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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是母亲唤鸡的声音,香味是桌上的菜肴。
母亲在院里喂鸡食,看到萧浪她一错愕之下,盛鸡食的盘子掉落地上。母亲快步过来拉着萧浪上下打量,好似要好好看清楚他一般。“浪儿,是你吗?你可回来了。”
离家十年,终于回到家中,他的泪水很快扑面下来“母亲母亲”的唤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母亲拉着萧浪进屋里坐下,然后给他去倒茶水,好似萧浪还是孩子一般,喝着家里熟悉的茶水,母子俩的话匣子马上打开来。母亲的关怀在每一个字里都能让萧浪深切体会到。
母亲总说:“浪儿长壮实了。”又说“在外十年苦了浪儿了。”然后又说父亲总是挂念他,又说姐姐已经嫁了等等。萧浪像儿时一样嬉皮笑脸的一一回答母亲的问话。
这时间父亲从田间回来了,看到儿子回家也是高兴不已,却不忘教训萧浪几句,要凭良心办事等等。
然后父亲去唤萧艳一家过来团聚。
萧艳看到十三岁就出外闯荡的弟弟回家,也拉过来问长问短。喜出望外之余马上给丈夫介绍,一面又拉过两个孩子来叫舅舅。
萧艳的丈夫叫常延康,是城里面长进镖局的镖师,长进镖局虽只是江湖上不起眼的一个小镖局,但看姐姐的穿着与两个孩子的神态。姐夫应该也算一个人物了。
常延康体格壮实,双手粗壮,呼吸绵延有力,萧浪一看就知是学外家功夫的,在江湖中怎么也算个三流。
常延康打量萧浪一阵,道:“浪儿,常听你姐提起你,只说你十三岁出外闯荡,便十年也没音信,为了你们团聚,我之前也拖人找过你许多次,却一直没找到。还好你自己回家了。”
萧浪道:“多谢姐夫挂心了,我之前到处流走,去得远了,姐夫自然难找到我。”
“那为何不早些回家?”这个父母姐姐一直没问的问题,常延康问了出来,他是走江湖的人,难免担心萧浪误入歧途。
萧浪道:“我前几年替人做工,后几年在两广一带做生意,亏了本一直没脸面回家,直到前不久做了一笔大生意,这才回家来孝敬父母的。”他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来,袋中鼓鼓。他把袋子交给父亲,道:“父亲,浪儿多年不在家中,没能帮家里什么,这二百两银子是我多年的积蓄,还请父亲拿去找人来修修房子。”
第七章-太湖相识
第七章-太湖相识
萧浪道:“我前几年替人做工,后几年在两广一带做生意,亏了本一直没脸面回家,直到前不久做了一笔大生意,这才回家来孝敬父母的。”他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来,袋中鼓鼓。他把袋子交给父亲,道:“父亲,浪儿多年不在家中,没能帮家里什么,这二百两银子是我多年的积蓄,还请父亲拿去找人来修修房子,置办些家用。”
父亲已经接下了钱,一面道:“那好,我修了房子给你娶一房媳妇。”常延康还待要说什么,萧艳已经扯住了他的衣角。萧浪的银两何止这些,只因怕吓到父母没拿出来而已,父母毕竟只是本本实实的乡下人,自己拿出太多的钱来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这一席无话,饭后,常延康问道:“浪儿这次回家有何打算?”萧浪忆起茫茫往事不知如何做答,只道:“外面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只打算在家中孝敬父母了。”
常延康道:“那你愿意去长进镖局中做事不,我与镖局的大镖头很熟,我去说说情,让你到里面做个镖伙,每月也有三四两的月钱。”
