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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中食客稀稀落落,整个大厅仅有三伙客人。楚天三人一身粗布衣衫,素素与茜儿俱都是女扮男装,与普通百姓毫无二致,但所要饭菜却是非常讲究。
正在此时,店小二忽地举手,向一个挑着柴草的大汉打招呼:“那汉子,店里正急等柴草,快些送到后院!”
那汉子脚步匆匆,正低头疾走。但听言语,抬头看一眼小二。但见那汉子面容白皙,眼窝深陷,长着一双蓝蓝的眼睛。见小二招呼,忙道:“小二哥,这些柴草乃是前面‘关塞’酒楼所定,若是你这酒楼需要,待小的回返,马上送到!”
楚天忽地一怔,忽见喜色,忙传音给那汉子:“兄弟可是塔依尔?送完柴草便请来酒楼一坐,兄弟有话问你!”
那汉子正要离去,耳际中忽然传来极为清晰的语音,不禁愕然四顾。见到楚天招手之时,神情甚是疑惑。但见楚天神情和善,共坐着三人,尽管疑虑重重,却仍是点点头,随后,快步离去。
茜儿纳闷,忙低声问道:“老爷怎会识得砍柴的樵夫?”
楚天道:“快快用饭,随后找那汉子!”三人急忙用饭,刚刚走出酒楼,便见塔依尔急匆匆赶来,见到楚天几人,疑惑道:“几位识得塔依尔?”
楚天笑道:“非但识得你,更是你死也不想见到之人。不过,我等远赴北疆,行数千里,正好遇到你,便劳烦你做些事情,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塔依尔凝神看着楚天几人,想破了头也未响起在甚么地方见过几人。楚天笑道:“此地非是说话之所,找个偏僻处再说不迟。”
几人出了城,走出一两里地,见四下无人,楚天将塔依尔拉入土墙背后。塔依尔心中早已紧张,勉强跟了来,但见楚天拉过自己,本能地挣扎一下。但刚刚用力,却感觉毫无着力之感,心中不由震骇。想自己功力在身,虽比不得一流高手,但在此地亦是罕有敌手。
正自愣神,便见楚天大手一抹,眼前忽现少年般的面孔。塔依尔一震,面现惊愕之色,旋即,双眼大睁,惊恐万状。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连连道:“大侠饶命,小的早早自中原回返,再未回到天山派。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靠塔依尔操持,求大侠饶命!”
楚天暗运真力,将塔依尔托起,笑道:“塔依尔放心,我等并非是要取你性命!不瞒你说,我等只是为追踪冷凡而来。”
塔依尔定定心神,惶恐道:“小的自被大侠放生,当日夜间便向塞外回返。为怕天山派中门人找寻,便秘密将妻儿老小接到嘉峪关附近。此处离天山老巢有数百里之遥,小的日日以砍柴为生,挣些辛苦钱。与天山派未再有任何瓜葛,请大侠明鉴!”
“好了,本门主信你便是,见你适才挑着担子,辛苦为生,甚是不易。唉,兵荒马乱,哪里能够安生!”
塔依尔一听,道:“哪里安生?当然是家里安生!”说罢,看着微笑的三人,不知其意,犹豫了一下,又道:“大侠乃是恩人,若不嫌弃,请到小的家中歇息如何!此处原来常有天山门人经过,只是最近一段时日,派中几位护法被大侠斩杀后,此地已再难见到一个天山门人。”
楚天道:“你家中方便?”
塔依尔忙道:“方便,大侠跟小的来!”说罢,当先领路,几人向一处荒坡走了大约三四里路,便见荒坡上稀稀落落地有几户农家。几人走过几户农家,到了最北端的一个土墙围成的院落,便听塔依尔喊道:“加娜塔,加娜塔!”
话音刚落,便见房门一开,自房中走出一个妇人。但见这妇人与塔依尔一个样貌,眉目清晰,大大的眼睛,眼球黑蓝,面容白皙。见楚天几人走来,忙躬身将楚天等人让进房内。
塔依尔忙对楚天等人道:“此是加娜塔,中原人称作娘子!”说着,忙催促道:“加娜塔,快快沏茶弄饭!几位兄弟远道而来,恐怕是口干舌燥了!”
