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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许重将手中的符笔一扔,而后将画好的十余张灵符收了起来,沉吟了一会儿之后,起身出了金英阁,往藏书阁而去。刚刚飞到藏书阁上空,正要落下去,脑中突然听见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小友,还记得自来潭中五年之约吗?”
许重一惊,皱了皱眉,而后神识瞬间笼罩了周围数里的范围,接着往藏书阁后的一个角落里落去。脑中的声音虽然很是微弱,几不可闻,但他还是一下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小友,你该不会忘了当初在自来潭下你我的约定了吧?”
许重冷冷道:“你是自来潭下的那个人?”
那声音道:“不错,是我,看来虽然已经过了几年,小友倒还记得我,让我放心不少啊!”
许重眼神闪烁,脸上阴晴不定,那声音等了一会儿不见许重说话,又道:“小友既然还记得我,当然也就还记得咱们之间的约定吧?”
许重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转而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能在我的识海中说话?难道你当初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不成?”
那声音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道:“小友多虑了,我并没有在你身上做什么手脚,只是,为了提醒小友不要忘了咱们的约定,暗中留了一缕分神而已,不过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这你应该清楚的……”
许重听了心神一动,不再理会那个声音,一脚踏上金柳盾,急速飞回了金英阁自己的房间中,而后端坐在太极图上,全部神识瞬间沉入到了紫府识海当中。
识海当中,此时正是风和日丽,许重仔细探查了一番,却没有任何发现,不禁暗自惊悚,心道:“这人将一缕分神悄然藏进了我的识海当中,几年过去了,我竟然没有一点儿察觉!万一若是这人有什么歹意的话,我岂不危险了吗?不行,既然已经知道了,必须将这缕分神炼化了不可!”
正沉吟间,许重眼前忽然飞过一只美艳的蝴蝶,这蝴蝶似乎对许重十分好奇,围着他不停的转。他伸出一只手指,那只蝴蝶试探了一下,见并没有什么危险,便落在了他的手指上,轻轻扇动着翅膀。
“真是一个小精灵!如此美丽,这可惜,你实在是太过于弱小了!恐怕生命不能长久!”
许重看着蝴蝶娇弱的身躯,不禁发出了一声感叹,想不到他话音才落,那蝴蝶忽然化成了一股青烟,许重一惊,瞬间明白了,脸色一下变得铁青,冷冷道:“你在戏弄于我吗?”
那股青烟聚成了一团,而后慢慢化成一个穿着大红法衣的老人,正是当初许重在自来潭下见过的那个余元的主人。老人脸上露出苦笑,淡淡道:“小友,我怎么会来戏弄你?我对你有没有恶意,你心里应该清楚得很,何况,以我现在的情况,也没有能力对你有恶意了,现在的我,不过就只是一个将死的老人而已!”声音虽然平淡,但却十分诚挚。
不过许重并不以为然,他难以释怀老人竟然在自己的识海中留下了一缕分神,当下道:“你最好给我个解释,否则,我不介意将你炼化!”
老人并不以为意,依然淡淡的说道:“小友,短短几年时间不见,你当真令我惊讶,想不到四年之内,你竟然就能突破人禁大关,修炼道洗髓期!不过更令我惊讶的是,小友你的识海之中的那轮绿色的太阳!想不到,你竟然身怀影斧!我真想知道,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许重皱了皱眉,问道:“你也知道影斧?”
“呵呵,对于影斧,也许,我知道的比小友你要多得多!你若不介意听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啰嗦的话,就坐下来,听我跟你说一说吧。”
许重忍住心里的惊讶,想了想,坐了下来。对于神秘的影斧,许重除了知道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之外,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影斧究竟是从何而来,怎么会在自己身上,若是有机会能了解一些情况,他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老人看着许重坐了下来,脸上忽然变得潮红起来,露出了一丝微笑,长长叹了口气道:“好久没有和人坐着安闲的说说话了,有多少年了?七百年还是八百年?记不得了……”
许重见他不说正题,竟然开始感叹起来,有些不耐的催促道:“我的耐心不多,你还是快点儿说说那影斧的事吧!”
老人斜睨着许重,淡淡道:“小友,听一个老人家说话,要有耐心!……若是几百年前,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许重看着老人,忽然笑了起来:“你在威胁我吗?你在我识海中呆了几年,应该知道,我这人什么都怕,可就是不怕人威胁!若是有人敢威胁我,哪怕他的修为比我强,我也一定会用尽手段那他生不如死!”
老人听了眼中露出嘲弄的神色,道:“你莫说大话,我在你识海中呆了这么长时间,对你还是很了解的。你不是个君子,是个实实在在的小人!你也当不了英雄,因为你太怕死!你方才所说,不过是因为我如今已是衰弱不堪罢了,若是威胁你的是个能轻易取你性命的人的话,你肯定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想着怎么逃命了!”
见许重要说话,老人摆摆手又道:“不过这也正是我看好你的地方,我辈修仙者,参悟天地大道至理,其实说起来不过四个字罢了,那就是‘趋利避害’!修仙是为了什么?也就是两个字‘活着’而已啊!不过想不到你竟然能阴差阳错的解决了我传给你的功法的隐患,可见你福缘不浅。罢了,这也不必说,还是说说影斧吧。小友,我方才所说却不是威胁你,虽然已经过了几百年,不过在修仙界里提起我的名头,恐怕不知道的也不太多啊。”
许重听老人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到正题,心里愈加烦躁,不过老人对他的那番评价,说的倒是挺准,想一想,自己还真是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死。听老人又开始自夸起来,他忍不住嘲讽道:“原来你还曾经是个高手,如今倒是看不出来。”
老人微微一笑道:“虽然已经过去了八百年,不过当年纵横捭阖的吞天魔君你应该听说过吧?”
