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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摔倒在地上的黄禅面色苍白,双臂乃至上半身的筋骨酸疼麻痹,不断颤抖,他企图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连站立的气力都没有了。
当——
一声铜锣声响,擂台下的仲裁说道:“祁震获胜!”
能担当仲裁的人,眼力自是不差,他也看得出祁震刻意不使真气,与黄禅以力斗力,最后还是黄禅稍落下风,只是逼至极限的他,已经连站起来的能耐都失去了。
祁震的情况也十分不妙,浑身骨骼咔咔作响,两人互相搏斗至此,浑身气血沸腾,心脏飞快跳动,祁震的感应能力似乎也被扭曲般的放大,两耳之中尽是骨骼关节之间的摩擦。
紧咬着牙关,忍着体内的折磨,祁震将穴窍中的真气慢慢放出,顿时如同焦土逢雨露,饱经磨练的筋骨再度受到武斗真气的充斥,竟然有几分强化的情形。
筋骨的磨练,本就是无数次重复撕裂、修复的过程,而有着武斗真气做修复与补充,这个过程被彻底的加速,光是这一战,祁震就觉得自己双臂、乃至上半身的筋骨都得到了极大的强化,若是再一次与黄禅的战斗,恐怕已经不落下风了。
还在享受真气滋润的祁震,正好看见在地面挣扎的黄禅,心中一动,赶紧走上前去,伸手去扶。
黄禅看见祁震伸手过来,苍白痛苦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微笑,伸手一搭祁震的手,只觉得一股气息传来,瞬间游走全身,霸道而不容置疑。
“这……”黄禅内心十分惊讶,他身处的家族信息闭塞,为人也不乐于打听消息,根本不知道祁震真实实力为何,如今一接触,方才明白祁震有着炼气境的修为,若是如此自己败得不冤。
现在祁震对武斗真气的控制已经颇有火候了,凡是真气,自然都可以渡入他人体内,以消缓疲惫、恢复精力,虽然武斗真气过分霸道、杀伐之意浓烈,但是祁震还是可以加以控制,所以黄禅的精力一下子恢复了不少,还是能够拄着刀站起身来。
“祁震先生修为高深,在心折服……只是不明白,为何祁震先生,一开始不用全力?”黄禅既然知道祁震是炼气境的修士,唯一的疑惑也与擂台下众人一般,不明白祁震为何收敛真气。
祁震微微一笑,说道:“在下能修炼到炼气境,不乏机缘巧合,但是在武道一途上,磨练太少,经验浅薄,今日一战,既是欣赏阁下才华能力,也是有心想锻炼自己。见阁下膂力惊人,内心就起了比拼之意,跟阁下耗了这许久,倒是辛苦阁下了……”
“祁震先生不必如此……”黄禅不善言辞,只好抱拳行礼。
然后祁震低声说道:“我自作主张了一下,往阁下体内渡入一道真气,若是阁下能够捉摸真气游走之势,未尝不能突破境界。”
黄禅听闻,脸上一阵惊喜之色,嘴上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而祁震也并非是索恩图报之人,笑着拍了拍黄禅的肩膀,说道:“阁下勤加修炼,日后未尝没有求仙问道的机会,这也算是在下一些报答吧,毕竟这一战让在下收益不少。”
两人并肩一路走下擂台,祁震也不乏点评黄禅刀法中的优劣,更是大大赞赏黄禅的惊人膂力。
黄禅得了祁震的一道真气,自知未来修炼将会是一条光明坦途,他虽然嘴里没什么太过动听的谢语,但是对祁震还是发自心底的感激,甚至比武大会还没有结束,就打算赶紧去闭关修炼,精进武功。
祁震看着远去的黄禅,心底里若有所思,张军走上前来,恭贺道:“恭喜祁震先生又胜一场。”
“嗯。”祁震点点头,问道:“其他人比的怎么样?”
