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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说罢,已是嘤嘤哭泣起来。
柳邙一见如烟哭泣,心肠软了下来。几个儿女中,对如烟极是喜爱,女儿一哭,柳邙柔肠百转,长吁短叹。
听到前厅柳邙大声呼喝,柳虹飞、柳长天及孙元坤急忙跑到前厅。捡到柳邙正斥责如烟,柳虹飞忙道:“爹爹喜怒,依孩儿之见,现下各个事件亦不能全是妹妹的错,近几年江湖暗流潮涌,早已是明争暗斗,相互倾轧,只不过面上尚未撕破而已。不过这种局面早晚将会打破,既然明知狂飙即起,孩儿斗胆说一声,首当其冲的便是我柳家庄。”
柳邙听罢儿子言语,不由一怔,不禁问道:“宏飞,此话怎讲?”
柳虹飞看了一眼孙元坤,道:“近几年,范家庄屡次提高转运费用,抽取大量银子,我庄红利本已微薄可怜,据孩儿闻听,范家庄又要加成。爹爹你试想,天下所有至京师货物何止仅仅是我柳家庄一家,大小商铺货主不下千家,范家庄每提高一成,总的红利当是何等巨大。”
稍顿,柳虹飞接着道:“爹爹,扬州黄管事愈来愈专横跋扈,全然不将我柳家庄放在眼中,屡次抬高运转费用,这岂是他一个管事所能定得,必是无风神掌范不凡之意。而几乎所有私盐、丝绸转运等只我柳家庄独大,红利颇丰,任谁都能看出这其中的巨大利益所在,范家庄岂能坐视不理,黄管事表面上虽只负责仓管转运,但实际里,暗中早已收买兼并小门小户船只码头,明摆着是欲将我柳家庄取而代之!”
柳邙听罢儿子话语,内心亦不由一阵惊颤。自己虽隐约感到事态不妙,今由柳虹飞口中说出,便更加肯定了原先的忧虑,不禁漠然无语。
孙元坤忙道:“庄主,宏飞说得不错,如按范家庄现有规模,早有吞并我柳家庄之实力,然范家庄却始终不曾有所行动,只是不断加成转运费用,这与吞并自营亦是无甚分别,庄主当早做谋划。”
“其他山庄门派现下情形如何?”柳邙问道。
“回庄主,现各大门派倒无甚举动,盖因各大门派均不做生意,只是凭借保镖押运及开门授徒等维持生计,因而对其并无影响。而对五大山庄及其他山寨码头影响甚是巨大,江湖暗流源自何处,隐隐然有一只无形之手在操控整个江湖,我柳家庄不得不防,一时疏忽,这百年基业便极有可能毁于一旦。”
第36章
听罢孙元坤言语,柳邙沉吟良久,方道:“搜魂修罗楚天于我庄地面杀人,却将如何处之?”
“爹爹,我庄与天幻宫梁子虽已结下,但并未触及根本,孩儿认为天幻宫与我柳家庄素来无甚瓜葛,江湖上亦极少碰面,虽是天幻宫高手如云,实力强劲,亦不会大动干戈,但要个面子却是再也正常不过,孩儿想我庄可派人备足礼物拜访致歉,好生开解,总不会有多大差错!”
柳邙微微展颜,笑道:“宏飞言之有理,事到如今,亦只有此法可行,此行,爹爹当亲去。”
“爹爹,孩儿愿意去办妥此事!”柳虹飞道。
“不必。此事关系重大,非爹爹出面不足以尽化嫌隙,只是路途遥远,不知往返时日究竟多长,庄中事务棘手紧迫,明日我便启程,唉!”
柳邙叹息一声,看看如烟又道:“都是你死丫头闯下这等祸事,爹爹走后,你当安心静气好生在庄中呆着,不可再随意走动,省得再惹出其他事端!”
