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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郎中年纪其实并不小了,只是莫声谷前世今生加起来心理年纪,大约有几十岁了,再加上这几日一直在生死之间,挣扎徘徊,无疑之中觉得对方稚嫩的很。
郎中一开口,莫声谷就听到道熟悉的口音。“在下襄阳府人士,家住武当山下,姓范。”
莫声谷心中一动,说道:“那你与武当山下的范神医是如何称呼啊?”
小郎中说道:“正是家父。”
所谓武当山下的范郎中就是当日受莫声谷传授医术,一直以门下弟子自居的范郎中。
莫声谷不由的感慨万千,没有想到在这高邮危城之中,却能见到故人之后。莫声谷本想与小范郎中说几句话。却有一个名士兵,忽然过来说道:“先生,将军有请。”
莫声谷认识这个士兵,是张士德的一名亲卫。他此刻来传讯,自然是有要事。莫声谷不敢耽搁。一披外衣,就跟着来人走出门了。
高邮城虽然说不小,但也不大,莫声谷跟着这个士兵走了一会,却发现不对劲。这并不是去张士德哪里的方向。
张士德虽然在城中有府邸,但是他大多时间都在城头,几乎上没有回去过,此刻这个士兵带着莫声谷走的地方,绝非是东门城头。
莫声谷微微有些警惕,问道:“将军在哪里?”
士兵回答道:“将军现在在王上那里。”
莫声谷一看道路固然是往张士诚的王府方向的,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由不得莫声谷不小心,这一段时间里,莫声谷才知道什么是危机四伏。随着脱脱围攻日急,高邮城的日益窘迫。自然少不得有二心之日,城中已经有数次叛乱,想要将城门献给蒙古人。好赖张士诚还是有些手腕的。将高邮城经营的恍如铁桶。只是近几日来,这高邮城的处境越来越不好了。虽然有些军机大事,张士德没有告诉莫声谷,但是莫声谷也能猜得到,这高邮城大约快要粮尽了。
此时召集众将,大约是做最后一博。只是在张士诚府上的时候,召唤我,只能是张士诚的意思。只是张士诚现在找我这一个武林人士,干什么啊?莫声谷在心中默默的想道。
行不及多远,莫声谷就来到了张士诚的府上。
张士诚的府邸是原来的蒙古贵人的府邸,自然好一番雕梁画柱。不过都已经落满了尘埃。
张士诚自奉甚薄,虽然居于华厦之中,衣食用度与众将一般无二。这豪华的府邸大半改为伤兵营,即便剩下的一小半也有很多地方是空置的。
莫声谷跟着引导之人,通报过后,几步走进了议事厅。
一进议事厅,莫声谷目光微微一紧。这小小的议事厅之内,居然有数名高手,再加上其余的武林人士,居然占在议事厅的一半。
莫声谷来到高邮城这一段时间,一直在东门之上,昼夜不离。没有与其他武林人士有什么来往。此时身上自然有一股战场杀气,而且道门功夫自有隐逸之功,在其他武林人士眼里面,这莫声谷完全是一个战场的杀汉粗胚。几个高手对视一眼,心中暗暗道:“诚王要做此等大事,要这个家伙来干什么,不是会杀人就可以的。”
莫声谷一直在战场上打滚,自然不注意仪表,身上早已是胡子拉碴的。没有人能看得出,这人就是当初风度翩翩的武当七侠莫声谷。
“咳咳。”一人从后面走出来,往主位上一坐。咳嗽两声。
众人齐齐行礼道:“见过诚王。”
这议事厅里面的人要么是张士诚亲信,要么是武林人士,都没有叩拜,只是拱手做礼。
张士诚说道:“诸位请坐。”
张士诚面色清瘦,长须飘飘。说道:“诸位知道,我高邮城现如今已经是危在旦夕。如果脱脱再加紧攻打,不出十日,这高邮城必破。我张士诚无能,现在已经想尽办法,但是毫无用处。现在只能拜托诸位了。”
张士诚一开口就态度诚恳礼贤下士。江湖草莽之辈,那里受的了这个,均想到,这拥兵数万为一方之雄的诚王,如此相待。即便死了也值了。