祁震问的其他人,自然是何茗、穆彻宏这一类已有炼气境修为的人物。
张军说道:“穆彻宏刚才已经胜了一场,而何茗的比试还没开始。”
“那我们去看看?”祁震提议道。
“那恐怕要赶紧过去了,毕竟何茗这样的人物,有不少人观战。”张军提醒道。
“走!”
祁震做事从不拖拉,跟着张军的步伐就来到了何茗即将要比试的擂台,听张军讲解道:
“何茗今天的对手是白竹山寨的二当家,名叫董飞,拿手功夫是铁线拳,双手垒砌铁环足有十余斤重,拳可碎石,是天南少有的硬功修炼至化境的人物。”
“白竹山寨?”祁震非常好奇,在他眼里,山寨之流不都是劫道、杀人越货之流所聚集之地吗?怎么也被邀请而来了。
张军自然也看出祁震的疑惑,解释道:“白竹山寨的确曾经做过强盗土匪的行当,当年的大当家还是被我们张家派人所击杀的,后来掌管山寨之人洗心革面,依靠采集、狩猎毛皮过日子,虽然艰苦,但山寨之中也有武艺流传,其中这铁线拳便是一绝。”
“是吗……”祁震看着擂台上的董飞,只穿着一件短袖小襟,露出筋肉虬结的双臂,看来也是一名膂力惊人的武者,而小臂上所环绕的铁线——与其说是铁线,倒不如说是铁环,每个都有拇指粗细。
铁线拳能攻能守,董飞本人也修有硬功,在天南武林行走旱逢敌手,可惜今天他碰见的是何茗,虽然未见何茗上场,但董飞身上散发的气息,已经让祁震察觉到他的胆怯了。
祁震低声向张军问道:“这董飞曾经跟何茗动过手吗?怎么这么害怕?”
张军往台上看了一眼,说道:“董飞过去不曾来过天威谷,只是三年前,张家委托了不少山头势力寻觅何茗,这白竹山寨就是其中之一!”xh118
第100章冰冷
何茗此女行踪诡秘,祁震问道:“我曾经听说,她在上届比武大会之后,挑战了好几个以剑法著称的家族,五战五胜,这消息属实吗?”
张军点头道:“确凿无误,至于具体原因,我们也查不出来,据说当时五个家族因为不堪屈辱,联手一同寻仇,好不容易找上何茗,双发爆发了一场大战,那五个家族死伤大半,白竹山寨的人当时受我们张家委托,寻找何茗,虽然没找到本人,却是发现了战斗后的场景。”
说到这里,张军突然停滞了一下,祁震皱了皱眉头,问道:“情形如何?”
“惨烈血腥都不足以形容。”张军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由于麦芒本身就是锋芒尖锐到了极致的兵刃,那五个家族的人大多都是被削得开膛破肚,剑锋一旦划过咽喉,血液就无法停歇的喷涌而出,绝大多数人都是失血过多而亡,还有一些,看上去是先锋突进之人,他们的双臂大多都被利刃高速截断,唯一特别的是,在场并没有一柄兵刃有折断、砍断的痕迹。”
“好精准的剑法!”祁震虽然无法想象出那血腥的场景,但是却能从张军的只言片语中推演出何茗的剑法。
张军抬眼看了看擂台上的董飞,说道:“当初这个董飞,就是前去寻找的人之一,估计是亲眼目睹了何茗那骇人的剑法,以及血腥的场景,多少也有些畏惧吧。”
“嗯……”祁震不再去主意董飞了,毕竟以何茗的实力,董飞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祁震侧眼一瞧,发现远处的仲裁,气息悠长而玄妙,有种奇异的鼓荡感,一眼就发现不是寻常人物。
“这一场的仲裁是炼气境的修士吗?”祁震向张军问道。
张军看了一眼,回答道:“不错,但这不是张家的人,是玄天宗的门人,但我也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家主不说,我也不好打听。”
“的确,这种比试,还是需要炼气境修士来控制住场面的……”
祁震说话间,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众人虽然喧闹,却有着刻意压低声音的感觉,祁震望人群外眺望,一眼就看见全身白衣的何茗。
“来了!”祁震瞳孔紧缩,紧紧盯着何茗。
