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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子口中不停喷吐鲜血,临死之际,双目清澈,澄净明亮。
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可惜谁也听不清低语。
很快,呼吸停止,身体中几道冰冷抽离,艾菲亚提缓缓倒下,眼睛却未闭上,始终盯着那个方向。
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临终时那抹定格的欣慰,在他那张畸形的丑脸上,尤其刺目。
。…
“我自横眉向天笑,孤行远去意逍遥。踏遍天涯心如刀,斩罢昆仑覆凌霄!”
心头闪电般划过这几句话,柳毅抬头盯着昏暗的天幕,一时有些恍惚。
他没有注意到远处艾菲亚提的逝去,本不在意,为何要去注意。
他失神的盯着天幕,仿佛在那背后,有什么在等待自己。
无形的风暴酝酿着,这早已不是那片天空。
苍穹的背后,却依是同一片星海。
没有人看得懂天意。
就像没有人明白,闪烁落下的星辉,又在眷顾着谁。
“当星辰不再冰冷,当位面极目可见。”
柳毅呢喃自语,主宰赋予封印,似乎已经无法阻挡他触摸灵魂的本质。
他这时说着话,有别于希腊语,根本就是传承太古的大唐官话。
旁人听不懂,不死军战士疑惑的对望,不知那个恐怖的敌人,究竟在做什么。
柳毅忽然笑了,磅礴的精神力海啸般涌出体表,朦胧几百丈范围的感知,被他压缩到方圆十米内。
失去了对于大局的把握,在这方寸之地——
“如神!”
语落,顾不得周围不死军的惊慌,柳毅纵身而上。
他的动作优雅,每一刀、每一步、每一次腾挪,都仿佛经过千万次的雕琢、计算,完美无缺到了极点!
仍然凭借三倍于常人的身体素质,柳毅在战场上仿若闲庭信步,一摇一晃,穿梭于刀兵之间,收割着生命!
不知不觉间,杀透了重围。
无声无息时,杀回了本阵。
那个仿若被战神附体的男人,优雅的动作骇破了敌胆,振奋人心。
斯巴达战士们奋勇推进,素来不知恐惧为何物的不死军,在那个男人的目光下,连连却步!
远处,坐在辇车上观战的薛西斯,脸孔抽搐,面容扭曲。
他的目光,在愤怒的表象背后,隐藏着一丝深邃的狡黠,和少许兴趣。
波斯人惊慌的将辇车搬回大营,关紧营门。
斯巴达战士冲杀出数里,斩敌无数,方才轰然喜庆。
斯巴达战士该是冷静的,无畏的!可他们获得了一场奇迹般足矣载入史册的胜利,他们狂欢着。他们看向柳毅的目光业已不同,原本的钦佩变成敬畏,即敬、且畏。
没有人可以孤身杀入万军,斩敌酋首如探囊取物。在希腊悠长的历史上,没有人能做到。
柳毅做到了,所以、他不再是人!
人们渐渐回忆起一则古老的传说,每个父母都会在幼时灌输给子女,关于斯巴达之魂的传说!
那是,属于斯巴达人自己的神话!
列奥尼达看着篝火,听着周围战士们在将军一次次振奋人心的宣言中欢呼,脸上写满了热切。
原本冰冷下来的心,这时充满了火热。
哪怕战损过半,哪怕薛西斯只是伤及一些皮毛。
他望向远处那个盘坐在阴影中的男人,身上缭绕着某种莫名的气息。
他能够隐约感知,那个他一手抱大的孩子,正以某种凡人不能理解的速度强大起来!
本质上的强大,就像史载从人到神必须经历的蜕变!
他心中充满了希望,按照古老的传统,默默为他祈祷,奉献出属于自己的一份信仰!