萧浪道:“那自是甚好,只是我不懂武功怕是做不来。”萧浪本是使刀的高手,然而他若有意隐瞒,那别人也便看不出他的武艺来,隐瞒自己的武艺本就是杀手的要求之一。
常延康道:“那个不怕,你只跟在我身侧,会不会武功没关系,而一般防身的功夫我以后自会慢慢教你。”
萧浪自是应承下来,或许他真的应该好好修养一段时间了,就算为了报恩还必须去找破魂刀,那也慢慢在说吧。
自此,萧浪便在长进镖局中做了个镖伙,每日跟在姐夫旁边押送镖物,半年过去他地地道道的成了个乡下人。姐夫有空便教他些粗浅武艺,萧浪为人精明,又做事认真,很快就被大镖头看重,选做助手,每日跟他办理各项镖务。
长进镖局是小镖局,每日无非接些小镖护送,然而在大镖头吕天石的管理下也做得有声有色,生意红红。
冬去春来,乡间的草色又批碧绿,萧浪回家已经一年。父母早就为他求媒说亲了,却说相中远处一个村子铁匠邱阿四的女儿邱红,于是二老自去提亲,那邱阿四听得萧浪在长进镖局做事,也算有个好饭碗,于是便应了下来。
那日萧浪回到家中,父母马上把喜讯向他说了。却不料萧浪也不说一句话,自进屋关了门不出来。母亲恐是儿子不喜,便道:“浪儿若是不应,我就去回了!”
萧浪道:“待我想想!”屋外便没了声音。萧浪颓丧坐在床沿,心中忆起陆小敏来,然阴阳两隔,或许只能下辈子结发为妻了。这一年来的安静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充实,或许是他远离江湖的一天了,虽然他答应为报纪千凝救命之恩,替她去找破魂刀,但这是十分渺茫的事。破魂刀的传说传了几十年了,但从来没人能找到它。
当吃饭的时候萧浪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他答应了婚事。
久在江湖的人,总会想着去过平淡的生活的,尤其像萧浪这样经过打击的人。
婚礼就在半个月后举行。
洞房花烛,一切皆红,红衣、红帐、红头巾。
进入房间的时候萧浪已经喝得东倒西歪,这是他这一年来喝得最多的时候,房间的桌上还摆着酒,萧浪又喝了一杯,很快他就醉倒在了地上。
红头巾下的新娘听见萧浪摔倒地上的声音再也坐不住,她一下接开头巾,走去扶萧浪。她便是邱红。
邱红的脸很红,分不清是羞涩的颜色还是胭脂的颜色。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邱红也是长得美的女人,在乡下像他这样美的女人已经很少。
邱红把萧浪扶去床上,用湿毛巾给他檫着额头,为他醒酒。
萧浪很快醒了过来,见床边一个女子定定看着自己。突然心中掠过一丝惊喜:这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身影,是陆小敏,对,是她,难道我在做梦吗。跟着思想萧浪捉住面前的手,唤道:“小敏,你让我想得好苦呀!”
“郎君,你怎么啦,谁是小敏。”邱红的声音把萧浪拉回了现实。细细看床边的女子,清秀的脸龙红扑扑的,却不是陆小敏。萧浪暗道:“是我眼睛花了,小敏已经离开了的。”
“娘子,对不起,我喝酒太多晕了头了,害你不得好好休息。”说话的同时萧浪坐起身子来,多年的杀手生崖使他就算醉酒也比一般人醒的快,他的酒已经醒了一半。
邱红给他端了茶水过来,他一饮而尽。直到现在他才看清了父母给他娶的妻子。而同时邱红也在定定看着他。
“郎君,你还记得我吗?”
这一问勾起了萧浪的回忆,他似乎以前真的见过眼前的女子。只是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细节来。
“两年前,妾身与父亲去太湖走亲戚,在客栈中被人偷了银两,还不了住店钱,店家要把我卖入青楼,是你救了我的呀!”
