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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就是那五柳玉令了,只要拿着这个玉令,老子说不得就当个神仙吧,哈哈。”
许重小心的将五柳玉令贴身藏好,这才仔细的展开那块素帛。黑暗中,即使他的目力异于常人,但也只是看到这素帛上面勾画着一些繁复的线条,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内容。
许重将素帛放到鹿皮袋中收好,又将白中举和白管家的尸体堆在一起,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彻底的毁尸灭迹,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阵倦意涌上,他随便找了个干净、避风的地方刚一躺下,就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章 在路上
第二天一早,许重早早就醒了,用溪水洗了一把脸,又胡乱摘了些野果吃了,就坐在石头上看那张素帛。一看才知道,原来这素帛上的那些繁复的线条却是一张地图,里面详细介绍了去五柳仙派的路程。
大梁朝在塞北共设置了两个大州,一是辽州,另一个就是更在辽州北部的肃州。这两大州都是地广人稀,近年来虽说朝廷不断的在从中原向这里迁徙人口,但总体来说仍比中原地区要荒凉许多。
五柳仙派就位于肃州境内的五柳山,乃是长白山脉的一条支脉。从这里到五柳山,大约有一千三百余里的路程,着实不近。
许重看罢地图,将素帛收好,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一千三百多里着实是不近,更主要的是塞北不比中原,人烟稀少、猛兽众多,他有点担心自己能否安全的到达五柳山。他顺手将一个看起来很是古朴、粗糙的小斧子握在手中把玩。
小斧子的柄上系着一根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细绳,坚韧异常,他小时候曾经用剪子剪过,结果剪子豁了口细绳上却连一点痕迹也没有。
他也不知道这个小斧子是从哪里来的,只记得从自己记事起,这个斧子就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从没离开过。小斧子本身毫无特别之处,只是如细绳一样,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看起来像是石头的,但摸起来却温润如玉。
虽然看起来没有用,也并不值钱,但多年相伴,许重已经将这个小斧子当成了自己的伙伴,只要遇到烦心、为难、令自己犹豫不决的事,他都会将它握在手中把玩。
过了一会儿,许重长长出了一口气,眼神坚定起来:“不管怎么说,总要去试试看。自己年纪不小了,总不能永远给人当书童!否则岂不是枉活一回?”
主意已定,许重大步而去。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队骑士纵马而至,为首的是个清丽的女子,女子看了看山谷中留下的一堆火烧过的痕迹,怅然若失……
塞北之地的冬天虽是苦寒难耐,但此时正值盛夏季节,倒也热的让人难受。
一条寂静的土道上,张老汉坐在茶棚前来回的张望着,不时用袖口擦着额头上的汗。
“我说老板,你别看了,这都快一天了,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要我说,咱们趁早收了回家歇着吧!”
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小伙计手里拿着个破蒲扇,坐在茶棚里大大咧咧的嚷道。
张老汉扭过头瞪了伙计一眼,道:“李二子,就是你懒,你别坐在那里不干活,我还得白付你工钱。你把桌子、凳子的都好好擦擦,擦干净了看人来了看着也舒服。”
李二子听了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十分不情愿的拿着块抹布就开始擦桌子。
这时远远的从南边出现了一个人影,正不紧不慢的向这边走来。张老汉一看高兴起来,笑着对李二子道:“二子,你看,客人这不就来了吗?”
李二子伸出脑袋一看,也高兴起来:“老板,这下子咱们总算能开张了,也算没白来,哈哈。”
“是啊是啊,都一连三天没开张了,再不开张,咱爷俩就要喝西北风去喽!”
土道很直很长,那个人过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到茶棚跟前。张老汉一看,只见这人中等身材,微有些胖,长得其貌不扬。本来就是土灰布的衣服,落满了灰尘,衣服也是颇有些破烂。看得出,这人应该是赶了一段不近的路,而且路途中并不很平顺。
这人就是许重。他足足走了近两个月,总算是从辽州走到了这里,根据地图,这里应该已经离柳下镇不远了,而柳下镇离五柳山应该只有不到四十里的路程。
这一路上他着实是吃了不少苦,不但多次与野猪、狼之类的野兽遭遇,甚至在抚远城外还被一伙土匪给绑票了。
当时是在夜里,土匪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把他这么个标准的穷光蛋当成了抚远城中赵员外的二公子,他好说歹说的声明自己只是个过路人,奈何土匪就是不信,土匪当中有个狗头军师最是可气,坚定的认为他就是二公子,是在玩白龙鱼服那一套。
最后还是他被逼无奈的写了信给那个什么赵员外要赎金,然后那些土匪派了一个人去送信,剩下的就在狗头军师的提议下都去喝庆功酒去了,居然没留一个人看着他这个肉票,他这才趁着土匪们都喝得大醉时逃跑了。
幸运的是,这伙土匪既没对他搜身,也没虐待他,甚至都没绑住他,他还有幸也喝了一杯庆功酒。这也是那个狗头军师的主意,说是要优待俘虏,还要搞好关系,为将来做长远打算。
关于这个狗头军师,那些土匪固然是敬佩有加,就连许重事后再想起来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第三章 五柳观(一)
且说张老汉见许重灰头土脸的,便招呼李二子赶紧水盆来,又对许重说道:“这位小哥儿一路辛苦了,且坐下喝杯茶再走不迟啊。”
这时李二子拿了一个水盆和一块手巾也迎了出来,招呼道:“客官,先洗把脸吧,瞧您这一脸的土。”
张老汉一听训斥道:“二子,这时咋和客人说话呢?”又对许重道:“小哥儿,这小子就是不会说个话,您别介意。”
许重已经有八九天都没看见一个人影了,这时见着这两个人,心里着实有些高兴,再加上还要向他们打听路,自然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
当下他就着水胡乱的洗了一把脸,便捡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一边同张老汉说话,一边大口喝着茶水。
张老汉得知他要到五柳山去,看了看天色已晚,便笑着说道:“听小哥儿说话的口音,应该不是我们肃州人吧?”
