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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法明王道:“本应断裂的经脉被纯正的先天真气强行接合,虽然这次撑过去了。但老衲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能维持多久。”
王栋追问道:“大师何处此言?”
持法明王道:“先天真气虽然玄奇奥妙,但是每一次经脉断裂,接合就会更加苦难,总有一天先天真气也会失去这种效果。”
梁明道:“大师你佛法玄通,一定有办法医治我们大人的。”
持法明王叹道:“对不住了,施主,老衲无此本领。但武林藏龙卧虎,定会有回天之术。”
话音方落,西面天际忽然闪过数道血色雷电,犹如苍穹被一只巨大魔手撕裂般,流下惊心的鲜血。
无幻脸色大变,寒声道:“噬魂妖云竟然完成到了此等地步。那个方向是铁壁关吧,看来铁烈已经兵临城下了吧。”
周君辞道:“时间不多了,吾等应该抓紧时间赶路。”
三教高手虽把赶赴铁壁关放在第一位,但却始终将目光盯在昏迷的龙辉身上。
北疆草原与中原神州的交界处有一座险峻的奇山,其山脉虽不如傀山般绵长,但却将天下山川之险体现得淋漓极致,无论在山脉的前后都是一马平川的地势,中原王朝一旦把持此地便可攻守随心,进退如意,退则可拱卫疆土,进则可扫荡草原,若此地失守,中原神州便会面临草原铁蹄的践踏,可谓千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
山壁之上赫然耸立着一座雄奇壮阔的要塞,正是千古闻名的铁壁关。
跃上一座山丘,持法明王等人便可以看到雄伟的铁壁关,也就在这时众人只觉得烈风扑面,马儿纷纷受惊,皆不愿前行。
映入眼帘的是黑压压的人头,虽尚有一段距离,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肃杀妖氛,方才的那阵烈风便是这千军万马所散发的杀气。
铁壁关之前的广阔平原之上,在艳红妖云笼罩之下,异族妖军陈兵列阵,杀气吞天,势要攻陷神州最强之屏障。
周君辞皱眉道:“铁壁关已经被铁烈妖兵包围,吾等若想进入恐怕很难。”
持法明王皱眉道:“吾等还是在此静观其变,寻找机会突破包围,进入铁壁关。”
梁明道:“大师,如今铁烈已成妖孽,非凡人所能力敌,我担心铁壁关会……”
话未说完,无幻笑道:“施主请宽心,铁壁关坐拥数十万雄兵,地势易守难攻而且我三教弟子早已进入铁壁关,协助守城,铁烈妖兵可没这么容易叩关。而且铁壁关尚有军神坐镇,可谓是万无一失。”
“督帅,军神……”
仅仅是口中的叨念,王栋梁明二人竟仿佛生出无穷的力量,一切伤痛与疲劳皆烟消云散。
虓勍督帅,军神杨烨,乃大恒之不败神话,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峰,只要有他恒军就不会失败。
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将王栋与梁明神志唤回,只见龙辉捂着胸口趴在马背上一阵干咳。
两人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崔大人,你没事吧。”
龙辉在两人的扶持下勉力下马,艰难地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那些妖怪呢,去哪里了?”
王栋道:“崔大人,我现在距离铁壁关还有五里左右的脚程,而那些妖怪都被三教高手打跑了。”
一听三教,龙辉强行振作精神,竟看到当日追捕自己的三大高手,不禁暗叫不妙:“糟糕,依照我如今状态绝不可能打得过他们三人,只希望他们没有认出我来。”
虽然龙辉眼中只是露出一瞬间的异色,却逃不过这三个老江湖的法眼。
无幻忽然开口道:“贫道冒昧问崔施主一句,你可曾到过白湾镇?”
龙辉心中不由疙瘩一下:“果真来了。”
无幻见龙辉表情有些不自在,继续问道:“崔施主,你可真是姓崔吗?”
龙辉心知自己身份已被识破,干脆不再伪装,索性大方承认道:“我姓龙名辉,自幼生于白湾镇,乃白湾镇上大户龙家独子!”
无幻哼道:“龙家少爷早已不在人世,又何来一位龙家公子!”
