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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门主不弃,可否前去小坐片刻?”
楚天几人同时一怔,万没想到木真子如此说。楚天轻笑,道:“既然前辈诚意相邀,在下焉敢不从。探查之事不急在一时,那便打扰前辈了!呵呵。”
木真子轻轻摇头,说了声客气,便当先引路,向山林中走去。
几人顺着陡峭的山崖,攀缘枝蔓,踏着山石拾级而上。在半山腰有一方圆十几丈的坪台,背依山崖,古松翠柏掩映下,建有一幢木质房舍,房舍正中刻着“怡情斋”三个字。房舍前,乃是一长型石桌,四周是五六个石墩。离石墩寻丈是一灶台,灶台上是一山石镂刻成的石锅,锅中尚有一半的清水。
山崖边缘,围一圈栏杆,数根木桩深深地嵌入山石之中,嵌口平整如削,显然是掌指之力所就。
整个坪台四周,葱翠成幽,山风吹拂,在柔和的辰光中,树影婆娑,斑驳静谧。风雅情趣,给人以脱尘之感。
“茜儿,快去将火石取来,给门主烧上一锅水!”茜儿听罢,一声不吭,缓步向房舍走去。
“些许小事,在下代劳吧!”楚天叫住茜儿,面带微笑,手指轻轻弹动几下,哧地一声,便见灶台下枯枝木块忽地冒出一股青烟,紧接着,火苗腾然升起。
茜儿看得呆住,真怀疑楚天是人是妖。木真子笑道:“门主这三昧真火当真是炉火纯青,”
楚天道:“在下所习烈阳神功,过于阳刚,每突破一层,便要受那炙热焚身之痛。在下于数次痛楚之中,融合先人传闻之法,聚精、气、神三宝,渐次化之,最终合而为一,不想却练成了三昧真火!”
木真子凝重道:“佛讲心注一处,是谓三昧!道家太虚为鼎,太极为炉,清净为丹基,无为为丹田,性命为铅汞,诚定固济,明心应验。如此,修习成就,形神俱妙,与道合真。上昧神火,中昧精火,下昧民火。三元混一,见性凝结,圣胎初成。”
素素笑道:“前辈真乃真人!佛道兼具,通明奥理,具陈三昧,令小女甚感敬佩。”
“老朽孤陋愚钝,所言之事俱是听闻而已。见门主神功,有感而发,随意胡诌几句,秦姑娘谬赞老朽了!”
“前辈莫要太过谦逊,不然小女便不知如何言语了!”
“呵呵!”木真子轻笑,看着素素美得炫目的容貌,心中感慨:如秦素素这般美貌之人,内外兼修,实乃不易。如此聪慧之女,当能领悟玄机,堪透世事,却为何投身凶名昭著的杀神楚天?莫非是自己真的冥顽不化、老眼昏花了?
见茜儿倒来茶水,忙道:“门主、秦姑娘、巧……”待招呼巧玲时,却哪里还有巧玲的身影。“茜儿,这……巧玲丫头哪里去了!”木真子问道。
茜儿只忙着烧水倒茶,不时地偷眼看看楚天,紧张得差点将茶水倒出杯外,哪里还顾得嘲笑自己的巧玲。见木枕自相问,急忙放下石锅,山前房后地找了一圈,仍是未见巧玲身影。
楚天微一凝神,转眼笑道:“巧玲这丫头甚是顽皮,恐怕是玩得兴起。此处无人烟,无甚危险,前辈不必挂怀,用茶!”
“此地毫无人烟倒是不假,但野兽却时常出没。看巧玲并无多少武功,一旦遭遇猛兽,却是危险万分!”
“呵呵!无妨!”楚天轻笑,毫不在意,神情甚是轻松。木真子正要说话,便听山崖下来路方向传来巧玲脆生生的欢呼声:“妙,妙极了!今日又有得香肉吃了。”
众人听着,片刻,便见巧玲自山崖下爬了上来,满身枯叶茅草。像是刚刚自野地里爬过一般,一手拖着一只三尺长的野猪,而两只小貂同时扯着一只犹自扑棱的野雉,向众人走来!
