,大悲菩萨见状急忙道:“剑圣虽去,但其剑魂永存人间,还请龙夫人宽心。”
楚婉冰嗯了一声,回礼道:“多谢大师开解。”
话音未落,却听到身旁传来阵阵急促的呼吸声,扭头一看只见龙辉用手撑住额头,闭目颤抖。
楚婉冰暗叫不妙:“二娘说小贼不能受刺激,定是爹爹的事情引动他的回忆了!”
于是朝两人告罪道:“妾身夫君身体抱恙,就此拜别。”
得知龙辉和楚婉冰身份后,两人虽有疑问,但也不好过于难为,客套几句后便送二人离去。
楚婉冰将龙辉扶到最近一家客栈,让他躺在床上,不断地替他揉捏头上穴道,藉此减缓他头疼。
过了片刻,龙辉缓过劲,但却是脸色惨白,口唇发黑,看得楚婉冰是一阵揪心,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龙辉急忙伸手替她抹眼泪,柔声道:“冰儿,你哭什么,我只是有些头疼罢了。”
楚婉冰抹泪道:“小贼,我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跟你胡闹一通,是冰儿不好,你要打要骂我都愿意……”
龙辉猛地在她翘臀上拍了一记,打得臀肉轻摇,肉浪连连,顿感满手丰腴:“好了,我打过了,气也消了。你这死丫头这么一闹,我倒是想出一个对付什么武尊印玺的法子。”
楚婉冰奇道:“什么法子?”
龙辉道:“武尊印玺定会引来一场争夺,有能力争夺印玺者无外乎三教四家五大派,但无论是那一家夺取印玺,其后果无外乎两种,一种就是皇甫武吉暗中将自己的人推上去,另外一种便是皇甫武吉通过这个印玺控制这个门派,进而一步一步地蚕食整个武林,我想既然要比武夺印,倒不如让冰儿你来。一来,你无门无派,皇甫武吉控制武林的计划便难以在你身上实施,二来,你身为剑圣之女,挟着岳父大人的余威去比武,任谁都会买你三分薄面,若你最后真能夺得印玺,那些武林人士看在岳父的面子上也不会跟你为难,说不定还一致奉你为武林盟主呢!”
“小贼这招果真妙手,轻松瓦解了皇甫武吉的毒计!看来他只是失去一些记忆,脑子还没坏……”
想到这里楚婉冰心酸异常,暗忖道:“小贼的元神受损还惦记着我,我却还那样过分的对他……”
想到这里,楚婉冰越觉得对不起龙辉,不由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持宠生娇,愧对夫君的一片柔情。
嗖的一声,楚婉冰将无尘拔出剑鞘,玉手一探,竟狠狠地握住剑锋利刃,只见手掌顿时一片赤红,鲜血汨汨流下,龙辉吓得急忙跳起来打掉她的剑,惊道:“冰儿,你做什么?”
楚婉冰含泪道:“小贼,想到我刚才对你做的事,心里就很难受,所以……”龙辉撕了一片布条替她缠住伤口,没好气道:“所以你就自己割一刀是不是,真是气死我啦!你割自己一刀还不是等于割我一刀!”
手掌挨了一剑,楚婉冰心里也没那么难受,这才稍稍止住眼泪。
龙辉见这丫头止住哭泣,于是便问道:“冰儿,妖族为何会被人端了老窝。”楚婉冰嗔道:“什么老窝,难听死了。”
随后有莞尔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这些臭秃驴和姓赵的怎么过来的!”
龙辉问道:“莫非妖族内出了内奸?”
“内奸?应该不会,娘亲带来的族人都是忠心耿耿之辈,绝不会做这种事!”楚婉冰摇头蹙眉道,倏然眉头一展,顿时想起一个人,“莫非是她——鹭眀鸾!没错,也只有她才能够猜出妖族的行事布局!”
龙辉奇道:“鹭眀鸾是谁?”
楚婉冰暗叹一声无奈,只是稍微解释了几句,等龙辉安心后,才仔细思量:“若真是鹭眀鸾在背后布局的话,这便能解释娘亲为什么没给我留下任何暗号,贸然留下暗号只是给鹭眀鸾可趁之机……只是娘亲跟族人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呢?”龙辉若有所思地道:“既要瞒过昔日的叛徒,又要让你这丫头猜得到,这地方一定是你们母女都知道的,而却不是按照妖族内部的手法布局的藏身地……”
楚婉冰忽然大悟,拍手道:“我知道啦,哎呀……”
拍手之际竟牵动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
龙辉笑着在她脑瓜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