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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坏保岬贾露緓ìng潜伏于经脉之内,rì后发作起来无药可救,必令人暴毙,而且这种蛇早已灭迹多时,只怕再难寻到。”
史应龙失望不已,转念又想,如今有机会学到高深武功,已是难得的机缘,如何能贪心不足?世事变幻不定,只要自己不放弃,总能找到机会报仇,便道:“大师傅,是我太贪心了。”苦竹道:“你能明白便好。你如今根骨未定,我先传你心意十二势,以淬炼根骨、充实jīng血。”
至此,史应龙便跟着苦竹学习武功。苦竹在鹿门寺住了两个月,便带着史应龙离开,四处游历,每到大城或关隘,必停留一段时间,查探地形,并将之记载下来。
其时元廷暴虐**,横征暴敛,民众贫弊,兼有水、旱、蝗、疫频频发生,许多灾民以树皮、白土充饥,甚至出现“易子而食”的惨状。史应龙无力相助,很多时候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在眼前,却只能跟苦竹给临终之人念诵佛经助其往生。
史应龙一路勤练心意十二势,以期早rì圆满。他把那本《九巴掌》拿出来向苦竹请教,得知掌谱上记载的乃是一套绝世掌法,招式看似简单,实则大巧若拙,里内所包含的用力技巧、运气方法世所罕见,于是rì夜苦练,只是他内力低浅,九巴掌中的jīng妙之处无法施展,发挥不出威力来。
三年后,苦竹带史应龙回到武当山伏魔峰石佛寺,开始整理多年笔记,这一住就是一年。这一rì,苦竹突然把史应龙叫道静房,道:“我即将圆寂,如今有些事要与你交代一下。”
史应龙震惊道:“大师傅,你武功如此之高,这几年也无病恙,突然会有如此想法?”
苦竹道:“我多年游历所得的书稿整理完成,心无挂碍,也是时候了。这九卷《山川社稷录》,今后便交给你保管,若是有机会便交给真正能够造福社稷之人。”
“那龙象般若功以及菩斯曲蛇服用之法我也录了下来,待你将心意十二势修炼至大圆满,便可开始修炼,就算找不到菩斯曲蛇,花上十几年修炼到第九层,也足以在这乱世自保。只可惜慧能祖师传下菩提明镜这门无上神功,却无人继承。”
苦竹顿了顿,又笑道:“我是家中第一胎,本来应该摔死,是我母亲不忍心,偷偷将我送到寺里,这才活了下来。后来我和师父外出游学,机缘巧合之下学会这一身武功,归来后服侍母亲仙去之后,游历天下开始写《山川社稷录》,四十年来不敢稍停,今rì终于圆满,也该是时候前去接引母亲了。只希望rì后动乱起时,有人早rì结束这世道,让世间不再有我这般出身之人。”
史应龙这才明白,苦竹身为佛门龙象,倍受各地高僧大德推崇,身份如此尊贵,宁愿做一个苦行僧到处游历,也不愿安坐庙中静诵经典。这几年他跟在苦竹身边,眼界大有长进,知道苦竹武功之高,比之武当派的张真人也不逊多让,想要活到一百岁并不难,只是佛家之事讲究机缘,如今苦竹既得圆满,他只能听从安排。
第二天午时,苦竹入定,史应龙在一旁护法,只见他面容圆满和平,鼻中两道玉筋下垂,已然坐化。史应龙按照苦竹嘱咐,将之火化,得七sè舍利子若干,其中有白sè舍利子十八枚,大小相若,圆若滚珠。史应龙将舍利子收集起来,奉供在石佛寺龙树殿之内。
安排好苦竹后事,已是四月初八,趁着自己心意十二势修炼还未圆满,史应龙打算下山四处走走,若是运气好找到菩斯曲蛇,至少也能提前几年练成武功去找杨逍报仇。他把九卷《山川社稷录》封在密匣里藏好,向石佛寺当家和尚告辞后便下山去。
第五章 寿宴之变