加娜塔偷眼看看楚天几人,神情甚是疑惑,惶恐中隐藏不安。待楚天等人不注意,忙将塔依尔拉到房外。一番言语,楚天细听之下,不由摇头苦笑。二人说的乃是番语,一句未听懂。
一声娇呼过后,过了好久,才见加娜塔战战兢兢地进屋,再也不敢看楚天三人一眼,忙三火四地侍弄起来。
楚天正要说话,便听茜儿呼道:“老爷,柜子上似乎摆放着你的牌位!”楚天与素素忙扭头观瞧,果不其然,但见柜子上竖着一块牌子,上书:恩公X神之位。虽未明写杀字,但其意一看便知。
楚天苦笑,道:“当日,老爷一念之仁放了塔依尔一条性命,只是未杀而已,何故以恩公看待,真是怪事!”
刚刚说罢,塔依尔进来,见楚天几人正看那牌位,忙道:“娘亲见小的日日打打杀杀,百般阻挠,小的只当耳旁风,心下不以为然。想小的自身武功不错,断不会有何危险。却不知到了中原,方知小的武功低微,本欲回返,仍是抱有侥幸,直到遇到大侠方才顿然醒悟。若非大侠手下留情,小的一家老小便只能挨饿讨饭了!”
正说着,加娜塔沏上几杯奶茶,热气腾腾,房中飘着奶香。加娜塔紧张地用生硬的中原语音,边倒茶边招呼楚天几人。房屋四壁空空,看之拮据得很。楚天边喝茶边与塔依尔说起了天山派。
加娜塔弄好了几样简单的小菜,便跪在旁边伺候,不时地看着奇幻万端的楚天。奶茶喝过,素素与茜儿顿觉内中火热,额头已然见汗。素素轻轻拉了一下楚天,指指面目,楚天笑着点点头。
便听素素轻声道:“塔依尔大哥,嫂嫂,我二人乃是女扮男装,请大哥勿怪!”塔依尔与加娜塔一怔,但见素素与茜儿摘去头巾,抹去面上易容胭脂后,已惊得呆住。素素轻笑道:“小女唤作秦素素,这位唤作司马茜!”
塔依尔夫妇愣了好一阵儿方才回过神来,连忙招呼二女用茶。素素与茜儿一口一个大哥、嫂嫂地叫着,塔依尔夫妇本是悬着的心渐渐松弛下来。其后,几人推杯换盏,两大碗酒水下肚,塔依尔已有些微醺。
楚天使个眼色,停止了饮酒。问起冷凡天山派事情,塔依尔和盘托出。只是言说冷凡从不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其入门之后也仅仅见过冷凡一次,其行踪极其隐蔽。塔依尔言语之中提及,在嘉峪关西北三十余里处,有一座废弃的清真寺,唤作麦斯吉德,乃是天山派极为隐蔽的临时巢穴。
第454章
楚天暗想,不怪义父当年亦是几次追踪未果。几人用罢酒饭,塔依尔说要给娘亲问安,楚天三人便跟随塔依尔来到院中耳房。破旧的毡子,老妇满面病容。见了楚天几人,只是含笑同楚天等打招呼,并不会说中原话语。看过老妇人及两个孩子,楚天几人面色异常凝重,见到困苦的一家,心中甚是酸楚。
由此想到塔依尔投身天山派,实有不得已的苦衷。而死去之人又有多少是如塔依尔一家呢?楚天心中忽感愧疚。虽是江湖争斗,你死我活,但生死牵连绝非一人。加娜塔给楚天等人斟茶,面容虽好,但已刻上岁月的沧桑,一双手很是粗糙。
楚天轻声道:“茜儿,将银票拿出一些,留给塔依尔一家。”茜儿听了,忙从包袱中拿出一叠银票。楚天接过,对塔依尔道:“楚某前来叨扰,实感不安。这些银票但请收下,不愿砍柴,便盘个店铺,家人也好帮你搭理,省得一人操劳!”
塔依尔连忙推拒,至死不从。楚天无法,肃然道:“见你一家生活拮据,娘亲偌大年纪,所居房屋透风漏雨,你焉能心安。这些银票只当兄弟孝敬娘亲便是,万勿推辞!”