第317章
“师傅,那死丫头回来了!”茜儿忙道。巧玲只哼了一声,那两只小貂猛然一甩野雉,小眼睛凶光一闪,便欲扑上。吓得茜儿一声娇呼,急忙躲到木真子身后,惊恐地看着龇牙咧嘴的小貂。
木真子一见,眉头一皱,忽地合掌为什,口中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楚天笑道:“老东西既已脱离佛门,何必再顾念戒律。先前,对在下倒是不惜以重手相搏,恨不得将在下毙在掌下。何故!”
木真子道:“门主手段血腥,杀气太重,弄得江湖腥风血雨,尸横遍野!着实有伤天和。”
楚天道:“人之于自然,当如虎豹之于牛羊。或是为生存,或是为自身平衡。若是虎豹猖獗,大量衍生,最终结果恐怕均要饥饿而死。唯其相互平衡,方能相互依存,共存共生。人若偶尔取食一二,当不碍大事,望前辈勿要挂怀!”
说罢,五指箕张,弹动之下,野猪已尽显血肉。楚天一笑,道:“巧玲,茜儿,将那野雉收拾干净,与野猪一同烤来。”
巧玲急忙应了一声。而茜儿愣愣地呆立片刻,好似不情愿地看一眼木真子,但看见楚天微笑的神情之后,便再也没有一丝慵懒之态,连忙动身,惙惙地走到巧玲身旁,帮着巧玲侍弄野雉。
巧玲一见,眼珠一转,悄声笑道:“你这丫头太也不知好歹!若是平日辱没我家老爷,即便你有九条命,恐怕也早已见那阎王了!”
茜儿见巧玲嬉笑的模样,便想起捉弄自己的事来。斜眼看着巧玲,并警觉地瞧着两只围在巧玲身边欢蹦乱跳的小貂,仍是心有余悸。
楚天起身走到坪台四处,随意地观赏。听着素素与木真子谈经论典,不禁唏嘘不已。曾几何时,与木真子生死相拼。而今,却近乎化干戈为玉帛,世间之事变化无常,令人感慨不已。
素素与木真子说得很是投机。木真子万万没有想到素素会有如此高的才学,诸子百家、释道两途、琴棋书画、经典杂学等等无所不通,几乎忘记了飘来的阵阵肉香。
“熟了!死丫头!”茜儿急道。
“未熟!你这馋猫!”巧玲骂道。
“香气都出来了,肯定是熟了吧!”茜儿有些疑惑地问。
“笨猪!外面是熟了,内里还需烤上一刻!”
“死丫头才是笨猪!”茜儿道。
巧玲看一眼茜儿,笑道:“我见你怎地愈看愈像是没娘的野丫头,脑袋一点灵光没有!拿个树枝,看看插得进去与否便可知晓熟与未熟!”
茜儿气哼哼地乜斜一眼巧玲,未再言语,眼巴巴地看着即将熟透的野猪肉,闻着飘荡的肉香,香舌不时地舔着嘴唇,一副恶鬼样貌。也难怪,自夜间被楚天等人捉弄,至现在颗粒未进,显然是饿到了极点。
楚天见两个少女言语相讥,你来我往,很是有趣。心中暗笑,只静静地听着。
“老爷,少奶!哦,还有老猴子,用饭了!”巧玲一声娇呼,并对茜儿道:“傻丫头,快将美酒搬来,再拿几个大碗!”
“没有!”茜儿气道。
“咯咯!傻丫头不傻就是了,快些拿来!”
“没有!”
巧玲一怔,嘻嘻道:“莫非真的变成傻丫头了?”
“你才傻,真的没有!”茜儿气鼓鼓地道。
木真子轻轻摇头,摊开双手,苦笑道:“老朽不食荤腥,更无饮酒习惯,此处确实无酒,不若以茶代酒如何?”
巧玲一怔,道:“酒如人生,我娘舅常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看你干巴巴的样貌,活的甚是无趣!”
木真子被巧玲奚落,很是尴尬。心中暗道:这小丫头不知是谁家姑娘!小小年纪怎地机灵如斯,一口市侩味道,确非茜儿可比!