怨不得他们如此,江湖人士向来都不放在朝廷眼里,所谓之侠以武犯禁是也。如果不是蒙古人攻打南宋,将中国的精英层次一扫而空的,也容不得这些江湖草莽之辈撑起抗元大旗。大宋还在的时候,莫说一个王爷,就是一个七品县令,也瞧那些江湖人士不起。
那些名门正派还好,常常兼修佛道,自然被人高看一眼,但下面混江湖的,简直就是下九流之称,明教就是如此,如果大宋还在明教不过一邪教而已,哪里能像现在一呼天下响应的地步。
张士诚这个王爷虽然是自立,但是能在百万大军之中,独撑危局,屹立不倒。由不得不被称一句大丈夫。被他一语求肯,自有有人脑袋发热,什么也顾不得了,说道:“单凭诚王一句话,我等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张士诚起立长揖到地,说道:“多谢诸位。”
下面的江湖人士,有的站起避让,有得激动的面红耳赤,不知道所以。莫声谷在后面静静的品茶,不为所动,偶尔用眼睛余光看向张士德。
张士德就在张士诚的身边落坐,其余的还有张士诚的几个兄弟,以及几个老者。
这几个老者都是有武功在身的,能有如此高位,大概是海沙帮,盐帮的人吧。
张士诚是贩私盐起家的,而盐帮与海沙帮都是做同样的勾搭,与张士诚最为亲近,甚至有传闻说张士诚在江湖之时,也是盐帮里的一员。只是如今称了大王了,为了面子上好看,这才隐去了这一段事实。
其实热血沸腾的都死那些二流人物,真正的一流高手,有的像莫声谷这样冷静自持,有的面上一片狂热,但是一对眸子清醒无比。
张士诚见火候到了,说道:“我想请诸位英雄出手,行刺脱脱。”
一句话说出来,仿佛是给议事厅里面泼了一盆凉水。所有武林人士都冷静下来了。
脱脱是那么好行刺的,且不说脱脱的那边的高手,丝毫不差于高邮城之中的。两边高手也有本质的不同。脱脱那边的高手都是脱脱麾下之人,而高邮城里面的高手却是自四面八方助拳而来的。谁能丝毫不顾,将姓名托给张士诚啊?
说句不客气的话,哪怕是高邮城破了,这些人想走,也是能走得脱的。而行刺脱脱。不是脱脱手下的高手,就是脱脱的位置,在万军之中,如果走得脱啊,事情成与不成都是有死无生之局。
沉默良久,忽然又一人说道:“诚王的意思,某明白了。这个事情某应下来了。”说话的人,莫声谷不认识,却听旁边的人切切私语,知道此人是是天鹰教白龟寿。
白龟寿说道:“教主遣我来此地,助诚王一臂之力,自然要出一把力气。”
白龟寿一应下来,自有很多人答应了,莫声谷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这议事厅里面的武林高手,要么是被张士诚的礼贤下士打动,要么是被现场气氛裹挟,不好说出一个不字,要么是碍于大义,不能不答应。
但仍然有数人与莫声谷一样,稳如泰山,不为所动。
张士德眼睛里面疑惑的目光一闪而过,随即又变得平静如水。
张士诚的面子上过不去,但是还是说道:“愿意的同道,就留在王府之中。我们来商议计划。而不愿意的同道,请这几日不要出高邮城。”张士诚大声一呼道:“来人,请他们下去。”
莫声谷自然在被请下去的人里面。
莫声谷心中暗暗想到这张士诚有些病急乱投医了,两军交战,存亡之际,岂能系于一刺客之手。只是高邮城位置重要,阻挡元军南北回合。否则高邮城一下,元军南北合流。兵威日胜,恐怕现在轰轰烈烈的红巾军起义,又要落于低谷之中了。
莫声谷又岂能袖手旁观啊。只是成大事不谋于众,行刺之事,何等机密,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商议,岂有能成功之理,莫声谷自然不去理会。但是其刺杀脱脱一意,却一语打入莫声谷的心中。
杀脱脱,不仅能挽救高邮城,也能扭转天下局势。
鞑子朝廷几乎没有第二个能有脱脱如此威望与能力之人。脱脱一死的话,鞑子朝廷就去了一半了。再也没有人能挽狂澜于既倒。
一边是生死,一边是大义,莫声谷心中挣扎不已。做还是不做啊?
