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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声谷已经暗暗的握住了剑柄,随时准备出手,两方人员无不如此,只是天鹰教殷天正有伤在身,而手下人的兵刃都借给杨逍用了,一一被倚天剑给斩成了两段,统统手无寸铁,一旦开打局势大大不妙。
“哈哈。”一阵尖锐的笑声传来。直击所有人的耳膜。让三派低阶弟子无不觉得头晕耳鸣。
殷天正面带喜色道:“是蝠王到了吗?”
俞莲舟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平复下来。莫声谷心中知道师兄心中如何想,这明教中人一个个来援的话,局面恐怕会不利于正道。只是没有想到殷天正不是已经叛出明教了,怎么与明教的关系如此亲密。
殷天正心中也满是苦涩,如果想他也不愿意欠明教如此多的人情。殷天正才能卓绝,心高气傲,坐不成明教教主,率众出走,另立门户,自然想创一番不输于明教的事业,却不曾想如今又要明教兄弟相助,今日之后,江湖上恐怕就没有天鹰教了,只有明教天鹰旗了。
来人说道:“正是小弟。”
空智神僧道:“这位蝠王是鹰王请来比第四场的人吗?”
韦一笑道:“再比一场,固然可以决胜负,不过我有消息,诸位要不要听一下。”
韦一笑虽然才到片刻,就已经将场面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了,这一开口就没有让对方拒绝的意思,说道:“我从徐州来,元相脱脱已经南下,攻克了徐州,此刻恐怕已经到了高邮,我明教的兄弟死伤惨重,已经无力与脱脱抗衡了,如果高邮一下,恐怕大江上下都被脱脱肃清。义军兄弟难免死伤惨重。恐怕不是诸位所愿的吧。”
灭绝师太立刻说道:“此言当真?”
韦一笑说道:“我韦一笑好歹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事情如何说的了假话。即便是我们再比一场,又如何,我如果赢了,少林也不会轻易放弃天鹰教的,我如果输了,天鹰教恐怕也教不出人来,难道再火并一场,让亲者痛仇者快。”
灭绝师太嫉恶如仇,但反元的立场最为坚决道:“如果天鹰教北上助守高邮。我峨眉与天鹰教的矛盾一笔勾销,今日之事就到此作罢。俞二侠,你觉得如何啊?”
俞莲舟看向俞岱岩,俞岱岩虽然对天鹰教有些怨气,但是更大的怨气就是那一群打断自己四肢的神秘高手,这高手可能就是元廷的人。俞岱岩如今已经胜了天鹰教一场,大挫天鹰教的威风,心中的怨气早就烟消云散了。俞岱岩是张三丰教出来的弟子,自然知道是什么是大局为重。对俞莲舟点点头。
俞莲舟说道:“武当派也无异议。”
空智神僧心中暗道:“今日就不该带武当峨眉来。”
黄鹤楼之会,就是少林发起的。莫声谷下山之前尚没有听说过,已至于差点赶不上,自然不是武当的手笔。
少林在南方的势力是弱于武当,峨眉两派。叫上两派自然更好的向天鹰教施加压力,却不想被两派反客为主,左右了少林决定。
六大派里面反元立场最为暧昧的一派就是少林。
华山是全真教遗脉,虽然一直在明哲保身,但是反元立场却是十分坚定的,而峨眉派是郭襄传下的这国仇家恨,自不必提,张三丰一代宗师在大义上毫不含糊,年轻时候,就做过很多让元廷恨的牙痒痒的事情,年纪大了,近数十年没有下过武当山,并不是说就对元廷有好感了。
昆仑远在西疆,此地地广人稀,天高皇帝远,反不反元,元廷的力量都对昆仑派鞭长莫及。昆仑派自然与武林同道一置。崆峒之地,汉番杂居,崆峒的门派传承全在汉人,自然对反元一事也十分上心。唯有少林不同。
少林的重新崛起是得了蒙古之力。
少林自从火工头陀之乱之后,封山百年。此百年之间全真教大兴,在北地将佛门压得喘不过气来。从大都佛道之会后,全真教土崩瓦解。少林几乎在几年之间,恢复到全盛之时,甚至犹有过之。此间种种岂能没有一点猫腻。
在少林想来元廷成也好,败也好,只有少林的实力仍在,不管谁家坐上朝廷,都不会对少林如何,但如果参与反元,一个不小心,少林百年基业就一朝丧尽。少林可不是武当这样的只靠山下几百亩地清贫自守,几乎整个登封都是少林的产业,可谓家大业大。
所以少林宁愿打击明教,天鹰教,不让这些与少林有仇的门派有机会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其他的浑不在意。脱脱南下根本不被少林放在心上,否则一少林在北地的势力,这个消息真的今天才知道吗?
