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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环流转,呼之欲出。
师傅告诉他,这是烈阳乾坤罡气和朱叶所化之气,表明体内真气已快到达极致之境。如冲破八层生死玄关,两色真气将会渐趋无色无形,守则水火不侵,攻则无坚不摧。据说,烈阳乾坤罡气练到极至,将与天地融为一体,百毒不侵,成金刚不坏之躯,身随意动,意达神至。
三年来,楚天已将“烈阳掌”、“搜魂手”、“穿心指”、“落英剑”、“清虚幻渺轻功”功法练至出神入化之境地,只是临敌经验欠缺。因师傅年老体虚,亦未同他过招,偶尔指点一二,便也受用无穷,只是火候而已。
使出清虚幻渺身法,半山腰几里之遥,亦只是轻点草茎枝头,须臾即到。迅捷飘渺,眨眼即逝,闪转腾挪,飘忽不定,反五行,倒八卦,颠倒乾坤。配合烈阳乾坤罡气,飘飞于空,轻如柳絮。
此时,楚天正在林中空地习功,只觉内力充沛,不禁微一用力,双臂一振,呼的一声,腾空十丈高下。右臂微曲,飘逸而巧妙地在空中转了一个弧形,跟着一声长啸,只听呼呼连响,身体在空中快速地连旋九回!竟拔身到三十余丈高下,几近云端。双臂一张,宛如苍鹰般飘然而下,气定神闲,飘然自若。
但见他双目微闭,轻抬右手,立掌如刀,左手微曲,自腋下提至前胸,运足真气,厉啸一声,双掌以十成功力呼的击出!刹时,方圆十丈之内,天昏地暗,巨石碎裂,参天大树,齐根而断,枯枝残叶,焦灼成灰,炙热之气,弥漫四周。
稍停,楚天徐徐自背上取出落英剑,手捏剑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神凝聚,随着口中一声轻喝,落英剑瞬间便成赤红,剑顶端,红色光芒吞吐伸缩,跳动不已。楚天催动真气,剑芒暴长,长达三尺有余。
楚天吐气开声,右臂轻动,落英剑带着刺目的剑芒离手疾驰而去,远达十丈。楚天暗捏剑诀,落英剑随即上下飘飞,绕身穿梭,在十丈方圆空间纵横跳跃,楚天提聚全部功力,落英剑飞行愈来愈迅疾。渐渐的,十丈方圆已被剑芒笼罩,远处观看,已然不见楚天身形,但见一团巨大赤红的光团在滚动,光团周遭风雷乍起,枝叶飘飞,沙飞石走。
风雷嘎然而止。场中,楚天卓然而立,破旧的衣衫随风而动,残枝枯叶缓缓坠落。颀长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里延伸着,印在树身,掠过树梢,最后延伸在无尽的天际……
山中日月悄然而逝。
半年后,满山葱翠,碧绿如洗。
沈寒冰召楚天来至身前。看着黝黑健壮而又诡异英俊的楚天,眼中满含期许。
良久。才开口道:“天儿,这多时日来,你功力一日千里,烈阳乾坤罡气已修至七层有余,即使为师当年全盛之际亦与你在伯仲之间,寻常之人即使穷其一生也无法达到。到此境界,于山中再如何苦练,亦无法达至极致之境。”
说罢,隐隐伤感,老泪纵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老来,更加凄苦悲伤。
遂哽咽地道:“你过几日就下山去吧!到江湖历练一番,方能达到武学的最高境界,即是寿与天齐,化人力为自然之中,才能窥得堂奥,超凡入圣。”
楚天鼻子一酸,扑通跪在师傅面前,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想起若干年来同师傅相依为命,虽无几多言语,但要分别,却是悲从中来。
抽泣道:“师父!你对……天儿如此……恩重……,天儿……怎生报答……你老人家?”
沈寒冰微微合上双目,轻叹一声,慈祥地道:“乖徒,为师何须你报答,只望你以后不负为师一番心愿便好……”楚天默默点头。
沈寒冰摸着楚天的头,爱惜地道:“天儿,不哭!好男儿志在千里,男儿膝下有黄金,丈夫有泪不轻弹。为师亦舍不得你走!但人生在世,难免分离,为师也不久于人世,却尚能苟延残喘几载,你不必替为师担心,想念为师之际,回来便可,何必如此伤心,如妇人一般,真是枉做男儿!”