龙辉冷笑道:“废话,我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你凭什么说我死了。当日你们这三个糊涂蛋,硬是把我当成假货追杀我,还连累我的好兄弟发配边疆,这笔账还没跟你们算呢!”
无幻哦了一声道:“看来你便是当日使用鬼脉心经的人,想不到半年不见你就练成如此功力,真叫贫道意外!”
当日若无无幻的“指认”龙辉也不会被定罪,如今可冤家路窄,龙辉虽是功体不全,但却战血沸腾,心里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顿。
“两位请住手!”
苦海拖着残躯挡在两人中央道,“无幻道兄,这些天来,小僧与崔施主,不,龙施主一同出生入死,共抗妖兵。每次大战,龙施主皆身先士卒,奋不顾身,他绝无可能是魔教邪徒。而且在他走火入魔期间,所说的话皆表示他便是龙家骨血。”
无幻道:“苦海大师,走火入魔所表现的一切还有待考究,说不定是魔教邪徒为了博得我们信任所演的一场戏。”
苦海道:“当日龙施主与妖后一战,打得天昏地暗,而且还身受如此沉重内伤,以致经脉断裂,一身先天真气几近化为乌有,试问天下间谁会用如此沉重的代价来演一场戏呢?”
苦海又说道:“无幻道兄,假如这位施主真是魔道邪人,完全在进入傀山之后便暗算小僧,然后装作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混入铁壁关,岂不是省事,何必弄得一个经脉断裂的下场。”
却是一个修成先天真气的高手来做内应,所造成的破坏力远非常人可以想像,却是没有必要做出自断经脉这等蠢事。
小僧愿意以性命担保,龙施主绝非邪恶之徒。
听得此言,龙辉胸腔顿时涌出一阵暖意。
周君辞也接口道:“无幻道长,苦海大师所言甚是。当今武林又有那几个人能够练成先天真气?即便是吾等三人,也还在后天这个门槛上徘徊了数十年。试问一句,道长若有朝一日修成先天真气可愿意自断筋脉,混入敌方做内应?”
无幻闻言不由一阵语塞,自断筋脉舍弃一身超凡修为就为了做一个区区的内应,这种事恐怕就连傻子也不会做。
“阿弥陀佛,诸位请听老衲一眼。”
持法明王口宣佛号道,“苦海师侄所言合情合理,姑且将认为这位施主非邪教妖人。但封印傀山万古之久的天罗阵被破,这位施主也负有一定责任,所以目前老衲尚不能认为施主便是龙家骨血。只能说,施主的一切有待观察。”
龙辉冷笑道:“好一个有待观察……”
听到语气皆是讥讽,周君辞不温不火地接口道:“小兄弟你此刻身份有待考究,明王也是谨慎而行。若真能证实你便是龙家骨血,我周君辞愿意第一个向你赔礼道歉。”
方才周君辞也帮自己说了几句公道话,龙辉对他的敌意略减,故而不再多言。
当日看到龙辉挺身为楚婉冰挡下一箭,无幻对龙辉的侠义心肠大有好感,所以当日听闻龙辉的假死讯,无幻也是最为愤怒的人。
若眼前之人真是当日的少年,无幻也觉得高兴,于是也开口说道:“正如周贤人所言,若施主真是龙辉,贫道也愿意向施主赔礼道歉。”
虽没有完全洗去冤屈,但起码从钦犯转变为嫌疑犯,而且还有雷锋禅寺的高徒作保,龙辉也感到一丝欣慰。
天上,残阳如血。
龙辉等人站在山头上,观望远处的铁壁关,见证这场浩大而又惨烈的战争,两个文明、种族间的碰撞,徐徐拉开序幕。
呜呜呜,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之声,吹出异族妖兵进攻的曲调。
随着战曲的吹响,一队五千人的骑兵朝着铁壁关奔来。
铁烈强悍的骑兵,开始出动,向城下进发!“用骑兵攻城?他们是傻了?就算这只大军,个个都是妖怪邪物,面对这么高大厚实的墙山,恐怕都没有用处吧!”