许重点头答道:“小可是从辽州来的。”
“辽州?呵呵,小哥儿应该也不是土生土长的辽州人,辽州人老汉见得多了,口音和我们肃州差不多,都是硬邦邦的,不会拐弯儿。我听小哥儿说话却是好听的多了,应该是从中原后迁到辽州的。”
许重不置可否的笑笑,却不说话了。
张老汉一看,呵呵笑道:“你瞧瞧,是老汉多嘴了,净说些个没用的,小哥儿你别介意。今天天已经晚了,你要到五柳山就要走夜路,多有不便,不如就到前面的柳下镇住上一晚,明天在赶路也不迟啊。五柳山离着这里可有近四十里呢!”
许重想了想,自己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吃一顿像样的饭菜了,不如就在柳下镇找个客栈好好的休息一宿。
张老汉见许重听从了自己的建议,便高兴起来,又道:“小哥儿从辽州来,路程可不近呐,不知道小哥儿去五柳山干什么?”
许重心里有些不耐烦,便道:“我去看个亲戚,怎么到五柳山有什么限制吗?”
“不不不,小哥儿误会了,是老汉多嘴。老汉还以为小哥儿也是到五柳山拜师学艺的呢,既然不是就当老汉没说。不过你反正也要到五柳山去,那就一定不能错过了五柳观,那观里的王道长可是个活神仙,让他给你好好算一卦,看看运数,也算没白来一趟。”
李二子忍不住插嘴道:“什么活神仙,客官别听我老板的。那个姓王的就是个骗钱的道士!上个月我去他那儿算了一卦,他说我姻缘就在眼前,可这都一个月过去了,连个和我说话的母猪也没有一头!”
许重听了莞尔一笑,向张老汉问道:“有很多人到五柳山学艺吗?”
张老汉一连骄傲道:“可不是吗?最近两个月,不少从中原来的后生小姐的,都骑马坐车的到五柳山学艺,他们可都喝过老汉的茶!你倒说说看,那些公子小姐的怎么一个个的长得都那么俊俏?
……只是老汉我在这里过了几十年,怎么不知道那五柳山上有什么地方能学什么艺的呢?”又对李二子训斥道:“二子别胡说,小心王神仙听到找你算账!”
许重喝饱了茶,也恢复了力气,主要也是有点儿受不了张老汉的啰嗦,便付了茶钱告辞而去了。
从茶铺到柳下镇只有三里不到,许重沿着镇里唯一的一条街道慢慢的走着。
柳下镇说是镇,实际上比中原的一个村子也差不多,人口稀少,平时也没什么人往来,看起来很是败落萧条。整个镇子的房子都是用土掺着草建的,不同于中原都是砖木结构。
许重一直从镇西头走到了镇东头,眼看就要出镇了,这才总算找到了一家客栈,也是柳下镇唯一的一家客栈。客栈虽小,但名字却很响,叫做“仙客居”。
许重进入店中,随意叫了两个菜,又要了几个馒头,一阵旋风似的吃了个精光,把掌柜的和伙计看得是目瞪口呆。之后便要了一个房间休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许重起了个大早,吃罢早饭便启程直奔五柳山。他在客栈中已详细问过了五柳山的路线,是以出了柳下镇径直向东北方向而去。
从柳下镇到五柳山只有不到四十里,但却只有一半的路程中有真正的路,剩下一半的路程便都不再有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颇为茂密的森林,其中遍生丛草荆棘,不时从远处传来兽啸鸟啼,很是难走。
许重走了大概两个时辰还没有走出这片林子,但他实在累得走不动了,便找了块空地坐下,取出身上带着的竹筒喝水。又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被荆棘枝条划伤的一道道口子。
歇了好一会儿,感到身上又有了力气,这才起身继续前行。等到他走出森林、又连续翻了三座小山之后,终于看到在前面的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上,出现了一片金碧辉煌的建筑。
许重精神一振,脚下加快了速度,尽管如此,等他真正站在那建筑面前时已是太阳西下,到了傍晚了。接着尚存的余光,许重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这片建筑占地极广,依山而建,沿着山势呈阶梯状分布。整个建筑都是砖木结构,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光灿耀眼。大门正中悬挂着一块大匾,上面乃是五个烫金大字:敕建五柳观。在这五个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大梁开明三年。
第四章 五柳观(二)
许重看着那写着“敕建五柳观”的匾额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五柳观地处如此偏僻,远离中原,居然还能同皇家扯上关系,难道神仙也在皇帝老儿的管辖内?看看天色已晚,四下里静悄悄的毫无声息,他便上前叫门。
不一会儿,在一阵刺耳的吱吱声中,大门被打开了,出来一个穿着道袍、长得活像黑铁塔似的道人,一见许重,便满脸不耐烦的大声道:“敲什么敲?没见天已经晚了吗?有事儿明天再来!”说着就要关门。
许重听他说得难听,顿时怒从心头起,连忙用身体抵住门,也大声道:“你是出家人吗?天这么晚了,你叫我上哪去?”
那道人眼睛一瞪,道:“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聋!你上哪去关我什么事?别打扰我吃饭!”
“不行,我好不容易从辽州到这里,就是为了拜见王仙长,你不让我进去我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