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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都忍住了。
可是,现在,梦同学竟然以他东方无一成名多年的宝刀刮胡子!
如果说,刚才梦同学对他的温柔语气,仅仅是一种非常隐晦的精神摧残,那么,现在,便是赤果果的践踏他一名刀客的尊严了!
所谓,雁过留声,人死留名。
东方无一在梦家人出现之时,便知道今日行刺杀洪青衣一事无法善了,但是,就算在他的兄弟东方无二死时,他也有脱身而去的机会,他之所以没有走,便是希望能够一举绝杀洪青衣,然后,即便是自己丧命,也可以保留他的名声。名声,对于江湖人来说,有时候比生命还要重要!
东方无一几乎难以想象,当他的生命归于尘土之后,江湖传递着如此一个笑话:老王,你知道吗,名声远播的北绿林霸主人物东方无一他一生最为骄傲的宝刀,却被梦家三少用来刮胡子了,哈哈哈,可笑之极有没有啊?
老王回答:是啊,自从听了东方无一的胡子刀故事之后,我都为他脸红了,都不好意思再去邻居家聊家常了。
东方无一霍然一声怒吼,好像一头愤怒的豹子,又好像街头巷尾那些被地痞流氓欺压凌辱的无法忍受终于爆发了怒火的善民,赤手空拳的扑向梦同学。
这个时候,东方无一已经自我完全屏蔽了他是一名武林高手,而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被怒火淹没了莽汉,完全没有武功套路的,好像只不过是要一心一意狠狠掐死梦同学的样子。
梦同学依然很是专心的刮他的胡子,似乎他的视线之内并没有任何能够引起他分心的躁动。
东方无一扑将近前,梦同学也刚好刮完了胡子,然后,手腕轻轻的,似乎随手一甩,刀片在空气之中划过一道银光,“嗤”的没入了东方无一的咽喉。
东方无一的身形好像能量消耗殆尽的机器玩具般忽然顿住了,然后,伸出双手捂着咽喉处,好像要抠挖什么东西,殷红的血液猛地从他的指缝间飙射而出。
他的眼珠还是狠狠的瞪着梦同学,充满着不甘与愤怒,然而,身子却缓缓的一头扑倒在地,眼睛还是怒睁,却已是气绝,死不瞑目啊。
“三少。”“六叔”走了过来,他的脚步没有一丝对死者尊敬的意思踩踏着东方无一的尸体,来到了梦同学的面前。
梦同学点点头,道:“六叔,幸好你来的及时,要不然。。。。。。”
“六叔”伸腿踢了踢东方无一的尸体,神色极为不忿,道:“打自昨天开始,我就安排人随时关注京城的各方人物动向,你跟洪姑娘离开京城不久,我就收到东方兄弟的动向消息,便立刻组织人员过来了。”
梦同学转身抓起洪青衣的手,微微皱眉,道:“你受伤可不轻。六叔,以后,在京城,洪姑娘就麻烦你给照顾着了。”
洪青衣道:“我。。。。。。我,我没事儿。。。。。。”
“六叔”道:“三少,我明白。”
“就这样吧,”梦同学放开洪青衣的手,上了马车驾驶室,没有再说什么,马鞭一扬,驱马扬踢,开奔而去。
洪青衣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影子,眼神痴痴的。
“六叔”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三少不用多久就会回来的。”
洪青衣轻轻“嗯”了一声。
一个距离较近的汉子忍不住道:“六叔,三少真的会回来吗?”