梁明看见这样的情形,不由得说了一句。
骑兵向两侧散开,一名身披黑色铠甲的骑士策马而出,手中握着一根丈八长矛,然而长矛上挂着一个人头。
由于距离甚远,梁明、王栋二人并不能看清楚那个人头的面目,而龙辉虽然功力大损,但还是能够勉强看清。
“是陈方将军的首级!”
龙辉怒道,“该死的蛮子竟敢杀害陈将军!”
陈方乃王栋、梁明的直属上司,如今闻得噩耗,两人眼圈一阵通红。
又看到陈方首级被挂在长矛之上用来示威,王梁二人顿时悲怒交加,恨不得立即冲到阵中夺回首级。
那名黑甲骑兵用纯正的中原腔喊话道:“吾为铁烈左统王阿古那摩宝,铁壁关的诸位将士请听吾一眼。如今黄埔家荒淫无道,为求一己享乐,大兴土木,修建三大运河,导致中原民不聊生,百姓颠沛流离。我族大汗秉承天命,兴兵讨伐黄埔一族,替中原百姓讨还公道,还请诸位开关放行,顺应天命。若如冥顽不灵,一心逆天,便是如此下场!”
说罢其手臂一抖,长矛悍然入地三分,如同旗杆般插在地面,那颗首级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周君辞呸道:“狗蛮子满口胡言,三大运河贯通全国水脉,将水源调往荒凉干旱之地,还激活中原运输,乃利国利民之功德,到他口中却成了劳民伤财之举,这小子调到是非黑白的本事可堪称一绝,他祖上是不是新丽高罗人啊!”
阿古那摩宝的话猛地激起了铁壁关众将士的怒火,只见铁壁关城门缓缓打开,一支三千多人的骑兵从中鱼贯而出,领头的是一名身披白甲素袍的年轻将军,胯下骑着一匹纯白高大的骏马,手中长枪晶莹剔透,宛如一弯秋水。
素袍将军一抖长枪遥指阿古那摩宝喝道:“蛮夷狗种大言不惭,恬不知耻,今天我白宇就教你一会何谓礼义廉耻!”
话音方落,那叫白宇的将军猛一策马,挺枪杀入敌阵。
阿古那摩宝不屑地冷笑道:“单枪匹马也敢来闯,给我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铁烈骑兵闻言,纷纷朝白宇掩杀而去。
奇怪的是跟随白宇出来的恒骑竟没有一人上来助阵,只是整齐地列队站在后方,并无参战之意。
只见那白宇手中的一杆长枪舞出朵朵银白浪花,围杀而至的铁烈骑军竟无一能是其十合之将,任由他们身上的甲胄如何坚实,在白宇的枪势之下无不甲破人亡。
白甲、素袍、银枪、雪马,如同一朵圣洁的奇葩在战场上绽放,任由铁烈妖兵如何凶悍残暴,竟难挡这位白袍将军半刻。
白宇如同一道银色闪电般直破铁烈骑军,竟硬生生地冲到阿古那摩宝跟前。
阿古那摩宝虽摄于白宇之悍勇,但依旧举枪相战。
只见这位左统王一声怒喝,身体猛地暴涨七分,将一身铠甲撑得鼓胀,化作一头面目狰狞的凶狼。
在妖力加持之下,阿古那摩宝力大无比,手中钢枪如同毒蛇出洞,势头迅猛快疾,枪身与空气产生剧烈的摩擦竟发出灼热的焦臭味,那杆钢枪划出一道白色气浪对着白宇心窝扎去。
白宇丝毫不畏阿古那摩宝的凶悍,迎着对手枪身杀去,手臂肌肉猛地一紧,银枪在劲力的鼓动下发出如同闷雷般的响声,震耳欲聋,四周妖兵在这响声之下,动作顿时变得呆滞起来,纷纷露出不自在的神情。
持法明王见状,不由拍手赞道:“好枪法,以枪身为引,以劲力为源,发出雷鸣之音,不但可以震慑敌心,更能加强枪势之威。”
只听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阿古那摩宝竟被白宇一枪崩落下马。
也就在阿古那摩宝落马之际,白宇枪势一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