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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很郁闷,道:“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怎么外面的世界竞争如此可怕了,打份工,还要整容呢?”
他转脸向崔罗莎递去求助的眼神,没有想到,那个狠心的老总只是微微抿嘴,淡淡道:“你说过听我的可对?”
梦一窒,终于相信了,听女人的话尤其是美女的话,分分钟要拿生命去冒险的。
最让他恨的咬牙的是,老司机居然取下挂在他腰上的苗刀,走过来,明晃晃的寒意扑面的刀刃在梦的面前一边比划一边叨叨碎碎:“嗯,这里切掉一寸,下巴歪斜一点儿,这两个位置切掉二分,鼻子下塌一些,嗯嗯,额骨太过平整了,两边都需要调整,削掉一些,那样子。。。。。。”
老司机这里一边说着,梦那里一边想象着,在老司机的下刀之后产生的效果形象:歪斜着嘴巴,塌着鼻子,尖尖的额头,你妹,都什么破样子了,要不要为了止住歪斜的不断流着口水的嘴角而叼上一根古巴雪茄?要不要给下塌的酒糟鼻子涂抹一些白胶?要不要给两边太阳穴贴上两片狗皮膏药以便更容易吸取人民群众的眼珠?然后,彰显,自己在人群中的别致和另类!
总之,当老司机退下回到车旁的时候,梦已经汗流背夹了,衣衫尽湿。
崔罗莎脸上的纱巾无风自动,似乎忍不住弯着嘴唇笑了,然后推了他一把,冷冷道:“你都想哪去呢,我会让一个丑八怪跟着我吗?”
梦定了定神,嗯,好像是个理哦。
于是,他长长吐吁了口气,一副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的钻进了车厢。
一七九章 我不是柳下惠 (更二)
这一日,天空飘着细雨。中午时分,凤城迎来了言家一行十人,虽然,四爷言无声和五爷言无冬都在其中,但领队之人,却不是他俩其中一人,而是另外一个身材枯瘦的黑袍老者。
枯瘦老者面型削长,倒是白白净净的,咋一看,好像一个被削平的馒头,长眉之下配置着一双眼逢细小的眼睛,很多时候,你无法确定他到底是在眯着眼睛,还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最让人纠结的是,当遭遇台风或在刮大北风的日子,跟在行走一起的时候,你会忍不住在第一时间考虑哪个风向,倘若居于他的风向下头,你就得长点心了,密切关注着,大风来临之时,会不会把他掀翻,然后撞上你,那样,姑且不说你是否会被撞伤,更可怕的是,他那里一躺,讹你个千儿八百两银子的,那才倒霉透呐!
不过言家之人,显然都没有意识到个中之厉害,他们不仅没有避之三舍,而且还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在枯瘦老者身边,那个情景,好像不仅不怕被讹诈,反而,更多担心他真个被大风刮走那般,严严实实保护了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言家一行十人来到了龙魂鹄的宅院门前。
龙魂鹄和两位老者已经站在门前迎接了。
龙魂鹄显然因为身份级别问题,未敢擅越,站着没动,果然,他身边的两位老者一左一右抢先踏上两步,左边的身型稍胖老者拱手道:“听说言二爷新晋贵族家主了,却不知是也不是,不管如何,吴某在此先恭贺一番了。”
右边的苗家老者也是拱手为礼,未言先笑,呵呵一笑,道:“言二爷升级家主之事,当是不会有错的了,麻某贺喜啦。”言家枯瘦老者言无波面上现出一丝得色,嘴上却极是谦虚:“哪里哪里,言家家小业小,跟贵教相较,无异小孩过家家。而且,就算在下在众多家族兄弟支撑之下勉为其难当上了家主,也只是肩上担子更重,多增了很多辛苦而已,哪里及得上两位长老那般放任江湖自由自在呢?”
