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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里就只知道钱是不是?是不是现在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才知道回来找我们俩老?当初沐云芝给你的那笔钱是不是又贴给哪个男人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么不知羞耻的女儿?早知道,当初还不如直接不管你,让你自己丢人现眼算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管你,你也别再来烦我们!我眼不见心不烦!”阮父说完,一甩手,愤然离开。
“莹莹啊,爸妈在你眼里真的就是这么的不堪吗?你真是太伤我们的心了。”阮母则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抹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失望的看一眼阮千莹,然后也转身离开。
阮千莹傻楞楞的怔在了原地,再一次无助又无奈了。
……
东方都锦
五点半
岑海鸥关了电脑,拿过包包正欲下班时,包里的手机响起。
“你好,我是岑海鸥。”一边接着一电话一边迈步走出办公室。
“你好,岑小姐,我们这里是市三医院,请问您是岑祖舟先生的女儿吗?”耳边传来一道很具职业化的女声。
岑海鸥微微的怔了一下,“是,我是他的女儿。”
虽然,她不想再与那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扯上关系,但她是岑祖舟女儿的身份却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岑小姐,是这样的。你父亲岑先生被查出肺癌,已经是晚期。他拒绝做任何的治疗,只是想和你见上一面。说是有些话想当面告诉你。岑小姐,你父亲让我转告你,请你务必过来一趟,就算曾经有再多的不是,他只是想当面和你说声对不起。岑小姐,岑小姐,你有在听吗?”见着岑海鸥一点声音也没也,护士小姐有些急切的唤着岑海鸥的名字。
岑海鸥回神,“你说,我在听。我现在过来。”
就算曾经再有不是,就算岑祖舟再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是此刻,她却是做不到那般的决绝。
肺癌晚期。
还能有多少个日子?
在这一刻岑海鸥觉,还有什么可以计较的。
电梯一直往下,出了电梯门,走出酒店大门,伸手正打算拦出租车的时候,印天朝的车在她面前停下。
“你怎么过来了?”见到印天朝,岑海鸥微微的有些吃惊。
“不是说好了每天下班来接你的吗。怎么又拦车了?”印天朝侧身为她打开车门,“上车,去接点点和小熙。”
“先去三医院。”岑海鸥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对着印天朝说道。
“怎么了,哪不舒服了?”印天朝一脸担忧的望着她问道,那眼神里除了担忧之除了担忧之外还有一抹心疼。
岑海鸥摇头:“不是我。是我……爸。”这个爸字几乎让岑海鸥昴足了全身的力气。
自从五年前那件事之后,她便再没有喊过岑祖舟一声爸,甚至可以说是恨透了岑祖舟。可是此刻,当她再一次喊出这个字时,却是让她觉的如此的陌生。
“怎么了?”印天朝启动车子,打着方向盘问着岑海鸥。
“刚医院给我打了电话,说他肺癌,晚期。”岑海鸥的眼神有些迷离,淡淡的望着车前方,透过车窗玻璃,却是不知道自己的视线停在什么地方。略显的有些沉重,似是在考虑着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印天朝可以说是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给雯雅打个电话,让她接下点点和小熙。”说完,掏出手机拨通了印雯雅的手机,将接点点与小熙的任务交给了他。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和他的关系会这么冷漠,甚至于连他来求我帮忙,我也半点没有动情。是不是觉的我这个女儿很不合格?很没有人情味?”岑海鸥侧头,看着印天朝,她的声音淡淡的平平的,没有任何的起伏。
“不好奇,但一定不会是你的错。”印天朝开着车,说着对岑海鸥无比信任的话。
岑海鸥微微的讶异着嘴,从来没想到过印天朝会这般的相信她。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印天朝侧头,双眸与岑海鸥对视两秒,然后继续直视前方:“由心而发的感觉,在我的心里,总觉的你应该是那种宁可别人负你,你却不会负他人的人。”
岑海鸥抿唇浅笑了,对着他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会不会把我想的太好了?”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还有眼光。还有也相信小熙和妈的眼光。”这是印天朝对岑海鸥的肯定。
岑海鸥先是微微的一怔,怔过之后抿唇一笑,双眸望着车前方:“我不知道点点的爸爸是谁。点点是人工受精怀上的。”
印天朝的身子僵了一下,“他为了钱让你去做这事?”