塔依尔双手颤抖着接过银票,只看了一眼,忙将银票递回,慌忙道:“大侠恩德小的铭记在心,这些银票小的万万要不得!”
楚天面色一暗,冷声道:“难道你是嫌弃兄弟的银票,乃是强抢而来的不成!”
“不不不!”塔依尔连忙摆手,言罢,倒头便拜,道:“大侠所给银票实在太多,小的万万承受不起。还请大侠收回,小的自食其力,活得心安便可,请大侠原宥!”
楚天扶起塔依尔,转而温和道:“楚某给出之物,万难收回,若是太多,只当楚某寄放于此便可!等兄弟下次来到之日,你再好生招待兄弟,如何?”
塔依尔颤抖着双手,勉强接过银票,又向楚天拜了几拜。楚天三人遂向塔依尔告辞,一家人再三挽留,楚天只言说若是办妥要事,便再回返此处。并称若是日后江湖平静,嘱其到中原鬼庄做客。塔依尔连连称谢,激动不已。
随后,楚天三人回复来时面容装束,与塔依尔一家告别。几人辨识一下方向,慢悠悠地向野外走去。
塔依尔含着热泪与加娜塔回到房中,颤抖着双手,细数着银票。一千两,两千两,五千两,一万两!夫妇二人几乎拿捏不住银票,最后细数之下,共计是一万五千两!塔依尔口中念念有词,与加娜塔一同跪在楚天牌位前,泪流满面,三拜九叩。
沙尘中依稀可见城镇的轮廓,几幢稍高的房屋仅仅剩下屋脊,干枯的树干,破碎的窗户,在狂风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悲鸣,又似鬼嗥。
麦斯吉德乃是叩拜寺坊之意,明代改称清真寺。废弃的清真寺,孤零零地坐落在风沙中。狂风中,楚天凝神暗查,寺中毫无生息。外墙回廊已被沙尘掩埋,寺中大厅铺着三尺多厚的沙砾。
楚天三人小心探查,摸索着走到二层,几个空旷的房间,同样被沙尘覆盖。楚天几人下得楼来,楚天抽动几下鼻子,遂轻轻摆手,飘身向台基后逸去。乍看之下,人影皆无。
但向地面看时,楚天神识忽动,却见地面散落着几块吃剩的骨头。楚天轻轻捏捏,骨头虽然外表风干,但仍带着一丝湿润。楚天凝神抽动鼻子,转头四顾,旋即,轻轻摇头。
素素问道:“冷凡到过此处?”
楚天颌首,叹声道:“以骨头湿气判断,冷凡当在两日前到过此处。但以老淫魔功力,即便一个时辰前离开,亦是难以追到。追踪这些时日,初时,仅是凭借其身上残留的焦糊气味,其后,便是依据焦糊气味及所换衣物的味道跟踪。但自从进入沙漠,风沙磨擦的气味掩盖了冷凡身上特有的味道。到了这里,已被干燥的风沙吞噬得毫无踪迹可寻。”
“那我等将去何处?”茜儿道。
楚天轻轻叹息,道:“老魔奸狡非常,在大漠与其捉迷藏非要耐心追踪不可。此处地广人稀,讯息不通,中原武林随时有变,我等不可在此浪费时日。待日后有暇,再来不迟,不将老魔废去,实难安心!”
英山。
连续两日,英山山门前,炮火连天,硝烟弥漫,山门内外死尸狼藉。天幻宫及神剑门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土炮,狂猛地轰击着。
司徒艳等众女及熊震天、吴云均已受伤。而天幻宫及神剑门方面亦是损失惨重,四百多具尸体倒卧在英山附近。
司徒宏手抚受伤的身躯,愤愤地凝视着依然迷蒙的英山。皇甫剑生亦是手臂裹着药布,伤口仍在向外渗着血水。
司徒宏转头唤来一个护卫,厉声问道:“天柱山情形如何?”
那护卫惙惙地道:“禀告宫主,万副宫主及护法葛天宇率八百人连续围攻两日,但却无法将一干烈阳贼人剿灭,宫中人马折损甚重,已然死去近二百人,伤一百余人。”
“烈阳余孽死伤如何?”司徒宏喝问。
护卫忙道:“烈阳余孽依据地形地貌据险而战,烈阳阵队闪击如风,来去甚疾,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