“六叔”眼睛里弥漫着一种坚韧不拔的信任:“会的。”
“可是,三少现在,却被逼迫而离开京城。。。。。。”
这话原本是大逆不道的,是绝对不该说的。
可是,“六叔”却并没有跟他计较,只是淡淡道:“战斗的决策很多很多,决定于最后胜利的,却往往不是一往无前的进攻——再锐利刀锋倘若永无休止的砍伐也会变得钝拙,只有适时的韬光养晦勤于磨砺,才可以该展现的时候展现出他的锋芒。这段时间,三少实在是太过于锋芒毕露了,所以才招惹被赶上最先着手点。他是该低调一段日子了。〃
“六叔”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刚刚还光霞万道的天空居然又集结漫天乌云,北风呼啸,好像又要下雪的样子,然后扫一眼已经被完全清理完毕的战场,沉声道:“给一匹马洪姑娘,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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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的时候,梦同学的马车已经驰出了五十里之外。
这是一片风景不错的小村庄。
一片广阔的田地,虽然为农家收割之后只是留下一片光秃秃的土地,但是,从隐藏着灰褐色的泥层里面,也可以看见它的肥沃。
田地尽头是一条清澈的溪流,涓涓清脆,想必能够让建筑在溪流旁边的十多户人家,在丰收喜庆之余,感受更多的田园乐趣。
事实上,这里,已经偏离官道了。
不是梦同学不知道官道比较好走,而是,现在,连他自己都失去了方向。
回去梦家?
不是担心对老爷子无法交代,更不是因为带着付夫人母子在家里的几个女人面前难以解释,而是,虎头蛇尾的做事方式不是梦同学的作风。
既然,博弈已经拉开了序幕,既然,他在京城埋伏了棋子,他就绝不会半途而废,从而破坏自己的人生规则的。
最最重要的,是,他们不该对姚燕(付功伟的妻子)如此残忍的蹂躏!
梦同学视付功伟最为敬佩的大哥,付功伟虽因为他犯下的错误而死去,但是,他的女人,绝对是无辜的,决不容任何人侵犯的!
曾经,有一个深深爱着他的女人问他,为什么要做杀手?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才缓缓回答:做杀手,更多的时候,不是为了个人的改善生活,而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一些人。
马车拐过溪流,缓步在那一排房屋门前的小路上走着。
这么冷的天气,人们关紧门窗,在屋里面烤火取暖,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嘛,好像是,无论哪里,都有好奇的人类。
这不,一扇紧闭的木门忽然咿呀的移开半边,探出一颗肤色有点黝黑的小脑袋,瞪着圆碌碌的眼珠儿,探头探脑的向梦同学好奇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充满惊讶的叫道:“妈妈,是一辆马车咧。”
屋里一个女人的声音道:“马车?那应该是打很远地方来的啊,可是,这附近没有谁有远方的亲戚啊。”
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道:“莫不是迷路了吧。”
小脑袋缩了进去,门也给关上了。
车厢里面,传出付夫人的声音:“三少,真为难你了。”
她知道,若非因为他们母子,三少随便哪里都可以落脚的,之所以远离官道,远离繁华,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愿意他们母子被打扰。
梦同学道:“嫂子,我跟你打个赌。”
付夫人诧异道:“什么赌?”
梦同学勒住缰绳,道:“我数十数,这户人家会再次开门。”
付夫人道:“额。。。。。。”
其实,梦同学还没有开始数数,刚才那扇门便再次打开了,走出一大一小两个人,大的是一位个子高大的中年汉子,小的便是刚才探出脑袋的好奇宝宝。
六十七章 斯文败类的老师
中年人四十出头的样子,很是强壮,即使是大雪纷飞的寒冷冬天,也只是随随便便挂着一件洗刷得几乎很难找到原来颜色的淡灰色棉袄,更无语的是,居然还赤着双大板脚,好像不是来迎接客人而是准备下地干活的。
那个好奇宝宝估摸十二三岁的样子,倒是一身衣着蛮不错的,棉衣棉裤甚至那双小布鞋都是崭新的,一双鬼精灵的眼珠儿打自出门,就在梦中游同学身上转个不停,好像在充满奇异的眼神之中渴望探求更多的期待,于是乎,在他老子还没有发话之前,他已经启动了好奇的询问:“大哥哥,你真的是迷路了吗?”
他老爸轻轻呵斥:“小娃儿乱说啥呢,这位大哥哥像是你那糊涂的小脑袋,经常把自己弄丢的么?”
