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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刚不愧是五大山庄之主,狂叫一声,急速跃闪,他万万想不到楚天在被“滇缅人屠”三兄弟围攻之际仍能兼顾这边打斗,急速闪避中,仍不忘配合“崤山血魔”卞弓打出一记刚猛的开天掌,劲风呼啸,似能劈山撼岳。
蓦地,司徒艳娇哼一声,左右摇晃,迅疾挥洒数道流云飞袖,曲指疾弹,指风嗤嗤作响,迅如流矢,宛如来自虚渺,郑天刚心道不好,急速躲避,饶是躲得迅疾,肩头仍被强劲的指风穿破一洞,鲜血即刻如注而出,这一指,郑天刚哪会料到是出自这娇小的半大婆子,功力怎会如此之强。
楚天眼见形势,不可恋战,电光石火般地移形换位,如轻烟般的身影,腾然而起,忽地,在黎明前的黑夜,一片金黄色光辉照亮了漆黑的天空,金色掌影突起,骤然间,夜空中犹如刺目的阳光突现,耀眼惊目,劲气怒涛汹涌,带着缕缕刺耳的指风,狂暴卷向“滇缅人屠”三兄弟。
“滇缅人屠”三兄弟平日里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乍见如山般的掌影压到,三人身形似一道流虹,急速纵飞,在极其短暂的刹那,交叉换位,出手挥掌,瞬间抖手劈出六十三掌,掌影漫天旋舞。
轰然炸响中,三人身形已倏而掠出四五丈远近,眼中更加狠毒,胸腹剧烈起伏,三人臂膀、胸腹俱被掌风扫过,又各自多出几处长长的伤口,大口喘着粗气,强自压抑翻腾的气血,伤口处鲜血簌簌滴落,面目惨厉森冷,须发皆张,简直不敢相信,在三人全力围攻下,对方仍能将三人击退。
楚天亦是胸口一阵起伏,但须臾之间,便又已平复如初,未等“滇缅人屠”三兄弟反映过来,爆喝声中,急速扑向“崤山血魔”卞弓与郑天刚。
楚天一言不发,猛然挥手,青白色的光华再次闪耀,宛如电闪,“崤山血魔”卞弓与郑天刚眼中刚刚看到光华乍起,倏然而至的剑芒便已掠自身旁,二人亡魂皆冒,耳中倏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嚎。
而这声惨嚎并非他人所发,而是郑天刚自己和“崤山血魔”卞弓所发,在惊恐中已然忘却了自己,郑天刚半边头皮被剑芒削去,“崤山血魔”卞弓左手已是齐腕而断。
六人已被楚天的神功所慑,眼孔睁大,迅疾转身,瞬间失去了身影。只留下一只断臂,一只犹自抽搐的手掌和一块带着头骨盖的头皮。
楚天提住一口真气,迅疾向司徒艳招手,在真气急速流转的循环中,二人似一缕轻烟,迅捷地疾飞而去,刹时,便已无影无踪。
黎明前的黑夜好像特别遥远而漫长,荒野里是无际而冷漠的黑暗,山林中风刮着树梢,咝咝呼啸,如冥鬼哭泣。
当郑天刚满脸鲜血,几近踉跄地回到山庄时,可怖的场面,已将心神惊得凝固,心弦像是锁上两条铁链,将心坠得如在地狱,沉重呆滞,脑中一阵眩晕,全身力道尽失,颓然坐倒于地。
满地的残肢断臂,尸骸遍布山庄各处,仿佛如屠宰场,血水横流。
辛辛苦苦建立起的山庄,已充满血腥,数十年的祥和,顿然陷入幽冥鬼域,凄惨得连久已冷酷而麻木的心都冒出丝丝鲜血。这是什么代价,代价又是什么,因何演变成血腥。
郑天刚心里茫然,慕容尘亦是茫然,“滇缅人屠”三兄弟及“崤山血魔”卞弓更是浑然不知这血腥的起源,而原本这四人便是血腥,且自己身上正在向外流淌着鲜血。
郑家庄在凄风苦雨中飘摇。
郑香香又被惨景吓得差点精神失常,郑锦杰及郑锦雄更是吓得躲在隐秘处,看到惨景已是大小便失禁,瑟瑟发抖。整个郑家庄上下处在极度恐惧之中,恐惧得甚至连阵风吹过都好像是杀神来袭,恍惚中,生命似在天际中飘摇。
一夜之间,全庄又死去五百余人,而死去的大部分是弓箭好手及熟练操作火铳的护院庄丁,潇湘派掌门“无尘剑侠”向天身受重创,失去一臂,并被火铳误伤,所带六十多随从只剩下二十余人,祁连派所来四组人马已四去其一。韩当亦被自家箭矢射中左臂。