经她一提,萧浪想起这事来,那时他在太湖执行任务,路遇这事,听二人口音是家乡那边的人,便出手打跑了客栈中的打手并给了父女二人银两。
邱红接着道:“我求了好久菩萨,真的见到你了,没想到还是在------”她的脸已经飞满红潮。
萧浪却道:“这事你不可告诉别人。”
邱红道:“我知道你是很厉害的人,你的经历一定非同一般,你不让我说,我便不告诉任何人。”看着邱红认真的样子,萧浪默默想道:“莫非这真的是天意,或许我的命中已经注定了我的一生。”
“郎君,你累了吧,我门要睡了吗?”萧浪点头。
蜡烛熄灭,萧浪似乎觉得自己就要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了。然而命运却不是这样安排他的。
第八章-赌坊压剑
第八章-赌坊压剑
蜡烛熄灭,萧浪似乎觉得自己就要这样过完自己的一生了。然而命运却不是这样安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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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样的一天里,不同的地方,有人离开家乡,有人踏上归途,有人悲有人喜,总之是尽不相同的。
在萧浪结婚的那天里,在另外一个地方,有这样一个少年。
少年秀发凌乱,衣襟不整,显见多日不洗。
少年的背上负一把剑,所有人都能看得出那是一把好剑。只是这样的好剑与背负它的人不相配而已。
少年脸色蜡黄,步伐不稳,显是劳累过度。他在这繁华的街道上,好似全然不称,也没有人去注意他。一天中不知有多少像他一样的人会来到流阳城。但却有人注视到他的按把剑,他也全然不睬。当经过包子铺或小吃店时,飘来的香气使他禁不注咽下吐沫,转头望了望又继续向前走。
这时、少年转身了,走向一个热闹的地方。
他从那门进去,室内深约五丈,宽有四丈,摆着五六张赌桌,到处都围满了人。他朝人最多的一桌走去,然后挤入人群。一张檀木长桌上放着下注的银钱。众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一个白瓷盖碗上,“开”的一声,一只手麻利地打开了盖碗,三个股子共是三点。
“三点、三点,我赢了,我赢了!”
“妈的,怎么全是一点。”
“哦------”
在喧闹声中,有人欣喜有人忧,又有人加入和有人离去。
人们又纷纷开始下注,少年取下身上的剑,压了下去,压在三点上。直到此刻,众人才注意到他的来临,都一齐愕然。
庄家说话了:“公子真的要用这剑压注吗?”
少年道:“正是!”
“若是公子赢了,我赌坊可无剑赔你,然则输了公子就得留下此剑,你可考虑好了。”
“我------我考虑好了。”少年似不愿意,肯定的语气却从他的口中说出,虽然说得断断续续却是真的。
庄家叫一声“验剑”,马上有人分开人群挤进来,取剑检验看值多少钱。在场的人都有些惋惜了,若这少年赢了固好,输了就太可惜了。从这把剑的外表来看,这必然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这少年或许是一位剑客。
一位剑客竟然到了把剑赌掉的地步,这实在是很无奈的事情。
验剑的人细看之后拨剑出销,脸色在急剧的变化着。
“阴阳剑,这是阴阳剑!”他的声音很大。
少年不动声色,其他的人却都惊讶了,旁边几桌的人也围了过来。只因验剑的人声音实在太大了。“阴阳剑”三字吸引着他们,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剑上,三尺九寸的剑身上隐隐透着青蓝二色,在拿剑的人翻转的同时,剑光炫动着所有人的眼睛。
验剑人此突起变化,横手出剑刺向少年。一面只听他口中叫道:“小子,这剑你从哪里得来。”大有一听不对就要把少年杀于剑下的趋势。
围着的人开始散开,有的马上跃出赌坊,有的取出手中的兵器指向少年。
阴阳剑在江湖中享名四十余年,与江湖中的另一把名器破魂刀几乎不相上下,剑由名剑山庄老庄主谢问所铸,一直是江湖中正义的象征。此剑后来传给少庄主谢天青,但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眼前的少年绝不可能是谢天青。两年前在江湖中盛名以久的名剑山庄被破,据说是杀手组织“七杀”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