这个他自然指是的岑祖舟。
印天朝当然不会认为说是岑海鸥自己跑到精子库去挑了精子,然后去医院做了人工受精才生下了点点。
从岑海鸥对岑祖舟的态度,还在刚才岑海鸥说的话,如果他还不能将事情窜联起来,那么也就是不是印天朝了。
岑海鸥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略显的有些苦涩:“是啊。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一个父亲可以为了钱,让自己的女儿去替别人生孩子。可惜点点是个女儿不是儿子,这又让他们少赚了一笔钱。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那种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卖掉一样的感觉。”
印天朝的大掌复上了那只略显的有些冰凉的手,“放心吧,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你有一个家,你有家人,你有小熙和点点,你还有我。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他一直以为,她是被男人抛弃,然后独自一人带着女儿生活的。却是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她竟然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钱将她当买卖一样的交换了。
印天朝的心底顿时的升起了抹心疼,是替岑海鸥感到心疼。
岑海鸥由着他就那秀握着她的手,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垂头看着那只握着她手的大掌。他的手长的很漂亮,如钢琴大师一般,修长而又指节分明。每一个指甲都修剪的光滑而又圆润,没有一点的污渍。
印天朝也没再说话,只是就这样握着她的手,默默的开着车,直至车子驶入市三医院停车场。
停下车,印天朝与岑海鸥并肩朝着护士告诉岑海鸥的病房而去。
距上次岑祖舟到东方都锦门口求岑海鸥不过半个月的时候,现在再见到岑祖舟,他整个人又是瘦了一大圈,那原本还是半白的头发,此刻几乎全白。
岑祖舟躺要病床上,也没有打吊针,病床是普通的三人病房,另外的两张病床是空着的。岑祖舟躺在中间的那张病床上。此刻,他正睁着双眸定定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没有任何的表情,就那般目无焦距的盯着天花板。
岑海鸥与印天朝走进病房的时候,岑祖舟似是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一般,两人刚在病床前站立,便见着他侧头将视线停在了岑海鸥的身上,然后又将视线移到了印天朝的身上,对着两人露出一抹略显吃力的笑容:“你们来了,我以为到死也见不到你了,海鸥。你能来见我最后一面,是不是说明你已经原谅爸爸了?海鸥啊,爸爸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或许这便是报应吧。我知道,丽淇母女不用坐牢,一定也是你帮的忙。可是,她们却在知道我晚期后,拿着家里所有的钱一走了之了。海鸥啊,爸爸真是没脸见你。”
岑祖舟的话,倒是让岑海鸥微微的有些吃惊。
周丽淇与岑露瑶卷走了所有的钱,一走了之了?
怪不得,在医院里没看到她们俩的身影。
岑祖舟说完这么一大段话后,略显的有些喘,看着岑海鸥的眼神里充满了内疚与自责。
“我去办一下转病房手续。”印天朝在岑海鸥的耳边轻声说道,然后转身走出病房。
病房内,只剩下岑海鸥与岑祖舟父女俩。
岑海鸥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站在病床前淡淡的看着岑祖舟。
岑祖舟自嘲的一笑。
一笑。
对于岑海鸥,他还能有什么要求呢?
她今天能来看他已经不错了,他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听了傅丽淇那个女人的话,将自己的女儿害成这样。
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海鸥,我知道,你一定很恨爸爸。爸爸也不求你的原谅,爸爸更是没脸去见你妈。爸爸今天让你来,只是想告诉你,当年你生下的并非只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那笔钱也是让她们母女俩给吞了。爸爸一这辈子都是个没用的人。”
岑海鸥的身子猛的颤了一下。
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岑祖舟的话:当年你生下的并非只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
她还有一个儿子。
可是这些年来,她却一直都不知道。
她一直以为,当年只有点点一个,可是却不想还有一个儿子。
那现在,她的儿子在哪里?
当年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岑海鸥用着愤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病床上的岑祖舟,“当年的那个人是谁?”
这句话,她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咬着牙说出来的。
岑祖舟摇头:“所有的事情都是傅丽淇办的,我真的不知道。就连当年还有一个儿子的事,我也是前段时间听她们母女俩说起才知道的。海鸥,爸爸对不起你,爸爸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你,我永远都不能原谅我自己。海鸥。”
岑祖舟的声音有些哽,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里,噙着满满的泪水,满脸满脸尽是自责与悔恨。
岑海鸥恨恨的盯一眼他,悖然的一个转身,离开病房。
岑海鸥前脚刚离开,印天朝便是回到了病房。见着病房里没有岑海鸥的身影,微微的蹙了下眉头。
“印总。”刚要转身之际,岑祖舟唤住了他。
印天朝停下脚步,转身,附望着岑祖舟:“一会医院会帮你转病房,既然你是海鸥的父亲,不管你曾经做过怎么样的事情伤害过海鸥。这份义务我和海鸥还是会尽的。”
岑祖舟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不用了。对我来说转不转病房已经无关紧要。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上的便是海鸥。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待海鸥,别让她再吃那么多的苦。我这个父亲没有给她过过一天好日子,只是希望今天你会是一个好丈夫。还有点点,孩子没有过错,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也希望你可以分她一份父爱。”
“你放心,点点也是我的女儿,该有的一样不会少。”印天朝允诺。
“海鸥这孩子太苦了,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不是,是我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是我太没有用,只会听女人的话,却不管不顾自己的女儿。害的海鸥成为别人代孕的工具。当年海鸥生下的还有一个儿子,但是我却不知道我那个外孙的去向。印总,如果可以,你帮帮海鸥吧。我知道,海鸥一定也很想见到自己的孩子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说到最后,岑祖舟已经有些呜咽了,伸出他那枯枝般的右手抹着自己的眼泪。
印天朝没再说什么,只是沉沉的看了眼岑祖舟,然后退出了病房。
车库
劳斯莱斯边
岑海鸥蹲要车门边,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埋头于双膝之间。
她的身子微微的有些轻颤,似是在哭泣,却又努力的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岑祖舟说的话,对于她来说,无疑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当年她怀的竟是两个孩子。当年剖下的是两个孩子,可是他们却抱走了儿子,留下了点点给她。
她不知道,还有一个孩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或许喊着别的女人妈妈。他的生活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按着当年的事情推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