第七十七章遗书
第七十七章遗书
夜里,张士诚与张士德两人相对而坐。
张士德说道:“大哥,行刺脱脱一事,能成吗?”
张士诚冷冷一笑道:“成与不成又何妨。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如果能让脱脱受到干扰那就再好不过了。这高邮城是待不得了。我虽然矢志反元,却不愿为天下英雄做嫁衣。这一段时间想尽办法迷糊脱脱的视线,做好突围的准备,脱脱想要高邮吗?就让给他。我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的。脱脱的威风长不了了。”
张士诚此言,自有一股风度。让人确信他说的是事实。张士诚话锋一转,说道:“那个莫声谷没有动心吗?你去劝说一二,这刺杀脱脱之事,没有几个高手参与到里面,恐怕脱脱是不会相信的,私下突围的准备,不要有丝耽搁,这关系到,我等的身家性命,知道吗?”
张士德低声应道:“是。”稍稍沉吟一下,说道:“大哥,我等真得丢下全城百姓走吗?”
张士诚闭上眼睛说道:“当断则断。”
这样的决定张士诚心中也很痛苦,但是如今在张士诚眼里,已经大事已去。不得不如此,小小的高邮怎么能抵挡住百万大军猛攻。已经到了当有所决断的时候。
张士德出了王府,立即去找莫声谷,左右将士却说莫声谷已经找不到了,张士德叹息良久怅然如失。
莫声谷一出王府,就知道张士德会来找自己,张士诚不会平白无故的叫自己的。一定是张士德推荐。自己不应,张士德一定会再次找自己的。
莫声谷觉得张士诚此事做得太草率了。见了张士德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张士诚的不是,人家是骨肉之亲,岂不知疏不间亲的道理。如果不说得话,难不成还参加这样必死的行动不可。莫声谷觉得自己先躲一阵子才是正理。
莫声谷躲避的地方,就是小范郎中的房间。
小范郎中医术高超在高邮城里面也是很受优待的,自然有自己的房间。再者高邮城死的人太多了,房屋空下的相当多。莫声谷毫不费力就能找到藏身之所。
莫声谷告诉了小范郎中自己是莫声谷之后,小范郎中诚惶诚恐,对莫声谷这位祖师爷很是殷勤。
莫声谷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
小范郎中说道:“我学医有成之后,游医天下,一来开阔见识,一来悬壶济世。可是----”小范郎中露出悲戚之色,说道:“天下之间,有多少人是死于床榻之上,我就是医术在好,能救得了多少啊?”
小范郎中这一句无意识的话,在莫声谷的耳边响起起,如同黄钟大吕。
莫声谷前世是医生,骨子里面悬壶济世的根子都没有断过,这一句话让莫声谷心中引起了共鸣。
莫声谷想起自己转生之后,十多年来。莫声谷遇到的多少人是死于床榻之上。莫声谷心中暗暗想到:“老死床榻,在后世看来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在现在却是一个太美好不过的奢求了。上天让我来到这个时间上,真的是让我来求仙访道的吗?生于乱世而避居深山,视天下有若无事,是我能做到的吗?我做不到。”
莫声谷忽然觉得自己的真气开始一点点的蜕变。心中蓬勃的杀意,在不断的翻滚。莫声谷说道:“你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