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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跳。
楚天原本对女子没什么好感。只是与柳如烟相处的这多时日,才慢慢了解了一些女子的特性和诸般好处。见到两女子身处险境,便留神起来。
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滑动,不知思虑些什么。柳如烟此时已由对面坐着转到楚天的一侧,紧紧地挽着楚天的臂膀,生怕自己再丢失。
西窗角落的一老一少,亦停下吃酒,有心无心地注视着打斗场面。
祁连五虎攻守兼具,相互递补,进退有致。显然是经过长期演练,纯熟无比。
此际,就听得柳如烟细声说道:“弟弟,祁连五虎所使的是五行刀阵,五人一阵。这是祁连老怪的独门阵法,江湖中不知有多少成名的豪杰葬身于此阵法之下,祁连老怪属下号称五行十二刀阵,十二刀阵合起又变成五行八卦北斗阵,不但集合众人之力,强悍无比,且攻取进退,绵绵不绝,任是武功再高,亦将会被车轮大战拖垮,精疲力竭而死。”
楚天颚首。小声言道:“弟弟知道,师尊早有教诲!”
柳如烟吃了一惊,言道:“师尊?你从未说过你的师承!难道……”
楚天手指向前,示意柳如烟噤声,口中低语:“此事以后再说,还是先看罢打斗!”
此际,打斗中的二女渐渐不支,娇喘吁吁,香汗连连,胸脯剧烈起伏,绿衣女子左臂已挂彩,红衣女子仍是苦苦支撑。俏脸涨的通红,拼尽全力左抵右挡。
楚天敲击桌面的手,仍是来回滑动,只是眼中不时地望着事态发展。
场中又传来一声轻喝和一声叫喊,红衣女子下身大腿外侧衣裤亦已出现尺长的裂口,殷殷血迹浸湿了裤管,顺势流下。
情势更加险恶,两女油尽灯枯,到了生死关头。
西窗的一老一少,已完全停下吃酒。目光斜视,静心地注视着打斗。
又过了盏茶光景,两女各自又多了几处伤口。场中居于五行阵“地位”的大汉张口喊道:“五行乾坤,地老天荒!”声落,阵势急旋,立时,阵中四周涌起如涛般的劲气,冷森森的漫天刀光,似要毁天灭地,猛然压向两女。
“完了!”柳如烟闭紧双眼,紧张地抱紧楚天的身子,不忍再看。
过了片刻,始终也未再听到任何响动,才慢慢睁开一双被惊恐吓得失魂的美目,不由得怔怔发呆。
场中。两女子颓坐在地,双眼惊魂未定,疑惑地看着四周。
祁连五虎则仍是手举弯刀,站在当地,一老一少已不知去向。
再看祁连五虎,眼睛暴突,身形凝立不动,像是静止一般。
然而,每个人的颈项之上,却都在汩汩地向往冒着鲜血,有的顺颈项向下而流,有的自血洞向外喷洒,如同血雾,尚未喘出的气息带起血泡,咕咕地响着。
惨。凄惨,惨厉非常。
柳如烟难以承受内心的恐惧,将头深深地埋在楚天的怀中。
楚天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抚摸着柳如烟的秀发和嫩脸,起身,扶着柳如烟缓步而去。
身后传来两女子的叫声:“小女子谢谢高人援手,迷幻宫红蝶、绿蝶铭记恩德,他日定当厚报!”说罢,相互搀扶艰难而去。
当大街上再次响起紧急的铜锣声时,楚天二人已回到客栈房间。
轻轻地把柳如烟放到床上、搂在怀里的时候,柳如烟仍是浑身瑟瑟发抖,眼中带着惊恐。
楚天亲吻着如烟的额头,大手抚摸着后背,热力传来,恐惧感才慢慢退去。
“弟……弟,方才……的场面……太凄惨了!”如烟断断续续地道。
“是,是凄惨。不过凄惨的事情每天都有,不光是今日,江湖上凄惨的场面时常会上演,这只是一处,但凄惨之中却有着美好,否则,凄惨的就是两个女子!”楚天像是自言自语。
“姐姐亦知晓这个道理,可无论如何都难以承受这血腥的场面,尽管祁连五虎凶霸恶道!”