“铜锤撼天”李霸天一条右臂暂时是废了,深达及骨的伤口,已将经脉斩断,没有一年半载恐怕是再也拿不起沉重的铜锤。
慕容艳只受到轻微的震伤,杀戮已过去几个时辰,仍是惊魂未定,成熟的俏脸依然惨白,死亡已光临一次,消磨掉本就不甚强烈的斗志,那脑际中残留的恶毒与怜悯,已在心灵中留存茫然而惊悸的震颤。妹妹慕容馥的背叛本给慕容艳相当大的打击,对那不共戴天的仇敌搜魂修罗楚天,妹妹何以义无反顾,不念亲情,倒戈相向。
翌日。
郑锦雄失去踪影,再无音讯。
潇湘派掌门“无尘剑侠”向天走了,一行二十余人,颓然地抬着伤重不起的向天,慢慢绝尘而去。
楚天几人站在山中高处,看着渐渐远去的人马,“白龙刀客”祁刚正要起身,却被楚天摆手制止,才放下已擦得寒光闪闪的白龙刀,冷然看着落寞惊慌的潇湘派众人慢慢离去。
楚天面色凝重,几处伤口早已包扎妥当。几人俱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外伤,但都是皮肉伤,并未伤及内府。
看着祁刚、司徒艳、如雪身上几处伤痕,楚天平静得好似不曾有过疼痛,逍遥山庄的血腥,几欲在楚天内心留存江湖可任意宰割的轻视,随着卓绝惨厉的血战而有所收敛与震撼。
楚天沉思良久,温和而缓缓地道:“祁护法,还能再战吗?”
祁刚面色一整,瘦削青白的面容坚毅而深沉:“门主,属下即使剩下一口气,流尽最后一滴血,亦能再斩落几颗头颅!”
楚天转而看看二女,平静道:“郑天刚这老贼,不顾江湖道义,网罗众多江湖独行巨孽,实力不容小觑,我等切不可拖延,以防郑家庄势力渐大,而耽搁大事。你二人现已血腥在手,还有心杀贼吗?”
司徒艳不由沉思起来。
自从跟随楚天以来,原本对江湖的认识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巨大变化,江湖中的血腥与残酷原本是这般简单,简单得如同吃饭睡觉一样,一切虚伪的仁义都在生存与卑鄙中显露得一干二净,生命,在利益的漩涡中好似随风轻飘,倏然而逝。
楚天为怕带给司徒艳心灵创伤,昨日并未派司徒艳与祁刚进庄杀伐,而是让司徒艳与自己将庄中高手引出,一是调虎离山,二是避免让司徒艳亲自参与血腥。
过了一会,司徒艳平静道:“江湖与血腥本是一对孪生,即使平静,亦是寂寞的血腥,摧残的是有形而无形的人性,唉,上苍可鉴我天心!”
转而坚定道:“老爷,不论何时何地,贱妾谨尊老爷之意而行事!”
微风拂过丛林,树影摇曳。
黑夜中,婆娑的树影中凝立着一个修长颀伟的人影。
第93章
楚天已站立很久,双目望着丛丛林木与嶙峋的怪石,仿佛即将到来的杀戮扰乱人心。
半晌,楚天棱角分明的嘴角轻轻翕动,发出—声深深的叹息,随手摘下一片绿叶,猛然掷向五丈高空,疾射的绿叶去势将尽,忽地变成一团刺目耀眼的火花,在漆黑的夜里犹如一颗闪亮的星星。
刹那间,楚天本已淳厚温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惨厉的笑意。
在火花幻灭的瞬间,郑家庄四周已是炸响四起,紧接着凄厉的惨嚎声不断传来,白龙刀在山庄中荡起如幻般的寒光,血雨飞洒。
蓦然,
四条疾速飘飞的身影自山庄四角向庄前广场汇集,所过之处,惨嚎随之一路,带着慑人的呼啸,血雨飞溅,惨呼之后,数条人影已急速向广场扑去。
楚天四人满身血污,血水已将衣衫粘在身上,顺着衣襟哒哒滴落,冷然看着急速到得眼前的郑天刚、崤山血魔卞弓及滇缅人屠等众人。
“白龙刀客”祁刚并未忽略随郑天刚几人前来的护卫庄丁,而在煞不住冲势,将将靠近的庄丁护卫尚自摇摆中,白龙刀光已是急闪而起,刹那间,又是惨叫声起,满身鲜血的庄丁护卫便已翻身倒地,一命呜呼。
郑天刚瞪着一双近似死鱼一般愤恨的眼睛,望着楚天几人,正待挥手,却见司徒艳与如雪身影急速旋绕,刹时,十数个拿着火铳箭矢的庄丁护卫便已血肉翻滚,神飞魂断。
郑天刚颤声道:
“小贼楚天,你当真是心狠手辣!”