“吞天魔君?”许重听了一惊,一下想起了自己曾听师父说起过此人,对此人的评价甚高——千年以降魔道最杰出的人!
吞天魔君乃是密魔宗的一代枭雄,当年密魔宗在修仙界中不过是个中等宗门,就是因为吞天魔君,此宗才成为了后来的三大宗之一。
据说吞天魔君早在千年以前就是破障后期顶峰的大修士,只差一步就可霞举飞升,此人曾凭一己之力,在千年之前的那场修仙界大战中一连灭掉六个正道宗门,灭杀同期大修士多达三十余人,一度号称修仙界第一修士,那时五柳仙派还正处于顶峰,十分兴盛,就是因为被此人灭杀了十六位离合期以上的大修士,才使得五柳仙派从此后继无人,一蹶不振,渐渐被三大宗压过一头,勉强成了一个中等宗门。
只是在七百年前吞天魔君突然消失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说他早已飞升到了仙界,也有人说他走火入魔已经死了,不过到底如何却没人能说的清楚。
吞天魔君最著名的就是他自创的功法——吞天噬地,修炼此功法的修士,不论根骨资质如何,天地中的任何属性的灵气都能被吞噬吸纳,化为自己的真元法力,进境极快。吞天魔君失踪之后,修仙界中不少人曾经到处寻找过他的踪迹,为的就是这部功法,可惜的是,没有一人找到,这部功法竟然随着吞天魔君的失踪而失传了。
想到此处,许重突然一个激灵,想起当初余元曾经传给自己的那套无名功法来,也是能吸纳各种灵气,虽然留有隐患,不能将吸纳的一种灵气全部转化成真元法力,但进境也是极快,这与那吞天噬地功法竟然十分相像!而那功法正是眼前的老人传给余元的。
“难道,你就是——?”
老人点了点头,傲然道:“小友猜得不错,我就是吞天魔君!”一句话说完,尽管眼中的老人只是一缕分神,但许重还是感到一股无比磅礴浑厚的气势从老人孱弱的身体发出,与这股气势相比,自己仿佛就是无尽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这气势,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战栗!
好在只是瞬间,这股强大的气势就消失一空,但就只是这一瞬间,许重的额头上已经浸满汗水,刚才的气势压得他甚至喘不过气来,这可是在自己的识海空间中啊,这令许重感到深深震撼!
许重长大了嘴,半天何不拢,惊骇的看着老人,老人又恢复成了那个衰弱无比,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样子。
“吞天魔君,号称修仙界第一修士,你,你竟然还活着!还被困在自来潭底!”
老人苦笑了一下,淡淡道:“什么修仙界第一修士?不过是狂妄无知罢了!我若真是第一修士,谁能将我困在自来潭底七百年?”
“究竟是谁困住了你?难道是,仙界之人吗?”许重忍不住问道,他实在无法想象,当年的修仙界中,还有谁能困住吞天魔君,即使有,恐怕也是从仙界降临之人了。
“困住我的非是别人,就是你五柳仙派的接天道人……”
“什么?是接天祖师?”
“接天道人,也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啊!只叹我命运不济,上天既然生了我,又为何还要生出个接天道人?要说当年真正的修仙界第一修士,接天,他才是啊!当年你五柳仙派十分兴盛,乃是修仙界第一大宗门,我们密魔宗是远远比不上的,修仙界大战之时,我一口气灭杀了你宗十六位大修士,由此激怒了正在闭关的接天,他约我在接天岭一战,结果他只伸出了一根手指,我就立刻败下阵来,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已经先我一步,突破天禁,就要霞举飞升了!接着,就被困在自来潭下整整七百年!
嘿嘿,接天想的很好,他本以为用阵法隔绝了天地灵气,我寿元一到自然就会死去,可他没有想到,那阵法隔绝的太狠了,不但隔绝了天地灵气,就连天罚也被隔断了,我竟然一直活到了今天!”
许重听着老人的话,遥想当年接天祖师的风采,仿佛亲眼看到了在那万丈绝壁之上,接天祖师淡然伸出一指,那手指瞬间变得无穷长,以万钧之力将吞天魔君压在之下动弹不得,喃喃道:“一根手指就能将你镇住,那定然是‘一指擎天’了……接天祖师能镇得住你,倒也不奇怪,他老人家如今已是上界真仙了,修仙界的人再怎么厉害,自然也是比不得的……好了,你还是说说影斧的事吧!”
老人却半晌没说话,只是出神的望着许重识海中,高高挂在天上的那轮绿色的太阳,太阳中间,一柄晶莹玉斧若隐若现。许重如今知道了老人的真实身份,倒也不敢再追,似这等惊采绝艳的人物,就是如今看起来已经孱弱不堪,许重也还是不敢轻视,天知道他是不是还有什么手段,别万一真的惹恼了他,自己恐怕有些麻烦。
只是这么一来,恐怕这缕分神不那么容易从自己的识海中赶出去了,这到真是个问题,毕竟不论是谁,知道自己的识海中多出一个别人的分神都高兴不起来。
良久,老人回过神来,淡淡道:“小友,别急,这就说到了影斧了,要说起来,你识海中的这柄影斧似乎和我当年见过的并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嘛,就是这个颜色,你这柄是绿色的,我当年见过的那柄却是红色的,而那柄影斧的主人,就是,我……”
“什么?你也有一柄影斧?”许重心中狂跳,一下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