史应龙下山后,发现镇上来了很多武林人士,稍一打听,明天竟是武当张真人百岁寿诞,这些人都为贺寿而来,只是大多两手空空,却显得毫无诚意。留心之下才知道,当年在天鹰教的扬刀大会上失踪的张翠山携妻带子自海外归来,还知晓当年夺走屠龙刀的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这些人大多是冲着谢逊与屠龙刀而来。
史应龙心想峨嵋派和武当派素来交好,不知有没有人来?如果有人来,纪姐姐身为殷六侠的未婚妻,应该也会到吧。时隔多年,他也理解灭绝师太当年之举,就连苦竹大师傅也是考察他多时,才肯传授武功,一个以女子为主的门派,岂敢胡乱收一个男弟子?只是当时他年纪尚幼,再加上心志被仇恨蒙蔽,一腔偏激之意,根本无法领会灭绝师太的苦心。如今想起来不禁赫然,又记起纪晓芙对他的一片爱护之意,打算明天也上武当派凑凑热闹,看看能不能见到纪晓芙。
史应龙置办了几个寿桃,第二天一大早以石佛寺的名义前往贺寿。武当派也知道伏魔峰上的石佛寺,接待的莫声谷不疑有他,便将他请入紫霄宫。
史应龙进去后发现厅中早有人在座,据莫声谷介绍却是昆仑掌门何太冲夫妇。何太冲夫妇身后站还有六名弟子,其中一名女弟子俏丽动人,正和一名武当派的青年弟子眉来眼去。那名武当弟子竟是殷梨亭,史应龙怒气暗生,心想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要叫纪姐姐小心点,不然肯定要吃亏。
史应龙在大殿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便有道童进来禀告:“峨嵋派的静玄师太率三位师妹前来拜寿。”俞岱岩和张翠山两人出迎,殷梨亭竟然还在那里和昆仑派的女弟子**,史应龙心中怒气更甚。
静玄师太已有四十来岁年纪,神态威猛,身材高大,比张翠山还高半个头。后面跟着三个师妹,当中一人正是纪晓芙,她肤sè雪白、身材高挑,比起四年前更添风采。
静玄师太率师妹给张三丰拜过寿,奉上寿礼,除十六sè珍贵玉器之外,另有一件大红锦缎道袍,用金线绣着一百个各不相同的“寿”字,花的功夫甚是不小。静玄师太道:“这是峨嵋门下十个女弟子合力绣成的。”
张三丰心下甚喜,笑道:“峨嵋女侠拳剑功夫天下知名,今rì却来给老道绣了这件寿袍,那真是贵重之极了。”
静玄师太谦逊之后在大殿前排坐下,三名师妹走向她身后。纪晓芙看也不看殷梨亭,无意中却瞥见角落处的史应龙,一时心神大震,惊喜异常。史应龙见她发现自己,朝她扮了个鬼脸。纪晓芙心下一乐,差点笑出声来,连忙捂住嘴巴,却压抑不住眼中的笑意,张嘴对他做了个“等我”的口型,便静立在静玄背后。
不久崆峒派、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许多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陆续来到山上拜寿。宋远桥等事先虽有所准备,却没料到竟来了这许多宾客,七名弟子分别接待,到得后来,紫霄宫中连给客人坐的椅子也不够了。宋远桥只得派人去捧些圆石,密密的放在厅上。各派掌门、各帮的帮主等尚有座位,门人徒众只好坐在石上。斟茶的茶碗分派完了,只得用饭碗、菜碗奉茶。
各路宾客络绎而至,除昆仑峨嵋之外,其他前来拜寿之人所带寿礼皆是仓卒间随便置办,而且门人腰间暗藏兵器,显然都是来意不善。
转眼已是正午。紫霄官中绝无预备,哪能开甚么筵席?火工道人只能每人送一大碗白米饭,饭上铺些青菜豆腐,武当七弟子连声道歉。但见众人一面扒饭,一面不停的向厅门外张望,似乎在等甚么人。张松溪见势不妙,拉着俞莲舟和俞岱岩外出商量对策,片刻之后方才回转,通知武当其余诸侠。