楚天淡淡一笑,道:“郑庄主此时心中倒是真的有一丝悲天悯人之意,是为自己庄中之人枉死而悲,还是感念命运无常,谋求一己之私而兔死狐悲?哈哈,楚某岂是妄断奸佞,慈悲于江湖宵小之人。”
郑天刚怨毒而惨厉道:“楚天小贼,你作恶多端,残忍狠辣,天下武林,整个江湖必会奋起追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楚天摇摇头,看着“崤山血魔”卞弓、慕容尘、李霸天及“滇缅人屠”等人,冷冷地道:“郑老贼此际危在旦夕,尚在满口天下武林,直令楚某感佩万分。尔等大奸大恶之人虚言说尽,万千重复,恍惚间,连江湖宵小都会自认是正义豪侠,时常充当起英雄豪杰,却不知本是蛇蝎心肠,如何能抛却狼子野心,顾念天下苍生?”
郑天刚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受伤的身体已是阵阵轻颤:“狗贼,死在眼前,犹自妄言苍生,老夫期盼小贼在阴间渡化亡灵吧!”
“对虚伪之徒,楚某向来不会留情!”吁了口气,楚天身躯半转,向后面白龙刀客及如雪二女道:“现今苍天可鉴,委曲亦难求全,江湖需要什么,需要的只是杀戮,那我们便成全他们吧!”楚天话音乍落,颀长的身影冲天而起,一道迅疾诡异的掌影已袭向众人。
郑天刚、崤山血魔鬼及滇缅人屠等人旋身飘移,急换方位,双方闪转腾挪,迅疾战在一处。疾旋的掌影,砰砰作响,互相交错,四周数十人已被强霸的劲气所慑,纷纷退向远处。
楚天身形暴旋,一溜青白的光华直泻空中,同时,嗤嗤的锐啸,纵横场中,紧接着,指风锐啸声中,已疾射“滇缅人屠”三人。
“嗤”地一声,“滇缅人屠”三兄弟身形猝旋,闪晃之下,三人六掌,化起眩目的劈天掌影,狂飓澎湃中,已将毕生的功力全然使出。一圈圈一股股的劲气翻卷激荡,飞舞纵横,像是巨大无形的旋涡在四周涌动。
楚天急速回剑却敌,绝不迟疑地在飞快的狂速挥舞中,落英剑突发一片刺目的光芒,剑芒伸缩如灵蛇,泛着流光,在锐啸声中,穿梭交射,抛洒着莹莹光华,映出一幅惑人心智的奇景,剑影乍合倏分,似来自天外,犀利而酷烈。
半个时辰后。
“滇缅人屠”三兄弟已是热汗如注,目眦尽裂,喘着粗气,身形急晃如柳,快速飞旋,劲气依然强霸无俦,刚猛惨烈。
楚天唇角倏然闪现一丝血腥的笑意,于是,“落英剑”已如一泓秋水,剑光暴涨,幽冥三式之“幽冥来虹”赫然而出。
情势急促,“滇缅人屠”三人迅疾闪晃,拼命斜飞腾跃。而腾跃的同时,三人竟在瞬间一口气挥出三十三掌。挥出的掌影立时翩翩飞撞层层剑气,只见掌影漫天,剑气纵横。
一声凄厉的吼叫,“滇缅人屠”中的老三屠洪已狂嚎着摔向场外,在半空划个弧线,重重坠落在地,紧接着落地的是一只血淋淋、已经离体的手,一只手齐腕以下俱被削掉,只剩下光秃秃的腕骨。
屠洪痛苦地呼号一声,眼中似残忍的饿狼,看之令人怵目惊心,不顾鲜血汩汩流淌,又已狂扑而上。
楚天渐感不耐,落英剑眩目如电,倏闪倏灭、忽明忽暗,剑芒融汇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