吴姓老者道:“言家主就别谦虚了,这湘西地面,谁不知言家主智勇双全,威名远播呢?来,请里面说话。”
言言无波点点头,然后,视线一转,落在龙魂鹄的身上,冲龙魂鹄抱拳道:“这位,想必就是贵教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龙魂鹄龙香主了?”
龙魂鹄回了一礼,道:“言家主客气,正是小子。”
言无波可未敢小觑这个青年人,据老四所言,言家第一高手言无斐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如此一个人物,他言无波即使新晋言家之主,社会地位提升了一个档次,但,或许在人家眼里,自己并没有任何骄傲可言。甚至,倘若不是五毒教有求于言家,人家未必把自己放在眼里。
再说了,虽然,人家两个长老似乎不怎么待见这个青年人,但那时人家自己的事情,跟自己可没有什么关系,他才用不着参合呢。
一行人进了宅院大厅,吴姓长老和麻姓长老居上首主人位置坐下,龙魂鹄在末位敬陪。
这更明显有喧哗夺主之嫌,但龙魂鹄似乎毫不在意,半点不愉表情都没有,只是对一个下人吩咐上茶。
言家这边,除了言无波言家主和言四爷、言五爷两位长老之外,还有另外两位长老,他们分别是言六爷言无极,言七爷言无可。
可以说,言家,除了“退休”的前家主言无广之外,言家倾巢而出了。
由此可见,言家此行,阵容之鼎盛,意义之重大,当是史无前例。
这不,茶水都还不曾上齐,言无波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两位长老和龙香主,老朽因途中遭遇点意外,来迟少许,却不知教主安排的如何,何时进雷山?”
吴姓长老道:“不瞒言家主,教主在此等候了几日,不见众位,便先一步回去了。”
到底是老江湖,他并没有询问言家一行途中遭遇什么意外,更没有明显的责怪意思,只是淡淡一语带过了,他们的教主已经不耐烦的先一步离开了。
而教主的先行,便已经说明了很多是东西了,至少,人家教主已经不耐了。
言无波眼里掠过一丝恼怒和无奈。
他会告诉吴姓长,他们言家一行原本都是骑着快马昼夜相继赶赴而来,然后,在绕过温丰山的路上,遭遇了三拨人的袭击吗?
三拨人,每一波仅仅就是一个人,蒙着头脸,一看就知道是打劫的。
只不过,人家打劫,劫掠的是财物,而这三拨人三个劫匪却不知吃错了啥,他们不抢劫任何财物,而是专门对坐骑下手——第一拨人杀掉两匹马,随即销声匿迹了;第二拨人杀掉了三匹马又消失了,最后一拨人最为厉害,杀掉了四匹马!你大爷的,人家这些马儿含辛茹苦任劳任怨的劳作,你们不体谅它们一些不给它们喂些地沟油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杀掉人家呢,难道,它们跟你们有仇,曾经踢过你们的脑袋么?
幸好,最后那一拨人出现的时候,他们言家十人五匹马,两人共一骑已经临近凤城了,所以,当那个劫匪杀掉他们四匹马消失之后,言无波大发仁慈之心,僵尸拳的毒手洞穿了最后那匹孤零零的马儿的腹部,让它跟它的小伙伴聚会去了。
于是,他们一行人,最后无奈的选择了步行。
这么丢人的事儿,尤其是在言无波新晋家主初次出征的路上发生,与其说对言家的抹黑,不如说是直接对他这个新任家主的狠狠打脸,打的那叫一个啪啪响啊!