此时空智也没有其他办法,总不能说,其实元廷也挺好的吧。虽然如此但空智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说道:“大义在前,贫僧没有异议,只是龙门镖局满门性命不能救这样算了。”
殷天正问道:“大师的意思?”
空智说道:“五年,五年之内我少林不与天鹰教寻仇,只是五年之后,还请各凭手段。”空智见事不可为,索性将寻仇的时间向后拖延,总之以少林武林泰斗的地位,决计不会轻易翻过天鹰教,而且都大锦刚刚就死在黄鹤楼之上,少林派如果轻易放弃,如何让众多弟子信服啊。
殷天正没有指望能将此事一笔勾销,听空智如此之说,已经是大喜过望了,说道:“好。如此一言为定。”
三派与天鹰教定下推迟五年之后再做一决的决定之后,没有一丝想留下来的意思。
武当派三人回到住处,俞莲舟忽然开口说道:“恐怕五年之后在战天鹰教遇见的就是明教的高手了。”
俞岱岩与莫声谷心中稍稍一想,就暗自点头。今日天鹰教死活不肯交出杀龙门镖局满门的人,以后决计也是不肯的,殷天正一个抗衡不了少林派,估计明教必然出手,今天其实已经是明教干预的结果了。
俞岱岩心中更是多想一层,不由的说道:“难不成明教内部已经和好了吗?”
此言一出俞莲舟神情一肃,说道:“此时未可知也。”
莫声谷没有见过全盛之际的明教,不知道俞莲舟与俞岱岩的心情,当年阳顶天横行天下,撑起天下反元的一面大旗,天下英雄无不敬仰,只是阳顶天出身明教,行事诡秘,才不能使天下英雄心服。但即使是这样,现在横行天下的明教义军都是当年阳顶天的遗产。
阳顶天雄才大略,武功高强,如果不是英年早逝,现在的反元局面绝对不是这个样子,阳顶天当年甚至有上武当山挑战张三丰之意,只不过阳顶天闯过少林之后,见识少林的底蕴之后,不敢小看武当,这才罢行。
俞莲舟与俞岱岩想起明教当年的威风,不禁有些严肃。莫声谷却没有这样的想法,莫声谷的心思已经转到另一边了,说道:“师兄,我想去高邮。”
俞岱岩一听,就说道:“不行,战阵之上,任你多高的武功,也发挥不出来,不是没有武林高手死于小卒之手,高邮被百万大军围攻,实在是太危险了。”
莫声谷说道:“明教鬼祟邪教,也知道民族大义,知道抗击暴元,而我等以名门正派自居。毫无动作,不让人耻笑吗?”
俞岱岩一时间哑口无言。
俞莲舟说道:“你真得要去吧?”