武当七侠分散开来,陪着各派首要人物众宾客用罢便饭,等火工道人收拾了碗筷,张松溪朗声说出一番感言,意思就是感谢众人前来祝寿,表示今rì乃寿诞吉朔,谈论武林中的恩怨斗杀不详。倘若有人提起谢逊和龙门镖局之事,便是存心和武当派为敌。
这些人联袂上山,除了昆仑派和峨嵋派之外,原是不惜一战,以求逼问出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但武当派威名赫赫,却无人敢当出头鸟,单独与其结下梁子。众人面面相觑,僵持了片刻。崆峒派的唐文亮终究忍耐不住,首先发难,其他人也顺势起哄。情势紧张之下,张松溪便要发出暗号,先发制人,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阿弥陀佛!”这声佛号清清楚楚的传进众人耳鼓,又清又亮,似是从远处传来,但听来又像发自身旁。
张三丰笑道:“原来是少林派空闻禅师到了,快快迎接。”门外那声音接口道:“少林寺住持空闻,率同师弟空智、空xìng,暨门下弟子,恭祝张真人千秋长乐。”
何太冲不甘寂寞,出声参合,静玄师太近年来修炼峨嵋九阳功,功力渐深,也出言应答。几人隔着数道门户,各运内力互相对答,便如对面晤谈一般。崆峒派的关能、宗维侠、唐文亮、常敬之等功力不逮,便插不下口去。其余各帮各派的人物更是心下骇然,自愧不如。
张三丰率领弟子迎出,只见三位神僧率领着九名僧人和一名独臂中年俗家弟子,缓步走到紫霄宫前。那空闻大师白眉下垂,直覆到眼上,便似长眉罗汉一般;空xìng大师身躯雄伟,貌相威武;空智大师却是一脸的苦相,嘴角下垂。
张三丰迎着空闻等进入大殿。何太冲、关能等上前相见,互道仰慕,又是一番客套。静玄才领峨嵋派众人上前见礼。张三丰向来豪爽,开门见山的便道:“三位高僧,可是为了我这第五弟子张翠山而来么?”张翠山听得师父提到自己名字,便站了起来。
空闻道:“正是,我们有两件事情,要请教张五侠。第一件,我少林派的龙门镖局七十人口被杀当夜,又有少林僧人六人毙命。这七十六人的xìng命,究竟如何,张五侠当时曾在现场,还请张五侠不吝告知。第二件事,敝师兄空见大师,一生慈悲有德,与人无争,却惨被金毛狮王谢逊害死,听说张五侠知晓那姓谢的下落,还请张五侠赐示。”
张翠山朗声道:“空闻大师,龙门镖局和少林僧人这七十六口人命,绝非晚辈所伤。张翠山一生受恩师训海,虽然愚庸,却不敢打诳。至于伤这七十六口xìng命之人是谁,晚辈倒也知晓,可是不愿明言。这是第一件。那第二件呢,空见大师圆寂西归,天下无不痛悼,只是那金毛狮王和晚辈有八拜之交,义结金兰。谢逊身在何处,实不相瞒,晚辈原也知悉。但我武林中人,最重一个‘义’字,张翠山头可断,血可溅,我义兄的下落,我决计不能吐露。此事跟我恩师无关,跟我众同门亦无干连,由张翠山一人担当。各位若yù以死相逼,要杀要剐,便请下手。姓张的生平没做过半件贻羞师门之事,没妄杀过一个好人,各位今rì定要逼我不义,有死而已。”他这番话侃侃而言,满脸正气。
空闻念了声:“阿弥陀佛!”心想:“他所言不假,只是多有遮掩之处。看来只好让小全出来指证了。”当下便对身后那位俗家弟子道:“小全,你出来说吧。”
那俗家弟子站出来,环众抱拳行礼道:“诸位有礼了。在下都小全,先兄长乃是龙门镖局总镖头都大锦。”众人纷纷回礼。
都小全又对张翠山道:“张五侠不愿说出杀我镖局和少林诸位师兄之人,想必与那人关系密切。我小小一介镖师,对张真人与武当诸位大侠心存敬仰,实在不愿冒犯。只是我自十年前那场惨剧中活下来后,每当闲静之时,脑中总会出现惨死的满门老幼,此仇椎骨铭心,片刻不能忘。”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