听罢师傅劝阻,楚天擦擦眼泪,立身而起。
神态坚毅地对沈寒冰道:“徒儿谨尊师傅教诲,定当不负你老人家之所嘱,仗剑江湖,弘扬正义,闯出一番事业来,以报答师傅养育、授艺之大恩大德,他年若得道而归,天儿必日日奉师左右,直至百年!”
沈寒冰老泪滚滚,看着乖徒风郎挺俊的身姿,越发爱怜。
随后又再次嘱咐楚天诸多江湖规矩,耐心讲解江湖轶事以及江湖机变巧诈等事宜。楚天听得仔细,暗暗记在心中。
第4章
第4章(本章免费)
暮春三月,春意阑珊。
八百里秦川,璀璨如锦。
芍药斗艳,益增繁华。
碧天如洗,万里无云,烈阳高照,铄石流金。
护城河,杨柳飞絮,飘飘洒洒,漫天遮地,雪白如云。
浓郁的春光,将三秦古都点缀得粉妆玉琢,万紫千红。
芳春佳日,城郊名胜古迹,游人不绝。花明柳暗,大地平添了满眼生机,万物充满着喜气。
十三朝古都……长安。壮观的古城垣、大雁塔、小雁塔、钟楼、鼓楼、大清真寺、汉阳陵等古迹陈陈,气派万千。老子写经、李白赋诗、周幽王宠妃、唐明皇并结连理枝俱皆在此。长安西北斗城……汉初长安的故城,“阿房宫”建在此处。
阿房宫废墟上,踏青的人群熙熙攘攘,吊古怀往。天空蔚蓝,纸鸢随风飘舞,形形色色,蔚为壮观。
街区闹市,人群如织,商贾云集,热闹繁华。
太乙山。位于长安南五十余里的秦岭北脉,素以“终南独秀”著称。传说太乙真人曾在此修炼,所以得名。自秦王朝起,便已是皇家“上林苑”、“御花园”之地。秦王赢政曾在此狩猎休闲,汉武帝曾在此设立祭天道场,秦圣宫乃唐太宗李世民避暑消夏行宫,乃三秦游览胜地。
一抹残阳,斜照在黄尘满目的官道上,显得那么殷红、妙蔓。碧绿的野草连接着远林,远林连接着天边。在绿草与远林之间,透过太乙山,隐约露出一个庄堡的轮廓……郑家庄。
郑家庄座落在太乙山东麓太乙镇,占地广阔,达五百余亩,房舍鳞次栉比,雕梁画栋,屋宇广阔,画栋飞云。
此庄是上辈老庄主“万里开天神掌”郑洪的开庄立派之地,现庄主“霸王开天掌”—郑天刚是老庄主的独生子。自接任庄主以来,励精图治,殚精竭虑,庄中日见鼎盛,庄丁仆役,丫鬟侍女数不胜数。
庄院玉石门楼高达三丈余,门楼两侧端放两只一丈多高的石狮,黑漆漆、油光光的两扇大门顶端刻着颜体红金大字:“郑家庄”,大门两侧各站四名庄丁护卫。
进得大门,便是一巨大花池,花池周围怪石林立,形成庄院屏风。从大门外看,神秘幽深。过此花池,是一道宽达十丈余的通道,通道过后,豁然开阔,是一方圆百丈广场。
东西两侧高墙下面,摆放各式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鎲棍槊棒、拐子流星锤等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由此观之,当是庄丁习武操练的广场。
正对通道和广场,是两幢两层檐脊式长形房屋,似两道闸门锁住庄园进深,两侧高墙各有角门。两幢房屋中间后撤二十余丈距离是一幢横贯东西的巨大屋宇,高约两层。此乃庄中杂役及管家主事议事之所。
三十余丈宽参天古树掩映成的通路后,是三进深的大片屋宇,通过第一道房屋拱形门,便是幢三层高的房屋,巨大高耸,是整个庄院最高建筑,此处是庄中议事之所。过此房屋,东侧房屋是庄主寝居之所,西面乃儿女寝房。两侧分别各建有偏房,乃是下人居处。整个庄院,大小房屋三十多幢,气派非凡。
郑天刚年近花甲,武功高绝,一生仗义疏财,结交遍天下,被武林尊为泰山北斗。江湖中提起霸王开天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近几年,渐把庄务交由长子“开天小霸王”郑锦豪,自己则深居简出,贻养天年。