“好姐姐,忘了这些吧,世上少了祁连五虎,便会多了良善,虽然我们无法看到究竟多了几多良善!”
柳如烟此时睁大眼睛,戚戚哎哎地问道:“弟弟,杀死祁连五虎是不是你的手段?”
楚天温和地摸着柳如烟的俏脸,道:“唉,此等恶人,不论谁杀亦是一样,弟弟我不过是助了一臂之力而已!”楚天并未正面回答。
柳如烟睁大眼睛:“还有其他人吗?”
楚天吻了一下香唇,拍拍嫩臀,戏谑地道:“你何时看到西窗的一老一少走的?”
柳如烟恍然:“却是奇怪,五虎同时毙命,身形静止,当非一人所为,不然,弟弟的功力则太可怕了!”
楚天笑笑。
“弟弟,你用的是何种手法,姐姐从未感觉你身形有任何晃动和起伏?”柳如烟问道。
“姐姐别再相问,到时弟弟会说与你听,只怕姐姐届时又要恐惧,不喜欢弟弟了!”楚天半是解释、半是推托。
“胡说,怕是你有朝一日再不理会姐姐!”柳如烟有些凄然。仔细看着楚天如寒星一般深邃晶亮的双眸,神情更加黯然。
良久,方才幽幽道:“今日酒楼之中,都在谈论昨日夜间凶杀之事,口口声声俱是指向弟弟,姐姐知道并非弟弟所为,可天下人口径惊人地一致,不知何故,姐姐真替你担心!”
楚天沉声道:“弟弟亦感觉蹊跷,你我二人刚到此处,便发生命案,听闻手法似与弟弟在临江楼所做相同,弟弟真不知其中究竟有何缘故!”
“现今江湖乃多事之秋,危机四伏,就好像有一双无形之手操纵一般。你我现今像是随风漂流,说不上前路会遇到何种暗礁险滩,万望弟弟小心才是!”
“知道,我的好姐姐。今夜,我便探查一番,无端背上这恶名,弟弟不严查清楚,心中实有不甘!”
“也好,姐姐亦不拦阻于你,一切小心为上,勿让姐姐担惊受怕!”
楚天赶忙道:“弟弟小心便是,姐姐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柳如烟深情地望着楚天刚毅、英俊而诡异的面容,说不出心中是何感受,无限担心挂在心头,只好点头默许。
最后还是放心不下,嘱咐道:“弟弟千万小心,姐姐很担心再也看不到你了!”说罢,眼睛湿润,几欲流下泪来。
楚天心中感动而酸楚,暗忖:姐姐关心我,胜于关心自己,楚天真是福大,会遇见姐姐这样的好女子。
一时感怀,激动地道:“不会的,弟弟当始终陪在姐姐身边!”说罢,一下便将如烟的嫩唇含在口中……
夜灯初上,街上行人渐渐稀少。
楚天换上夜行衣,束紧腰带,拿起羽扇和落英剑。思虑一下,摇摇头,又放回包袱中,只拿起一只袋囊揣如怀中。将其他物什塞入床底,看看妥当,方才说道:“姐姐,弟弟半个时辰便回,我去后,姐姐千万当心!”