莫声谷说道:“二师兄,我注意已定。”
俞莲舟笑道:“这才是我等师弟啊?我等师兄弟几个,除了你与梨亭,那一个没有在战阵上厮混过,只是到了战阵上才明白,这战阵之上武林高手的能力,比不过一个猛将。白白浪费一身武艺,这才是我们不再上战阵的原因。”
第七十三章百里联营
第七十三章百里联营
高邮城外,百里之地,渺无人烟。
高邮本就是扬州繁华之地,虽然宋元曾在此地交锋拉锯,但也是百余年前的事情了。这百余年的积累一招战火,又付之一炬了。
莫声谷一人一马独自走在此地,看眼前此情此景更是愤恨无比。
所谓兵过如洗,蒙古人的暴虐更是如此,这方圆百里的百姓都驱赶过来,驱民攻城,这本就是每个人惯用的伎俩。
莫声谷还没有靠近高邮城,就遇见好几骑蒙古游骑,莫声谷费一番手段才将这游骑料理干净的。
莫声谷心中暗道:“这蒙古人弓马娴熟,虽然不通武功,但也是一把好手,我如果这样直愣愣的杀过去,是闯不过高邮城外的蒙古军营。我须夜半过去,发挥江湖人搞来搞去的手段,才能过了这一关。”
莫声谷心中如此做想,就不再前行,寻一避风隐蔽之地,静静的养神,待到暮色四合之后,才放走马匹,独自一人向蒙古大营而去。
莫声谷独自一人施展轻功,自然是极快的,不过半个时辰之后,就看见了蒙古大营。
莫声谷前世常常听说联营数百里,常常以为是夸张之举,如今见了才知道绝非虚言。只见眼前蒙古大营层层叠叠一座营地接着一座营地。营地之中的篝火一团团的剧烈燃烧着,莫声谷远远的看上去,只觉得这些篝火将夜晚的天空染得微红。人类的伟力,聚积在一起,场景竟如斯壮观。怪不得古人有投鞭断流之叹。
莫声谷离近营地,更是发现其中甲胄林立,兵戈井然,防备森严之极,从这里面莫声谷可以看到脱脱的治兵之能。
莫声谷隐逸行踪,一般士卒发现不了莫声谷,但什么莫声谷有些犯难了。如果这潜入高邮城的话,莫声谷费不了什么功夫,毕竟联营百里,这里的漏洞对于一只军队来说是一个都没有,但是对于一个人来说,漏洞大把的是。
但是莫声谷不愿意就这样潜入营地一无所获的进高邮城,这样即便是进去也不会受人重视的。
莫声谷助守高邮是大义所在,但也绝不愿意沦为他人炮灰。
莫声谷在蒙古大营之中转了个把时辰一无所获。军队扎营有一定之规。但是莫声谷却把握不住的这个规律,只是在瞎转。
就在莫声谷准备放弃的时候。只见一队蒙古兵压着一个彪形大汉。这大汉被五花大绑紧紧的绑着,上身动弹不得。身上鲜血淋漓,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还像外面渗血。
莫声谷认得这些蒙古兵,他们的打扮分明是怯薛军。
莫声谷心中暗道:“蒙古怯薛军是大汗亲军一般都是在高管身边当亲卫,这几个怯薛军压着这个大汉,一定是见蒙古高管,如此我只有跟着他,就能见到蒙古首脑之人,然后取了他性命,见到高邮城中的人,也好说话。”
莫声谷轻轻的跟着在一行人身后,莫声谷轻功高绝,蹑手蹑脚之下,小心翼翼的见这一行蒙古人送进一座大帐。
这座大帐不同寻常,有许多晦涩的气机浮动,这里面一定隐藏着武功高手。莫声谷不敢太靠近,大帐之外听里面的动静。
莫声谷附耳听来,只听大帐里面有一老年的声音说道:“今日看你城下冲阵,颇有章法,是一员猛将,我大元正是用人之际,你可愿降吧?”
大汉说道:“我与士诚哥哥是骨肉之亲,要我背叛士诚哥哥是休想。”
“张士诚不过一介草民,骤然得此高位,只知道一位仁厚,毫无远见,我要破他不过举手之劳,只不过爱惜士卒,不愿多做杀戮。你若降我。看在我的面子上,来人高邮城破,我不杀他。如何?我大元富有四海,纵然一时乱民四起,朝廷也有手段一一剿灭。我见你是一个人才,如果降我,自有荣华富贵。”
大汉说道:“我张士德不是没有见过富贵的,如果仅仅为富贵我们兄弟数人为何要起兵啊,我等贩盐,手中绝非无钱之辈。富有四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