“是,爹爹。”如烟愁闷不已,见爹爹如此说,亦不便违拗柳邙之命,心中却暗自打起了主意。
柳邙看着宝贝女儿戚楚的神色,本欲再言几句,却将下话咽了回去。交代柳虹飞及孙元坤若干庄务后,便径自回房歇息。
十月,天气仍是闷热异常。
江浙地方比不得中原地带干爽清凉。
楚天与如雪在扬州附近徘徊有些时日。
在扬州城内“仙鹤楼”杀死黄管事后,楚天亦觉对柳家庄,尤其是对如烟更加不利,心中不禁微有悔意。
见天幻宫及江湖上并未对柳家庄有任何不良企图,便思谋走动。却异常惦念如烟,楚天亦因爱屋及乌,反倒关心起柳家庄来,刚出道江湖之际那种对五大山庄的仇恨,亦随如烟的柔情而减轻很多。
念及长安官道那场杀戮,自己险些丧命群雄之手时的痛苦及惨烈,不由对江湖武林人更加憎恨,内心憋闷不已。每每想起师尊所言江湖人恃强凌弱、以众欺寡等言语,心中便憋闷异常。
只是扬州乃柳家庄所据之地,楚天极力控制情绪,不变发作。不然,仙鹤楼一干淫亵之徒早已身首异处,魂归地府。
丝绸商铺遍布石街,盐店林立。
楚天二人头戴斗笠,迈步走进分手时如烟指给的“柳记”丝绸店铺。
瘦弱的店伙计眼尖腿快,满脸堆笑:“二位客官,需要些什么?”
楚天随意看看,一语不发。
瘦伙计见楚天不语,又不似买家,忙笑道:“客官有何需要,尽管吩咐小的便是!”
楚天回首问道:“柳掌柜可在?”
“真是对不住,客官,柳掌柜有要事出去了,只小的在此,客官如有需要,吩咐小的便是。”伙计依然满脸堆笑。
楚天低声道:“我有要事寻柳掌柜,只因所用绸缎数量巨大,烦请小二哥知会柳掌柜!”
伙计看着楚天头戴斗篷,不识面目,一再犹豫,迟迟未动。
楚天语声低沉稍寒:“耽误生意大事,你可担待?”
伙计听罢,方不情愿地向里间走去,仍不忘回头看看楚天。
盏茶功夫,就见一面色红润,微胖的男人走出,在伙计指引下,来到楚天面前,含笑道:“可是这位客官欲找本掌柜?”
楚天问道:“你便是这里的柳掌柜?”
“正是柳某,不知客官有何要事?”
“柳掌柜,你我可否里面商谈?”
柳掌柜略一思虑,便举手相请楚天向里间走去。
待到里间,楚天未等柳掌柜言语,便道:“柳掌柜,据如烟小姐言说,你乃是如烟堂叔,让在下如有要事找你便可,不知是否如此?”
柳掌柜见楚天说起如烟,忙道:“我家小姐与我甚是相熟,小姐所说极是正确,不知客官有何要事交与柳某?”
“呵呵,在下并未有何要事所办,只是烦请柳掌柜带一信件交与如烟姑娘!”
柳掌柜笑道:“此事甚是容易,客官不需客气,但不知客官高姓大名,如何称呼,柳某亦好告知我家小姐?”
楚天道:“你只需将此信件交与如烟姑娘即可,在下贱名不值一提!”
柳掌柜面带愁容,道:“非是柳某问客官名讳,而是担忧小姐问起何人所托,柳某实是不好回答。”
楚天稍顿,继而言道:“不是在下不说贱名,即便说了,亦是徒增麻烦!”
“客官说来无妨,不然柳某实在不好回复小姐!”柳掌柜似是有些苦衷。
“既然柳掌柜定要问起在下贱名,我便相告,还望柳掌柜口风严实一些。”
“呵呵,请客官放心,柳某一定守口如……”柳掌柜“瓶”字未出口,便见楚天那张诡异凄美,冷峻异常的面容展现眼前,不由将话打住。
“烦请柳掌柜对你家如烟姑娘言说,就说是搜魂修罗楚天烦请你代为转交的信函便是。”
楚天说罢,拉起如雪转身便走。
“娘啊,搜魂修罗楚天!”。
待楚天走出店铺一刻钟后,柳掌柜才从惊惧中醒转过来,浑身颤抖,腿如筛糠,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日无语。
当第二日如烟接过柳掌柜亲自送来的信函,回到闺房拆开看时,差一些晕厥过去,内心狂喊着弟弟,眼泪簌簌而下,悲伤地抽泣起来。真个是花容失色,梨花带雨,悲戚满天。
丫鬟翠红见如烟哭如此泪人,似有所感,急忙拍如烟的肩膀柔声劝道:“小姐,有何事如此悲伤,是否老爷出门遭遇什么不测?”