这种环境下,何茗自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但是她却感觉到人群中一个更为特殊的视线,当她眼珠一转,就看见擂台下的祁震,但是只一眼,何茗便不再注视。
待得何茗走上擂台,正对着董飞之时,擂台下的仲裁一敲铜锣,宣示着此战揭晓。
铜锣的颤响结束之后,擂台上下彻底安静下来,众人几乎连大喘气也不敢,近乎死寂一般的氛围下,只听得几声叮当声响。
原来是董飞一抖双臂,臂上铁环一颤,随之足下连环迈动,似影似幻,走出一道弯曲弧线,却又异常迅速地像何茗扑去。
“没想到董飞也练就了一门步法!”张军急促说道。
董飞速度是快,但是在祁震眼力还能被清晰把握,反观场上的何茗,美目低垂,就像看着地面似的,当董飞的影子出现在视线的一刻,她动了。
可这个动,又似乎是静止的,明明周遭环境如冰一样凝结,擂台上下似乎彻底静止了,就连董飞也在奔跑中停滞不动了。而祁震却能察觉到,在这一块裹住天地的“冰”之中,有一团火,而这团火就是何茗本人。
就是在这种动与静的极端对立之中,何茗手中麦芒轻轻一跳,剑柄往外弹跳了一下,随即收回入鞘。
叮!
就是这一声,满场的凝固瞬间瓦解,董飞继续恢复向前冲刺,可是他的行进方向,却异常诡异,朝着何茗的方向,却几乎擦过了何茗的肩膀。
董飞就好像是瞎了眼睛一样,没有看见何茗身在何处,脚下步伐依旧,在经过何茗身躯之后冲了几丈距离,然后突然失足倒地。
董飞一摔倒,擂台之下顿时哗然,毕竟从董飞进攻,到他摔倒,仅仅过了两三息的时间,短暂无比,就连何茗手中麦芒的出鞘声,众人也几乎难以听清,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董飞摔倒在地。
而擂台上的董飞,也是头脑模糊一阵,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摔倒,他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身子,发现并无损伤,正当他准备回身再进攻时,一阵铿然碎裂的声响传来。
当、当、当……
一个个缠绕在小臂上铁环,裂成三四块地坠落于地,董飞木然地看着崩裂的铁环,断裂的切口平整而干净,简直比自己日夜清洁的铁环还要光鲜亮丽,简直就是浑然天成,丝毫看不出是刚刚被切断的痕迹。
待得铁环一块块在擂台上摔落、打转,董飞才醒悟过来,然后立马拱手道:“在下认输了。”
当——
董飞一认输,仲裁也不多加确认,直接敲响了铜锣,何茗不发一言,转身离开,整个过程不曾直视董飞一眼。
而董飞也不敢抬眼去观瞧何茗是什么神情,一直低头抱拳,直到何茗走远为止,方才弯下身子,去拾起那堆铁环的碎片。
若是以比试的时间而论,每逢何茗的场次,都是时间最短的,往往对手一上场,仅一个照面、甚至一个照面都没有,胜负就已经分晓了,而这次也不例外,擂台下的观众们早就心里有数,对董飞的战败毫无意外,唯独就是不明白董飞是如何败的。
擂台下的人渐渐散去,就连董飞也将自己的铁环碎片一一捡走,当擂台上再无一人之时,祁震依旧保持着抬头仰望的姿势,像是在沉迷着什么似的,嘴巴不自觉的开口道:
“好——”
“好快!”
祁震还没说完,只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祁震专心致志的状态,祁震回过神来,转头就看见一名穿着灰色衣衫的男子,脸容阴翳,背上负着一柄剑。
祁震听过张军的介绍,此人名叫胡腾,也是出身擅长剑法的家族,但无论是剑法还是家族宗脉,都是一支独传,在天南之地非常罕见,今日一见,只觉得此人阴沉无比,要不是眼前真真确确站着一人,祁震简直会误以为是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