故此,面对吴姓长老的暗隐不满,他也只好呵呵一笑,风轻云淡的一语带过之后,正色道:“既然如此,我们当得快马加鞭,趁早上路,莫让教主等久啦。”
此时,茶水都上齐了,吴姓长老浅抿一口茶,缓缓道:“都已经中午了,也不急在一时了,想必诸位也还未曾用饭,龙香主,劳驾你吩咐厨子准备酒菜罢。”
龙魂鹄点点头,道:“好。”
*********
午后。
雨停。
虽然漫天乌云未退,却也可以从轻缓的移动之中,逐渐的稀薄逐渐的淡化,不难想象,即使降雨,也该不大,应该不阻行程。
饭后,来不及享用一些苗家的餐后甜品和瓜果,几个苗家青年人进来告知车马已经准备妥当了。
于是,言无波不无遗憾的磕掉烟斗的烟叶子,站了起来,道:“吴长老,麻长老,龙香主,那就启程罢。”
吴长老点点头,率先大步行出。然后,大厅之中十多人,鱼贯而出。
*********
不知不觉,颠簸之中,一月过了大半。梦暗中计算,如此缓慢的速度,是不是没有到雷山,一月之约就完了。
那么,是不是,自己既履行了跟大祭司的协定,然后,可以放开手脚做他想做的事情呢?
原本,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日子的消耗,他应该高兴才对的,可是,偏偏,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接近满约之期,他的心情却是日益凝重。
这一日黄昏,他们的马车来到一片山峦之下,马车忽然停驻了。
梦也没有意外,毕竟,人有三急,人家老司机到底年纪老迈,肾功能不是那么好,找个环境优雅闲人莫入的地儿处理一下急事,也很是正常的。
崔罗莎歪着脑袋斜斜依靠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的甜睡。
让他难过的是,她身上不仅散发着诱人犯罪的淡淡幽香,那鼻子发出轻轻的低吟更是动人心魄,让人难以招架。
而且,看她那全无戒心的放纵,仿佛暗示某种纵容,把梦看的直冒火,他很想很想大声告诉她:我不是柳下惠好不好?
唉!
他心里不由暗暗纳闷,莫非,这个世界已经战火洗礼之后,思想被摧残被洗脑之后,都变的单纯和乖巧啦?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只是认为他是她身边的保镖,应该时刻保护她的周全,这是他应尽的职业范畴?
很快,他又推翻这种错误的解释。
保镖,其专属职责,应该只是停留在保护雇主的正常日常生活安全的,而不是守着她睡觉吧?
可是,对于贴身保镖来说,近处守护雇主睡觉,似乎也在此列噢!
或许,只有一点大大的不妥,那便是,即使是贴身保镖,也不该如此近距离并头交颈腻在一起罢?
显然,这样,已经远远超越了保镖的职责范畴,挑起保姆的担子了。
梦微转视线,眼睛在那一截羊脂般乳白而嫩滑的脖子停驻。
也许时近晚餐,饥饿感暗示使然,让他隐隐嗅着一种淡淡的肉香味息,弥漫着一种引诱咬上一口的冲动。
不过,他的意志是非常坚强的,他只是暗暗羡慕西方的吸血鬼,可以公然的咬美女的脖子,人们只会埋怨恨他们不懂得怜香惜玉,而绝对不会指责他们耍流氓。
当然,此刻,各位同学如果怀疑梦的内心猥琐,那是有失公正的。
其实,这一刻,看着这截迷人的脖子,他的想法却是如果在上面使用指甲轻轻那么一划,是不是,这个美丽的女子,就会立刻跟这个世界说拜拜呢?
对于梦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极佳的机会,举手之劳,就可以一劳永逸。
可是,跟大祭司的一月之约呢?
大祭司乃苗族巫师之首,不管外界人们是否确认巫术的存在,但是,梦知道,大祭司一定非常系统掌握了神秘的巫术,那种沟动天地力量的可以杀人于千里之外的神奇异术,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
更何况,从大祭司百步之内聆音入密的浑厚功力,分明是武功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倘若,他不过一切的施行他的手段,很有可能,他活不出苗疆。
暗暗一叹,他硬生生的把眼光从那迷人的脖子拉开去。
老司机回来了,居然带回了两匹骏马。
他敲了敲车厢木板。
崔罗莎娇躯微微一震,然后端坐起来,看了他一眼,似乎蛮褒奖的点了下头,眼光越见温柔了。
“罗老爹,到雷山脚下了吗?”
“嗯,教主,请下来换坐