却不料郑锦豪被杀。庄中愁云密布,郑天刚更是心急如焚,怒火冲天。
郑天刚有三子一女。四个子女中,只有郑锦豪稳重谨慎,处事周到。二子郑锦杰,性格多疑,乖张暴戾,放荡不羁;三子郑锦雄,懦弱寡断;女儿郑香香,一个女儿家,也不能将若大家业托付给一介女子,且郑香香娇生惯养,任性而为,难当大任。
郑天刚四方大脸,鼻直口阔,红脸膛,高高突起的太阳穴,内功深湛。此际,正紧缩浓眉,躺在太师椅上,目光看着拱形门楼,长吁短叹。
“爹,半个月前发出的请帖,怕是各庄各派早已收到,按说近日便会有人到达,为何一个人影不见?”郑锦杰焦虑地问道。
“快了,大概一两日便可到达。也怪这么多年风平浪静,人越发精神懒惰。近几年江湖已死了数十位高手,表面看风平浪静,据为父估计,江湖风云再起之日已为期不远,可叹平静了三十多年的江湖,又要掀起滔天巨浪,万事真是难以预料。”
郑锦杰道:“爹爹,想我郑家庄屹立江湖数十年,谁不敬仰,哪个敢不给我家面子,大哥意外身故,是否乃江湖鼠辈所为,尚不至有何大阴谋吧!”
郑天刚看一眼郑锦杰:“唉!为父何尝不希望只是一次偶然,可近闻连五庄之首的范家庄二公子亦差点命丧黄泉,便说明近期所发生之命案绝非偶然!”
话落,正了一下略显发福的身体道:“对了,郑七打探消息回来没有?”
“还没有,我已派出庄丁四处寻找,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七叔计深多谋,当能应付不测,请爹爹宽心,孩儿现在再去打探打探!”说罢,不待郑天刚言语,便急匆匆而去。
看着儿子,郑天刚心内思量:郑锦杰啊,当真是打探去了吗?
正在思虑当口,便见师爷“燎天槊”韩当大步走进大堂。未到跟前便大声问道:“大哥,有何消息?”
郑天刚苦笑:“没有,派出一拨又一拨,一个也未回来,按说早该回来了!”
“小弟再去看看,真是闹鬼了不成,大哥慢慢等候,我去去就来!”韩当说罢,抬步便行。
“慢!”郑天刚喊道:“再等等,郑家庄虽非什么大庄,但亦不是寻常所在,庄丁护卫五六百人,高手众多,这点风浪不必惊慌!老弟且慢等候。”
韩当听罢,也只好依言止步,默不作声。
正在两人默然思索之际,便见自拱形门外踉跄跑进一人。来人跌跌撞撞撞进大堂,乃是庄中管家郑七的跟班胡兴。
胡兴见到庄主在内,脸上惶恐惊惧,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庄……主,大……事……不好,二组……管……事……杨乐…天……死了!”
郑天刚神色一凛大声说道:“慢点说,杨乐天如何死的?”
“庄……主,我等……是在……通往汾州……打探消息的路边……草丛里发现的,见到时已死去多时,一共死了十二人。我等前日受管家分派共出去四组,每组十二人。估计无一生还!”胡兴说完,面色更加恐惧,身体仍是颤抖不已。
郑天刚听罢,心神巨震,惊惧不已。韩当也是呆立当场,事出突然,两人深感震撼。
未等二人回复过来,又有一名庄丁慌张跑进来,气喘吁吁地报告:“庄主……去打探……消息的四组……全部人马,在途中……全部毙命,俱都是一剑封喉,全身再无伤痕!”……
不到一个时辰,死讯先后传来。郑天刚心内惊惧、恍然、震怒,身心似要爆裂,三十多年安详度日,庄中生意四海通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