如烟微微抬起泪眼,看着翠红,将书信一递,犹自抽泣道:“翠红,你自己看吧!”
翠红接过书信展开一望,见书信上只寥寥数语:“姐姐,弟弟已与如雪奔赴川地,庄中与你如有变故,望尽速告知弟弟,弟弟不日即回,万勿担心。知名不具!”
“小姐,此人当真奇怪,写得书信,却又不具姓名,小姐,奴婢敢问一声,这自称弟弟的究竟是哪位?”翠红与如烟相熟,方才有此一问。
如烟渐渐停止抽泣,泪珠仍挂在俏脸上。目中甚是凄婉,幽幽道:“翠红,这自称弟弟之人,便是当今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搜魂修罗楚天!”
“啊!”翠红听罢,不由睁大双眼,惊恐的合不上嫩红的小口。
缓了一缓,才定下心神道:“这……这……楚天与小姐交好当是确有其事啊!”
“翠红,我与你虽是主仆,但早把你当作姐妹,有些话对你言说亦是无妨。”喘口气又道:“那日,你到客栈中送信与我,那时我便与这楚天在一处,自我被楚天从凉山双怪魔掌中救出,便始终伴随楚天,直至回到山庄!”
“小姐,这楚天杀人如麻,人神共愤,天下武林莫不欲杀之而后快,小姐却如何还与他呆在一处,岂不危险万分?”
如烟眼中一冷,随即又温和地说道:“哪个说楚天弟弟杀人如麻,我如不是楚天救出,今日早已埋骨荒山。”看了一眼翠红,接着道:“这多时日,我与楚天日日相伴,才觉得世间都如楚天一般仗剑江湖,嫉恶如仇,随性而为,肆意潇洒,当真是英雄豪杰所为,却不似江湖宵小,尔虞我诈,趋炎附势嘴脸那般丑恶!”
翠红亦听闻不少江湖传言,只是一直未予相信,今日听如烟说起,不由相信大半,好奇地说道:“小姐,江湖传言,你与这搜魂修罗楚天双宿双飞是否确有其事!”
“掌嘴!”如烟娇嗔一声,随即笑道:“江湖传言未必可信,但姐姐确与那楚天十分交好,虽楚天弟弟对他人心狠手辣,残忍至极,闻之令人胆寒,但对姐姐是却万分呵护,千般柔顺。”
“小姐,这多年,奴婢闻听小姐对各大山庄及豪门显贵之求亲漠不关心,冷若冰霜,一直未予理睬,何故只对楚天情有独钟?”翠红愈来愈大胆。
如烟面上微露娇羞,拍了一下翠红:“你这丫头,愈来愈放肆,这话怎能说得出口。”
如烟怎能说起与楚天真实的关系,同楚天摸爬滚打、身里外里、呻吟喊叫,欲飘欲飞等事怎能对翠红言明,非是羞于出口,而是不能对翠红直言。
如烟忽地一怔,问道:“翠红,我爹爹到江西是几时出得山庄的?”
翠红忙道:“听管家说,老爷今晨五更便带人走了,不知小姐问起此事,心中有何打算?”
如烟眼睛一瞪:“我有何打算?”
“嘻嘻!”翠红一笑:“小姐,奴婢伺候你已有五六年之久,小姐的神情奴婢甚是熟悉,看小姐郁郁寡欢、魂不守舍的样子,我便猜想小姐必有打算!”
如烟笑骂道:“你这死丫头是愈来愈不象话,倒管起你家小姐的事情来了!”
刚说罢,便似想起什么,不由问道:“翠红,姐姐问你一声,你想不想见见搜魂修罗楚天?”
翠红听罢,好一阵子惊讶,实是想不到小姐会问如此问题,思虑许久方才慢慢说道:“奴婢不是不想见,而是江湖传说楚天杀人手段甚是恐怖,连幼童哭闹,每听得搜魂修罗之名便即刻止住哭声,可想而知,这楚天该是多么令人恐惧。”
“呵呵,如楚天如此恐惧,姐姐我如何能安然无恙地回返,江湖传言之中亦不尽是真言。”
“也是,奴婢听说楚天样貌异于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