柳如烟应了一声,未再言语。楚天亲一下如烟嫩腮,揭开后窗,稍一打量,瞬间便消失了身影。
柳如烟内心忐忑不安,这还是半月来第一次孤身独处,内心空落落的。转身走到后窗前,望着楚天离去的方向,出神地望着、等着。
一直等了半个时辰,亦未见楚天回返,内心不由焦虑。突然,吱的一声,听见前窗窗棂响动,回身看时,一条黑影急速离去。
柳如烟屏住呼吸,蹑手蹑脚,来到前窗近前。仔细向外看去,微弱的月光下,过道空空如也。
低头看时,便见床前斜插一柳叶形铁制暗器。柳如烟心中一动,取过暗器,带起一块折叠纸张,急忙打开看时,纸条上写道:“小姐:请到城外东南护城河密林。落款:翠。”
柳如烟看毕,暗想:莫非爹爹来此不成。不及多想,换上紧身夜行衣,便穿窗而去。
楚天离开客栈后,纵起身形,提聚真气,辨明方位,如飞而去。
淡淡的身影,快逾闪电。借着暗影和房屋树木的掩护,真如鬼魅一般,偶尔经过人头上方,亦只感觉一阵清风滑过,毫无所觉。
到得北街附近,灯火愈来愈少。街道幽暗,静谧得可闻蚊蝇之声。
楚天潜藏行迹,慢慢前行,到得韩王路附近时,楚天飘然而上,隐匿在一株参天巨树上。透过枝叶,近处几条街道尽数收入眼底。
或许是命案所致,几条街道只有点点灯火,巷子里空无一人。阵风吹过,枯枝残叶沙沙作响,凄冷、凋零,好似生命即将枯竭一般。
楚天宁神静气,外放神识,除了偶尔的狗吠和树叶哗哗的声响外,再无其他响动。
楚天星目如枭,一瞬不眨地盯着所能望见的任何一个角落。就如在山中追踪猎物一般,耐心,速度,狠辣,最后是致命一击。
楚天已将气息压制到极低的程度,脉搏似要静止,如幽灵般地随树枝摆来摆去,好像已同树木成为一体。静静地等待……
许久,也未见任何异动。就在楚天怀疑自己的本能,将要掠起身形的霎那,蓦然,视野中的街道远处,几个黑点快速移动,到了韩王路附近,便失去身影。
楚天依然未动,就像根本没发现几个黑影一般。
良久。
从墙角暗影里轻轻走出一人。远远望去,额头束黑色丝带,黑色蒙面巾,腋下是五尺细长弯刀,寒光闪闪,黑色长筒快靴,一身紧靠装束,轻灵似鬼魅。
黑影在韩王路小心搜索一刻钟左右,方才回到暗影里,过了好一阵,才如鬼魅般向来处遁去。
楚天一直盯着黑衣人行动,眼见黑影相继离去,便拔起身形,凌空蹑踪,远远地跟随黑影。
过了几条街道,房屋渐渐稀疏,黑影潜藏匿迹飘忽不定,快速如飞。楚天的目力下,皆差点失去黑影的踪迹,心中暗暗赞道:哪路人物,有如此的身手,中原各大庄派,听师尊言说,并未说到有如此帮派。边思虑,边跟踪。
翻过城墙,几个黑影便朝东北方向而走,走到一片密林处,黑影减缓速度,并迅速趴伏在草丛中,大约一刻钟后,才又站起身形,迅速钻入密林,踪影不见。
楚天远远蹑踪而至。绕过黑影消失处,真气运行一周,运起清虚飘渺身法,直如青烟,与夜色浑然溶为一体,小心地搜索着。过了好久,也未发现任何动静,黑衣人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楚天思虑一番,毅然又回到黑影消失处,运足功力,身形如柳絮漂浮在空中,无声无息。大约走过不足五里许,耳中隐隐约约地传来说话声,时断时续。楚天循声飘去,在声音最近处停下身形,视野中却未看到一个人影。不由神识外放,鹰目静止。
良久,才听见二十丈左右距离一山坡处,两株巨大的树根下,有两颗心跳动的声音,寻丈左右,枯枝覆盖。凝神仔细再看,树根下略微突起的枯叶中感觉出由于呼吸而出现的微微起伏。楚天内心震惊莫名,何人有如此遁形之术,如非自己久居深山,熟悉山中的一草一木,他人万万不会发现世上还有这等神秘之事。
说话声来自枯枝覆盖处,显然是秘洞无疑。楚天运足功力凝神静听,说话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坤主,卑职带领四个下忍去事发之地探查,毫无结果,现场已经清理,且用石灰水毁去痕迹,潜入尸体盛殓处,已不见任何尸体,卑职无能,请坤主责罚!”
“好了,副坤主,处置尸体和清理现场如此迅速,其中必有蹊跷,今日外界风传,做此凶案的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搜魂修罗楚天。据报,楚天已失踪旬月有余,是否与此命案有关尚不能确定。据‘离’组探查,清理现场时,有浓厚的灯油气味。江湖传言,烈阳掌下几乎俱是尸身焦黑,是否烈阳神掌所致,或是嫁祸,实难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