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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远吐出一口血水,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坐在水里,左腹伤口流出的鲜血,一下子便将他身边的湖水染红了,然后扩散,淡去。
李志远用手两手在身扒拉了一大团泥浆,然后两手按在他左腹的伤口处,除了痛还是痛,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叫一声,晕倒在了湖水边。
李志远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一个重物在自己的大腿上动来动去,踏得自己有些痛,然后一股热气在自己的脸上喷着,他猛得坐起身,吓得正在他面前的那头野猪“噢”的一声,窜出老远。
李志远反手摸到了自己放在岸边的枪,他没有站起身,因为他还是觉得浑身没力,特别是两腿,他望了望左腹的伤口,上面的泥浆已差不多全成红色了,可是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反而觉得暖暖的,痒痒的,也不知道血止了没有。
他觉得那只野猪正向他走来,他反脸望去,不错,那只野猪正缓缓地,睁着凶恶的圆睛向它走来,口中发出“啰啰”的怪叫声。
李志远并不知道这头野猪想做什么,但他不动声色,当野猪屁股颠颠地到了离他只有五六米的距离时,他举枪向着野猪的眼眶打去,也只有打这里才可能有效。
枪声过后,那只野猪“嗷嗷”地惨叫着,先是向着岸边冲出几米,然后在地上翻滚着,四蹄搅得地上的泥沙四处飞溅,最后它的声息慢慢地停止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李志远暗自松了口气,四下张望,他并没有看见自己骑的那匹马在哪里,也许早被野猪吓得不知去了哪里,说不定已经给那两只狼吃了,管他呢,当他觉得有力气时,便开始脱得赤条条的,先洗干净衣服凉在芦苇上,将枪放在岸边,然后学着野猪的样子,在泥浆里打着滚。
当太阳变得火辣辣时,李志远才终于停止了打滚,他清洗干净身体,只觉得十分的精神,身上的伤口早就不出血了,而且一点也不疼了,他见自己的衣服已干得差不多了,便穿在了身上。
李志远望着那只死去的野猪,心想:“可惜马丢了,要不然倒可以驮着它做食物。”这时就听见马嘶鸣的声音,想不到那马并没有离开,而是躲藏在不远处一个阴凉的地方歇息。
李志远大喜:“战马必竟是战马,和普通马就是不一样,久经杀场,胆子大不说还不会临阵脱逃。”
李志远检查了一下马背上的挎包,除了一张地图,一副望远镜、两天分量的干粮和水外,就再也没有更多的东西啦,特别是李志远特别想要的火石。
不过李志远并没有丧气,他只是利用望远镜上的镜片将光聚集在干燥易燃的绒草上,就很快地生起了一堆火,然后从野猪身上割下些肉,放在火上烤。
当李志远饱食了一餐野猪肉后,他觉得自己的精神特别的足,心中的痛苦和不快也减少了很多。
李志远不想再回到戈壁滩上,他仔细地研究了一下那张地图,想了一下,便决定沿着湖边走,向着那些芦苇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茂密的地方走,这个方向恰好同狼消失的方向相反,也离着芳草湖和昌吉渐渐远去。
李志远本想将没吃完的野猪都带走的,可是那头野猪太重了,马儿很难承受。用匕首来分解又太麻烦了,李志远只好带了几块烧好的肉和一只野猪的后脚出发啦。
不知为什么,李志远的心中并不担心那些凶残的野兽,相反他的心中竟是十分渴望和它们搏斗,他甚至想好了要如何对付它们,很简单,这里芦苇丛到处都是,他只要点燃眼前的一小片,那么就势必引起一场大火,足够他烤更多的野猪。但是他没有遇见任何的危险,就如同漫步般,他走过一片片的芦苇丛,看到了一堆堆的粪便,还有无数飞舞着的蝴蝶和蜻蜓,风轻轻的,如果不是太阳特别的毒辣,一切便如同诗情画意一般,让李志远的心也平静了很多。
芦苇丛很快地消失在背后,眼前到处是高低不一的石丘同平坦的砾石沙路相间,偶尔是大块大块绿绿的矮矮的草地。在地图上,这里是一片无人区,但傍晚时分,李志远便远远地看到炊烟,那是一个小村落,处于荒寂的大地上,十多座蒙古包就扎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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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包藏祸心(3)
李志远策马缓缓地走向那里,在离着蒙古包约300多米时,十多匹马儿冲了过来,马上都是青一色的青壮男子,看服装打扮是维吾尔族人,他们将李志远团团围住,手里持着杂乱的武器,扬着马鞭,怒目横眉地看着李志远,很多人嘴里还怒喝着什么。
李志远知道那是维吾尔语,可是他听不懂,不过他并不慌张,在马上施了个礼,微笑地用回语说:“尊敬的各位朋友,我是一个不幸迷路的猎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能听懂回语?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们能收留我一晚上。”
一个中年的汉子跃马而出,冷笑着用回语说:“迷路的猎人?那么你的猎枪呢?还有,你身上的血迹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志远淡淡地说:“我的猎枪让我给丢了,身上的血迹则是今天早上同野猪搏斗时受伤留下的。”
那人不相信地说:“枪丢了?骗谁?谁都知道,猎枪对每一个猎人来说,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可是你却丢了?还有,只凭你一个人就敢胆敢同野猪搏斗,你是不是当我们是傻瓜?”
李志远淡淡地说:“枪丢了有什么?只要命没丢就好。”说着,拿出那只野猪的后腿晃了晃说:“我无意冒你们,这就是我从野猪身上割下来的,你们可要检验一下?”