神不会占有凡人的食物,他将它们赏赐给了信徒。
作为回报,凡人只需付出要一些最基本的恭敬,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信仰。
——《诸神记事》
。…
柳毅闭着眼睛,身体如火焰燃烧。
灵魂之光洞察,这具强壮的肉身,七魄对应七脉七轮,俱都显化无虞。
个人资料上,基本身体素质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短短一个时辰,已经翻了一倍。
七轮越弱,体魄反而越强。
七脉散魄术,某种魔道禁忌,不停运转!
所有人都在欢呼,除了慕容将他原先的同伴骗到了外面,除了柳毅,做着最后的挣扎!
“力量,我需要力量!”
“这个世界,唯有力量,才是最终的依仗!”
近似无所不能,不等于无所不能。
某个范围内的如神,离开了他所在的范围,又当如何。
二十步内,近乎无敌!二十步内,当真无敌?二十步外,如何却敌!?
战场,可不止区区十米方圆。
。…
没有人能凭一己之力改变战局,当局势糜烂到一定程度,连神也不能。
诸神的威严,好比从政者脸上的面具,仅仅用来欺骗凡人。
诸神王座之下,是一条隐形的道路。被神隐去,由人登上天国的阶梯。
神,不比人高贵,古来如此。——渎神者·赛斯坦有没有神弱得连凡间战场格局都无力改变,或者说有没有凡间的战局大到连神都不敢轻易涉足,柳毅不清楚。
他只是人,比普通人强一些。对此定位,他很清楚。
他不奢望成神,至少目前并不奢望。
但他正准备用自己的力量,相对而言微不足道的力量,来改变一场结局已经注定、现实比被注定过程更糟糕的战争。
他相信自己,能够做到。他无从选择,没有退路,必须做到!
。…
“你!你来干什么!”
夏沫大惊失色,回到屋内,一个中年男人正把玩着蝉谍,若有所思。
“哦?小姑娘——妮尔?妮尔·索达克,我没有记错吧。别害怕,我没有恶意?”
席朗靠座在石椅上,摊开右手,掌心是一只被拆碎的蝉谍。
外表,它顶着蝉的躯壳,薄薄的翅翼,黑色的甲壳。
实际上,它的身体中根本没有血肉,是另一套精巧的机械,有着某种时人无法理解的工作原理。
“你看,事实上,我应该更害怕你才对。妮尔,或者说藏在斯巴达的女巫。”
席朗耸了耸肩,看不出有类似害怕的情绪流露。
面对着大BOOS,夏沫强笑,故作镇定。
“议员,虽然您的身份珍贵,但是并不表示可以擅闯总督府。另外,我只是总督府一名侍女,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虽然知道否认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夏沫没有办法。
说到底,让她搞搞商业,易如反掌。玩权谋,做任务,就不怎么在行了。
前一次,误打误撞下机缘巧合、才完成了任务,尚害死了整个小队的成员。
这一回,她本就无甚信心,毫无头绪。
受前次轮回影响,对于剧情人物,她天然就带着几分畏惧。
“哦?是吗?”
对于少女意料中的怯意,席朗倒是不曾深想。一来斯巴达怕他的人太多,王后都算一个。二来,他自忖捉到了少女的把柄,对方有此表现实属正常。
“其实,我也不相信在诸神的王座下,昌盛的斯巴达都城,竟然会藏着一个邪恶的女巫,潜身总督府内!”
不待夏沫解释,席朗挥手打断了他,表情有些不悦。
“别再一味否认,事实上,这几天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小东西,今日闲暇,跟着一看,才找到了这里。”
席朗指了指一旁榻上散开的包裹,里面躺着十几只尸体般全无动静的蝉谍,还有一些不明用处的奇形物品。
“你!你竟敢翻我包裹!”