五人围住石桌,巧玲先后给楚天、素素、木真子切下几大块烤肉,看看有些拘谨的茜儿,笑着递过一块烤肉,便自顾吃将起来。楚天、素素客气一番,慢慢吃些,木真子则自用些素食。茜儿看着巧玲大口吃肉,其实,早已饿得发慌。再也顾不得庄重,亦随着巧玲大吃起来。
刚刚吃了几口,忽见两只小貂直直地盯着自己,不由吓得咯噔一下。“去!没你两个的份了,自己再弄些野味吧!”巧玲说着,向山林一指,又闷头吃起来。
两只小貂有些不舍地看着烤肉,旋即,灰影一闪,便不见了影子。木真子看得甚是惊奇,小貂果真通灵,似乎懂得人语。
几人边吃边聊,巧玲一张利嘴,有时弄得木真子及茜儿有些尴尬。茜儿气的瞪着大眼睛,偶尔反唇相讥。看着二女斗嘴,楚天三人一阵轻笑,场面却愈来愈轻松。楚天心道:这丫头确实不得了,但凡听过看过之事,从无遗漏。若是老四、老五、老九在此,那便翻天了!
楚天忽起一丝念头,再看巧玲与茜儿,不知何处有些相像,眼睛一般大小,只是一个瘦小,一个丰满;一个土气淳朴,一个飘然若仙。感觉极为不同,但都是耐看可人的主!楚天想到此,不由轻轻摇头,继续品味香肉。
吃罢,几人用些茶水,木真子忽道:“近日,江湖很是平静。不知门主有何打算?”
楚天道:“难道前辈真的认为江湖平静?或许正在孕育更大的风暴!”说罢,转而凝重道:“如神剑门现身江湖,将会掀起一场更大的血腥。若是我烈阳偃旗息鼓,袖手旁观,不知江湖将会如何!”
木真子忙道:“门主是否有剿灭神剑门之意!为天下消弭劫难?”
“哈哈!”楚天笑道:“在下早已言明,江湖血腥之于天地,本无血腥可言!楚某无意于天下,亦无力管得天下事!但无论何门何派,如若与烈阳相安无事,在下则尽可听之任之。如其独霸一方,贻害黎民,强取豪夺,在下则必欲尽一己之所能,将其斩尽杀绝!”
木真子听得一惊。到了此际,木真子方才有些明了楚天心中所想。其或许已超脱了门派之争,局部之争,表相之争。乍看是心胸弘广,或许已是容纳天地,情在天宇,为自然大道而争!难怪其修为如此深厚,几近天人。
“门主心胸之弘广,世人少有能及!老朽多年苦修,参禅悟道,却仍自时时泛起嗔痴之念,确令老朽惭愧!‘大情无爱,大爱无情’之境界又有几人能知、几人能为!”
楚天道:“前辈谬赞了!在下只是时刻思虑活得简单而已,以静凡心!并无前辈所言之境界,楚某早已厌倦纷争,时有遁世之意。但江湖纷乱,门人生存大事未定,不得不混迹乱世,略尽绵薄而已!”
“门主说笑了!烈阳渐渐势大,怎会有遁世之意。门主年轻有为,当此乱世理应一展宏图,成就一番伟业。即便不欲谋夺天下,亦应为江湖武林还个清平。老朽仍望门主少些杀孽,体念苍生!”
楚天笑道:“既然前辈如此悲天悯人,在下焉敢不从!但迫不得已之时,尚望前辈海涵!”
木真子颌首,仙面舒展,道:“门主胸怀,老朽万万不及!老朽以茶代酒敬门主一杯,算是代武林江湖先行谢过门主!”
楚天轻轻摆手,道:“前辈不必客气,在下本无冲天杀心。既然前辈相求,楚某尽力克制便是!”
几人又说些江湖陈年旧事。开始之际,各自尚能说上几句,到得后来,便几乎是听巧玲一人在讲。巧玲极有说书的天分,所讲既有真实事件,又有江湖传闻,更有些是临时添枝加叶,直说的神乎其神。
茜儿听得呆愣愣的,已被巧玲说得芳心掀起巨大浪涛。想不到江湖是这般热闹,这般神奇。
这下可好,茜儿再也未对巧玲表现出任何怪罪之意。在接下来的三日中,日日缠着巧玲听故事。巧玲见来了听客,更是口若悬河,讲得眉飞色舞,茜儿已从开始之时的惊讶,到了最后,对巧玲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为怕他人打扰,拉着巧玲躲到密林中去,缠着巧玲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