那人走近李志远,望着望李志远手上的那只野猪后脚,犹豫了一下,还是从马上接过来,端详了一下,并用鼻子闻了闻,然后将它扔在地上,厉声道:“你是个汉人?”
李志远说:“不错!”
那汉子竖起拇指说:“敢孤身一人斗野猪,好本事!我阿力木佩服!”但他马上阴沉着脸道:“虽然我很佩服你!不过很抱歉,我们这里并不欢迎你这种异教徒,请你马上离开!”
李志远并不恳求,他施了个礼说:“在我走之前,我能不能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那汉子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你想打听谁?”
“阿力克。”李志远说。
那人神色有些不对,他说:“叫阿力克的人在我们维吾尔族可是太多啦,你到底想找哪一个?”
李志远说:“噢,我说的这个阿力克族长,他曾是整个准噶尔最具盛名的族长之一,他的一族最先主要是在大坂城一带居住,大概11年前时,搬到了吉木萨尔一带,至于现在会在哪里,我就不清楚啦,这也是我想打听的。”
那个人的神色开始变得郑重起来,他问李志远:“你说的这个阿力克族长我知道,不过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李志远说:“阿力克族长是我最敬重的一个人,也是我最要好的一个朋友。”
那人“噢”了一声道:“那就奇怪啦,既然是很要好的朋友,那你为什么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个阿力克族长已经死了多年啦?”
李志远的身子在马上栽了两栽:“死了?怎么死的?他现在可是正当壮年啊!我不相信,他是如何死的?请你告诉我好不好?”
那人见李志远的样子不像是装的,神情有些凄凉地说:“这位朋友,阿力克族长于5年前就死了,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大清楚。”
李志远又问:“那么他的孩子现在哪里,我记得他生有一男一女的。”
那人不再怀疑,他先给周围的人说了几句,那些人看李志远的神色立刻不同了,变得十分的和善。
那人说:“这位朋友,既然你认识阿力克,又是阿力克的好朋友,那么,请你跟我们来吧。”他做出了个“请”的动作,其他的人便向两边散开,让出了一条道。
那人在前边带路,向着蒙古包驰去。
李志远满肚子疑问,他的心中特别想知道阿力克是如何死的,便毫不犹豫地紧随着那人走。
那人自称阿力木,说曾特别敬羡阿力克,因为他的威名远播,是无数维吾尔汉子学习的榜样,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拜会阿力克,关于阿力克的死他也是听别人说的。
李志远问不出什么,心中好生失望,同时心中也有了更多的疑惑,因为阿力木总是在有意无意地不断试探着李志远,然而他似乎并不想知道李志远的来历以及和他如何孤身一人和野猪搏斗的故事,他对从李志远和阿力克曾经的故事尤其感兴趣,特别是阿力克曾经到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交过什么朋友,这让李志远不禁变得异常警觉,同时心中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阿力木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他并没有问,只有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李志远拒绝了阿力木想让人为他疗伤的好意,他只是礼貌地要了一些刀伤药,并明确表示明天一早就离开他们,绝不为他们带来任何的麻烦,而阿力木再三挽留。
李志远犹豫了一会,终于说:“阿力木兄弟,实不相瞒,我必须走,因为兄弟我无意中和这一带的人民解放军发生了一些误会,我担心会连累到你们。”
阿力木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同人民解放军发生了纠葛?”
李志远长叹一声说:“一言难尽,这其中的缘故我一时也说不清楚。说实在的,就是我自己到现在也还糊涂得很,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阿力木沉吟了一下说:“那就别说啦,志远大哥,虽说人民解放军进入新疆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啦,势力也遍布全彊,但他们除了在大城市有点影响力外,在其他的地方,尤其是好像这样的地方,却是毫无影响力的。不是我吹,如果没有我点头,他们就算知道你在这里,也是一愁莫展,束手束脚,他们绝对不敢用武力将你从这里带走。可是你一旦离开这里,就没有谁能保护你啦。你要走,可以,但至少也要等身上的伤好了再走,否则的话,也显得我阿力木太不够朋友啦,这样我会被同胞小看的。”
李志远故意有些惊讶地说:“难道你们真的不怕人民解放军吗?”
阿力木笑道:“说真的,说不怕那是假的,只不过我们心中有数,知道人民解放军这些年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就算我们做了些比较出格的事,他们也只会忍耐,因为他们知道这块土地上的人并不欢迎他们的到来,这主要还是因为汉族和我们少数民族的生活方式、生活习惯、宗教信仰等不同的缘故。他们要想长久在这里扎根,就必须采取软化我们的政策,这是每一个聪明的人都会选择的政策,所以我们目前还能骄横一下,至于以后,那就难说啦。”
李志远心中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个人还挺有见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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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包藏祸心(4)
阿力木不停地劝李志远喝着酒,看样子不把李志远灌倒他不会停止,李志远心中暗自冷笑。但两人喝到近半夜,谁也没有灌倒谁,阿力木竖起大拇指道:“志远兄,你真好样子!我们维吾尔族人最敬重的就是你这样豪爽的汉子。”
这时帐篷外面隐隐响起了卡车驶来的声音,李志远心中不禁大吃一惊,酒也顿时醒了一半,他上前一把抓好阿力木的衣领:“阿力木,你有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
阿力木大着舌头说:“听到了,不用担心,不就是卡车的声音吗?”
李志远冷笑道:“是不是你通知了人民解放军。”
阿力木摇摇头说:“志远兄弟,不用担心,那是我们的运输车。”
李志远不相信:“你们的?”
阿力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