夏沫大怒,脸色沉了下来,尤其她看出这些珍贵的道具,分明少了几样特别显眼的。
席朗眉头一挑,连连挥手,倒也不似肆无忌惮。
“不!不!不!尊敬、美丽的女巫小姐,千万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说罢,他把袖子一抖,里面立刻滚出一些奇怪的东西,有一支好似蜡烛,还有一柄像是匕首。
“您看,我只是希望这些危险的小东西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谈话,并无带走它们的意思。”
在希腊人的传说里,女巫都是丑陋可怕、富有力量的,敢把女巫的道具随意贴身放置,席朗的胆子倒不是一般的大。
夏沫松了口气,撤下掌心捏紧的符纸。
黄纸符箓完全违背地心引力,悠然滑回襟底,过程并不引人注目。
“我觉得,我们似乎没什么可谈的。”
夏沫冷淡的说着,她发现,席朗对她也有些难言的忌惮。
席朗笑了,笑的无比开心,他就怕对方抵死不认。
“不!不!你又错了,女巫小姐。你不觉得,区区侍女,配不上你的美丽、和力量!”
席朗柔声道,眸子里闪烁着异彩,宛如一只狡诈的狐狸。
“你想要什么?蝉谍,还是别的?”
既然对方明摆着有所为而来,夏沫也不客气,收回了桌上的道具,平静问道。
在不触及根本利益的前提上,她不介意和席朗展开一定程度的合作,这不违背主旨。
席朗又笑了,他很爱笑,虽然那笑容并不如何有爱,看着阴险、并且淫亵。
他总觉得,自己的笑容很友善,很帅气,很富欺骗性。
“那么,美丽的小姐,显然你再一次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席朗撇了撇嘴,真诚的盯着夏沫。
“你知道,我有很大的影响力,而你显然具备某种凡人无法触摸的力量。”
“你看,你的力量,加上我的权力,我们拥有更大合作的空间,而不只是这些小玩意儿。”
没人敢把巫女的道具称作玩意儿,席朗同样不认为神出鬼没的间谍,削铁如泥的匕首,是什么玩具。
可他野心实在太大,太大!他的野心,促使他克服了对于未知的恐惧,决定好好和这位巫女小姐,交流一番!
自从见识到神庙血案,他终于明白这世上果然有一种凡人难以阻挡的力量,他无比恐惧,因为他的敌人似乎已经掌握了这股力量。
那么,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稳稳的站在局外博弈,不需时刻为小命担心!
他是一匹狈,贪婪、狡诈、不知廉耻、并且胆怯。
“合作?”
夏沫心思急转,娴静的坐在床沿,收拾起包裹。
“可以!”
不出意料的答复,二人相视一笑,可惜神色都有些闪烁。
。…
“事情办好了?”
柳毅睁开眼睛,收敛气机,淡淡的审视慕容。
“是~是的!”
这个男人显得慌张,并且颓废。他双手抓着乱糟糟的头发,也不知在纠结什么。
柳毅当然能够判断出他言辞的真伪,凭空的语句和心态都能伪装,行径却很难掩饰。
他方才扩大了感知范围,朦胧远处,崖边那场突变,慌乱而坚定的闷棍,连他都有些诧异。
这个男人事后这般懦弱,事前倒是冷静,事发时更是果断狠绝,把什么犹豫都跑到脑后,这种人——
被惦记着并不是好事。
柳毅思量,平静的外表下藏着无数计谋,连慕容都不会想到,他已经开始考虑卸磨杀驴。
“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觉得,主宰布置的任务,太过死板!”
“死板?”
慕容愕然,他是新人,对这方面没有发言权。假如他知道柳毅也是第一次经历剧情,不知如何做想。
“是的,死板!任务机制死板,定义理解活络。比如你提到和我相同的任务,坚守三天。这坚守二字——莫非一定要用人去守?阻路呢,炸山呢?都应了守。依据字面意思,应该会被判定目标达成。除非——”
“当然,以现有的条件,以及准备时间,就算存在其他想法,也来不及实施。”
柳毅的念头未免惊世骇俗,假如把温泉关炸毁,波斯人短时间自然无法攻破,要被挡在外面。可是所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