梦同学尴尬的笑笑,道:“让小兄弟见笑了,这边第一次来,没有详细认清方向,一时随意走着,不觉之间,远离了落足打尖地儿,一时找不到吃喝了,远处看见了这边有人住的村落,便冒昧过来了。”
中年汉子浓黑的眉头微微一扬,道:“哦,原来还带着女眷和小孩啊,那可不能让他们忍受饥寒之苦,快快请进屋里,大冷天的,怪难受的,赶快烤火取暖去。”
“那谢了,”梦同学转身挑开车厢门板,“嫂子,带小童下来罢。”
“嗯。”姚燕轻轻应了一声,一会儿,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孩童缓缓下了马车。
那个好奇宝宝见到有跟他相差不多的小孩子,双眼发光,好像看见什么宝贝般新奇,很快便奔跑过来,拉住准小伙伴的手,高兴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眼神流露着无比的警惕和怯弱,怯怯道:“我叫付梓童。”
好奇宝宝用极大的热情忽略了付梓童的异样神情,伸手拍拍付梓童的小肩膀,呵呵笑道:“我叫秦怀德,你喊我德哥就成,这里方圆三十里,谁敢欺负你了,就说德哥照着你的,然后,我给你揍他一个六亲不认去。”
“去去去,”他老爸抬腿轻轻踢他的小屁股,“小屁孩儿,还要做大哥罩人?你亲娘的不给我整天找事添麻烦,我喊你大哥都成。”
秦宝宝显然完全无视了他老爸当众削他颜面的觉悟,拉着付梓童的小手就钻进屋里去了。
姚燕向中年汉子道:“大哥,给你添麻烦了。”
中年汉子看着她,眼神微微一闪,掠过一丝异光,道:“夫人气色憔悴,敢情是。。。。。。”
梦同学道:“秦大哥,我嫂子身子羸弱,加上路途遥远,水土不服,这也就是迫切需要一处歇息的地儿,要不然,忍一忍便成了。”
中年汉子道:“兄弟,不是我说你,既然嫂夫人有恙在身,在如此寒冷季节,还要奔波劳顿,你年轻身强力壮的可以不在乎,但是,她们怎么堪受其中寒苦呢?”
说着话的当儿,他带着梦同学把马卸下套子,牵到屋后的杂物棚系上桩子,还给骏马放下几把粮草。然后,带着他们一起进了屋里。
屋子的陈设很简单,额,应该说是非常简陋吧。
一张比较宽大的土造炕床,炕床旁边摆着一张木桌子,木桌子下头只有两条长板凳。
距离炕床三四米也就是入门的右手侧旁是灶台。
此刻,当两个小屁孩坐在板凳伸着腿虚空探在一个燃烧着通红木炭的火盆上面烤火的时候,灶台前面站着一个体态婉约肤色洁白的黑衣少妇,伸着一截雪白的腕子,挥动着一个木板铲子翻动着锅里的椒丝土豆。
辣椒在锅里受热而散发着浓郁的呛人的辣味。
两个小屁孩都忍不住鼻子抽搐,喷嚏连连,秦宝宝忍不住很是不满的道:“老妈,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行吗?”
黑衣少妇头也不回的道:“什么问题?”秦宝宝道:“我是你亲生的吗?”
黑衣少妇道:“不是亲生的,我找虐啊,这么多年把你当大爷的供养。”
“那么,”秦宝宝获得确认之后,呐呐道,“你又何其忍心,要谋杀亲生儿子呢?”
黑衣少妇闭嘴,她知道自己很难以语言的技巧跟这个混世魔王沟通的,对待混世魔王,那显然是不可以使用普通的技巧,那得使用非常技术才能够降住他的,于是,黑衣少妇扔下铲子,弯腰去地上捡那条婴儿手臂粗大的烧火棒。
秦宝宝立刻非常严肃道:“停,停,停停!”
黑衣少妇顺手挑了挑炉子里面的柴火,还是没有回头,一边重操铲子一边道:“还有问题吗?”
秦宝宝一脸无奈,弱弱道:“没有了。”
梦同学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